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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呢？你半夜給我送鐘啊？”
符桑有點生氣了，左唐的行為多少有點怪異。
“怎麼？你不是感悟了【天道】了嗎？”，左唐卻疑惑地反問道，“你現在是【神子】了，以前的記憶還是想不起來嗎？”
符桑仔細想了想，但卻依然是一無所獲，除了多出來的那些知識，記憶還是隻有最後一次的複活重生。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對著左唐搖了搖頭，迷茫地問道，“難道說，這些事都曾經發生過？”
左唐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沒錯，我知道你今晚會感悟【天魘道】，你將成為真正的【魘魔】。”
“【天魘道】？……我是魘魔？”，符桑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她依然難以置信，但是腦子中獲得的知識卻越來越清晰，“為什麼是我？我的【天道】並不是我自己感悟的，我是被挑中的嗎？”
“是的，你是被選中的。”，左唐歎了一口氣，在房間裡的椅子上坐下，“這一切並不是偶然的。準確地說，你是我推薦的。”
“……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符桑也在對麵坐下，兩個人中間隔了一張簡陋的木桌，“難道說，其實你一直在算計我？”
“符桑，事實上確實是這樣的。”，左唐麵色冷峻聳聳肩，看上去有一種不近人間煙火的感覺。
這一刻，符桑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非常陌生，他給自己帶來的威壓，和剛才的猩紅眼睛也無比相似。
符桑一顆心冷透，眼神漸漸變得冰冷且堅毅，兩個人隔著桌子無聲對峙著。
左唐看著符桑，眼中帶著無情的審視，仿佛在看一隻螞蟻究竟會做出什麼舉動。
而符桑也冷冷看著左唐，這個曾經讓她都有些心動的男人，難道他真是【天】的走狗？
不然的話，無法解釋他為何要選擇了自己，將自己帶回【梁山】，並且還把自己推薦給那雙猩紅眼睛的主人。
“符桑，我先做個聲明。”，左唐將手中拿著的銅鐘輕輕放在桌麵上，“如果你聽我解釋完後，依然不願意，你隨時可以退出。”
符桑不置可否，等著左唐繼續說下去。
“你的心理學知識和催眠技術，真的是非常管用。”，左唐看著符桑，機械性地生硬笑笑說道，“我首先得感謝你教了我許多。”
“嗬，是嗎？”，符桑輕哼一聲，“我都教會了你什麼?”
“比如，隻要我坐下，你就會不由自主地也跟著坐下。”，左唐輕輕敲著木桌的麵板，“這是一種心理誘導，一般人未經思考就會本能反應，做出對方想要你做的行為。”
“嗬嗬，看來你學的不錯。”，符桑冷笑一聲，“但如果再來一次，我未必還會教你了。”
“你會的。”，左唐根本不理符桑的不滿，眼中隱約浮現幽藍色清輝，依舊是不帶一絲情感地冷眼望著符桑，這讓符桑多少有些不太愉快，但左唐卻隻顧自己說著話，“因為，你是個聰明人。”
“我是個聰明人，所以你就吃定我了？”，符桑不禁啞然失笑，“這就是你的邏輯嗎？你不覺得可笑嗎？”
“不可笑，一點都不。”，左唐終於有些動容，但他散發出的氣場卻帶著悲憫，“我們都被迫做出選擇，你和我都一樣，我們隻能選擇最有利的做法……僅此而已。”
“彆廢話，說說我為什麼必須按照你的想法做吧。”，符桑敲了一下桌麵，打斷了左唐敲擊的節奏，“你不要試圖用敲桌麵的方式催眠我，這在我麵前都是小兒科。”
“嗬嗬，很好。”，左唐反而笑了，“我之所以催眠你，就是想要看看你現在是否是清醒的。”
“既然現在的你是清醒理智的，那我就可以大膽說了……”，左唐總算是切入了正題，“我之所以選擇了你，是因為【梁山】的所有人可能都會死……最後隻會剩下你和少數幾個人。”
“你說什麼？！”，符桑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我的天呐！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呀？”
符桑想起孫二娘、顧大嫂、李逵……一個個鮮活的笑容就在腦中，左唐究竟做了什麼會讓他們全死掉？符桑心中一股無名的怒火冒了起來。
“沒有人可以隨意踐踏彆人的生命！”，符桑喊了出聲，心中想起的卻是黎歌拿著刀獰笑的模樣，“我絕不會同意！”
“這可不是為了我！”，左唐也站了起來，“這是為了「虛妄之地」的所有人！這中間，甚至也包括你。”
符桑愣住了，左唐示意她重新坐下，符桑愣愣地坐了下來。
“【祂】已經注意到「梁山」了……”，左唐指了指頭頂，符桑知道這個「祂」指的是【天】，可能是因為怕被監聽，左唐並沒有直呼其名，“「梁山」還不夠強大，根本無法和【祂】對抗，我暗中培養勢力，誰知道「梁山」的發展速度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如果有錯，這是我唯一算錯的一步。”
“打不過那就跑啊！”，符桑著急地說道，“你不如將「梁山」解散，化整為零……”
“沒用的。這裡是「虛妄之地」，大家還能逃到哪裡去呢？”，左唐無奈搖頭說道，“所以不如放手一搏，我已經決定提前造反，但是那樣的話我和大家都會死。”
“那又何必呢……？”，符桑的臉上也浮現痛楚的表情，她已經失去太多了，真的很不忍心看著同伴再去送死了，“如果真的無法避免，要死那就一起死吧，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安排。”
“但凡有一線生機，我都不會放過。”，左唐搖頭說道，“我再次提醒你，這並不是為了你和我，而是為了大家……現在，我們需要做出犧牲！”
“我不懂。如果「梁山」好漢都死了，還有什麼希望？”，符桑頹廢地低下頭說道，“我們的犧牲，意義何在？”
“不，還有人！我們還有人……這些你無需知道。”，左唐一把抓過符桑的手，緊緊用力握住，“我已經和【地】達成了協議，我會把你藏在祂的【道域】中。【道域】是【地】的私產，【天】不會知道的。”
“【地】？”，符桑想起猩紅雙眼傳遞給她的信息，“你說的，是那頭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