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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
符桑終於反應了過來，觸電般地甩開左唐的手。
眼前這個自稱是「預言家」的男人也很帥，他已經變回了平頭的樣子，或許不像黎歌帥得那般華麗，但是眼前的男人更加堅定、更加睿智，同樣讓符桑有點心動。
“我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但是平頭的男子一搖頭，卻戴上了一個麻將頭套，“紅中。”
這已經不用男人自己說了，因為符桑已經看見「麻將頭套」上麵，有一個鮮紅的「中」字。
“這是什麼意思？！”，符桑往後退一步，帥氣的男人是毒藥，還是離遠一點的好。
“居中調度。”，男子甩甩頭，那個「麻將頭套」又不知被他藏到哪裡去了，“我有一個組織。”
“組織？乾什麼的？”，符桑避開那雙眼睛，那雙眼睛比黎歌更多一分決絕，卻少了一分魅惑，“如果是欺負人的，我不會加入的。”
符桑這一世，因為覺醒了「讀心」，她活的足夠久，看到了解到的也更多。
由於「虛妄之地」惡劣的生存條件，有一些人就自發抱團互助，「虛妄之地」慢慢地開始就有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組織」。
這些「組織」，少的隻有兩個人，多的幾十上百號人的都有。
但是好笑的是，本來因為自我保護而誕生的「組織」，漸漸地卻演變成欺壓弱小的匪徒！
他們毆打落單的人，逼迫他們自己交出「馬幣」，甚至還有侮辱婦女、未成年人的惡行。
而他們也是追殺符桑的主力，因為符桑總是第一時間讀出他們心裡的惡意，阻礙他們作惡，所以他們就給符桑取了一個外號叫【魘魔】，抹黑並追殺符桑。
因為這個緣故，符桑對所有的「組織」都沒有好感。
“我們的「組織」，名叫「梁山」。”，左唐善意地笑笑，儘量使自己看上去更加人畜無害一些，“我們替天行道、劫富濟貧。”
“你不是被人追殺嗎？”，左唐跨前一步說道，“隻要加入我們，沒有人膽敢欺負你。”
本以為，這樣就足以讓符桑做出選擇，但是符桑的反應卻很大，她驚訝地連退兩步，“替「天」行道？你們是「天」的走狗？”
“不錯，你居然知道「天」的存在。”，左唐並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點了點頭，“說說看，你對「天」，都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並不多。”，符桑茫然地說道，“因為我能夠讀懂彆人心中所想，所以各種情報都能收集得到，但是關於「天」……真的不多。”
左唐眨眨眼，並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等待符桑繼續說下去。
“有人說，「天」是主謀，我們會到這鬼地方來，都是因為祂！”
“有人說，「天」就在我們中間，祂平時會偽裝成我們的一員，到處看我們笑話。”
“有人說，「天」是一個虐待狂，祂劫持我們的目的，就是看著我們絕望滿足祂變態的樂趣。”
“有人說，這個世界的「天道」有缺，所以祂將我們擄來，就是想要將我們煉成人丹補天！而我們之所以要反複輪回受苦，就是煉丹的過程！！！”
“啪啪啪……”，符桑看著眼前的平頭男子鼓掌，他看著自己說道，“人類果然是最聰明的生物，我沒想到大家已經摸索到了這種地步，很精彩啊很精彩！”
“其實，他們說的都對，但也不完全對。”，左唐雙手彆在背後，看著符桑繼續說道，“我可以告訴你真相，你想要知道嗎？”
“嗯……”，符桑沉吟起來，一邊還保持著警惕，她繼續往後退保持安全距離，一邊緩緩說道，“我不確定……這真的，是我可以知道的嗎？”
“彆人不行，但你可以。”，左唐還是沒動，仿佛是想要讓符桑更放心一些，“因為……我有一件重要的任務，未來要交給你去辦。”
聽到左唐這樣說，符桑反而有點放心了。
因為這個世界永遠充滿了不公平，唯一公平的，可能就是交易了。
我有你需要的，而你能給我什麼？這種情況下，可能勉強還可以維係一個相對公平的關係。
當然，這還不包括欺騙、背叛，以及強權的強取豪奪……
“那你……展開說說。”，符桑退到遠一些，自認為左唐如果突起發難，自己馬上可以遁走了，這才盯著左唐說道，“我不保證，我會答應你的任何合作。”
“你會答應的。”，左唐自信地說道，然後開始說出了讓符桑震撼不已的真相。
“這個世界的主人，也就是你口中的「天」……其實是一條龍。”
“他非常古老，據說混沌誕生之初，他就存在了。”
“他也參與了開天辟地，但是卻默默無名……”
“盤古、女媧，被廣為人知，可以接受功德和香火的滋養，而祂卻隻能待在自己陰暗的世界中。所以，祂怒了……”
“祂將自己的世界，與大千世界剝離，回到了世界之外的混沌中去了！”
“所以，我們現在是在混沌之中？”，符桑驚呼，左唐的話果然讓她很震驚，這超出了她之前的所有想象。
左唐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已經遠離大千世界，孤懸於混沌。”
“這……”，符桑舉目四顧，心中有無儘失落，“那這個鬼地方，為何到處破爛不堪？”
“這就是問題所在。”，左唐繼續解釋著，“「天」將自己的小世界剝離之後，就發現了問題……”
“那就是脫離了大千世界的循環之後，這個……我們就暫且稱這個小世界為「虛妄之地」吧，「虛妄之地」本身的天道殘缺，無法自己循環維持下去了！”
“嘶……”，符桑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之前一直懊惱於這「虛妄之地」會讓人無儘死亡複活，但她根本沒想到的是，這其實並非真正的無儘……
“這麼說的話……”，符桑驚訝地問左唐，“終有一天，「虛妄之地」也會死？！”
“是的！”，左唐沉痛地點點頭，“大家都痛恨在這裡活也活不了、死又死不掉，有人甚至已經絕望得躺平擺爛了。殊不知……我們是在這裡等死！”
“當真正的死亡來臨……所有一切都會湮滅！”，左唐眉頭微蹙，臉上閃過一絲痛楚，“我們也會和「虛妄之地」一起，灰飛煙滅、化為混沌！我們再也無法回去，再也見不到心愛的人，再也無法投胎重生……”
“我們將成為，混沌鴻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