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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如刀,夾雜著大雪,砸在臉上生疼。
昆巴眯著眼睛,死死地緊摳住峭壁的凹槽不敢鬆手,腳下是一片灰蒙,風雪隔阻了視線,不知底下有幾百丈高。
如此惡劣的天氣,就連野獸都會藏在洞穴裡不敢出來,可昆巴卻無法等到天晴,因為櫻木喇的傷勢已經無法拖延了。
昆巴必須出來尋找草藥,而懸崖峭壁上才有可以救治櫻木喇的靈草妙藥。
昆巴將身體緊緊貼在峭壁上,這樣可以避免被狂風刮走,他暗暗計算著風速,用眼睛丈量著前麵那塊凸起的石頭和自己之間的距離。
“呼~”
又是一股大風吹來,昆巴趁機躍起,在空中張開雙臂,儘量擴大被風壓推動的身體麵積。
天地一片蒼茫,無人看到空中的昆巴像是飛人一樣,隨風蕩到了懸崖的另外一邊,一把抓住了峭壁之上的凸起。
昆巴五指像是鋼爪,死死抓住凸起的石頭,任憑身體掛在上麵搖擺。
漸漸地,搖擺的幅度小了下來,昆巴穩住了身體,手腳一起用力,跳到旁邊的一個小平台上。
跳上去後,昆巴順勢打滾,靠在背後的牆壁上喘氣。
他的腳邊,一朵藍色的蓮花狀的植物隨風搖擺,堅韌的根莖緊緊紮在石縫之中,哪怕被狂風吹得趴伏在石頭表麵,卻始終不倒不斷。
昆巴笑了,他終於找到了。
這可是傳說中的神藥——爛臉花!
「爛臉花」可以祛毒、化腐、生肌,它之所以叫做「爛臉花」,並不是因為長得像藍色的蓮花,而是因為……哪怕你的臉都爛了,這種花依然可以治愈,讓你肌膚重生,美豔如初。
如此神藥,卻偏偏要生長在人跡罕至的懸崖峭壁,曆經苦寒、以風霜為食,據說生長緩慢,要三百年才會開花。
隻有開花了的「爛臉花」,才有療效。不曾開花的「爛臉花」,其價值形同一株野草。
……
昆巴取了「爛臉花」,又是一番和死神的苦苦搏鬥,終於回到了石縫中的洞穴。
那個苦命的、滿臉皺紋的、小老頭一樣的……衰孩子,喝了奶已經睡著了。
昆巴找了一個容器,將「爛臉花」扔了進去,從懷裡掏出攜帶的酒囊,將烈酒也倒了進去。
然後將其搗爛,一個酒香和著「爛臉花」的異香撲鼻而來,療傷的聖藥已經成了。
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櫻木喇,這個女人,曾經夥同他的丈夫,一起設計陷害自己,可是自己卻做不到放任其去死,昆巴自嘲地笑了笑,開始一件一件地褪去她的衣物。
光溜溜的櫻木喇全身都是血,鮮血已經乾了粘黏在她身上,變成了黑褐色的固狀血斑。
一條雪豹的尾巴長在櫻木喇的屁股上,豹女全身已經進化得肌膚雪白,可是一條尾巴依舊是毛茸茸的樣子。
昆巴歎口氣,用洞外取來的雪擦洗櫻木喇的全身,用過的雪花變得殷紅,被昆巴丟在一邊漸漸融化成血水。
將櫻木喇全身洗乾淨,昆巴小心翼翼地將「爛臉花」漿汁塗抹在她的全身。
做好這一切,昆巴鬆了一口氣。
能做的,他都已經做了,是死是活,就看櫻木喇自己的生命夠不夠頑強了。
好在洞裡有很多老獸王留下的物資,昆巴從中找出兩條毛毯。
一條將櫻木喇包裹起來,另外一條,昆巴蓋在自己身上,靠在牆上昏昏欲睡。
他累壞了,即便獸人體力強健,但他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從奔襲人類城池,到化裝行刺,再逃出城外,又攀爬躲藏洞中,還去采藥給櫻木喇治療,昆巴已經精疲力儘了。
眼皮像是沉重的閘門,支撐不住一直壓下來……
昆巴迷迷糊糊之中,仿佛聽到孩子啼哭,他摸索著將小花榮攬入懷裡,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
……
“這就是……明月樓?”
左唐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小塔狀建築物,說它是樓,簡直就像是一個大一點的玩具。
但人家還真的是樓,一共有三層,雕簷畫梁,製造非常精美。
樓頂之上,還有一個月亮般渾圓的圓盤狀裝飾物,看來的確是明月樓沒錯了。
“對,這就是我們青嵐道觀的鎮觀之寶……明月樓。”,青蓮天師指著木樓說道,“這其實是我們的藏金閣。”
“哦,那裡麵是藏有經書吧?”,左唐隨口應道,不知為何,到這裡後他心裡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非也,此金非彼經。”,青蓮天師笑道,“不是經書的經,而是金丹的金。”
“金丹?!”
左唐心中一動,這個所謂的「金丹」,如此慎重地保管,莫非是什麼重要之物?
“對啊,這「金丹」乃是建觀之人,用來鎮觀的寶物。”,青蓮天師將拂塵架在左臂上,恭敬地朝著明月樓行了一個道禮,“青嵐道觀世代祖訓,我們乃是守護「金丹」的守道者。”
“建觀者,何人也?”,左唐問道。
青蓮天師搖搖頭,“莫說紛紜,一直無定論。”
“誒……?”,左唐詫異地反問,一般來說建觀之人功德無量,大多都會鑿石刻碑紀念,若說建觀者都不清楚,那這青嵐道觀豈不是無緣無故出現的?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奇怪吧?”,青蓮天師也是無奈苦笑,“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我當了掌門人後,把這道觀前前後後都翻了個遍,竟然無一字一句關於建觀的記載。”
“天師,這「金丹」……不知我能否一觀?”,左唐看著青蓮問道,他總覺得自己應該去看一眼。
“將軍想看,自無不可。”,青蓮天師轉頭看向左唐,“說不定,將軍還是「有緣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