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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唐是誰?左唐是……”
左唐想要回答,卻一下子找不出合適的詞語表達。
是啊,左唐是誰呢?
是那個從精神病院逃跑出來的人嗎?
是那個白化病少女左小白的父親嗎?
是五十年前,帶領「梁山」好漢反「天」的那個人嗎?
……
可他連五十年前那場大戰的細節,都不記得了。
可他連左小白的母親是誰,都不記得了。
可他連自己為什麼會進了精神病院,都不記得了!
……
這樣的左唐,到底是誰?!
左唐捫心自問,卻毫無答案,眼中不禁浮現出一絲迷茫。
……
熔岩般的牆壁上,突然浮現兩個火紅的眼睛。
「眼睛」似乎要看透左唐內心的糾結,聲音再次響起,“是不是搞不清楚自己是誰啦?”
聲音無禮,帶著滿滿的不屑和挑釁。
左唐不禁有些惱火,回懟過去道,“你又是誰?!”
“你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麼?”,「聲音」說著哈哈大笑,“好笑啊好笑!揚言要挑戰「天」的人,卻龜縮躲在這種地方!”
聽「聲音」這麼說,左唐知道對方應該是認識自己的。
於是他定下心神,冷冷問道,“你處心積慮,布置了這場見麵,應該不是為了專門羞辱我的吧?”
「聲音」停頓了兩秒說道,“嗬,脾氣倒沒變。”
“我就是我,怎麼變都是我。”,左唐不客氣說道,“說吧,你是誰?”
“我是誰,你總會明白的。”,那「聲音」並沒有直說自己的身份,而不斷變幻著形態,熔岩之上火焰的形態更盛,各種各樣的火焰交替出現、輪回著,“我來,是提醒你彆忘記了我們的約定。”
“約定?”,左唐驚詫地反問,“我們約定?我不記得我們有什麼約定。”
“你不會的。”,火紅的眼鏡很大,一顆就有左唐那麼大,這時候眼睛的中間裂開,裡麵有刺眼的金光射出,“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一定把記憶藏在哪裡了。”
“你一定會想起約定的內容的,到時候你可不要反悔。”
“不過……”,那雙「眼睛」翻滾著火雲,“我也不怕你反悔!”
「聲音」說完,熔岩之中突然噴出火焰,火焰吐著火舌,卷向了左唐。
左唐趕緊跳開,烈焰灼燒得他眉毛都焦了。
可這還沒完,左唐的背後、前麵、左右的牆壁上,全部冒出了烈焰!
這電梯般的空間,一瞬間變成了烤箱。
左唐左右躲閃著,卻發現根本避無可避,烈焰火舌不斷伸長,馬上就要燒到左唐的身上。
既然無法躲避,左唐反而狠下心了,他乾脆站定昂首問道,“嗬嗬,這就是你說的……不怕我反悔的手段了嗎?”
他心中知道,這古怪的「眼睛」既然叫他信守約定,自然是不會真的要燒死他的。
若將他燒死了,又怎麼遵守約定呢?
“不!”,「聲音」不屑地回答,“你若反悔,我必將烈焰傾覆「虛妄之地」。”
那雙火紅的眼睛中,金光更甚,火焰瞬間變大,左唐的衣角已經燃燒起來了。
“到時候,「虛妄之地」將陷入火海!”,「聲音」冷漠地說著,“生靈塗炭,一切化為焦炭……都將是拜你所賜!”
「聲音」叫囂到最後,變得無比淒厲,尖銳的音波刺痛左唐的耳膜,而火焰也隨著音量分貝的提高變得更加旺盛!
左唐全身起火,變成了一個「火人」!
烈焰燒灼的疼痛感撕裂左唐的神經,左唐才發現這比淩遲處死更加難受!
疼痛來自每一寸皮膚,每一顆細胞……
所有的痛覺神經都在戰栗、顫抖不止!
如同無數隻的火蟻,同時在撕咬吞噬著左唐,這種痛苦無與倫比,難以用文字語言形容。
“這就要燒死了嗎?”,左唐皺著眉頭,舉起自己的雙手查看。
手臂上的皮膚,已經燒得焦黑,龜裂成一片一片,如同燒透的樹乾。
疼痛並非阻斷左唐的思考,他心思電轉分析著眼前的一切。
不僅如此,左唐驚訝地發現,疼痛使得他的腦子轉動更快……
他瞬間就理清了思路,看透了眼前的一切是什麼情況。
他舉起燃燒著的手臂,出其不意地一把抓向熔岩牆壁中的「紅眼睛」!
“見不得人的東西!”,左唐張口罵道,口中馬上也吐出火舌,“你隻不過是一條message而已!居然也敢威脅我?!”
「紅眼睛」沒有想到左唐在如此窘迫的情況下,居然會突然出手,一下子就被左唐抓住了其中的一顆眼珠子。
“吱吱吱!”,「眼睛」發出急促的叫聲,音貝高到驚人,左唐的耳膜噗噗兩聲就被震破了!
血液剛剛從耳膜之中流出,馬上就被烈焰烤乾,變成焦碳渣渣掛在左唐的耳邊。
左唐劇痛,手中也加了幾分力道。
「眼睛」掙紮著想要掙脫,而它原來隱藏在熔岩牆壁之中的身體,終於也忍不住現出了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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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的頭,鹿的角、牛的尾巴……全身覆蓋著一層龍鱗!
“這是……”,左唐認出了眼前的異獸,“麒麟?”
但他隨即狠聲質問,“你丫說事就說事!閒得蛋疼燒我乾嘛?!”
“左唐!”,麒麟的聲音如同遠處的驚雷,“這雖然不是我的本體,但爾竟敢傷我?!”
“這正是我想說的!”,左唐依舊惡狠狠地緊抓著麒麟的眼珠,“不管我是左唐還是誰,爾竟然燒我?!”
「眼珠」被左唐抓得生疼,左唐不知道疼的到底是這隻眼珠,還是不知道身在何處的「麒麟」的本體。
但總之「麒麟」很生氣,他沉聲怒吼,“膽大包天的人類!爾等不過是朝生夕死的蜉蝣,如何膽敢侮辱上古神獸?!”
“你信不信?”,「麒麟」再次威脅左唐,“我即便本體不在那裡,依然可以真的燒死你?”
左唐從「麒麟」的話中,證實了自己的推斷。
他剛才從之前「魘魔」說的話中,就推理出了事情的全貌。
「魘魔」說,有人留了一條信息給他,那麼就說明自己現在見到的,隻不過是一條預先設定好的信息。
那「紅眼睛」、烈焰……都是信息的一部分。
而信息傳遞的最重要的內容,就是提醒左唐遵守約定。
那些烈焰焚身什麼的,定然是威脅恐嚇自己的。
雖然不清楚是什麼手段能夠做到的,但是左唐直覺自己並不會真的被燒死。
而且,信息的主人既然這麼做,肯定有不得已的地方……
是什麼呢?
左唐想著,手中又加上幾分力氣。
“我猜,你之所以鬼鬼祟祟,是不是要避開「青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