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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
宋有康喃喃自語,為那個窮孩子深感不公。
“不公平嗎?”,老僧笑眯眯地看著宋有康,“我覺得挺公平的。”
“哦?”,宋有康心中一驚,抬頭詫異地看著老僧。
老僧麵色不變,宋有康正要反駁,突然想起還是先敲鐘要緊,於是換了一副口吻說道,“你說的都對。請問我現在可以敲鐘了嗎?”
“急什麼,又不是納斯達克敲鐘。”,老僧卻莞爾一笑,“再看一幕,再看一幕!”
不管兩人說什麼,井裡影像已經開始了新劇。
鑼鼓聲響,大街上人山人海……
一個年輕俊小夥頭戴金花烏紗帽,身穿大紅袍,騎著高頭大馬遊街。
“狀元郎、這就是當朝狀元!”
圍觀人群狂熱,好像是自己鯉魚躍龍門,一朝逆天改命了一般。
可是宋有康驚訝地發現,這個年輕人正是上一幕的那個富家子的樣貌。
富家子這一世是個秀才,上京趕考高中了狀元,禦前殿試第一,皇帝欽賜錦衣。
端的是好不風光!人生得意!
當朝宰相也青睞有加,將自己女兒嫁給她。
二人在京城完婚,風光大辦,舉朝文武來賀。
婚禮過後,狀元郎走馬上任,小兩口一路走走停停,貌似春日出遊。
這一日,正走到一處風景險峻之地,突然衝出一群山匪,將隨行人員打殺,二人皆被擄上山去。
山大王出場時,宋有康嚇了一跳,正是那個窮孩子!
窮孩子一刀殺了狀元郎,將心烹煮下酒,當晚就將新娘子辦了。
二人容貌卻有幾分相似,土匪大王心生一計,擄著新娘子,帶著一眾山匪喬裝打扮,竟然冒名頂替去上任去了!
好家夥,土匪當了大官,從此山珍海味不斷,綾羅綢緞穿厭煩。
為了不穿幫,土匪又派人潛入京城,將宰相一家滿門屠殺。
可憐那新娘子孤苦無助,天天被土匪派幾個老婆子盯得死死的。
土匪吃厭玩膩後,又被虐殺而死。
不僅如此,土匪還將狀元郎夫婦的頭骨收著把玩,每次高興就拿出來看看。
……
“前世做孽,今生招災。”,老僧對著宋有康笑道,“公平哉?不公乎?”
宋有康已經看得入神,似乎覺得窮孩子那一輩吃得苦也是應該的了。
他一向主張公平,理想就是伸張正義。
可現在一時之間,竟然不知何為公平,何為正義了。
果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
“可萬一……”,宋有康抬頭,茫然地看著那老僧,“萬一不報呢?”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老僧雙掌合十對著宋有康說道,“阿彌陀佛,施主請看……”
老僧說著,喊醒另外兩個僧侶,“我三人前世皆為娼妓,所以這輩子就得當個和尚禁欲。”
話說著,三人變身化為妖豔女子,輕紗暴露,臀妖乳浪。
三人將宋有康圍住,六隻手拉住宋有康,摸的摸,捏的捏……
宋有康錯愕,大腦中一片混亂,似乎覺得不對,似乎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整個人仿佛癡了,任憑著老僧變的三個妖豔女子上下其手。
……
“呔!兀那妖僧!”
一聲驚雷炸響,寺廟的門被一腳踢開!
一個人衝了進來,頭上戴著一張麻將頭套,上麵寫著——「一萬」。
麻將「一萬」,可不正是戴宗嗎?
戴宗不是去另外一個方向了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宋有康渾渾噩噩地想著……
戴宗的腳力非凡,寺廟的木門非但被踢開,同時炸得四分五裂。
“莫要被蠱惑!”,戴宗朝著宋有康一聲大喝,“這都是「魘魔」的幻術!”
“幻術嗎?”,宋有康使勁甩了一下腦袋,感覺好像清醒了一些,“可是……好像也有一些道理……”
“有個屁的道理。”,戴宗看著來氣,張口就罵來,“什麼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到了下輩子不給你報,你咋知道?!”
“施主莫要亂講,小心佛祖怪罪!”,三個女子一起開口,聲音整齊得竟像是一人。
“裝神弄鬼!”,戴宗不吃這一套,指著院子內喊道,“你這即是寺廟,大雄寶殿何在?”
宋有康這才注意到,他定睛一看,哪有什麼大雄寶殿之類的建築?
這不過就是一個大點的院子,除了那個亭子之外就啥也沒了。
宋有康正納悶著,他記不清自己進來的時候,到底是不是這樣的。
若是這樣的,宋有康當下應該會懷疑,他覺得自己雖算不上精明,卻也絕不是傻子。
若不是這樣的,難道是什麼時候變了?
“小寺小廟的,哪來什麼大雄寶殿?”,三個女子還在狡辯,卻惹得戴宗更加生氣。
戴宗口中罵著,就要對三女子喊打喊殺,嚇得三個女的噗通噗通,全都跳到水井裡去了。
宋有康看三人掉入井中,隻怕都要淹死,忍不住就張口指責戴宗。
“悟空!出家人怎麼可以殺生?他們又不是妖怪……”
話一出口,宋有康就知道不對了,趕緊用手捂住嘴巴,自己怎麼就開始胡言亂語了呢?!
再看戴宗,好像根本沒聽清楚自己說的話,他嚇退了三女子,就朝大鐘跑去。
宋有康這才想起任務要緊,馬上就想跟過去敲鐘。
“施主,救我、救我!”,井裡三人卻不讓宋有康走。
三個人聲音是僧侶的聲音,身材卻是妖豔女子,沾濕了井水後,看上去真是要人老命。
宋有康左右為難,這邊看看井裡,那邊看看戴宗。
可他回頭一看,更加詭異的一幕卻出現了!
戴宗直接跑進了鐘裡,人不見了,那口大鐘卻長出了手腳。
大鐘長出手腳後,直接跳了下來,撒腿就跑!
戴宗變成了「戴鐘」,蹦蹦跳跳地就往門口跑去。
宋有康嚇出了一身冷汗,感覺自己肯定是中招了……
感情這「魘魔」就像雲南蘑菇啊!自己這明顯是出幻覺了。
但他心中卻保持著一絲清明,始終記得大鐘才是最重要的,自己一定要敲響大鐘才行!
宋有康看到亭子中立著一根木頭,柄細頭粗,正是那敲鐘用的鐘杵。
他趕緊過去,抓起那根鐘杵,緊隨著「戴鐘」追了出去。
“等等我,讓我敲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