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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濤拍岸,風聲簌簌。
山,到這裡齊腰而斷,好似被巨斧劈開,垂直如削。
崖頂到海麵不知多高,表麵在月光輝映下光滑如鏡。
而底下的海麵漆黑一片,隻能依稀看出灰蒙蒙的海岸線。
懸崖之上,除了濤聲、風聲,竟然寸草不生。
一個少年孤獨地坐在懸崖邊,他緊抱著雙臂似乎有點寒冷。他身上的校服臟兮兮的,汙泥沾水後化開,已經滲入布料纖維中,很難再洗掉了。
他貌似渾然不在意,空洞的眼神望著海天交際之處,眼中似乎有無限滄桑,根本不像個十幾歲的少年。
“小明,你又在想小麗了嗎?”,一聲清越的女聲響起,名叫小明的少年卻沒有回頭,“這裡風大,回去吧……”
“回去?”,小明孤單的背影,在風中顯得更加單薄,“回哪裡去,才是回去?”
一襲紅色的戲袍被披到少年身上,海風吹得寬大的戲袍獵獵作響。
脫掉了外麵的戲袍,女子身上隻穿著白色的中衣,豐滿的身材更加顯露無遺了。
她走到少年的身邊坐下,攬著少年瘦弱的肩膀說,“不管啥時能回去,你都要牢牢記住……”
“在這裡,隻有兩點最重要!”
“活著。”
“保持記憶。”
“可是……記憶是痛苦的。”,少年喃喃說道,“我快要承受不了啦。”
少年臉色蒼白,說著突然掙脫戲袍,起身躍下了懸崖!
紅色戲袍被大風吹著掛在女子身上,女子臉色驟變,眉間隱隱泛起朱紅色的光芒。
一個「戲」字符出現在女子眉間,字符出現後,紅色戲袍自動包裹住了她。
“天戲之道——袖舞,咿呀~!”
京劇的唱腔出現的時候,紅色戲袍的袖子如同長蛇般向跌落的少年卷去。
少年的單薄的身體,就像風中的落葉一般,輕鬆地就被卷起。
“啪~!”
女子剛把少年放下,一記耳光就甩在他臉上。
“你知道,這些年,為了保護你,死了多少人嗎?!”
少年無力地蹲下,抱著膝蓋放聲大哭。
女子也於心不忍,她蹲下來將少年抱在懷裡。
“我知道,這很難,我不怪你……”
“就連我,也無數次想結束自己的生命,更何況你呢?”
“但是,你知道的,死了也沒用啊!”
“答應姐姐,活著!”
“堅持住,等待!”
“因為,有人還沒有放棄。”
……
懸崖之下,有一所破舊的學校,操場上高高掛著一麵旗幟。
那卻不是什麼五星紅旗,旗幟呈黑紅色,也不知是年久未洗,還是因為沾滿了血跡。
上麵用黃褐色的絲線繡著一個天平,隨風飛舞著獵獵作響。
雖說是學校,卻戒備森嚴,圍牆的四個角都被加蓋了崗亭,上麵有人全日輪崗放哨。
校門口的保安室,也有兩個人值班,他們還穿著學校保安的服裝,隻不過相當的破舊,隻能依稀看出是統一的製服。
“冪冪姐,你回來啦?”,保安中年輕的一個看見劉冪,連忙上前問好。
“小天明,你可不敢到處亂跑哦~”,另外一個是個老伯,他看見劉冪帶回來的李天明,上去摸著他的腦袋說道,“最近外麵特彆亂,我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老羅,你猜的沒錯。”,劉冪臉上很嚴肅,她叮囑著這個叫做老羅的老伯,“你讓大家警醒點,任何人都不能放進來!”
“任何人?”,老羅納悶地問道,“如果是被追殺,來求救的呢?”
“也不行。”,劉冪拉著小天明穿過保安室,打開了通向校內的那扇門,“我再重複一次,是任何人。”
“可是,我們不是一直都在幫助人的嗎?”,老羅有點不解,他是學校的保安隊長,他並沒有接到正式的命令,“我們的宗旨,不是維護正義的嗎?”
“怎麼,我的話不管用?”,劉冪皺起了蛾眉,“好,那我會讓「院長」簽發正式命令,你等著接收命令吧。”
“不敢!”,老羅趕緊立正行個禮,“劉庭長的命令也是上級命令,老羅遵命!”
劉冪是「執行庭」的庭長,是「天平」的二把手,妥妥的頂頭上司,老羅哪裡敢抗命。
他隻是覺得今天的劉冪很不一樣,她平時都是和藹可親的樣子。
“哎,老羅啊,我最近有很不好的預感……”,劉冪歎口氣,也感覺自己剛才太過強勢了一些,就放緩語氣解釋道,“這段時間,你要特彆小心!”
“是!”
“還有……”
“誒?”
“不管任何情況,不得接收逃難求救之人。”
“這……是!屬下遵命!”
“好。記住了就好。”,劉冪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老宋呢?”
“院長正在審理案件!”,老羅又敬了個禮,“開庭有一個小時了,我估計也快要結束了。”
劉冪剛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她拿起粉筆,在保安室牆上一塊黑板上開始寫了起來。
“好了,把這塊牌子掛到外麵去吧。”,劉冪拍拍手上沾著的粉末,拉著小天明走進了校園。
“噓……”,老羅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這個劉庭長,每次站在她麵前,我都壓力好大啊!”
“不會吧?”,旁邊的小夥子過來拿起黑板,“我感覺冪冪姐特彆和藹,還……特彆漂亮!”
“我看你這是發情了!”,老羅回頭給小夥子一個腦崩,“鐵柱,上麵寫的啥?”
“我不識字啊,要不…你看看?”,那個名叫鐵柱的小夥子將黑板遞了過來,“老羅,我聽說你讀過書的呢,你自己讀讀看?”
“即日……起,暫停……受……受理任何……案件。”
老羅看起來確實讀過書,但看樣子也不多,他斷斷續續地把通知讀了出來。
“不會吧?不受理案件了我們還是法院嗎?”,鐵柱很懷疑老羅是不是讀錯了,“我們可是受人敬仰的……「天平」啊!”
老羅正想再給鐵柱一個腦崩,卻突然發現保安室外麵站了幾個人。
一二三四五,總共是五個人。為頭一個是短發平頭男子,他的眼睛發著藍色的幽光。
老羅心中一驚,側身擋住保安室的門,“對不起,我們今天不受理案件了。”
老羅說著,朝鐵柱使了個眼色,意思叫他去按響藏在門口的警鈴。
可惜鐵柱這個二愣子一點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反而走過來站在他的身邊。
“我們找老宋。”,平頭男子麵無表情地說道。
“對不起,你有預約嗎?”,老羅乾脆將鐵柱推到前麵擋住平頭男的路,自己悄悄往門後位置挪了一點位置。
“沒有。”
“沒有不準進!”,鐵柱突然大聲喊了一句,這話他熟悉,這是老羅隊長讓他背誦過的。
老羅趁機按響了門後的警鈴。
“鈴鈴鈴……”
警鈴連著喇叭,尖銳的鈴聲被放大,響徹校園。
平頭男臉色一變,不進反退,朝著身後拎著斧頭的大漢喊了一聲。
“阿龍,給我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