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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之魔」,形態未知,擅長製造夢魘幻境,讓人迷失不可自拔。”
背後之人繼續說著,左唐緩緩地轉身,看見了來人原來是「白板」。
“是你?你一直在看著?”,左唐驚訝地問道,在他的幻境中,「白板」張朋一直沒有出現過。
“是的,你之所以沒有看見我……”,「白板」似乎在克製著自己的聲音,儘量聽起來更加無悲無喜一些,“是因為你沒有想到我。”
左唐看見「白板」說話的樣子,就知道他在忌憚「青牛」,雖說這裡是【道域】,但「青牛」能不能看見或者聽見,左唐和「白板」一樣,都不是很確定。
這就注定了,左唐無法和「白板」暢所欲言,兩人對話本就不是非常應該,更加不能涉及敏感話題。
“嗬嗬,你還真是可笑……”,左唐於是故意出言相譏,“作為遊戲監督者,你不是應該掛在空中的嗎?怎麼,你是故意來嘲笑我的呢?”
“嗬嗬,你們人類總是自以為是,所以「魘之魔」才能趁虛而入。”,「白板」果然以嘲笑的口吻說話,但左唐知道他在故意透露有用的信息給自己,“「魘之魔」利用你們的心魔,製造讓你們深信不疑的幻境,使得你們迷失在自己的困局之中,最後……”
“嗬嗬,最後你們就會精神力衰竭而死。”
“甚至你們在著魔的時候,也會自相殘殺!”
左唐知道,「白板」這是在變相地提醒自己,但「白板」的最後一句話引起了他的警惕。
難道說,自己的隊友正在自相殘殺?!
“看來,讓我們來【道域】曆煉,根本就是你們「城主」的陷阱……”,左唐故意這麼說道,“我懷疑,在「魘之魔」襲擊我的時候,你對侯野下黑手了,對不對?”
“嗬嗬,真是無知。”,「白板」也是明白了左唐的意思,嘴裡儘情地嘲諷著左唐,那張麻將臉卻偏向了一個方向,“「城主」乃是神明,要毀掉你們易如反掌,何必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好,那你最好當個置身事外的「監督者」,看我怎麼對付「魘之魔」。”,左唐衝「白板」微不可察地點頭,隨即就朝「白板」暗示的方向跑去。
背後的「白板」不再吭聲,在原地靜靜地望著左唐離去的背影,然後慢慢地又懸浮升上天空。
升上天空之後,「白板」的視野大大擴展,可以看見左唐的隊友已經全部分散在森林之中,基本都已經偏離了原定的路線,看來幾乎所有的小組都遇到了麻煩。
左唐一邊奔跑,一邊四處張望,侯野大概率還是出事了,不然不會將自己丟下不見了。
且不論忠誠與否,左唐是唯一能夠開啟【道域】的門的人,哪怕他們想要殺死左唐,隻要沒有必死的覺悟,也會等到出了【道域】之後再動手。
可左唐朝著這個方向已經跑了大半個小時了,既沒有看見侯野,也沒有遇到其他小組的隊友,這讓左唐感覺非常不好。
“平頭哥?!你怎麼在這?”,背後突然有人呼喊,聽聲音就知道是樊京龍。
左唐轉回身,隻見一棵大樹背後轉出來一個人,光溜溜的禿頭非常醒目,正是和劉冪組隊的樊京龍。
可左唐看到樊京龍手中拎著的,卻是侯野的骨刺鐮刀,頓時心中一凜,“媽的,又來?!”
“停!不要再往前了。”,左唐指著樊京龍警告,而樊京龍卻一臉懵圈地看著左唐,“平頭哥,咋回事?”
“你是不是又想要自殺?”,左唐見樊京龍停下了腳步,心中稍稍放心了一些,又到處找劉冪有沒有在附近,“劉冪呢?她躲在哪裡?”
“林北就是為了這個事來找你的啊……”,樊京龍委屈地喊著,“出大事啦!所有人都瘋了……”
“所有人?”,左唐心裡大吃一驚,看來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嚴峻的多,當然還有一種可能,眼前的樊京龍又是幻象,他隻是在蠱惑左唐。
“你先把骨刺放下!”,左唐指著樊京龍手中的骨刺,“骨刺不是侯野的隨身武器嗎?怎麼會在你的手中?”
樊京龍很配合地將手中的骨刺朝左唐方向扔過來,骨刺落在兩個人的中間位置,“那個野人也發瘋了啊,他自己把骨刺扔了,我隻能幫他先收著不是?”
“你先退後。”,儘管樊京龍說的也很合理,但是左唐依然無法相信他,經曆過剛才那麼逼真的幻境之後,左唐現在根本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還不夠,再往後退一些。”
樊京龍疑惑地看著左唐,不甘不願地往後不停地倒著退去,左唐看見距離拉得足夠遠了,才過去將地麵的骨刺撿了起來。
骨刺的手柄處已經磨得很光滑,甚至都有些包漿了,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很有安全感。
“好了,你就站在原地,說說怎麼回事?”,左唐拿著骨刺對準樊京龍,感覺這樣對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你不是讓我和劉冪去關照一下各個小組嗎?”,樊京龍心煩了就想去撓光頭,卻撓在了麻將頭上,他生氣地狠狠拍了兩下麻將頭套,“結果你說怎麼著?他們一個個好像都瘋了呀……”
“黃毛仔他抱著史進不肯放手啊,說什麼叫史進不要去死,他已經後悔了……史進被他嚇得到處跑,黃毛仔就到處追他。”
“小天明一直哭,可把那個大黑頭李逵急壞了,那是怎麼哄都停不下來……”
“還有雲流蘇,她中途改變路線,朝大湖那邊去了,說什麼她男人死在那個湖裡了,她要去殉葬。”
“跟她一起的那個小子,就是賊眉鼠眼的那個什麼騷還是蚤的那個時遷,那小子拚命拖著她呢!”
“隻可惜啊,那小子的個子太小了,被雲流蘇在地麵拖了好遠,哎唷~真是丟儘了男人的臉啊……!”
“那侯野呢?!他去哪裡了?”,左唐聽得頭都大了,看來這個「魘之魔」還是範圍傷害啊,居然在自己中招的同時,自己的隊友也幾乎同時都出現幻覺了。
“那小子也發神經了,他見人就要彆人把衣服脫給他……”
“說什麼他需要布料……他要重新製作「梁山」大旗,說原先做的那個旗幟不對。”
“旗幟不對?”,左唐驚訝地問道,根據自己進入夢魘的經驗,見到的幻覺都和自己的想法有關,莫非侯野心裡惦記的,是旗幟有問題?
“是啊,他說,那個旗幟不應該是四個字,必須是三個字才對!”
左唐想起了在「梁山」上看到的那麵旗幟,那麵旗幟上本應該是「替天行道」的四個大字,被人硬生生摳去了一個字,「替天行道」也就變成了「替行道」。
“莫非,他覺得「梁山」掛的旗幟,應該是「替行道」才對?”,左唐心裡猜著,嘴裡蠻問了一句。
“對!他就是這麼說的。而且,最奇怪的是啊……他說這是你吩咐的!”
“誒……”,左唐痛苦地揪了一把自己的短發,感覺一切全部亂套了,“那劉冪呢?她不是一直跟你一起的嗎?怎麼沒看見她呢?”
“你說唱戲妹啊……”,樊京龍煩躁地用拳頭左右敲打自己的麻將頭套,“左唐,你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
左唐心裡咯噔一下,脫口而出問道,“怎麼了?她死了嗎?!”
“她沒死……不過也跟死了差不多,也可能是已經死了。”,樊京龍語無倫次地說著。
通過這番聊天,左唐感覺樊京龍並沒有什麼怪異之處,就連很多細節的肢體語言,也和平日裡的樊京龍一般無二。左唐開始有點相信他不是幻象,而是真實的樊京龍了。
“彆急,慢慢說……”,左唐說著,悄悄靠近了一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唱戲妹她……”,樊京龍停止敲打頭套,「五餅」的上麵兩個餅轉動著看向左唐,“她進入畫裡麵去了,我實在救不出來啊,她變成畫裡麵的畫人了啊!”
左唐感覺自己在聽《天方夜譚》,學著樊京龍的樣子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畫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