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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城堡。”
「白板」恢複了冷靜，變得像在「忠義堂」時一樣，說話生硬且簡潔。
是的，久彆重逢的喜悅，讓他忘記了自己隻是「狗」。
在這一場曠日持久的博弈中，他是誰根本不重要，他應該專注於自己的身份和任務。
當初左唐給他這個任務的時候，曾經告訴過他，一顆螺絲釘，可能會使一架波音飛機墜毀，而千裡之堤，往往是毀於蟻穴。
“細節是魔鬼。”，左唐看著不再顯得熱情的「白板」，突然難得地拍了拍「白板」的肩膀。
“誒……？！”，「白板」突然驚呆，在他記憶中，左唐非常不喜歡和人肢體接觸。
而更讓他驚訝的，是左唐說的這句話。
“然後……呢？！”，「白板」感覺有點失神，五十多年前的一幕似乎重現眼前，他脫口而出問了左唐這句話。
“如果「天」和「地」是神……”，左唐看著「白板」，有點遲疑，但卻一字一句地清晰說道，“那我要你當個「魔鬼」，細節的「魔鬼」。”
“你？！”，「白板」無比激動，激動得全身發抖，他一把握住左唐的雙肩，“你想起來了？！”
可惜左唐卻搖了搖頭，他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然而並沒有……”
“我並沒有想起你是誰。”，左唐眼神空洞地看著暗黑，“我隻是覺得，我當時應該會這麼說……”
“沒錯！你就是這麼說是！”，「白板」用力拍著左唐的肩膀，“你讓我去當個「魔鬼」，細節的「魔鬼」！”
“你說，「狗」隻是我的皮！”，「白板」再次被左唐一句話搞得又不淡定了，“你要讓所有人覺得我隻是「狗」，其實你讓我潛伏在「城主」身邊，做細節的「魔鬼」！”
“嗯嗯，這符合我的思維。”，左唐點了點頭，他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可是其他的，我依然不記得。”
“沒事的，沒事的……”，「白板」一直拍著左唐肩膀，力道從大慢慢變小，“你一定會全部記起來的。”
“你就這麼相信我？”，左唐好奇地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是邏輯之神啊！”，「白板」臉上「發」的兩撇翹動了一下，“你總是從細節中，就能推理全貌。”
“你總是一眼看穿表象，一把就抓住事物的本質。”
“不然，你以為大家為什麼會跟著你……”，「白板」聲音突然變得黯淡，“去送死。”
“是嗎？”，左唐的聲音依然無喜無悲，似乎已經麻木不仁了，“就憑邏輯？就要和「天」、「地」對抗，我曾經這麼狂妄嗎？”
“不不不，當時大家都覺醒了「天道」，那是無數的「天寵」啊……他們都和你並肩作戰呢！”
“那不還是失敗了？”，左唐說的是喪氣話，但奇怪的他臉上一點頹廢的神情都沒有，“覺醒「天道」，真的就能與「天」鬥了麼？”
「白板」被問住了，這個問題，他要是知道答案，他早就不是「狗」了。
左唐搖了搖頭，然後看著「白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張朋！我是張朋。”，「白板」聽起來很高興，左唐問了他的名字，說明並沒有把他當「狗」看。
張朋不介意當「狗」，就算是「狗」，有名字的「狗」也是更帥氣些的。
“好的，張朋。”，左唐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既然這裡是「城堡」，那就是「城主」的地盤，我們在這裡說這麼多，你不擔心暴露嗎？”
“沒事的，這裡還是外圍。”，「白板」指著身邊的黑暗說道，“「城主」也怕「天」的窺探，所以設了一個保護圈，就像……就像地球的大氣層那樣，所以在這裡說話，「天」、「地」不知啊！”
“「天地不知」嗎？那挺好的。”，左唐看看周圍，這裡的空氣似乎有點凝滯，人在其中感覺呼吸有點困難，“那行，你告訴我，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我知道的並不多，因為我來這裡沒多久，就被送去給「城主」當「狗」了。”，「白板」似乎有點為難地說道，“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這裡是「虛妄之地」，意為一切皆是虛妄。”
“所有來到這裡的人，都有過傷心往事……”
“他們絕望又偏執，怎麼說呢……就沒一個好人。”，「白板」斟酌著用詞，然後不確定地說道，“這麼說也不太對，應該說……就沒一個好過的人。”
“也包括你？”，左唐冷冷插嘴問。
“當然！我……”，「白板」欲言又止，揮了揮手說道，“算了，往事不要再提……”
“總之，來這裡的人都很怪異。而且好像是被挑選過似的。”
左唐點點頭，這和他懷疑的一樣。
“這裡的土地無法耕種，沒有食物來源……”
“為了填飽肚子，這裡的人要去「道場」勞動。”
“所以，也有人稱這裡為「流放之地」、「棄都」什麼的……”
“這裡的人如果死了，過幾天又會重新出現，所以也有人說這裡是「輪回之地」。”
“而要想永遠逃離這裡，就必須通過參加遊戲賺取十萬「馬幣」贖身。”
“這些，我都知道了。你不會隻知道這些吧？”，左唐插嘴說道，“你知道有人曾經成功逃脫過嗎？”
“有，每隔一段時間，就有這樣的傳說。”，「白板」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說某某誰又「贖身」了，然後整個「虛妄之地」就會舉行狂歡，大家紛紛上街祝賀……”
左唐試想那個畫麵，感覺有點怪異，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於是就問，“「天寵」是怎麼回事？！”
“這裡的人，機緣巧合就會覺醒一些特異功能。就像是得到了「天」的寵愛一樣，被人稱之為「天寵」。”
“就這麼簡單嗎？”，左唐摸了摸頭頂的短發，似乎有些不解。
“不不！並非如此，「天寵」隻是第一步。”，「白板」接下來的話讓左唐大感興趣，“覺醒「天寵」之後，就可以進行「天人感應」！”
“「天人感應」又是什麼？！”，左唐好奇地問道。
“「天人感應」就是感應天地之間的「天道」！”，「白板」的語氣中也能聽出興奮的味道，“如果能感應「天道」，就有可能登階成神！”
“「成神」？感應「天道」即可「成神」？！”，左唐大吃一驚，這種話「v」曾經講過，大家也隻是半信半疑。
但如果連「白板」都這麼說的話，這事估計就十有八九了。
因為「白板」不管是他左唐的「狗」，還是想要騙取他信任的「間諜狗」，顯然都不會在這後期比較容易驗證的問題上撒謊。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左唐眼中目光閃爍，“你說的「天道」，是這個「道」嗎？”
“沒錯。下一句才是重點。”，「白板」的眼睛也亮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人遁其一、人遁其一……”，左唐口中不停重複著這句話，頓時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我想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