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擰住,微微用力。
“哢嚓——”
鐵盒揭開,其中有一顆蠶豆大的玉白不規則珠子。
這就是舍利?
看上去玉白無痕,觸摸光滑如骨。
似石似玉,卻非石非玉。
手掌握住舍利,張遠身上幾道流光閃爍。
氣血灌注,毫無反饋。
真元投入,似有感應,但沒有什麼有用訊息。
既然是佛門寶物,那用佛元之力試試?
一道淡淡的金光籠罩舍利,張遠的麵上露出一絲驚異與欣喜。
佛元入舍利,仿若清流入海,激起朵朵浪花。
這舍利之中竟然蘊含難以想象的力量,隻是內斂在其中,外力不可感知。
當崩碎一顆佛元珠,以佛元之力包裹這舍利之後,此物竟然化為一團柔和白光,融入張遠身軀,落在丹田,在丹田真元之海中沉浮。
煉化!
唯有世間難尋的修行寶物,才能擁有靈性,可以被煉化。
舍利乃是佛門堪比武道宗師強者坐化之後所留,是其一生修為和傳承的凝聚,也是世間修行寶物的一種。
隻是張遠根本沒想到,自己一個武道修行者,竟然也能借佛元之力煉化舍利。
丹田真元引動那舍利之中的力量,微微握拳,張遠麵上的驚喜掩蓋不住。
這舍利之力,竟然能加持在肉身之中,成為自己的肉身之力!
先天境後期肉身的力量極限是九牛,一萬八千斤。
要想戰力再提升,就需要加持真元,以功法之力相合。
張遠的山河動修到大圓滿,能讓他戰力翻倍,一擊可斬出三萬六千斤巨力。
同層次中,這已經是少有的強者。
本以為這就是他的極限。
沒想到此時這一顆舍利煉化入丹田,加持的力量竟然讓他的肉身之力再漲兩千斤。
那以大圓滿層次的武道戰技出手,戰力翻倍,他的一擊就是四萬斤之力。
這距離傳說中的宗師境一象之力已經不遠。
傳言宗師境乃是龍象之力,踏入宗師境就能有一象之力,五萬斤巨力。
宗師境的第一重,就是被稱為龍象境,也叫龍象宗師。
從先天境後期的九牛一萬八千斤之力,暴漲到五萬斤之力,可見先天與宗師之間的差距是何等巨大。
世間想成宗師是極難的事情,先天境與宗師境之間可謂天淵之彆。
感受著舍利帶來的力量變化,張遠腦海中金光一閃,混沌光幕升起。
【張遠】
身份:大秦廬陽府八品皂衣衛張遠,黑冰台黑甲校尉黑虎,賞金獵人黑虎,赤狐商隊統領赤狐,青山十八寨共主張二河
修為:先天境後期,升級需要八百四十三氣血珠,三百五十六真元珠,宗師劫,天道契機(如轉修佛門功法入宗師,舍利可為契機)
武道修行:山河動大圓滿,鐵身功小成,提升需要氣血珠八顆,以舍利之力可轉化為佛門金身功,金身功圓滿層次可以凝聚佛門金身
戰陣:蒼狼陣大圓滿,虎行戰陣大圓滿
混沌空間:氣血珠三千六百三十顆,感悟珠八百一十顆,真元珠五百九十顆,妖氣珠兩百二十一顆,佛元珠三十六顆
混沌輔戰:未開啟
天道契機!
原來這就叫天道契機!
直到此時,張遠才明白天道契機竟然是修行寶物。
舍利這種層次的寶物,就是天道契機,這天道還真他媽實在。
如果張遠願意轉修佛門功法入宗師境,就可以用舍利之力引宗師劫,然後有機會渡劫成為佛道宗師。
可惜張遠沒有這樣的打算。
大秦沒有修佛門功法的宗師,他要是以佛門功法入宗師境,往後恐怕就要往梁原域修行了。
他出身武衛世家,絕不會背叛大秦。
雖然不能發揮舍利最大的作用衝擊宗師境很可惜,但其能增加一牛之力也是一件驚喜事情。
何況舍利還能提升鐵身功為金身功,修到大圓滿層次能凝聚佛門金身。
外人一門功法修到大圓滿可能需要一甲子,百年,他張遠可完全不需要。
帳篷之中,張遠神色慢慢化為平靜,身上氣血真元緩緩流動。
既然知道了天道契機就是修行寶物,那就去尋找關於武道宗師境的寶物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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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之後,軍曹錢穆與永安縣縣尉徐獻忠一起,領著巡衛廣濟河的武衛歸來。
這一次清理了上下遊百多裡大河兩岸數個水匪山寨,擒拿擊殺水匪三十餘,破三座水寨,搜獲被截財貨價值三百多兩紋銀。
加上之前斬獲,這一次也算收獲頗豐了。
張遠登記的軍功是四首級軍功,是此次任務第一,排在他後麵的是齊俊良,三功。
陳武跟黃三良也是三功,連馮成都有兩功的收獲。
大隊作戰,除去先登,絕殺等個人戰功之外,很多功勳都是均分到團隊。
張遠作為領隊,他的斬殺之功其實分了些給自己一隊的武卒。
這樣的計功方式,能讓麾下更忠心。
這是真正的生死袍澤,拿命換的功勳都能分享。
當然,領隊軍將如果沒出手,本隊斬獲軍功也是會分他一份的。
軍中這種混軍功的人不在少數。
回程路上,幾個新兵已經一臉欣喜,高聲討論著軍功賞賜要拿來做什麼。
大秦重軍功,一功兌換五兩紋銀的規矩沿用無數年不變。
五兩,能抵九品皂衣衛三個月餉銀,尋常百姓家花銷一年。
不止換銀錢,積攢軍功還是晉升的硬條件。
九功一階,一階三轉。
要從九品皂衣衛晉升八品,需要攢九功。
等到八品晉升七品,則是需要三轉之功,就是三個九功。
大多數八品皂衣衛不可能攢三個九功。
官府晉升也不全是以斬首計功,還有任務,駐守,年限等等各種記功方式。
比如這一次永安縣剿匪,哪怕沒有斬首軍功的武衛,也能分半個功,隻是這功隻在晉升時候有用,無法兌換銀錢罷了。
回程時候齊俊良,張遠,還有軍曹錢穆都騎乘戰馬,難得的並肩前行。
主要還是這一次任務完成不錯,軍曹心情也好,願意騎馬與張遠他們同行。
“這幾年武衛衙門難得有此等磨礪機會。”
騎在馬上,看著前方那些軍卒,齊俊良低聲開口。
這一次的戰功和任務完成自然都可以,但從河岸截停匪寇到匪寇夜襲,再到之後的大河剿匪,武衛衙門的傷亡並不小。
三人陣亡,重傷四人,另外輕傷的多達十幾人。
這還是軍甲齊備的情況下。
如果不是帶甲列陣,他們武衛衙門的軍卒麵對同等人數的江湖武者不但沒有優勢,甚至可能還比不過。
“新兵太多,戰力有待提升。”張遠點點頭,看向那些此戰之後氣勢昂揚了不少的武卒。
“二河,近來武衛衙門又要擴編,若是到五百軍卒,就需要再設都尉與校尉,這一次你可不能再推辭。”軍曹的聲音響起,讓張遠和齊俊良都轉過頭。
“我過不多久就會調任彆處,”軍曹看著張遠,低聲道,“能幫你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