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宗師不過百,分散在五國三域,就算大秦實力最強,一國宗師境也頂多二十出頭。
宗師之下,就是先天境後期。
張遠此時修為戰力,已經能排到大秦前五十。
因為混沌的存在,外人無法感知他的修為實力,所有見過他真正修為的人,都已經死了。
至於他的武道功法,早在三年前就突破大圓滿層次,達到融會貫通。
他將山嶽刀法和拳法,以及披風刀法,鐵甲拳,還有之後得到的一些功法合一,化為屬於自己的功法。
他為這功法起了個名字。
“山河動”。
餘林的山嶽功法為基礎,自身感悟刀法拳法化為大河之勁,綿延不休。
憑借此功法,張遠的戰力能翻倍。
五年來,為了磨礪戰技,為了積攢修行資糧,張遠悄然變幻了許多身份。
在廬陽府,他是大秦廬陽府八品皂衣衛張遠,作為衙門之中老卒,又是從豐田縣城血戰歸來的唯一人,一眾袍澤都敬重他。
就連衙門中的上官,對張遠都極為客氣。
平常時候,張遠在衙門一年當值不到半年,也無人管他。
黑冰台從六品黑甲校尉,代號黑虎,這個身份是三年前燕軍退出豐田縣,張遠和陶公子他們前往祭拜餘林等袍澤時候,遇到黑冰台暗探,交流之下,被招入黑冰台。
其實張遠本就是皂衣衛,隻不過跟真正的黑冰台已經不屬於一個序列。
招張遠他們入黑冰台的暗探開始時候隻是看重他們在豐田縣城血戰存活,對燕軍戰法熟悉。
沒想到的是,幾次任務,張遠他們都出色完成,連帶著這位暗探步步高升,如今已經是廬陽府黑冰台正六品主官。
賞金獵人黑虎的身份,是陶公子為張遠謀劃,在江湖上掩人耳目的。
剛好接些暗殺任務,磨礪自身,賺了銀錢不說,有時候還能與黑冰台的任務重合,一舉數得。
赤狐商隊是以當初趙長明帶出去的四百殘軍為根基組建。
豐田縣城一戰之後,因為違令死守,他們被剝奪軍籍,不再有赤鱗軍身份。
這四百殘軍差點落草為寇。
陶公子讓張遠將手上那些見不得光的銀錢拿出來,組建了赤狐商隊,趙長明他們常年就在邊境往來貿易,商隊統領赤狐是誰,隻有少數人知道。
青山十八寨共主的身份張遠是最不在意的,十八寨需要有人罩著,張二河實力怎麼樣江湖上沒多少清楚,可張二河義薄雲天,誰動青山寨,先要想想會不會犯眾怒。
五年來,張遠做的事情就是磨礪武道,探望袍澤家眷。
真正在他背後謀劃的,是陶公子和胡春牛。
陶公子武道斷絕,心肺之傷難愈,就將對武道的執念都放在張遠身上。
張遠憑黑虎之名,登上精英榜時候,陶公子大醉了一場。
按照他所說,要是張遠能登上龍虎榜,那他死也瞑目了。
雍天洲一共三榜,宗師榜,龍虎榜,精英榜。
宗師榜共百人,排名是宗師和半步宗師,需要有宗師境戰力才可上榜。
宗師境乃是一國核心戰力,屬於戰略威懾,宗師境戰力多少,就代表國力多強。
大秦能以一敵數國,就是對單獨任何一個國家,宗師境都能碾壓。
龍虎榜上,都是成名的先天境,最低也是先天境中期。
雍天洲總共三百位龍虎強者,排名前五十的有一大半都在秦國。
至於精英榜,需要五十歲以下,先天境修為,總五百名,想入榜單,需要擊敗榜上人物。
陶公子擔心張遠黑虎身份暴露,就是因為他排名到前百之後,會有許多人為揚名而挑戰,尋找黑虎的訊息。
“宗師劫,天道契機,到底如何去尋……”腦海之中光幕消散,盤坐在木榻上的張遠口中低低輕語。
踏入宗師境的氣血真元他都已經準備充足,可宗師劫是什麼,天道契機是什麼,他不知道。
這些年來他都隻在邊境附近,沒有接觸過真正的頂尖強者,對於更上層的修行之路,無法探知。
五國三域之地,上層的修行之法,都被壟斷。
江湖大宗,朝堂武學。
張遠這樣自己摸索前行的修行者,想前進一步都千難萬難。
“快了。”
微微握拳,張遠雙目之中透出一絲精亮。
那卷麻布上的功勳心願已經了結差不多,廬陽府黑冰台主官也告訴張遠,黑冰台會在合適時候安排他係統修行武學。
如今黑冰台中對黑虎這位武道天賦極好的黑甲也很關注,黑冰台沉寂多年,也需要天驕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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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泛白時候,張遠已經起床洗漱,然後在院子裡練拳。
哪怕功法修到融會貫通層次,每日練功也沒有懈怠絲毫。
武道修行,不進則退,且沒有儘頭。
早飯是徐老漢家媳婦準備的,不算豐盛,勝在頂餓。
“陳武昨晚夜裡來了,喝了不少酒,坐在廊簷外邊抹眼淚,我給勸回去了。”
“這小子是個實誠人,一直覺得張爺你為他們付出太多,太辛苦……”
張遠出門時候,郭大走到跟前,輕聲開口。
張遠平日很少在家,多是留些銀錢,然後讓郭大和徐老漢他們照料那些袍澤家小。
好些個少年,都是他們看著看著長大。
陳武這些年跑丁家巷比他自己家還多。
郭大他們都當自己家孩子看。
“這家夥也老大不小了,黃三良家老二都懷上了,他還沒成家,”張遠搖搖頭,板著臉,“我得幫有德老哥做主,趕緊給他把媳婦找了。”
看張遠老氣橫秋的走出門,郭大咧嘴笑。
“你自個不也老大不小了……”
……
張遠到城門外,一匹老馬拉住的馬車已經停在道旁。
車夫見到張遠,忙從車架上跳下來,躬身道:“張爺。”
這車夫也是從豐田縣逃難來的,留在書院裡趕車,看門。
張遠點點頭,上了車,見陶公子穿著件藍布儒袍坐在一旁。
車廂裡還有未散的酒氣。
“你喝酒了?”張遠眉頭一皺,沉聲開口。
陶公子的身體,胡春牛打過招呼,少費心神,不沾酒水,還能多活幾年。
“昨晚陳武那小子喝了不少酒,有些心事無處說,到書院尋我,陪他喝了二兩。”陶公子伸出兩根手指,“真就二兩。”
張遠坐到陶公子對麵,深吸一口氣:“你知道自己的身體,想多活幾年,就不要沾酒。”
陶公子嗬嗬笑一聲,眨眨眼:“可知道陳武那小子有何心事?”
心事?
二十郎當的少年,有心事還能是為什麼?
“怎麼樣,這小子昨晚可是看上了哪個姑娘?”
張遠抬眼看著陶公子。
陶公子點點頭道:“他那同僚將自家妹子介紹給他,也算大戶人家的姑娘。”
“這小子覺得自個配不上,昨晚喝了不少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