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定關係吧,現在花灣的步書記原來是我們省的常務副省長,我以前跟他說過。”楊辰總不能承認說是自己的建議吧,隻能把起因歸功於自己。
“事情是這樣的。”陳荊聯把最近的情況給楊辰介紹了一下。
前幾天,在步海雲的提議下,嶺南在全省開展打擊地下錢莊的專項行動,第一天查封涉案金額四千多億,把所有省領導都嚇了一跳,他們都知道有這個產業,但是沒有想到這個產業規模會這麼大。
當然了,這個錢不是都是非法的,有很大部分是正當資金,還是要還回去。
但幾千億的資金流動中,任何非法資金都能夠摻雜在裡麵流進或流出,不止是楊辰說的貪汙腐敗資金,還有國外對國內反動勢力的資助資金。
其中的危害迅速被上麵的大佬認識到了,要求嶺南那邊“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對地下錢莊一定要打擊到底,肅清肅淨,徹底消滅他們存在的土壤。
而作為首發倡議者的步海雲,不僅給自己創造了見微識著的名聲,更是憑借獲得了上麵的欣賞,認為他立場堅定,理政經驗豐富,對地下經濟運行有著深刻的認識。
而且也符合國家對嶺南一派進行調整、分化、打壓的主流意識,這麼大的非法利益鏈條,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發展起來的,而且埋藏這麼深,背後要說沒人,誰也不會相信。
步海雲通過這次行動,不僅證明了自己不被拉攏,還證明自己不將自己局限於花灣市委書記這個職務,而是站在全省的角度去考慮問題、找到問題、解決問題。
不僅立場堅定,還有大局意識,不僅有大局意識,還有工作能力,這樣的乾部能不重點培養嗎?不是他才剛剛到任花灣,肯定會把他再往前挪一兩個名次。
要知道花灣市委書記雖然比不上深城市委書記,但在常委中也是排名靠前的。
再往前挪的話,步海雲就接近常務副省長了,雖然他在昌州就是常務副省長了,但昌州的常務副省長跟嶺南的可不一個份量。
陳荊聯最後對楊辰說道:“小楊,這種事,他發動前或者發動時,如果能打個招呼,咱們在上麵能夠呼應一下,效果會更好,這是對雙方都非常有利的事。”
楊辰心說,對人家步海雲有沒有利,不一定,但對你肯定是有利,說明你也高瞻遠矚,想趁東風就趁東風,說的好聽。
但嘴上卻不能說這樣,隻能懊悔地說道:“要不這個咱們完全也能再寫一篇文章。”
陳荊聯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小楊,你在這種新事物的敏銳性上,是我和你杜堅師兄比不上的,所以,再有類似的建議,一定要先跟我溝通。”
“咱們三個的利益無論什麼時候是一體的,小楊,放心吧,等你畢業後,不管是讓你杜堅師兄出麵也好,還是我賣出這張老臉,找找我那些學生也好,肯定幫你運作個副廳,這點把握我還是有的。”
陳荊聯趕緊給楊辰封官許願,這個學生可得好好拉攏,到時候副廳成不成的不一定,但這兩年他的心一定得拴住。
副廳什麼的楊辰不用他管,有的是人替楊辰操心。
但眼下,有一樁比較棘手的事,楊辰想看看陳荊聯有沒有能力幫助解決。
“老師,副廳的事以後再說,眼下有個問題你能不能幫幫忙。”楊辰趕緊裝出懊悔的樣子。
“哦,什麼事,你先說。”陳荊聯的臉上就有點不高興,那是哄你的話,你怎麼能當真呢。
但不聽又不行,眼下這小子正是有用的時候。
“我有一個朋友,是做生意的,我在裡麵也有一定的股份,前一段時間,因為生意競爭上的問題,跟有一幫人鬨的不太愉快,人家是過江龍,我們是坐地虎,鬨的特彆激烈。”
“本來使的都是生意手段,可是人家卻仗著後麵有人,不僅把生意搶了去了,還把我朋友逮進去了。”
“然後我才去打聽,才知道人家真是不能惹,原來是京城的石家,你說這是能隨便招惹的嗎。”楊辰聽梁逸菲說過,這一家跟她家實力相當的,而且比較霸道。
楊辰就把這個罪名栽贓到他們家了。
“石家呀,他們家可不太好惹。”陳荊聯倒吸了一口冷氣,頓時覺得楊辰又不香了。
“老師,我們也知道人家不好惹,但現在不是我們惹不惹的問題,人家不放過我們,我呢,也沒有彆的要求,生意肯定是不要了,就想把要人過來就行,老師,你人頭廣,認識的人,能不能找到這樣的人。”楊辰一是想試試陳荊聯有沒有這麼大能量
;二呢,也是看他願意不願意給自己幫忙。
“小楊,本身你做生意,就不怎麼名正言順,這種情況下,我這個做老師的怎麼給你開口,首先你的行為不具備正當性,我就是去求某某某,也不好意思張口呀。”陳荊聯沒說自己找不到人,而是沒辦法張口。
“嗯嗯,我知道了老師,您這個身份,自然不能去求彆人,隻能是去跟人家據理力爭,咱又不占理,我再想彆的辦法吧。”楊辰本來就是編的,不過也確實有點失望。
陳荊聯那是大師級的人物,怎麼不知道楊辰的失望,但這個他真的無能為力。
“小楊,這個請你諒解,有句古話說的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咱們這些玩筆杆子的,擁有的隻是影響力,而不是實實在在的權力,需要咱們去粉飾太平時,咱們就是個人物,不需要咱們時,咱們就是普通人,不是我不幫你,你另想辦法吧。”
“所以,你一定要走仕途,不要往學者方麵發展,沒有前途的。”最後,陳荊聯痛心疾首地說道。
他有三次機會去地方或部委工作,都勞心又費神,沒有在學術圈裡清淨,事實上卻是越來越後悔,因為在這個圈子裡,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取悅彆人,而掌權的話,卻是被彆人取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