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拿出了一張照片,張紅霞在照片裡麵蓬頭跣足,在一個寺廟裡打坐,而寺廟明顯不是國內的風格。
劉慧琴看了以後,都心不忍,忍不住說道:“這,這,不是說生病了嗎,怎麼又出家了呢,她是不是有病,該給她看病呀。”
其實這是張紅霞認的一個替身,替她在廟裡修行的,打扮一下,跟張紅霞有七分相仿。
“怎麼說呢!”楊辰一臉的悲痛。
“我小嬸一直夢到我小叔一身是火,向她呼救,讓她夜不能寐,我小嬸就找一些懂行的人看了看,按說咱們都是信奉唯物主義的,不能信這個。”
楊辰解釋了一下,劉慧琴擺擺手,表示不計較。
態度必須表露出來,不是封建迷信。
“就有人說起這麼一件事來,當時破四舊的時候,從南洋回來的一位富商家裡,抄出來一尊木質佛像,刀砍斧剁都拿它沒辦法,有人拿它當神跡,死活不敢動手,報到老爺子這時,老爺子就親手潑上油,燒了三天三夜才把它燒完。”
說到這時,劉慧琴趕緊雙手合十,破壞佛像這可是大罪。
“然後我小叔出事以後,就有人在暗中說這是報應,我小嬸也不太信,但是一直夢,越來越嚴重,去找心理醫生看了看,說是什麼愧疚心理,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吃藥能減輕症狀,但是解決不了問題。”
“最好的辦法就是解鈴還需係鈴人,把這個愧疚消除了最好。”
“然後找老人問了問那個佛像的形狀,又找專業的人打聽了一下,說是泰國的四麵佛,這個佛在咱們這沒有,也不好請,我小嬸就去了泰國,結果一去就覺得得到了安寧,不願意回來了,說請回家供奉,不夠誠心,非要留在那裡,唉。”一聲長歎結束了楊辰的訴說。
“可不是,有些事是真不能做,當然老楊書記也是事事喜歡衝在前麵,得罪的不光是人呀。”劉慧琴早就心有戚戚然,所以她就一直勸李民生,工作該工作,但過頭的事千萬不能做,不能把人都得罪光。
就算是楊家,也不能太針對人家。
“我小嬸也是前一段時間突然夢到了您,認為心有所感,肯定有什麼事,就特意給您求了這掛持珠,至少求個心安吧。”
其實楊辰的話漏洞百出,但擱不住劉慧琴相信呀,急忙把持珠合在手裡向天舉了幾下:“前一段時間,我也是心裡老是不安寧,總覺得要出什麼事,看來我們姐妹兩個是想一塊了,你替我謝謝你小嬸呀,我也不一定能去成泰國,不然的話一定當麵感謝他。”
劉慧琴一直把楊辰送到路邊,最後還是楊辰勸了又勸,才先返回了。
回去以後,劉慧琴覺得有點不對,自己怎麼沒有拒絕,也沒有問老公的意思,怎麼就收了呢,趕緊給李民生打電話。
還把楊辰說的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李民生真是哭笑不得,這老婆子,平常就偷偷信這個,什麼報應的,人家正好說的她心坎上。
“你已經收了,那能怎麼辦,還能退回去不成,人家肯定不接,算了,你等我打聽打聽這東西的價值再說。”李民生問了問大小和尺寸,掛了電話。
過了半個小時才打過來,對劉慧琴痛心疾首地說道:“你看你惹的好事,我問了好幾個人,都說這東西如果是真的,至少也在幾十萬上。”
把劉慧琴嚇了一跳,差一點扔到地上,不敢相信地問道:“這麼貴?”
“唉,怎麼給你解釋呢,這東西特彆稀少,基本上不能用價格來衡量。”李民生也苦惱異常,已經收了,你再退回有什麼用。
人家到時候要說沒收呢,你怎麼證明?
或者說人家收到的,跟他送的不一樣了,你怎麼解釋了。
收了,就彆想退了。
“算了,我知道這小子什麼意思,你不用管了,以後千萬彆亂收人家東西了。”媳婦沒控製住手,他能怎麼辦,總不能因為這個換了媳婦。
李民生耐心地等著楊辰上門,結果楊辰一直沒有行動,反倒是等來了魯戰的電話:“李秘書長,有空沒有,來我辦公室一趟吧。”
雖然心裡有些詫異,但李民生還是拿著筆和本去了魯戰的辦公室。
閒聊了幾句之後,魯戰突然說道:“李秘書長,對於晚上的方案和具體細則,你有什麼看法?”
李民生眼神一凜,秦書記可是交待過自己不要插手的,魯戰突然這麼問什麼意思?
李民生實實在在地說道:“魯書記,我能有什麼看法,我又不分管人事工作。”
“征求每個常委的意見,是組織工作中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到時候要投票的,怎麼能說不分管就沒關係。”魯戰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
李民生心中暗笑,找幫手就找幫手,說的這麼義正辭嚴,征求意見也該人家組織部征求意見,哪有一個市委副書記征求意見的。
但是,他也確實有點生氣,新組織部長搞這一出,確實沒有征求他們這些常委的意見,甚至從一開始操作這件事,就對他們這些常委嚴格保密,不給他們插手的機會。
於是李民生就說道:“方案我看了,沒有什麼問題,隻要在操作過程,能夠公平公正,嚴格按照規定執行,我個人是沒有意見的。”
魯戰點了點頭:“對,就應該這樣,人事工作,必須公平公正,至少對於咱們這些常委,要能夠公開透明化。”
“但是,我聽說,有些人已經把報名的人選都定下來了,關鍵是,要不是省裡的,要不是其它地市的,咱們市裡的,一個人也沒有。”
李民生心中一驚,這麼亂搞嗎,清遠市的乾部會怎麼看,連報名的機會都不給,這是要出大亂子的。
秦書記知道這件事,但是知道他們要這樣搞嗎?
李民生表示懷疑。
“那魯書記您的意思是?”李民生恭敬地問道,秦書記安排他一起操盤這件事,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等於沒給他分配名額,怪不得他表示不滿。
魯戰這才說道:“我認為每個崗位,至少保證有一名是咱們市裡的乾部,至少對外有個交待,這一條必須寫到細則裡麵。”
“不能讓咱們市的年輕優秀乾部對咱們失望呀。”魯戰痛心疾首地說道。
李民生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那個伽楠手串的作用在這呢,魯戰這麼努力為這小子搖旗呐喊,又是收了他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