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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辰走後,通彙印染的總經理對原如斌說道:“原縣長,你們這個年輕人有點不太懂禮貌,我們也就算了,怎麼看起來連您也不太尊重。”
他當然是打聽過楊辰的職務的,但是原本說的好好的,突然就變卦,肯定是新出現的這個家夥乾的。
所以就想挑撥一下。
“他是我們這的下嶺鄉黨委書記,副縣級乾部,具體分管招商,我們是平級乾部,沒有什麼尊重不尊重的。”一個開企業的跟當領導的玩心眼,那能玩過嗎,原如斌根本就不接招。
“這麼說這個楊書記是陳主任的頂頭上司,年齡差距可是有點大呀。”在原如斌沒有收到效果,對方又把目標對準了陳華安。
“我們之間不講究年齡,達者為先,楊書記是我非常尊敬的領導。”陳華安更不可能中招,淡淡一笑說道。
通彙印染的人見沒有收到效果,知趣地不再提起,然後又是一頓杯酌換盞,喝的醉醺醺後,對方又要拉著他們一起去參加其它娛樂項目。
無論他們怎麼激將利誘,甚至以走人威脅,原如斌和陳華安都不肯參加。
這幫人一看就不怎麼老實,誰敢跟他們一塊嗨皮,到時候就是把柄。
結果第二天,三個人遲遲不肯露麵,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昨天晚上玩的太瘋,然而一直等到半中午,也不見人出來,原如斌覺得不妙,就趕緊過去敲門,卻沒有任何回應。
一問才知道,昨天晚上人家就沒有回來。
原如斌趕緊給人家打電話,光想就是沒人接。
三個人都是這樣,原如斌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趕緊給連紹成彙報,看是不是讓警察出動,去找一下。
結果連紹成冷冰冰地說道:“你們回來吧,人家剛才給我打電話了,說要去其它地方考察,我問他們為什麼,人家說咱們不尊重人家,你們昨天到底怎麼搞的?亂彈琴!”
原如斌和陳華安灰溜溜地回到縣裡,主動去找連紹成承認錯誤,結果連紹成一看隻有兩個人,就怒火中燒地問道:“楊辰呢,他怎麼沒來?”
雖然不想,但也沒有辦法,原如斌隻好實實在在地承認:“小楊他有事回下嶺了。”
“有什麼事比陪投資商更重要。”連紹成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剛要罵人,突然想到,臉色冰冷如霜地問道:“昨天晚上他是不是就走了?”
這種情況,原如斌和陳華安就是想給楊辰遮掩也遮不住呀,隻好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怪不得人家嫌不尊重他呢,一個分管招商,回來不跟投資商一塊吃飯,根本就是沒把工作當回事。”連紹成終於找到了發作的理由。
拿起來電話直接打給了楊辰:“小楊,你昨天晚上乾什麼去了?”
“回家洗澡換衣服了呀。”楊辰剛收到陳華安冒死通報的短信,心裡有所準備,非常冷靜地說道。
“洗澡換衣服比陪投資商更重要?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講究?”雖然沒開免提,兩個人的聲音都比較大,原如斌和陳華安聽的一清二楚。
“我有潔癖,不換衣服洗澡全身發癢難受,沒辦法。”既然都要走了,楊辰哪裡還會忍氣吞聲彌補關係。
“行,既然你沒把招商工作當回事,那你也不用管了。”連紹成怒不可遏地說道。
原如斌和陳華安麵麵相覷,這小楊怎麼回事,這麼軟頂縣委書記,這是不打算乾了嗎。
“謝謝連書記的關心,我正感能力有所欠缺呢。”楊辰還是那種非常冷靜的語氣,話說的也很客氣,可是決裂的意味卻是誰都能聽出來。
“行,就這吧。”連紹成掛了電話,對看熱鬨的兩個人說道:“我就不信沒了張屠戶,咱們就要吃帶毛豬,你們兩個跟他們再聯係,就說我們已換了分管招商的領導,請他們再過來談判。”
“可是他們堅持把廠子建在河邊,一步都不肯退讓。”原如斌聽的頭皮發麻,一個縣委書記跟手下鬨成這個樣子,說出來誰都丟人。
“那有什麼,人家在彆的地方能乾,來我們這就不能乾了,建到河邊又怎麼樣,隻要管好他們不要排汙不就行了,大不了讓環保局的人二十四小時看著。”火氣上頭的連紹成哪裡還管什麼後果。
而且在他看來,隻要哄的對方答應投資,治汙就是以後的事,還不知道算在誰頭上呢。
怕什麼。
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原如斌聽的是膽戰心驚,你能一走了之,我可是得在平山縣待著呢,到時候全縣罵你的時候,肯定會捎帶我。
但他又沒有直麵縣委書記怒火的勇氣,好在這個時候,陳華安輕輕拉了拉他的衣服,於是趕緊答應下來:“好,我們現在就跟對方聯係,一定勸對方回來繼續談判。”
先談判,成不成的以後再說。
不管怎麼樣,答應正式投資協議的時候,一定得要連紹成參與,這種屎帽子千萬不能扣在自己頭上。
第二天,縣裡就發通知取消了楊辰的分管,連紹成本來準備寫上“因犯有嚴重工作失誤”的,結果大家齊聲反對。
範常勝就直言不諱地說道:“真要較起真來,小楊犯了什麼失誤,能寫到文件上嗎?不能的話這句話就不能寫。”
連紹成瞪了他一眼,這個副書記看來是不能留了,等過了這段時間,一定要把他趕到人大或政協去。
這個消息在全縣引起了嘩然,哪有這樣的事,任命了還不到一周呢,就又取消,這是把縣委決策當兒戲嗎。
當然了,也有稍微能猜出點內幕的,跟新來的大投資商有關,但原如斌和陳華安不對外說,彆人也不知道。
隻知道楊辰這是進一步失寵的表現。
有人安慰,有人挑撥,楊辰一概不理,不讓自己管招商正好,不用負責任。
但楊辰也不會就此不管,平山縣可是他的家鄉,這件事他絕對不會容忍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正好準備要走了,借此大鬨一場正好,誰也彆想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