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披掛手持混鐵棍的老牛就跟門神一般站在洞外,狸貓也悄悄隱藏在暗處,這還隻是明麵上的,顏旭閉關的洞中,更是用玄陰聚獸幡展開大陣,這陣仗就算是散仙來了都得頭疼,顏旭這才放下心來突破境界。
先取出裝滿黃豆大內丹的玉瓶,裡麵內丹都是提純過的,體積雖然縮小了很多,卻更為純粹,微微發黃,看起來像是琥珀,中間還有微縮的鳥獸魚蟲,惟妙惟肖,甚至帶著勃勃生機,這邊是提純過的內丹精華。
很多人以為妖怪的內丹吞下去就能增長修為,其實不算全對。
如果實力夠強,能夠排出雜質,這麼吃自然沒啥問題,尤其是妖怪,連雜質都不怎麼需要排出。
如果實力不夠,消化不良都算是小事,最怕的是被內丹中的妖怪本源給侵蝕,變成半妖,甚至有可能借此奪舍重生。
顏旭頭疼的是,妖怪的本源不算是雜質,反而屬於更為純粹的生命精華,就跟詭異精華依然保留詭異的特性一樣,根本無法分離,所以少量服用還好,服用過多或者長期服用,搞不好會變成轉基因生物。
眼下有了靈珠就不同了,顏旭嘗試服下一顆,內丹精華入口即化,然後隻有純粹的法力與生命精華融入體內,內含的某種生物本質卻被靈珠提取保存了下來。
如果以後修煉變化之術,憑借這些生物本質,顏旭能完美的變成這些生物,堪稱特殊版的七十二變。
磕了不少粒內丹精華,快到身體承受的極限後,顏旭趕忙點擊突破,頓時丹田化作黑洞,將此刻旺盛至極的精氣神三寶卷入其中,原本的水丹也逐漸轉變為某種特殊的結晶。
顏旭趁機將從太極圖中抽取的水火二氣融入其中,把丹氣淬煉的更為純粹,至於之前沾染上的一點龜蛇二將的氣息,在靈珠麵前根本不算事。
如此一來雖然不如大成的龍虎金丹,也比尋常金丹好上許多。
因為提前吃了許多內丹精華,此次結成的金丹沒有營養不良,顆粒飽滿且圓潤,時不時有水火二氣化作龜蛇在丹田中暢遊,將法力也渲染上水火之力,顏旭完全可以借此操縱水行與火行,有點像覺醒了某種特異功能,就跟他放電的能力差不多,隻不過一個源自於身體,一個源自於金丹。
修行步步皆是門檻,這一步尤為重要,因為煉成一顆金丹乃是由人蛻變為仙的關鍵所在。
顏旭現在的感覺很矛盾,身體很虛,內丹精華也沒辦法立刻轉化成被大量抽取的精氣神三寶,那是人最為純粹的本質,就算服下靈丹妙藥也需要時間填補。
在感到虛弱的同時,顏旭還覺得自己強的可怕,有種無所不能,隻手可遮天覆地的感覺。
不過他很清楚這是錯覺,金丹期的修士很強,但是沒有那麼強,顯然這不過是突然拔高生命層次產生的錯覺。
就像人跟老鼠比自然強的可怕,可能說人是無敵的嗎?
所以顏旭需要時間去適應去磨礪,重新找準自己的定位。
有靈珠在,過度損耗的精氣神三寶得以快速補充,讓他擺脫身體上的虛弱,可精神上的錯覺感卻沒有太好的辦法。
要不慢慢磨礪找準定位,要不找個強者挨頓打,都有同樣的效果。
顏旭要好一些,他並不被局限於一個世界,雖然還未看到更多,但是他知道世界之外有多大,自己這點本事是真不算什麼,因此倒不至於乾出蠢事來。
這邊剛剛出關,顏旭就聽聞有人跪在洞府外想要拜師,頓時把目光放到病美人身上,因為這裡之前可是她的洞府。
“我不知道呀?而且洞府外已經立下鬼墓派的石碑了。”林香巧趕忙搖頭說道。
“鬼墓派這麼有名?值得對方跪在外麵三天三夜也要拜師?”顏旭莫名其妙的說道,真這麼有名,他這掌門怎麼不知道?
鬼墓派當然沒啥名氣,畢竟幾百年加一塊,掌門加弟子數一遍兩隻手都用不完,還各個都是死宅,收徒全看誰倒黴掉坑裡,有個屁名氣。
至於林香巧就更彆說了,奇葩的功法讓她出了名的弱,躲都來不及,哪敢與人爭鬥,更彆說名氣了。
想到這,顏旭把目光放在鬼童子身上,難道是他引來的?
鬼童子是苦杖老人弟子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真想打探,未必打聽不出來,畢竟鬼童子之前在陰山可沒少逛蕩。
“讓她進來吧。”顏旭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可增長的實力給他帶來不小的底氣,因此打算見一見對方。
此時洞府外刻著鬼墓派三個字的石碑下正跪著一位少女,看起來年齡不大,卻胸懷若穀,穿的雖然是勁裝,卻相當講究,顯然出身並不一般,也不知道為何會跑到這窮山惡水來拜師,畢竟鬼墓派這三個陰森森的大字就在她麵前,這得多想不開才會跑到這來拜師。
盧嬌嬌偷偷揉了揉膝蓋,隻不過累贅太大,她跪著的時候低頭看不到膝蓋,隻能盲揉。
等舒服了一些,又偷偷把手抽回來,生怕被人看見,畢竟拜師要有誠意,這點她懂。
不過在這跪在了三天,盧嬌嬌也有點扛不住了,帶來的辟穀丹還有很多,又有護身法寶,不餓也不疼,但是無聊呀!
可隻要想想父親的那副嘴臉,盧嬌嬌就重新湧現出一股氣力,讓她能夠堅持下去,畢竟拜不了師就隻能回去了,她可不想回去。
隻是盧嬌嬌卻不知自家老爹正與好友隱身在一旁守著她。
就算家裡吵翻天,女兒鬨著離家出走,當父親的也不能不管不問,這不拉著好友一路護送過來,要不就她這呆樣,出門不到十裡能讓人賣八回,外出三日白潔自傳下麵就得有她的故事。
“自個女兒有什麼放不下臉麵的,趕緊勸勸回家得了。”被好友一路拉來當陪護的鹿道人滿臉無奈,搭在臂彎的拂塵都多了幾分浮躁,隻能再次勸說道。
“哼,這逆女太不像話,隻不過說她兩句就敢離家出走,我這當父親不要麵子!”身穿蟒紋華服的中年人橫眉瞪眼的說道。
鹿道人聞言翻了個白眼,是真的一點不想再勸了,因為一路上這番話說了至少八百回。
不過鹿道人不說話了,華服中年人卻有點坐不住,尤其是女兒正跪著要拜師,他這跟坐蠟似的,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既心疼女兒,又生出一股怒火,這怒火大半對著這見鬼的鬼墓派,竟然敢讓他的女兒跪在哪裡,又有小半是對著自己的女兒。
從小到大,他從未讓女兒吃過一點苦,什麼都給她最好的,包括夫君,可
每次想到這,盧百蛟都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他怎麼都不明白,女兒為什麼會如此抗拒,甚至不惜把刀架自己脖子上,讓他根本不敢再強硬下去,哪怕明知道女兒可能是假裝的,可盧百蛟根本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