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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魚。”用鬼門旗護住周身懸浮於水麵之上的顏旭驚歎說道。
此處秘境並不算大,就跟大型水庫一般,發黃發黑如同膿水一般的死水蓄滿了這裡,無數肚皮朝上的大魚小魚正半死不活的啄死人軟爛的內臟,就算是釣魚佬看到了也得先發出尖銳的爆鳴聲,然後再撒兩把,順便打個窩。
顏旭愣了一會,才想起地府六道輪回中可不光隻有人,獸,鳥,魚,蟲等生靈也在輪回之列。
但是超度死魚有沒有功德,他就不知道了。
抱著嘗試的態度,顏旭一拍靈台放出太極圖,自己盤膝而坐,先護住周身,再讓地藏法身開啟掛機模式。
地藏果然不愧是發下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儘,方正菩提大宏願的菩薩,哪怕隻是法身,超度的效率依然堪比流水線。
隨著經文的念誦,地**有的超度領域展開,一條條死魚掙脫死水的束縛,活靈活現的在領域中暢遊。
顏旭微微一笑,雖然很少,但是依然有功德,這就足夠了,於是他便安心的閉上眼睛,一邊讓地藏法身掛機,一邊琢磨從鬼童子哪裡得來的青木,這門功法對他可是大有益處。
等再一睜眼,顏旭立刻嚇了一跳,因為一眼望去全是魚,密密麻麻就跟沙丁魚罐頭一樣,從開始超度到現在,魚魂的數量根本不見減少。
之前超度人類鬼物時從未發生過這種現象,怎麼換成魚就不行了?
顏旭先是滿心疑惑,接著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的地府已經碎了,那麼問題來了,地府碎了,六道輪回還完整嗎
看到好多魚在自己周圍遊來遊去,還越來越多,顏旭整個人都麻了。
若是不處理好,這些魚魂還會重新墜入死水中,到時候彆說功德,不業力降身就算好的,畢竟相比救其脫離地獄,將其推入地獄的罪過更大。
揮舞鬼門旗收納著這些魚魂的同時,顏旭忍不住歎了口氣,他從未想過自己會為好多魚而發愁。
當淺層死水中的死魚被超度不少後,中層的大魚開始上浮,這讓他警惕起來。
淺層還能說是死魚,這些上浮的大魚就隻能說是怪物了,除了形體像魚,其它真找不出幾分跟魚有關的地方。
一條條三五米長的大魚根本沒有魚鱗,全是一根根死人手指,隨著遊動還在不斷屈伸著,簡直讓人惡心到不行,更可怕的是,暗紅的魚鰓中全是密密麻麻的眼珠,相比之下,大魚滿嘴的獠牙都能稱得上是可愛了。
因為體型巨大,還有死水阻隔,地藏法身很難在短時間內將其超度,除非這些大魚停下來。
事實上彆說停下來,這些大魚還被激起了凶性,扭動猙獰的軀體在水中加速後,借力一躍而起,就跟失控的汽車似的,直接砸向地藏法相。
地藏法相依然念誦著佛經,支撐領域經受大魚的持續撞擊。
但是超度完成的魚魂卻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不是被打散,就是被大魚吞吃。
顏旭一看這還得了,這些可都是他的功德,於是放出鬼武士兵團去殺魚。
鬼武士兵團並無實體,不論在什麼環境都一樣,更彆說秘境中死氣如此濃鬱,對他們可是不小的加持,而且眼下的環境與敵人正是他們所渴求的戰鬥。
落在死水麵上如踏實地的鬼武士,手持利刃與那些大魚廝殺成一團,戰況之激烈,讓死水都變得越發激蕩渾濁,最終驚醒了底層的b。
不知多少年積累的腐爛物質從死水底部被掀起,一隻龐然大物開始浮出水麵。
秘境冒出個大家夥,並沒有出乎顏旭的預料。
每個秘境都跟養蠱的器具差不多,終歸會孕育出一頭最強的怪物,隻不過這隻有點太惡心了。
魚蝦蟹龜,加上絲滑的鰻魚跟軟體的章魚,這些完全混合在一起,添加瀝青,蠔油,大醬什麼的一頓亂煮,再密封到糞坑裡發酵七七四十九天,混合出來的就是顏旭眼前這坨完全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玩意。
這隻怪物攪動著膿痰一樣的死水,原本陷入劣勢的大魚也跟著興風作浪,要不是顏旭眼疾手快,將鬼武士兵團收了回來,估計已經變成魚食了。
秘境的死水雖然不是黃泉水,也是極為汙垢陰毒的玩意,加上如此龐大的數量,地藏法相的超度領域都有點降不住。
“幸好煉了根鐵棒,否則還真拿這玩意沒辦法。”顏旭慶幸的說道,然後站起身來,掏出金箍鐵棒往水麵一點,剛剛還波濤洶湧的死水頓時平靜的如同玻璃一般。
這鐵棒自然是顏旭仿造如意金箍棒煉製的,而如意金箍棒的本名跟最初的作用可是定海神針,所以大聖爺說自己不善水戰,聽聽也就算了,真當東海龍王如此大度,這等至寶都隨意送,還不是打不過,隻能上天庭告狀。
顏旭抖擻起精神,腳踏太極圖,手持金箍棒,奮起千鈞力,一棒子打在那怪物腦袋的位置,隻聽噗的一聲,無數亂七八糟的東西噴灑了出來,衝天的汙垢把他都給弄蒙了,十分懷疑剛剛是不是把糞坑給炸了。
太極圖升起水火二氣將顏旭周身護住,金箍棒閃爍著金光不沾半點汙垢,但是每一棒子下去都噴灑一地,心靈上的傷害卻是實打實的。
而且這怪物也不知是什麼玩應,根本沒有要害可言,反而像是某種聚合物,而且踏馬就跟原味豬大腸一樣,打斷一塊還有一節,拉不斷,扯不乾淨,還一個勁的往外噴,顏旭有種在幫輪蹲排汙管道通宿便的感覺。
顏旭實在受不了,連開關帝,媽祖兩大狀態,將大半個秘境照映的金光漫天,卻依然無法改變局勢,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解決源頭的問題。
現在顏旭已經弄明白了,這處秘境直通六道輪回的畜生道,可也不知道是六道輪回出了問題,還是這處秘境出了問題,反正通道被堵住了,如果不把眼前這坨惡心的玩應清理掉,通道就無法打通。
“這算什麼,我幫地府通管道?”顏旭哭笑不得,手裡的金箍棒感覺都有點像是馬桶搋子。
抱怨歸抱怨,活還是要乾的,而且他感覺的到,隻要打通管道,他能獲得的好處可不光隻有功德,隻是普通的手段恐怕不行,不是沒有效果,而是拚消耗,他肯定拚不過這裡積累不知多少年的汙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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