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挽風似是知道她在疑惑什麼,“是小公主將你帶回來的。”
小公主?!
趙芷楓臉色一變,昨日夜間的那個小小姐,竟是小公主殿下?
趙芷楓掙紮著要下床,“我、我去找小公主殿下道謝。”
“不必啦,我過來啦!”尉遲曦快步跑過去,扶著她,“小姐姐,你這身子才稍微好點,還是多休養幾日。”
安挽風適時開口,“不錯,你的身子還要多休養幾日。”
“布政使司布政使之女趙芷楓,參見小公主殿下,小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趙芷楓福身行禮。
“趙姐姐快平身吧!”
尉遲曦看向一旁的禦醫們,禦醫們立馬一哄而散了,隻有景懷安和安挽風還在這裡。
趙芷楓微微福身再次行禮,“多謝小公主殿下昨日相救。”
“臣女無以回報……日後小公主殿下若有用得上臣女的地方,萬死不辭。”
尉遲曦:?
“沒事啦!隻是舉手之勞。”
尉遲曦虛扶了一下,示意她起身,畢竟,趙姐姐比她高太多。
尉遲曦拉著她的手,扶著她坐在床上,“趙姐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昨日是在趙府門外?可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趙芷楓不想再麻煩她了,微微搖頭,“臣女……臣女隻是與家裡人鬨矛盾了,並無困難。”
尉遲曦瞧著她哀傷的眸子,卻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她沒多問,隻囑咐她留在這裡好好休養幾日,等身子好些了,再走不遲。
她自是不好拂了小公主的好意,便留下了。
安挽風拿了一套自己未曾穿過的衣裳遞給她,“你身上的衣裳是我幫你換的。”
“也是我未曾穿過的。”
“這一套衣裳也是新的,給你,你拿著,這樣,你就有換洗的衣裳了。”
趙芷楓連忙感謝她,“多謝,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對了,我給你銀錢……”趙芷楓一掏自己的錢袋子,才發現自己的錢袋子沒多少銀錢了……
她被趕出來好幾日了,她捏著錢袋子,臉色有些蒼白,“抱歉,我現在的銀錢不夠,等我日後有銀錢了,再還給你。”
“我叫安挽風。”安挽風衝她微微頷首,“趙姑娘不必這般客氣,隻是兩套衣裳,權當交個朋友了。”
安挽風也知道,她定是有些難處的。
趙芷楓眼眶微紅,輕輕的嗯了一聲,心裡卻是想,她到時候有銀錢了,一定要還,“多謝安姑娘。”
安挽風輕輕笑著,“趙姑娘放心的在這裡休養吧!”
趙芷楓起身,“我也不好什麼都不乾,安姑娘,你安排我做一些事吧!”
若是讓她什麼都不乾的待在這裡,她這心裡也過意不去。
安挽風想了一下,“那不如你來幫我曬藥材吧,我教你,很簡單的。”
頓了一下,安挽風看了一眼窗外,“恰好今日出太陽了。”
“昨夜還下了一場大雪呢,我們先去幫她們掃雪,如何?”
“好。”趙芷楓自是沒有意見的,兩人去尋了掃帚,出去幫宮女們一起掃門前的雪了。
掃出一塊空地來,安挽風便教她怎麼曬藥材,趙芷楓很聰明,很快就學會了。
接下來的幾日,她都在幫安挽風曬藥材。
尉遲曦這幾日在調查趙府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調查還真調查出了一些消息。
布政使隨著巡撫出去辦事,回來時,帶回來一個養女趙暖暖。
這趙暖暖一回來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府裡的人竟漸漸的接納了她,還有和尚經過斷言,她會給趙府帶來好運,更會給趙老爺帶來官運,一時間,趙府上下對她更好了。
而趙芷楓,這個府上的大小姐,反而沒她那麼得家裡寵愛了。
那趙暖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樣樣要與她比,樣樣要與她搶,趙芷楓也無意與她爭搶的,但每次隻要趙暖暖出了點什麼事,受傷了一點小傷,她都會倒黴,被家裡人責罰。
這一次不過是因為趙暖暖傷了手,卻誤導府上的人,讓她們以為,是她做的,趙老爺一怒之下,就將她趕去了彆苑,趙芷楓也倔,跪在府外,隻求爹爹聽她一句解釋。
可是她沒等來趙老爺,等來了一場大雪,等來了尉遲曦。
尉遲曦聽完這些小道消息,不免有些唏噓。
怎麼就那麼像她以前看過的那種真假千金文呢?
不過,她這個假千金都算不上吧?書裡的假千金好歹是在府上被養了好些年的,她這……半路帶回來的。
真的是奇了怪了。
尉遲曦問一旁的景懷安,“景哥哥,腦子正常的人,真的會不疼愛自己的親女兒,去疼愛一個不知道哪兒蹦出來的養女嗎?”
景懷安言簡意賅,“和尚斷言,她會給趙府帶去好運,會給趙老爺帶去官運。”
趙府的人對她好,不是因為她這個人好,而是和尚的斷言。
她們想要的是趙府好,趙老爺升官發財。
尉遲曦摸了摸下巴,“這幾日,趙老爺竟也不派人去見自己的女兒,嘖嘖,可真是狠心呀!”
景懷安卻見慣了這樣的事情,“興許,女兒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可以隨時放棄的棄子。”
對於趙老爺這樣的人來說,隻要能給他帶去官運,女兒也好,養女也好,都是一樣的。
尉遲曦沉默了。
的確,這樣的人也是存在的。
“一個養女,真的可以給他帶來官運?”
尉遲曦眯了眯眼睛,“我倒是好奇了,要怎麼給他帶來官運呢?”
畢竟,趙姐姐的麵相有些奇怪,還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養女動了什麼手腳。
這麼想著,尉遲曦便打算去見見那個養女,隻要看到她的麵相,一切就都明白了。
正想著呢,景懷安忽然開口,“小公主,那是趙府的馬車。”
尉遲曦:!這不就是犯瞌睡來枕頭了?
她抬眸望去,就見馬車停在了一間鋪子前,一雙素手將車簾掀起,冒出一張臉來。
尉遲曦本以為,那養女會戴麵紗的,結果她沒有。
她披著嫩黃色的鬥篷,一張嬌俏的小臉上是淡淡的笑意,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一旁的鋪子。
尉遲曦也看清楚了她的臉,自然的,麵相也看清楚了。
她的麵相明明是極為衰的麵相,可現在卻隱隱的在好轉,和趙姐姐的麵相一樣,令人匪夷所思。
就好像,她將趙姐姐的好運命格轉接到了她身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