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府門外,站著許多百姓。
還有不少百姓是被家裡人抬著來的。
“知府大人,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那糧食是我們下半年的口糧呀,若是沒有了,那我們真的活不下去了啊!”
“是啊,我家還指望那點糧食過日子呢!”
這些被隕石砸到良田的百姓們一個個跪在地上哭,求知府大人來幫忙。
知府沒出來,出來的是一個帶刀侍衛,帶刀侍衛瞥了他們一眼,語氣冷淡,“知府大人說了,這是天災,沒辦法的事!”
“你們若是想要賠償,就去找老天要吧!”
百姓們都愣住了。
知府大人的意思是說,不管了?
完全不管他們了?
“知府大人,您不能這樣啊!!”
“對啊,知府大人,您不管我們,我們真的會死的!!”
“我家裡還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啊……”
“我上有老,下有小啊,知府大人——”
百姓們悲切的哭喊著,帶刀侍衛有些不耐煩了,“吵什麼吵?”
“遇到這樣的天災能怪誰?”
“指不定是你們自己做了什麼缺德事,才被老天爺這般懲罰了。”
“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們應該多找找自己的原因,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缺德事?”
“亦或者是你們的長輩做了什麼缺德事!”
“這事兒能賴知府大人嗎?”
“彆在這裡瞎吵吵!”
百姓們嗚咽著,“我們也不是怪知府大人的意思。”
“知府大人是我們的父母官啊,我們隻是希望知府大人能夠幫幫我們啊!”
“我們隻是希望知府大人能夠給我們指一條明路啊!”
“我們從未乾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兒參軍就未歸來!”
“我們祖宗十八代,都沒害過人啊!”
他們還要怎麼找自己的原因?上哪兒去找?
“那也不關我們的事!”
帶刀侍衛冷聲開口,“知府大人也管不了你們!”
“如今土國都已經沒了皇上了,你們遇到這樣的事情,就自己去想辦法解決。”
“不要總是想著旁人來幫你們!”
百姓不解,“土國是敗了,但元國接手了呀!”
“我們現在的皇上,不是德武帝嗎?”
“德武帝不是說了嗎?我們和元國百姓是一樣的待遇!”
“知府大人,求求您了,幫我們將這件事上報上去吧!”
“求求您了——”
百姓們跪下,哐哐磕頭。
帶刀侍衛微微揚起下巴,“你們覺得,元國會管你們?”
“你們可是土國的百姓啊,元國的皇上,怎會管你們的死活?”
“指不定人家就希望你們都死了呢!”
有百姓站起來喊,“不可能!”
“德武帝不是這樣的人!”
“對,他若是希望我們死,為何不乾脆直接殺了我們?”
“就是,你不要汙蔑德武帝!”
帶刀侍衛嗬嗬笑了兩聲,“一群蠢貨。”
“德武帝直接殺了你們,還要背上罵名。”
“若是你們自己死了,那關他什麼事?”
“他自然也不需要背上什麼罵名!”
“多好,好名聲他有了,你們也除掉了,雙贏啊。”
這帶刀侍衛話一落下,百姓們頓時愣住了,心裡的想法也有些動搖了。
是啊。
這是雙贏的啊。
“不然你們以為知府大人為何不管你們?”
帶刀侍衛,“若是沒有上麵的吩咐,知府大人怎會做的這麼絕?”
尉遲曦站在一旁,笑彎了眼。
真是搞笑!
她可是有看過爹爹的賬本的,就這土國,爹爹都撥了不少款項過來。
德武帝將這個土國送給了尉遲曦,自然的,對土國也就愛屋及烏,在德武帝看來,土國是曦兒的,他自然要多照拂。
所以,那些被打倒的國家裡,土國的撥款是最多的。
百姓們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們隻知道,知府不管他們了,而且是聽了德武帝的。
他們垂頭喪氣,心裡的怨恨簡直無處發泄。
怨恨德武帝?
有什麼用?
德武帝甚至都不會來這裡!
他們怨恨也等於白怨恨,可如果不怨恨德武帝,又能怨恨誰呢?
怨恨自己。
怪自己隻是區區一個農戶。
人命如草芥。
尉遲曦揚聲道,“可是我聽說,德武帝往土國撥了不少款項啊!”
“就你們這一個城,少說也有十萬兩白銀吧!”
“這十萬兩白銀,合著,壓根就沒有用來建設城池?”
“而是你們知府大人貪墨了?”
帶刀侍衛聞聲朝著尉遲曦看過去,抽刀出鞘,“放肆!”
“哪裡來的小兒,竟敢胡亂誹謗知府大人。”
“還不快速速跪下磕頭認錯?”
尉遲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從懷裡掏出玉璽,在手心裡把玩著,“讓我跪下?”
“你恐怕沒有那個能耐。”
“讓你們知府大人滾出來。”
“看清楚我手上的是什麼東西!”
尉遲曦將玉璽拿著晃了晃,“我爹爹應是派人將玉璽的畫像拿過來給你們看了。”
“怎麼,還是不認識?”
“你若不認識,讓知府滾出來看!”
總不可能知府也不認識。
帶刀侍衛看到玉璽的時候,心裡就慌了,他大概也猜測到了尉遲曦的身份,隻是心裡不想相信,他想了一下,扭身就跑。
他進去將知府叫了出來。
知府出來的很快,他看清楚尉遲曦手裡的東西,嚇得直接跪了下去,“微臣參見小公主殿下,小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旁的眾百姓:!!!
小公主?
這是元國的小公主嗎?
尉遲曦呦了一聲,“那可不敢呐。”
“您可彆叫我小公主了,這海如城如今是您的天下了。”
“我這公主還算個什麼啊?”
知府嚇得額頭上冷汗淋淋,他雖是土國以前的知府,卻也認識這玉璽,認識尉遲曦。
她的畫像,他們這些當官的,是人手一份的。
就是擔心那天不小心得罪了。
“小公主言重了。”
知府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您看,要不,我帶您進去,喝杯茶?”
“你的茶我可不敢喝啊,就在這裡說吧。”
尉遲曦挑眉,“你來說說,我爹爹何時說過,不管土國的百姓了?”
“你來說說,我爹爹撥過來的款項,你用在何處了?”
“去將賬本拿來給我看看。”
“這……”知府心虛呀!
他哪裡有什麼支出的賬本?
那些銀錢如今還在他府上呢!
在他的私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