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挽風沒有任何猶豫,將自己的銀袋子丟了過去。
“給你們了。”
準備了一肚子話打算說的乞丐:?
不是。
你怎麼就給我們了?!
你就不掙紮掙紮一下?
一般不是應該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嗎?
這乞丐撿起她丟過來的銀錢,心裡都有不真實感。
他將銀袋子遞給自己的同伴,“驗一驗。”
“啊?”同伴滿臉懵比,“這要怎麼驗呀?”
他沒驗過呀。
以往他們搶到銀錢都是直接花,哪裡需要驗呀?
“笨啊,直接咬一口,不就知道真假了?”
同伴恍然大悟,“哦哦,好,我這就咬啊。”
那同伴立馬掏出銀袋子裡的東西,放在嘴裡一咬,“這、這、咬破了呀!”
“怎麼還有一股甜味?”
那同伴還舔了一口。
安挽風連忙開口,“那是我做的銀裸子形狀的甜豆,你們可以都嘗嘗,隻是,裡麵也有真的銀錢。”
“不一定下次你拿的還會是甜豆。”
乞丐:……
難怪剛剛拿起來的時候,感覺這銀袋子的重量像是有銀錢的。
他還以為全是假的呢。
“來,一人一個!”
“把真的試出來!”
領頭的乞丐將一袋子銀錢分給了旁邊的乞丐,那些乞丐接過後,紛紛咬了一口。
“頭,我這個是真的!”
“我的是假的!”
“啊,這個甜豆好苦!”
“我的是真的耶。”
……
一群乞丐試了,最後有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
“你就這麼點銀錢?”那乞丐不相信,她看著像是很有錢的樣子。
“對……”安挽風滿臉不好意思,“我隻是一個丫鬟。”
“這些銀錢還是我攢了一陣子的。”
乞丐們:……
行吧,總比沒有強。
“那,你們可以走了嗎?我想休息了。”
安挽風看向他們,他們搖頭,“那不行。”
“你都看到我們的樣子了,我們也擔心你去報官啊。”
“我不會去的。”安挽風連忙擺手,“我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的。”
“那可不行。”乞丐冷笑,“隻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嚴實的。”
安挽風:!!!
“所以你們一開始就是騙我的?”
“對啊,不然呢。”他們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目光肆無忌憚的往她身上打量,“剛好,兄弟們很久沒開葷了,就拿你來試試……”
安挽風:?
“哦,其實,我一開始也是騙你們的。”
安挽風彎了彎眉眼,“那不是什麼甜豆,是毒藥呢。”
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一群乞丐忽然掐著自己的脖子,‘啊啊啊啊’叫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乞丐們嚇得半死,領頭的那個乞丐怒吼了一聲,“你敢殺了我們的兄弟,兄弟們,上!殺了她!”
一群乞丐朝著安挽風攻去,安挽風捏緊了手裡的毒藥包,準備等會兒他們再湊近一些時,揚出去。
就在這時,景懷安從窗戶口爬了進來,劍刃如一個陀螺,在他們中間旋轉了一圈,一個活人都沒留下。
那血液濺了安挽風一身。
安挽風:……
“景公子,雖然我很感謝你,但你下次,可以等我跑開再殺嗎?”
景懷安握住轉回來的劍,“可能不太行。”
“你跑的太慢了。”
安挽風:……行吧。
“你沒事了,那我走了,一會兒叫小二來幫你搬屍體。”
景懷安轉身離開了,他是從小公主那邊過來的。
他聽到了腳步聲,以為他們會去找小公主,就守在那邊了,後來聽了半天不對勁,乞丐沒過去。
他才想起安挽風,便匆匆趕過來了,好在,趕來的及時。
景懷安叫了店小二來,店小二看到這麼多屍體,沒有半點詫異,打著哈欠將人一個個提走。
很明顯,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多次,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狗崽子也醒來了,它一睜開眼就看到安挽風渾身是血,在她身後,一群屍體。
狗崽子:!!!
“汪汪汪!!”
它嚇死了。
它不過是睡了一覺,事情怎麼變成這樣了?
這人類不是嬌柔的小花嗎?
怎麼變成食人花了?
“你醒來了?”
安挽風衝它笑著,“不用害怕,這些壞人都已經解決好了。”
狗崽子:!!!
你讓我怎麼不害怕!!
你比這些壞人可怕多了!!
那麼壞的壞人,都被你全部殺了!!
狗崽子低聲汪汪汪的叫了幾句,默默的走到一旁,尋了一個角落,躺下,將頭埋在腿中間。
嗚嗚嗚嗚,好可怕。
主人,它想它的主人了!!
尉遲曦原本是在裝睡的,結果後來真的睡著了。
翌日醒來時,她還很納悶。
嗯?
那些乞丐呢?
不是想要對她出手的嗎?
怎麼都不來了?
尉遲曦好奇的看向德武帝,“爹爹,昨晚那些乞丐來了嗎?”
德武帝搖頭,“未曾。”
他也覺得很奇怪。
他一晚上沒睡,就等著那些乞丐來,結果壓根沒來。
不,也不是沒來。
聲音他倒是聽到了,是安挽風那邊傳來的。
他沒過去,他要保護自己的女兒。
下去用膳的時候,尉遲曦見安挽風也沒事,便鬆了一口氣。
“安姐姐,你昨晚上可遇到什麼事?”
安挽風不想尉遲曦擔心,搖頭,“沒什麼事。”
那麼血腥的場麵,她也不想告訴小公主,若是嚇到小公主就不好了。
德武帝倒是多看了她一眼,是個聰明的。
給曦兒當貼身宮女也還算稱職了。
“那就好!”
尉遲曦昨兒個沒遇到什麼事,便也就沒多想了。
隻是離開客棧後,她明顯發現外麵的乞丐少了一些。
嗯?
那些乞丐去哪裡了?
尉遲曦隻掃了一眼,就沒多想了。
與她無關。
離開了這邊境之城,慢慢的靠近京城,城鎮也越來越繁華了。
尉遲曦感歎道,“還是咱們元國好呀!”
雖然該貧窮的地方也貧窮,卻沒有這無啟國這麼亂!
“新娘子來嘍!!”
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句,尉遲曦連忙撩起車簾去看。
嘻嘻,看熱鬨嘍!
看清楚的那一瞬間,尉遲曦笑不出來了。
一名十五歲左右的小姑娘坐在了馬背上,她穿著大紅嫁衣,淚流滿麵,在她的身側,馬背上,綁著一隻公雞。
公雞正‘咯咯咯’的叫著。
一旁的百姓表情麻木,似乎見習慣了這樣的事情,“嗬,這是陳員外家的小兒子娶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