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的曲調漸漸接近尾聲了,良妃立馬將手裡的瓜子丟在地上,得走,不能被陛下看到了,陛下最近欲求不滿!
她得躲著點!
良妃目光一掃,看到一旁的灑掃宮女,她快步走過去。
宮女餘光瞥見她在一直嗑瓜子的時候,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哎!那邊她剛掃完呢!
造孽啊,這良妃娘娘還要來嫻妃娘娘寢宮外邊生產垃圾!
可難為她們了!
不行,她一會兒要找姐妹們嘮嘮嗑。
好好說說這良妃!
“好妹妹,我們家娘娘方才嗑瓜子沒注意,都丟在地上了,這銀錢你拿著,辛苦妹妹好好打掃了。”
跟過來的冬兒秒懂良妃的意思,拿出一兩碎銀,塞宮女手裡。
宮女:!!!
良妃娘娘是財神爺降臨吧!
哦不,財神奶奶降臨!
宮女臉上瞬間笑開了花,“哎呀,姐姐何必這般客氣?”
說話間,宮女將碎銀收進自己的衣袖裡,“這都是奴婢份內的事,應該的應該的。”
哎呀,良妃娘娘可真是個好人呐!
一會兒,她就要去姐妹那邊吹良妃娘娘有多好!
冬兒笑了笑,攙著良妃離開了。
她們一走,宮女就掏出碎銀咬了一口,美滋滋的親了好幾口。
嘿嘿嘿,歡迎良妃娘娘下次再來嫻妃娘娘寢宮外製造垃圾,她很樂意打掃!
……
院子裡。
嫻妃手停了下來。
德武帝撫掌,“嫻妃的琴藝還是這般好,好聽。”
尉遲曦肉嘟嘟的小手歡快的拍著。
【娘親最棒!】
嫻妃撫摸著琴身,滿臉溫柔的笑意,“陛下謬讚了。”
“娘,這琴難學嗎?”
尉遲段亦還是沒忍住,問了出聲,“您教教我?”
嫻妃:?
“你想學?”嫻妃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你不是一向喜歡舞刀弄槍嗎?
怎麼今兒個要學彈琴了?
尉遲段亦起身走到嫻妃身側,彎腰,“是啊,娘,你教我幾個簡單的音符?”
嫻妃:……
“行。”
既然他想學,那就教吧。
嫻妃垂眸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動了幾下,悅耳的音節流瀉而出。
德武帝抬眸看向他們兩人,嫻妃眉眼微垂,麵容恬靜,尉遲段亦滿臉認真,虛心求教。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麵。
而他能抱著曦兒在一旁聽著,德武帝覺得,人生的幸福,也不過如此了。
就在這時,尉遲段亦伸手,撥動琴弦,“錚——”的一聲巨響,伴隨著琴弦斷裂的聲音響起。
德武帝的美夢碎了。
人生的幸福?嗬嗬。
人生的苦難也不過如此了!
這兒子果然是來討債的!
“咦,怎麼就斷了?”
尉遲段亦滿臉震驚,“我也沒用多大的力啊!”
嫻妃臉都黑了。
在尉遲段亦耳邊低聲咬牙道,“趁我還沒抽你,一邊去!”
尉遲段亦滿臉委屈,“娘,我真的就是輕輕的撥了一下……”
嗯,真的就是輕輕的一下。
“彈琴不是耍槍,力度完全不一樣!”
嫻妃沒好氣的伸手狠狠的戳了戳他的額頭,“想學彈琴?你先去學彈棉花吧!”
彈棉花?
尉遲段亦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來,好像也不是不行?
“那娘,我先去找人學彈棉花了!”
尉遲段亦聲音落下的瞬間,人就不見了。
尉遲曦:……
【娘啊,有時間讓禦醫給我哥看看腦子。】
他在書裡活不長,是有原因的!
嫻妃:彆說,她還真想過。
德武帝:嘖,這些個兒子,都沒有朕聰明,是不是,曦兒?
“這琴,朕讓名匠修好了再給你送來。”
德武帝給了太監一個眼色,太監立馬就去包著抱起來,遞給了身後的奴才們,讓他們抬著去找宮中名匠。
“多謝陛下。”
“小事一樁。”德武帝擺擺手。
他不是話多的性子,這會兒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尉遲曦看著都為德武帝著急,【爹,聊呀,說話呀!!不是,你在這裡沉默啥!!沉默冒不出金子!沉默不會讓你暴富!】
德武帝:?
他也不知道聊什麼,聊朝廷之事?那不合適,聊繡花什麼的,他也不懂。
那還能聊什麼?
嫻妃偏眸看了他一眼,似是看出了他的窘迫,便開口找話題,“陛下也許久不曾來後宮走動了。”
“嗯。”德武帝淡淡的應了一聲。
嫻妃彎唇一笑,“如今宮裡才添了新人,陛下應當多走動一下才是。”
德武帝蹙眉,“朕每日奏折都批改不完……”
主要是他如今真的懶得去應付那些妃子了,每次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吵的頭疼。
本就沒休息好,再被一吵,他真的是脾氣暴躁。
“陛下太過勞累了,有時,也要給自己放鬆一下才是。”
尉遲曦:【娘親說的好,爹啊,機會啊!快!帶娘親去賞花!去遊船什麼的,都好!】
德武帝:?
嫻妃失笑,曦兒,陛下怎會有空?
“你說的也對,朕每日也實在累的緊,朕正打算去郊外的山莊上休息兩日,嫻妃若是有空,便隨朕一起去吧。”
嫻妃:?
啊?
嫻妃微微睜大了眸子,她一時不知道應該驚奇陛下要休息,還是陛下竟然願意帶她去。
尉遲曦滿意點頭。
孺爹可教也啊!
“是。”嫻妃應了一聲,“能陪陛下去,是臣妾的榮幸。”
德武帝起身,“那今晚你便準備一些換洗的衣裳,明日便出發。”
德武帝將尉遲曦塞嫻妃懷裡,“朕去批改奏折。”
明兒個他想去放鬆,今兒個就要多批改一些。
“是,臣妾恭送陛下。”
嫻妃站起,福身行禮。
等德武帝走遠了,秋香開心的湊了過來,“娘娘,太好了!”
“娘娘能與陛下單獨相處呢!”
嫻妃笑了笑,“準備衣裳吧。”
“是!”
秋香滿臉興奮的去準備了。
深夜。
宗太師府的上空忽然綻放了一抹紅色,紅色的迷霧將太師府籠罩在裡麵,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尉遲曦睜開眼睛,從搖籃裡翻下去,爬了出去,抬眸朝著太師府的方向望去。
景懷安一直守在門口,見尉遲曦出來,順著她的目光往太師府的方向望去。
他也能看到,太師府上方天空的雲,泛著詭異的紅光。
怎麼回事?
尉遲曦用意念喊了一聲,【狗崽子!】
“汪汪汪!”
白狼從暗處竄了出來。
尉遲曦看了它一眼,【你是不是長胖了一圈?】
白狼身子一僵,抬頭望天,“主人你在說什麼呀?人家聽不懂。”
【先不說這個了,宗姐姐家好像出事了。】
白狼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嗯!像是獻祭的陣法!”
它的猜測與尉遲曦的猜測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