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父正文卷第一百一十八章不老之泉突然落下三名仙人,還有那沉沉的仙人威壓,讓牧寧寧的母親與姑姑有些無所適從。
見‘老嫗’麵露疑惑,李平安連忙介紹:
“這位是徐升前輩,乃東洲煉器宗師,有長生金仙之道果。
“這是家父,萬雲宗鑄雲堂堂主,道號大誌。
“這位是王執事,乃門內高階執事,有……近來剛突破真仙。”
寧寧母親牧慈霖此刻不得不心生警惕。
她道:“各位為何……寧寧為何不在?”
李平安還沒來得及解釋,李大誌已是笑嗬嗬地拿出幾枚玉符,遞到了牧慈霖手邊。
李大誌笑道:“這是寧寧往日裡給我發過的幾次傳信玉符,以此證明我等身份,此處遠離修行世界,與凡俗也無太多交流,著實太過僻靜,很多事一時半會解釋不清……親家母來看,這些玉符寫了什麼。”
牧慈霖坐下仔細查閱,眉目間多了幾分溫柔笑意。
她歎道:“我這女兒能得您關照,著實是她此生的福分。”
“瞧您說的,我家平安的福分,全用在遇到寧寧了!”
李大誌爽朗笑著:
“寧寧與我家這小子算是一同修行的,他們兩個在流雲觀時就形影不離,寧寧先拜師,我家平安後拜師。
“親家母,此次我未把寧寧帶過來,其實是因,我也不知,能不能讓她看到您現在的狀況,除此之外,絕無他意。
“本來我家平安與寧寧商量著,就這一年之內來牧家拜訪,所以我請王執事南下時,路過此處來提前看看,王執事發現了此地異常,也察覺到了您這狀況,趕忙回去言說,所以我才帶平安匆匆趕過來,看能否幫您恢複生機。
“此間多有冒犯,在這給您賠個不是。”
牧慈霖忙道:“堂主莫要這般說,當真折煞了我牧家。”
李平安心底那叫一個五味雜陳。
是他之前不夠真誠嗎?
不是說真誠就是最大的必殺技嗎?
自己剛才好說歹說,寧寧母親總歸是帶著一種不信任感和疏遠感。
好家夥,父親一開口,寧寧母親迅速迷失在了那一聲聲‘親家母’中!
這可真是……
李大誌與牧慈霖又寒暄幾句,直接轉入正題。
李大誌將一隻玉瓶拿出來,擺在了牧慈霖麵前,拱手道:“親家母,這是王執事暗中從你這帶走的泉水,據說喝了就能得身孕。”
牧慈霖含笑點頭,並不感詫異。
她道:“堂主可是為此而來?”
“這個,”李大誌搖搖頭,“此物聽著很玄妙,但我觀您這狀況,大概也知,此物並非憑空孕育,代價極大,我已有子嗣,倒也不必再要一個了。”
牧慈霖笑歎:“堂主慧眼如炬,一言說中要害,唉,我牧家自古至今,已是要逐漸消亡了。”
徐升在旁撫須沉吟:“牧?此刻老夫才注意到,牧家這個牧姓,還真是少見。”
牧慈霖笑著問:“這位金仙前輩可知牧姓之起源?”
“道友考不住老夫。”
徐升撫須笑道:
“老夫自上古就在人皇陛下的軍中效命,如何不知牧姓之由來?
“軒轅陛下有十二位神相神將,此間就有一位力牧大人,其功勳、名望與風後大人不相上下,曾駕車率十萬仙兵冒死截斷蚩尤大軍的後路,讓蚩尤大軍腹背受敵,乃逐鹿一戰的大功之臣。
“牧姓、力姓,源於這神將。”
李大誌問:“力牧神將今安在否?”
徐升道:“力戰蚩尤帳下數名大將,力竭而亡。”
牧慈霖歎道:“開辟此地的我牧家先祖,便是力牧先祖的小女兒。”
徐升不由肅然拱手:“失敬了!”
“多謝前輩,還能記得我家先祖榮光。”
牧慈霖起身行了一禮,在林菲攙扶下再次入座。
李大誌皺眉問:“既是神將後人,為何……抱歉,我可能言語有些不當,但我看牧家,已是沒了修行之法。”
“此事說來話長。”
牧慈霖慢慢起身,看了眼李大誌拿出的瓷瓶,笑道:
“既然我家秘地早已暴露,也沒什麼好隱藏的了,各位請隨我來。
“唉,這還是我第一次將這般秘密展露給外人,世世代代背負在我牧家背上的那塊石碑,今日總算能落在地上了。”
“親家母您慢點。”
李大誌抬手虛扶,一片仙雲包裹住了牧慈霖蒼老的身形。
李大誌扭頭對李平安眨了下眼,李平安含笑向前,躬身扶著牧慈霖的胳膊。
一行人離了竹屋,朝牧慈霖的住處趕去。
王鑫輝本想在前麵領路,想想又覺得不太合適,低頭跟在了後麵。
與此同時。
他們一個半時辰前剛離開的那座東安城中。
一道無人可見的陰影,自城中各處仔細搜尋了一番,最後進了歡穀的聯絡點,醉月樓。
……
‘夭壽了!這般煞神,怎麼直接找過來了!’
孫盈盈提著有些拖遝的裙擺,風風火火地趕往醉月樓地下四層的密室。
醉月樓內雖然布置了許多殺招,但在金仙高手麵前,這些東西根本不夠看。
抵達‘莫問情’曾待過的密室門口,孫盈盈呼了口氣,那雙眸子變得十分明亮,雙手端在身前,麵前木門被她用仙力緩緩拉開。
房中,那名身穿灰袍、戴著青銅鬼麵、頭發灰白的老者,麵對窗戶負手靜立。
尹琳婆婆站在老者後方不遠處,此刻嘴角沁血,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尹琳婆婆身上的寬邊裙沒有任何褶皺,此地也沒有鬥法的痕跡;
而孫盈盈自是察覺到了,一股強橫的道韻包裹在尹琳婆婆身上。
金仙威壓!
孫盈盈展顏向前,笑道:“這位前輩,何必這般逼迫我等這般弱女子?前輩應當知曉的,我歡穀有秘法,可知一切殺生事,尤其是對我歡穀不利之事。”
麵具老者扭頭看了過來,鼻尖發出一聲冷哼。
他道:“此地的正主總算到了。”
孫盈盈上前攙扶住尹琳婆婆,笑道:“您說這話,我當真聽不明白呢。”
麵具老者冷然道:“貧道不與你廢話,我血煞殿有雙煞昨夜折在此處,此間應當是有你們歡穀的功勞吧?”
“前輩您莫非不知,我歡穀本就是買賣消息之處。”
“我血煞殿曆來給歡穀孝敬的靈石也不算少吧?”
孫盈盈正色道:“我等絕沒有出賣任何買家賣家的消息,這可是我歡穀安身立命之本。”
老者目中多了幾分冰冷殺意:“那雙煞的落腳點,又如何會暴露!”
孫盈盈巧笑嫣然;“這個消息,價值一方靈石。”
“哼!”
老者甩出了一隻儲物戒指。
孫盈盈將戒指攝入手中,小心翼翼地探查了一番,頓時眉開眼笑。
她快聲道:
“餓絕煞義子乃拓跋家拓跋寒,行事浮誇、生性放蕩,昨夜曾在我這醉月樓中與人爭風吃醋,他的劍奴亦在身側。
“前輩可能不知餓絕煞做過之事,這劍奴是拓跋寒的親生父親,拓跋家被餓絕煞吃乾抹淨、留下軀殼,成了餓絕煞的藏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