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聽完之後,不禁瞪大了眼睛,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難以置信地說道:“你怎能做出這樣決定!難道你認為這樣就能獲得真正的幸福嗎?”
“你不僅會令自己陷入痛苦之中,就連宴禮也會因此而傷心欲絕。難道你當真執意如此行事不成?”
顧嫣然默默地凝視著段瑾,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輕聲回應道:“倘若我不這樣做的話,你覺得宴禮會怎麼做啊?讓他執意離開季家,拋棄他費儘心血所經營的集團,即便他心甘情願,我也不願意。因為他以後必定會追悔莫及,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他悔恨終生。”
“那你這樣做,到頭來受苦受累、受儘委屈的人終究還是你自己呀!”段瑾滿臉憐惜與疼惜之色,目光牢牢鎖定在顧嫣然那略顯憔悴的麵容之上,痛心疾首地喊道。
顧嫣然無奈地歎息一聲,緩緩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地回答道:“又何來所謂的委屈之說呢?”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房門毫無征兆地猛然被推開,隻見季宴禮麵色鐵青,怒目圓睜,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怒氣,宛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佇立在門口。
季宴禮咬牙切齒地質問道:“竟然是這樣!這便是你一直隱瞞於我的苦衷所在?你為何對我如此缺乏信任?憑什麼斷言我將來必定會懊悔不已?”
顧嫣然那張精致的麵龐此刻仿佛被一層寒霜所覆蓋,她麵無表情地從座位上緩緩站起,目光冷冷地投向門口處的季宴禮。
隻見顧嫣然朱唇輕啟,語氣冰冷地說道:“你是來找段總的吧,那你們聊,我先走了。”
顧嫣然說完毫不猶豫地轉身,邁著輕盈而堅定的步伐朝著段瑾辦公室的門走去。
然而就在顧嫣然即將踏出房門之際,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突然緊緊抓住了她纖細的胳膊。
季宴禮一臉冷笑地望著顧嫣然,聲音低沉地說道:“你就那麼不想見我嗎?看到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從我進門到現在,咱們甚至連兩句話都還沒有說上呢!”
顧嫣然秀眉微蹙,用力地試圖掙脫開季宴禮的束縛,但他的手卻如同鐵鉗一般牢牢握住她的胳膊。
無奈之下,顧嫣然隻好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直麵季宴禮。她清澈如水的眼眸凝視著眼前這個男人,不卑不亢地開口回應道:“不是我不想見你,季叔叔早就已經發話了,他明令禁止我日後再與你們哥倆二人相見,更不許我和你們有所往來。”
“所以,季總,請您高抬貴手,不要再為難我了。”
顧嫣然說完再次使勁甩開季宴禮的手,然後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段瑾的辦公室。
季宴禮眼睜睜地看著顧嫣然大踏步遠去的背影,那身影漸行漸遠,仿佛要消失在視線儘頭一般,季宴禮的心瞬間被揪緊,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季宴禮下意識地抬起腳,想要不顧一切地追上前去,試圖留住決然離去的顧嫣然。
然而,就在季宴禮剛剛準備邁步的時候,一旁原本坐著的段瑾突然猛地站起身來。隻見段瑾的動作迅速而敏捷,一個箭步衝到季宴禮身旁,伸出手緊緊抓住了季宴禮的手臂。
段瑾微微用力一拉,將季宴禮拉住後,又順勢把手搭在了季宴禮的肩膀上。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裡卻帶著幾分無奈和關切。
“哎呀!好了,你看看現在這情形,人家根本就不想搭理你嘛,你就算追上去又能怎樣呢?彆再自欺欺人了!”
“來來來,這邊坐,咱倆好好聊聊。我可好奇著呢,剛才嫣然提到季叔叔不讓她見你們哥倆。”
“這裡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段瑾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拍了拍季宴禮的肩膀,似乎想讓季宴禮稍微冷靜一些。
季宴禮聽到段瑾的勸說後,腳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然而他的目光卻依舊緊緊鎖定著顧嫣然離去的那個方向。
仿佛要將那道身影深深地刻入自己的眼眸之中。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起來,而季宴禮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著,宛如一座雕塑。
不知過了多久,季宴禮終於像是從一場漫長的噩夢中蘇醒過來一般,極其緩慢地轉過身來。
季宴禮的動作顯得有些僵硬,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透露出內心的掙紮與不舍。
隨後,季宴禮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跟著段瑾走到了沙發旁邊,並緩緩坐了下去。
剛一落座,季宴禮便抬起頭,用一種充滿痛苦和無奈的眼神凝視著段瑾,開口說道:“前幾天的時候,景琛竟然帶著嫣然一起去了婚紗店試穿婚紗。”
“當我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說到這裡,季宴禮稍稍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於是我便急匆匆地趕到那家婚紗店,想要找他們問個清楚。結果,就在那裡,我和景琛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季宴禮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繼續講述道:“正當我們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我爸恰好來到商場進行巡查工作。”
“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爭吵中的我和景琛。沒有絲毫猶豫,我爸立刻走了過來,了解事情的經過之後,他認定這場爭吵完全是因為嫣然而起。”
季宴禮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悲傷:“最後,我爸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
“從今往後,不許嫣然再與我和景琛有任何往來。不僅如此,就連原本定好的景琛和嫣然的婚禮,也被我爸強行叫停了。”
聽完這一切,段瑾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安慰般地對季宴禮說道:“哎呀,你看看你,有什麼可發愁的呀?”
“現在季叔叔既然已經發話不讓景琛和嫣然結婚了,這不正是屬於你和嫣然的大好機會嘛!趁著現在這個時機,你應該趕緊想辦法把嫣然給哄回來才對啊!”
“對呀!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季宴禮一拍腦門兒,恍然大悟地說道。
季宴禮那雙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接著,隻見季宴禮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動作之迅速,甚至帶起了一陣微風。
季宴禮轉過身去,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了段瑾身上。
此刻,段瑾正靜靜地坐在那裡,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宛如春日裡綻放的花朵般溫柔美麗。
季宴禮凝視著段瑾,緩緩開口說道:“好了,既然如此,那你先忙著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季宴禮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隨著季宴禮漸行漸遠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房間裡頓時陷入了一片短暫的寧靜。
然而,就在這時,段瑾輕輕地歎了口氣,心中暗自思忖著剛剛與季宴禮之間的對話。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原本明亮的天空漸漸被夜幕所籠罩,天色逐漸黯淡了下來。
季宴禮駕駛著他那輛豪華轎車,平穩地行駛到了顧嫣然家樓下,並將車子緩緩停靠在了路邊。
然後,季宴禮靜靜地坐在車內,目光時不時地投向樓道口,耐心等待著顧嫣然結束一天的工作歸來。
就這樣,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終於,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之中——正是剛剛下班的顧嫣然。
隻見顧嫣然邁著略顯疲憊的步伐朝著自家樓下走來。
而一直守候在此處的季宴禮,當看到顧嫣然出現的那一刻,臉上立刻浮現出欣喜之色,趕忙推開車門,快步走到了顧嫣然身旁,並毫不猶豫地伸手拉住了顧嫣然那纖細柔軟的小手。
“嫣然,我在這裡已經等了你好長時間了,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季宴禮語氣關切地說道,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然而,麵對季宴禮如此熱情的舉動和話語,顧嫣然卻隻是輕輕地轉過身來,動作緩慢但堅定地推開了季宴禮握著顧嫣然胳膊的那隻大手。
接著,顧嫣然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直視著季宴禮的眼睛,冷冷地開口回應道:“季總,不好意思,我似乎並沒有要求您在我家樓下等我吧。”
聽到顧嫣然這番冷漠的言辭,季宴禮不禁微微一怔,臉上隨即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委屈神情。
季宴禮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顧嫣然,輕聲哀求道:“嫣然,不要用這種態度跟我講話,好不好?難道我們之間就不能多一些溫情嗎?”
“你究竟希望我以何種方式與你交流呢?季總,如果您沒什麼要緊事的話,那我可要先行一步上樓去了。”顧嫣然麵無表情地凝視著季宴禮,她的眼眸冰冷而深邃,仿佛能夠穿透對方的靈魂一般。
顧嫣然說完見季宴禮半晌都未吭聲,顧嫣然大步流星地走向入戶門,就在顧嫣然即將邁入家門之際,季宴禮卻如閃電般衝上前去,一把緊緊抓住了入戶門的把手。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著實將顧嫣然嚇得不輕,她猛地轉過身來,匆匆瞥了季宴禮一眼後,便再次扭過頭去不再理睬他。緊接著,顧嫣然毫不猶豫地邁步入了電梯之中。
然而,季宴禮並未就此罷休,眼見顧嫣然對自己不理不睬,季宴禮竟毫不遲疑地緊跟著衝進了電梯內。
沒過多久,電梯便抵達了顧嫣然所住樓層,隨著電梯門緩緩開啟,顧嫣然頭也不回地快步踏出電梯。
季宴禮則目不轉睛地盯著顧嫣然離去的背影,亦步亦趨地緊跟其後。
當顧嫣然行至自家門口時,她停下腳步從包裡掏出鑰匙,熟練地插入門鎖並輕輕轉動,隨後推開門抬腳邁進屋內,並順勢做出關門的動作。
可就在此時,季宴禮眼疾手快地伸出一隻手,死死抵住即將關閉的大門,同時一臉懇切地望著顧嫣然說道:“能否給我一點時間,咱們好好談一談?不要就這樣將我拒於千裡之外啊!”
顧嫣然麵若寒霜地直視著季宴禮,朱唇輕啟說道:“把你的手拿開然後趕緊離開吧。不要再這樣苦苦糾纏不休了。”
“難道你真的想讓我對你心生厭惡嗎?一直這樣僵持下去又能有什麼結果呢?”顧嫣然那清冷的聲音仿佛能夠穿透人的靈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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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嫣然說完毫不留情地伸出玉手,用力推開了季宴禮緊緊按在門上的手掌。
隨後,顧嫣然僅僅隻是匆匆瞥了一眼門上方的貓眼,便毫不猶豫地“砰”一聲將大門重重合上,那關門聲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季宴禮的心間。
季宴禮默默地注視著那扇緊閉的大門緩緩合上,然後慢慢地轉過身來,心中暗自思忖著:“嫣然,不管要花費多長時間。”
“哪怕隻是一天沒有得到你的諒解,我都絕對不會輕易言棄。我會堅定不移地守候在這裡,一直等到你願意原諒我的那一刻到來。”
第二天晚上,天幕如墨染一般漆黑,點點繁星閃爍其中。
季宴禮像昨天一樣駕車來到了顧嫣然家的樓下。
車子穩穩當當地停下之後,他熟練地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微微側過頭去,目光落在了身旁副駕駛座位上擺放著的那個精致的蛋糕盒子上麵。
季宴禮就這樣靜靜地坐在車裡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色也越來越深。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正是顧嫣然。隻見她步履匆匆地朝著自家樓下走來。
一看到顧嫣然的身影,季宴禮立刻推開車門下了車,快步迎上前去。
此時的顧嫣然手中正拎著一個文件袋,看上去略顯疲憊。
還沒等顧嫣然反應過來,季宴禮已經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並關切地詢問道:“嫣然。”
顧嫣然看著季宴禮疲憊的轉過頭看著季宴禮無奈的問道:“你怎麼又來了,難道你都沒事做的嗎?”
季宴禮看著顧嫣然輕聲問道:“我聽段瑾說你今天去外麵簽合同了,一整天下來肯定累壞了吧?所以我特意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蛋糕。”
季宴禮一邊說著,他輕輕晃了晃手中提著的蛋糕盒,眼神裡滿是溫柔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