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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火嗚是什麼？”
鐘筱躍老遠就聽見陳峰的哀嚎，走過來好奇道。
陳峰哭的更凶了。
盛璽抖著肩膀笑，“我沒在意，也不用請火鍋，彆假哭了，丟人。”
陳峰：“！”
他仔仔細細觀察了一圈盛璽的神情，見他真的沒有生氣，舒出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謝謝太子高抬貴手。”
聊了沒多久，第二節課的考試也開始了。
考試持續了一天。
考完的時候，學生們也都蔫了，體力是消耗了，但精神頭是足的。
鐘筱躍/陳峰/李向上，發起了假期遊玩邀請。沈孜孜臉埋在厚厚的紅色圍巾裡，說話時，嘴裡嗬出一股白煙。
“不去，學習。”
盛璽：“不去，學習。”
鐘筱躍：“我真是服了。”
陳峰：“我也是服了。”
李向上：“那我們就出來組團學習。”
這個提議沈孜孜勉強接受，她說好後，盛璽立刻符附和說好。
沈孜孜太抬眼去看盛璽，盛璽恰好在偷偷看她。
沈孜孜衝她笑，盛璽唇瓣上揚，沒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高馬尾。
掌心順勢貼了貼她的耳朵，一片冰涼，他將她的圍巾調整了一下，連著她的耳朵一起包裹住。
沈孜孜：“這樣一點都不好看了！”
盛璽點頭，走到她身後，兩手伸出來，捂住了她的耳朵。
兩個人像是套娃那樣走。
沈孜孜：“……”
更醜了！
嘴上嫌棄，沈孜孜卻是眉開眼笑，甚至把手貼在盛璽的手背上，幫他暖手。
鐘筱躍：“好煩。”
陳峰：“這愛情的苦何時輪到我！”
李向上：“6。”
說是這樣說，三個人卻是主動的將他們給遮擋住。
最後沈孜孜擔心盛璽會凍到手，乖乖的用圍巾把耳朵包住。
考完試出去玩，約在第三天。
幾人約在一家圖書館。
這裡冬天開著空調，不會很冷，盛璽請大家喝了奶茶。
幾人的書桌上白擺著的都是習題冊，以及自己感興趣的書籍，都是和之後上大學感興趣的專業有關。
鐘筱躍性格直率，對什麼都想涉及，看的很雜。
李向上選擇了新聞媒體類書籍。
陳峰選擇了和他不相符的醫學類書籍。
沈孜孜選擇了教師類/語言類書籍。
盛璽徘徊在律師專業類書籍前打轉。
陳峰看他，“他會選擇律師我一點都不好奇。”
鐘筱躍了然道：“懂，畢竟他的苦衷擺在那裡。”
李向上說：“挺好，各位未來的業內精英們，請你們發揮好自己的各個長處，待日後為我所用。”
他看向陳峰：“特彆是你，大醫生，以後我頭疼發燒的可是要你上門給治療的。”
陳峰飄了起來，“好說好說，到時候我肯定隨叫隨到。”
沈孜孜看著他們笑。
等盛璽坐下，幾人埋頭看了起來，這以後就是他們要走的路了。
在圖書館待了一下午，天色就快要接近烏黑。
向往常一樣三個男生先送兩個女生回家，之後三人再各自回家。
冬天，雪下的頻繁起來。
盛璽回到家，就見爺爺依靠著沙發睡了過去。
家裡的空調很暖，他脫了外套，進廚房做吃的。
他的背脊越發可靠起來。
盛璽先是照顧爺爺吃飯，之後自己再吃的飯，飯菜還算溫，他沒怎麼挑。
照顧爺爺睡下後，盛璽收拾家裡，看著窗台上發黃褪色呈現粉白的福字，盛璽目光起伏。
他伸手將對聯，福字撕下，聲音不穩，歎息道：“又一年過去了。”
他也該謀劃自己的未來了。
沈孜孜說的對，學習可以改變命運。
先前他不信，現在他深知知識可貴。
錢，他也要繼續賺。
學他也要繼續念。
什麼行業能讓他一邊讀書一邊賺錢兩者兼得是他首要選擇的。
先前那場賽車，他奪冠後，汽修車老板爽快的給了他三十萬。
這些錢，夠他上大學了，但是……爺爺的藥，家裡的支出，這筆錢看起來就很不足了。
他摩挲著家裡的記賬本，放下筆，思緒防洪放空，之後走進房間裡，拿出了幾種不同款式的發圈。
“是你給了我啟發。”
盛璽摩挲著發圈，眼裡帶著思念，爺爺這時候突然咳嗽起來，他一驚，將發圈隨手塞在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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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盛璽生日還有兩天。
沈孜孜也很焦急，她還沒想好送盛璽什麼禮物。
期末考的成績也是兩天後出。
沈孜孜想給他備兩份禮物。
先前盛璽從她要了一份，她想給他備一份實用的。
她約了鐘筱躍。
逛了好久，最後去了書店，買了那天盛璽看了好久的法律相關書籍。
期末發試卷那天，下著雪，天很昏暗，陰沉的好似不祥之兆罩頂。
坐在班級裡，同學們被凍地瑟瑟發抖。
“為什麼學校這麼摳，不能把成績單用快遞形式送家裡嗎？”
“你傻嗎，學校那是為你好。”
“你想啊，你要是考個29，你還能手動改成89。”
“……”
“感謝學校救我狗命！”
熙熙攘攘得打鬨，沒多久，各科老師過來宣布成績。
很快，就有人舉手了。
“老師，沒念到盛璽的名字啊！”
“是啊，語文的沒有，數學的沒有，總不能其他科也沒有吧！”
“我們還想看看盛璽努力學習的這兩個月，成果有多麼的碩大呢。”
老師問了一下老李。
“老李的意思是，盛璽這次的成績很優秀，他把卷子都帶回家了，後來不知道放哪了，他現在在找。”
“臥槽，每科都帶回家了？”
“那就能說通為什麼盛璽的卷子一張都沒有了。”
“老李親自帶回家的試卷，那不得每科都是滿分啊！”
刷刷刷。
同學們的視線帶著敬意投射在盛璽身上。
盛璽始終抬唇淺笑，臨危不亂，讓人拿不住他對自己的成績到底著不著急。
盛璽肯定著急。
不過他看一眼陳峰的卷子，差不多就能猜出自己的分數了。
題目他都記得，答案是他自己填寫的，自然不會忘。
他隻是也很驚喜，自己發揮竟然如此出色。
他眼裡的笑意加深，不自禁地看向，前排的沈孜孜。
她的頭發又長長了，高馬尾都快到後背了，頭上一直帶著的都是無色的發圈。
盛璽手伸進口袋裡，手指摩挲著掌心中的好幾根發圈。
想給她綁頭發。
就在最後一科老師發完卷子，盛璽的卷子還是沒找到，時間不早了，天色也越發黑暗，老師不想耽誤時間，便想把放假通知給提前說了，好讓大家回去。
“這個學期大家也辛苦了，今天，你們收貨了自己辛苦的成果，相比有的學生滿意，有的學生不滿意。”
“年關將至，全體老師們提前祝福大家新年快樂，過年期間大家外出遊玩拜年注意安全，明年我們再見。
帶著今年的遺憾，明年我們再好好學習，提高成績，祝願你們都能得償所願，可以念自己想念的大學，放假快樂。”
老師的話落音，同學們就歡呼起來了。
“一個學期，我又熬過了一個學期，我就是墜吊的！”
“嗚嗚嗚，今年考了班級二十五，明天我要考班級第五名！”
“班級第五名已經被我預訂了，閣下又如何應對？”
“你們瘋了嗎，都放假了，自由了，你們居然還在討論學習成績？”
“你飄了，說這話你問過孜學霸嗎？”
沈孜孜一臉茫然：“啊？反正你們學不學都學不過我，我無所謂的。”
同學們：“……”
“蝦仁豬心。”
“這話聽得比殺了我還難受。”
“哈哈哈哈，瘋狂碾壓。”鐘筱躍拍桌大笑。
陳峰也氣笑了：“這就是底氣與實力共存時的大佬姿態嗎？”
李向上：“6。”
盛璽笑了一下，“帥我一臉。”
沈孜孜耳朵紅了。
同學們簇擁著放學回家的時候，突然被走廊上出現的人給驚的愣住了。
“咦，錢以儲？”
“對了，他是不是沒來領試卷啊。”
“錢以儲這你都能遲到！”
打趣聲很熱鬨。
陳峰/李向上/盛璽也都在招呼著錢以儲快點過來。
錢以儲穿著白色的羽絨服，不言不語，忽然，眼睛眨動，落下了淚來。
“老師，我要實名舉報盛璽。”
同學們：“？？？”
鐘筱躍瞪大眼。
陳峰傻眼。
李向上也愣住了。
盛璽笑意消褪，眼瞳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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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以儲舉著手機，上麵是盛璽賽車時的照片，往後翻，是十年前，盛璽爸爸撞死人後肇事逃逸的新聞報道。
錢以儲：“我要……盛璽退學！”
轟。
耳朵轟鳴。
眼前似是有致盲般的黑點。
盛璽心跳加速，劇烈的刺激讓他心口悶痛，缺氧窒息。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他最黑暗的時刻。
他眼角猩紅，看著錢以儲，眼裡有茫然，有受傷，有不解，還有悲涼。
周邊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虛無。
盛璽乏力眨眼。
陳峰怒吼著上前按倒錢以儲。
李向上奪下了他手中的手機。
鐘筱躍急哭了，大罵錢以儲是不是有病。
同學們不可置信，紛雜議論的聲音，差點將他溺斃。
沈孜孜呢。
他慌張去尋沈孜孜。
沈孜孜張開手護在盛璽麵前，一貫冷靜自持破碎，她哭喊著，不是這樣的，盛璽爸爸是被誣陷的。
她白嫩乾淨的小臉被淚水模糊，說話細細柔柔的嗓音，此刻為了他拚命嘶喊變得尖銳沙啞。
他抬起手，想去拉扯她，讓她不要說了，待會，嗓子要疼了。
“盛璽，盛璽，你看看我，沒事的，他們隻是誤解你，說開就好，不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沈孜孜扭過身，抓住盛璽的胳膊，乞求似的不住搖晃。
“盛璽，盛璽！”
嗯，他聽見，聽見沈孜孜喊他了。
可是他暫時性的說不出話。
其實沒什麼。
跟他們說爸爸是被誣陷的就好。
可是，翻湧的記憶，死者家屬毆打他，將他打成重傷，咒罵他，哭喊著歇斯底裡的樣子成了他的夢魘。
爸爸被帶走，家裡所有的一切被親戚瓜分，給死者家屬高額的賠償金讓一個完整家瞬間破碎。
本該健康無病無痛的爺爺，上訴無門，得了心疾，被沉痛折磨，十多年積攢的怨氣和委屈，將他逼得腦梗，導致老年癡呆。
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堪。
他聚集不起一絲氣力。
盛璽眼前浮沉，伸出顫抖的手想要碰觸沈孜孜。
沈孜孜回應了他，痛哭出聲。
“盛璽。”
盛璽看著沈孜孜，伸手抹去她的淚水，勉強笑笑，“我……同意退學。”
同學們後退一步，看著盛璽的眸光，跟十年前那些人看著他的眸光一樣。
冰冷，事不關己，帶著防備，還有懷疑。
他被所有人認定是有罪的。
錢以儲掙紮著起身，“你少裝蒜，你和沈孜孜根本就是互相喜歡，卻還不承認！”
沈孜孜被錢以儲的突然爆發，刺激的失去理智，“是，我就是……”
她的話沒有說完，被盛璽一把拉住了，一個黑色的口罩，被他仔仔細細的戴在沈孜孜的臉上。
“你不是。”
“你不喜歡我。”
“我也不喜歡你。”
盛璽鎮定下來，看向在場所有人，輕緩一笑。
“我爸是被誣陷的。”
“你們忌憚我，懷疑我，可以，我同意退學。”
沈孜孜垂淚看向扶牆走遠的盛璽，不住哽咽，放聲哭嚎後不住呐喊，“盛璽！”
長長久久的回音在走廊裡散不去。
陳峰趕緊追了上去。
李向上和鐘筱躍啪啪打著錢以儲。
鐘筱躍崩潰道：“你是不是瘋了，你是不是瘋了！”
李向上也是氣喘籲籲：“你要是說不出原因，我不會原諒你。”
錢以儲哭的跟個淚人一樣，“我女朋友喜歡盛璽，她要跟我分手！我就是討厭盛璽，我就是要盛璽退學，我不想看見他！”
李向上一口氣上不來，怒吼道：“操！”
鐘筱躍坐在地上，人都麻木了，不住念叨：“你毀了……你毀了盛璽。”
還不知道狀況的老李，手裡揮舞著找到的屬於盛璽的卷子。
“盛璽呢！”
“盛璽本次期末考試咱班第一啊！”
“全科滿分，什麼概念，不久後的狀元啊！”
“這說明什麼，努力是不會騙人的！”
沈孜孜聞言，哭的更凶了。
鐘筱躍不住抹淚。
李向上也是頹喪的低著頭發出短促哭聲。
同學們直接傻住了。
錢以儲，你看看你，到底都乾了什麼。
我們又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