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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又說:“奇了怪了,我一大早上起來再瞧,就什麼都沒有了。”
沈孜孜聞言抬頭,眼眸閃爍了一下,裝傻道:“是嗎,我沒看到啊。”
“難道是我昨晚看錯了?”沈母有些不確定,搖頭道:“哎呦,老了老了。”
“孜孜啊,媽媽下午買菜,你在家裡看書啊,國慶節在家也不能鬆懈啊。”
“我知道的。”沈孜孜點頭,目送媽媽出門。
門一合上,她就立刻走到窗戶邊,探頭往下瞧。
昨夜那像是夢境的燈海,如今一點痕跡都沒有。
盛璽……連收尾都想到了,心思縝密。
沈孜孜鬆了口氣,看著樓下茂密成叢的樹冠,眷戀似的扒在窗戶,戀戀不舍得尋找一切與盛璽有關的蛛絲馬跡。
盛璽趁著國慶這幾天,踩了幾個點。
一是上次那個批發部,他有念頭想擺個地攤。
他都打聽過,低成本購進的貨物,可以高價賣出去,轉手可以賺了四五倍。
但這是長期投資,需要時間積累財富,像他這樣急需一大筆錢的,擺地攤的方法是候選。
二是他現在所在的汽車修理廠。
老板是個年輕人,家裡有資產,兩個輪子四個輪子的車都開,都有,門路多。
盛璽聰明,學什麼都是上手就會,老板看重他吃苦耐勞,人沉穩心細,有時候暑寒會讓他去他店裡打工。
能賺錢盛璽自然是願意的。
相處久了,老板自然知道他的家世,知道他需要錢,便給他出了一個主意。
“太子,你會騎車不?”老板打趣道。
盛璽正在修車,黑色t寬鬆長褲,勾勒出他身高腿長的好身形。
下眼瞼小痣下方一點位置被蹭上一點黑油,他點漆的黑眸被襯托的似海底般幽深。
盛璽手上動作不停,笑了一下,“老板你有話直說。”
“你不是缺錢嗎,哥最近有個局,賽車你知道不?”
盛璽知道。
老板喜歡玩車,身邊狐朋狗友多,會接觸賽車是遲早的事。
盛璽垂下眼,卷長睫毛裡都是心事。
老板說:“賽車確實刺激啊,你知道哥人衝動,那幾個鱉孫一激,哥就答應了。”
盛璽放下手裡的工具,黑眸深壓,一片沉靜。
“你想讓我幫忙?”
“欸!”老板激動拍掌,眼睛發亮,語氣都拔高了,“我就喜歡你這份通透,懂我,你懂我!”
他走過去攬著盛璽的肩膀,表情為難:“你也知道哥有錢,賽車刺激是刺激但玩不好缺胳膊斷腿都是小事,搞不好命都沒了。”
盛璽哂笑了一下,眉眼利刃般堅硬了幾分,垂在腿邊的手緊握成拳。
“贏了輸了有什麼說法,給我多少?”
他看向老板,語氣沉穩,隱隱褪去青澀的少年感,變得成熟銳利。
知道他這是同意了,老板笑了起來,拍著他的肩膀,比了個v。
“這個都不急,你會騎車不,哥已經把車搞來了,咱今晚就去練練?”
“你要是著急,現在就可以去練。”
盛璽伸出手,扯了扯手上戴著的沾染了油漬的棉布手套。
他手指骨節分明細長,手套被撐開的很飽滿,多了幾分令人心悸的吸引力。
眼前的少年波瀾不驚,對一切都坦然自若,這份磅礴的心胸,初顯端倪擅謀劃的手腕,日後不走上畸途,假以時日,必一飛衝天。
老板見狀,眼裡少了幾分看輕,多了些慎重,可不能得罪這人。
“那……那……”老板說話打結,“那贏了就給你二十萬……”
盛璽:“?”
盛璽挑眉,點頭,“走吧,練車。”
“好好好,在這邊。”
國慶節假期已經過去了五天。
沈孜孜學習之餘,就是在想盛璽。
除了那晚盛璽來給她過生日送禮物,她怎麼央求媽媽帶她出門,都沒看見他。
盛璽現在在乾什麼?
是不是小測驗結束後就沒在看書了?
沈孜孜為了盛璽的未來也很擔憂。
“盛璽,知識改變命運,彆低頭,彆向現在的困境低頭,求你……”
沈孜孜喃喃低語,圓弧鹿眼發了會呆,片刻後,眼眶周邊逐漸泛紅,滲出了絲絲水汽。
她頭一扭,埋進了臂彎。
這時,媽媽過來敲門,“孜孜啊,幫媽媽看著鍋,家裡沒鹽了,我去買包上來。”
“嗯。”沈孜孜蹭了蹭眼角,聲音悶悶地。
起身打開門去了廚房。
練車進行的很順利。
老板人不混,還找了專業教練。
盛璽沉穩聰慧大膽,記住了路線,聽教練的建議,每天檢測,練習壓車過彎,直線加速,結果還算不錯。
飛馳在空曠無人,仿佛可以永遠這樣自由下去的公路,盛璽有些沉迷忘我。
月亮爬上來,路燈散發出橘黃色的光,他才驚覺時間不早了。
騎著機車,直射的燈光迫人,他一個急刹,停在老板的麵前。
老板被他凶悍的快速嚇得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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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盛璽抬手打開黑色頭盔擋風鏡片,露出一雙有些急切的眼眸。
“老板,太晚了,我還沒給我爺爺煮飯,這車我能騎回去嗎?”
機車是雅馬哈yzf—r6,輕量級,專門為賽道設計的,價格不菲。
老板一愣。
練車時,盛璽身上總有股被大海壓著般的沉悶潮濕感,快速飛馳而過時總有種不要命的拚勁,很有殺氣銳利難擋。
也就在遇到和親近的人有關的事時,盛璽才會露出有感情的一麵。
“好……好……騎回去吧,趕緊回去,彆給老爺子餓著……”
“嗡……”盛璽一加油門,機車尾音凶悍劃過天跡。
早看不見車尾燈,震到了耳朵,被勁風掃過全身的老板和教練,滿臉複雜。
教練:“這就是年輕人嗎?”
老板:“嗬,急切的樣子還算取悅到我了。”
教練驚恐看他,“你想乾什麼?”
老板撓頭,“不是,盛璽不是缺錢嗎,我身邊有不少富婆……”
教練:“???怎麼了,我在你麵前,我不是個人?”
老板上下打量他幾眼:“你不是有老婆了?”
教練氣急敗壞:“我他麼哪裡有!”
“啊……”老板指著遠方,盛璽騎走的那機車:“你老婆不是千千萬萬?”
教練:“?那隻是代稱!我也要富婆!!!”
老板噗嗤笑了,“不行,你沒盛璽帥,沒盛璽年輕,沒盛璽個子高……你知道的吧,個子高那個也大……”
教練:“?”
黑著臉默默拿起了扳手。
老板急了:“……玩不起是不是!”
路燈在身後飛躍而過。
頭盔和車身的亮光成弧度一直停留,盛璽飛速駛過公路,來到小區。
這個點了,幾乎沒什麼人,這麼想著,他放開了一些捏著的車把手,保留著警惕心。
這時,突然從小路竄出來一個人影。
盛璽眼眸微眯,氣息頓住,猛地捏車刹,抬腿穩住車身。
冷靜自持和對車身把控的自在,車子在即將撞到人時停住。
盛璽打開頭盔,沉著臉看向衝撞出來的人。
是沈母。
盛璽一怔,閉閉眼,立刻抬手按下擋風鏡片,轉著車頭從她身邊經過。
“阿姨,對不起。”男生帶著歉意的聲音,輕輕劃過她的身邊。
車尾迅速駛離。
沈母嚇得不輕,好半晌才從顫栗中回神,幾乎是飛奔回家。
門被甩上,發出巨響。
翻炒著菜的沈孜孜嚇了一大跳,回頭就見沈母狂喝水。
情勢不對。
“媽媽怎麼了?”沈孜孜關掉火,來到她身邊,關切問道。
沈母猛地看向她,氣的失去理智,“盛璽要殺了我!”
“什……麼?”太過震驚,沈孜孜說話結巴。
沈母帶著情緒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言辭偏激,就是看不慣盛璽。
沈孜孜很頭疼。
她知道媽媽為何對盛璽這樣咄咄逼人。
因為盛璽的爸爸出事了。
因為盛璽家不複以前的輝煌榮耀了。
也因為媽媽出現了問題。
她心累,沉默了一會,安撫道:“媽媽,你受傷了嗎?”
“沒有,但是我被嚇得不輕!”
沈孜孜拍著她的背脊,給她順氣,“媽媽,這隻是巧合,盛璽怎麼會知道你從小路回家的呢?”
“什麼意思,路是大家的,你管我從哪裡走!盛璽就是差點撞到我了!”
“盛璽還說什麼阿姨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沒事了啊,我要是被嚇出心臟病怎麼辦!”
媽媽喋喋不休,控訴盛璽這樣那樣不好。
沈孜孜很壓抑。
“媽媽,彆這樣說盛璽好嗎,他沒傷害我們家,你為什麼要這樣針對他?”
媽媽頓了一瞬,看著沈孜孜的眼神似看透了一切。
“沈孜孜你現在是什麼都敢做了啊!”
“什麼,我做了什麼?”沈孜孜不明白。
“那晚的亮光,是盛璽乾的吧?”
轟隆!
沈孜孜渾身發涼,看著沈母有些發愣,“你說什麼?”
沈母瞪著她,眼神凶狠:“我去問過鄰居了,他們都看到了,都說是小情侶的把戲!還提到了生日,我一想,那晚不就是你的生日!”
沈孜孜張張嘴,看著媽媽發怒的麵孔,無言以對。
沈母怒道:“我一直以為你有分寸,可是你卻騙我!你哄我,說你和盛璽沒關係,不喜歡他,沒接觸,你們卻在我眼皮子底下玩這些把戲!”
沈母說著就哭了,“你才多大啊,你該做的是學習,你乾的是什麼事,你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