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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不著的煙火》
春山夢/文
2023.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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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盛璽。”
“我不喜歡你。”
似霧般撥不開。
夢境中,少年的嗓音低沉涼薄,輪廓模糊,那雙看過來的眼眸像是上了鎖,霧蒙蒙看不清,他轉身離開時的背影變地扭曲抽象,自己哀求他彆走的聲音一直在持續。
嘀嘀嘀—
鬨鐘展現自己的活潑。
沈孜孜驚醒,待胸腔的酸澀感消失,掀開眼罩起床,觸手是一片濕意,她竟然哭了。
水流嘩啦作響。
洗好眼罩放在陽台晾曬,洗漱完畢,準備上學事宜。
媽媽出去買菜還沒有回來,她便坐在書桌前繼續複習昨天還沒在腦中形成記憶的習題。
開門鎖聲響起。
“真是煩死了,盛家的老頭又在樓下放大喇叭,嚷著找目擊證人,目擊證人的,那事情都過去多久了,人都判刑了還是不死心。”
媽媽絮絮叨叨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油煙機啟動的聲音一並傳來,顯得忙忙碌碌。
沈孜孜翻頁的動作一頓,粉紅指腹捏緊了書頁邊角,再也看不下去。
出門前,媽媽跟在她身後,檢查她的穿著,頭發梳理的整不整齊,還有就是每日都要念叨的叮囑。
“孜孜啊,我剛才看了一眼,樓下的盛家的那個小子好像還沒有走,你路上要是遇見他,要是他招惹你,你可彆搭理他啊。”
沈孜孜低垂著頭,長而卷的睫毛微顫,心說他不會招惹我,抿唇乖巧道:“我知道了。”
離開家,身後的門一關,沈孜孜在空曠的樓道立定,回頭看了一眼,確認家裡人不會出門,她捏緊背著的書包肩帶,下樓的步伐加快。
出了樓道口。
“尋找2011年七月十三號晚目擊撞人後逃逸肇事車輛的證人,聯係人盛江海,聯係方式:xxxx……。”大喇叭賣力嘶啞的叫著,延伸出最後一絲希望。
沈孜孜聽了一會,低下頭,腳在地上蹭了一會兒,長而卷的睫毛撲漱,她抬手蹭了蹭。
她抬眸看向對麵街道邊的一處低矮建築,布滿鐵鏽的門窗緊閉。
一道清澈疏朗的男生聲音響起。
“爺爺,這樣會吵到彆人的。”
老人也聽勸,沙啞無力的開口哦了一聲將大喇叭關了。
“爺爺,我出門上學了。”男生打開門,搬出自己的腳踏車,往學校趕。
“盛璽。”沈孜孜低喊了一聲,知道自己不能再停留,細瘦白嫩的腳腕一抬走了。
富貴小區建造有二十年了,在這個城鎮算是老小區了。
分為高層和小高層。
高層底層是車庫,可以停車和住人用,最高六樓,小高層最高18層樓。
盛璽家就住在車庫。
為了區分,高層和小高層中間隔著一道街道。
當年這個小區的設施和綠化做的是最好的,在城鎮裡賣的是最貴的。
二十年的時間,當初的細幼花草早已變地茁壯,路邊綠化帶裡的樹木變地蔥鬱高大,展開的枝葉遮天蔽日,為了盛開的花朵做點綴。
秋季的尾巴,花瓣掉落一地,清風一掃,柏油路上點綴著暈開的粉色。
沈孜孜拿出耳機戴上,有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響起,便會蠕動著嘴巴,小聲的念著英文單詞。
穿著白藍色校服的少年身影單薄挺拔,目不斜視,騎著單車從自己的身側快速掠過,帶起一陣風。
他優越的麵部輪廓線條一閃,隻來得及捕捉到他舒展開散漫的眉眼。
地麵上的花朵扭著身軀沒來得及綻放最後的美麗,沈孜孜一腳踩上。
專注地看著少年的身影拐入街角不見,她收回視線,垂眸,溫吞地點開手機上英語錄音的播放鍵。
到了班級,鐘筱躍立刻湊過來,勾著她的肩膀哀嚎,“要死了要死了,今天公布模擬考的成績,要是這次拿不到第二,我的零花錢可就要扣完了啊。”
鐘筱躍個子高,長相乾淨明豔,行為舉動大大咧咧,直率清爽。
“你隻是拿不到零花錢,有的人回家可能得挨打。”沈孜孜看了門口一眼,麵無表情聳動了一下肩膀。
“啊,哈哈哈哈哈……你是在說錢以褚嗎?”鐘筱躍縮回手抱著肚子,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沈孜孜、鐘筱躍、錢以褚,三人分彆占據班級第一第二第三的位置。
沈孜孜發揮穩定常年霸占榜首,鐘筱躍和錢以褚則是擠破頭都要爭第二。
不過錢以褚最近狀態不好,在第三第四名之間徘徊。
“我隻是挨打,還能搏一搏,有的人根本無藥可救了好嗎?”
錢以褚翻白眼,走回座位上放下書包,若有所指,看了一眼教室最後排靠門的位置。
沈孜孜一言不發,翻動書本,手中把玩的筆突然掉落在地,她自然地俯下身去撿。
趁著這個空擋,她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盛璽。
他黑如綢緞般豐厚的頭發翹起來一縷呆毛,想來是早上起床沒來得及打理。
可愛,想揉兩把。
沈孜孜眯眼,唇瓣小弧度彎了彎,身軀板正坐回位置時,笑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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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一搏變打斷腿?”沈孜孜眼眸一掀,看向吃瓜群眾鐘筱躍,“來找我不是為了學習?”
“啊對對對,學學學,我最愛學習了,為了年級第二、班級第二,信女願意瘦十斤。”鐘筱躍虔誠雙手合十。
“就算你們拿第一第二了又如何,高興什麼啊,彆忘了班裡還有拖後腿的呢,平均分一拉,你們也就隻能班級第一第二了。”
“錢以褚你是練葵花寶典了嗎,陰陽怪氣的,哪個班級沒有學習不好的學生啊。”鐘筱躍擰眉,不慣他這毛病。
“怎麼了,我說的不是實話嗎?”錢以儲不甘示弱頂回去。
兩人爭的厲害。
嘎吱吱——
後排桌子被擠開的聲音響起,刺激著人的耳膜。
沈孜孜低著頭,手邊擺弄著橡皮,一下下敲擊著桌麵,啪嘰,橡皮掉在了地上。
她彎腰去撿,餘光一掃,便見盛璽已經坐起來了。
金色太陽從他的臉側映照下來,行成一層溫暖的光線,他眉眼慵懶溫吞,顯得柔和了不少。
他長的很有韻味。
眉眼堅毅,眉骨高聳,眉眼深壓,瞳孔很深,看著人的時候有種漫不經心的漂浮感。
他剛睡好覺,表情有些呆,臉上還有睡出來的印子,許是聽見了錢以儲的念叨,此刻正半撩著眼皮盯著他,下眼瞼的小痣凶巴巴地。
“孜孜啊,你今天怎麼總是掉東西?”鐘筱躍關心她狀態不好。
“她不是今天,她時不時就會掉點東西在地上好嗎。”錢以儲皺眉,“這難道是什麼學習的好方法嗎,運動大腦之類的?”
“……”鐘筱躍嘴毒道:“腦子裡沒有八塊腹肌的人,說不出來這話。”
沈孜孜撿回橡皮,抬起漂亮的小鹿眼,彎眸笑了笑,“對,這就是我學習好的秘密方法。”
鐘筱躍:“……”
錢以儲:“……”
兩人無語的樣子,沈孜孜不以為意。
“真服了,學霸扯出來的話就不用負責了嗎!錢以儲那個二傻子要是信了怎麼辦!”鐘筱躍很是擔心錢以儲會上當。
錢以儲幽幽看她一眼,“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不是她的秘密學習方法,是她有病?”
“臥槽!”鐘筱躍一愣,接著暴打錢以儲,“你怎麼還咒人生病?”
沈孜孜撐著腦袋看兩人打架。
這時候,身後走過一個身影,空氣中有淡淡的香皂味掠過。
沈孜孜頭往後擺,見盛璽走遠,才轉回腦袋。
“不過說真的,盛璽還有他的一群夥伴,真的不打算學習嗎?”
鐘筱躍趕走錢以儲,坐在他的位子上,看著盛璽的書桌,上麵沒有一本書本。
沈孜孜眨眼,睫毛顫顫,抿唇不語。
鐘筱躍歎氣,“可惜了,明明長得這麼帥。”
“帥有什麼用,腦子裡空蕩蕩的,出社會後搞不好隻能在後廚洗碗。”
沈孜孜看向錢以儲,瞳孔顏色黑沉如墨,“你洗過?”
錢以儲語塞:“沒有。”
“那你為什麼這樣說彆人?”
沈孜孜擰眉,錢以儲最近總針對盛璽。
錢以儲個頭小,帶眼鏡,長的還算可以,可能青春期,臉上爆出了不少青春痘。
鐘筱躍說:“肯定是嫉妒人家顏值,盛璽可是咱們慶成高中的太子啊。”
盛璽是慶成太子,原是他名字的璽字,古皇帝有玉璽,兒子繼位,那不就是太子了。
盛璽長的好看,喜歡他的女生如樹葉繁多,一開始隻是戲稱,久而久之倒是人口相傳習慣了。
“一群附庸他的人拍他馬屁而已。”錢以儲看不上,趕走鐘筱躍,語氣不詳道:“老師等會來了肯定要說分數。”
上課鈴響。
各科老師抱著批改完的卷子走上講台。
第一名沈孜孜。
最後一名……盛璽。
這一節課是班主任老李的課。
老李在課上先是誇獎了學習好的同學,接著說起學習不好的同學,什麼拉低班級平均分了,是班裡的老鼠屎,出社會搞不好就是一毒瘤。
“盛璽呢!”
老李罵完一圈,這才發現人不在。
“老師,盛璽好像是在操場打籃球。”班裡排名第五的男學生舉手道。
老李又要罵。
眾人都想著老李罵的久一點就能少學習一會的時候,班裡第一的沈孜孜舉手了。
“老師,盛璽去上廁所了。”
她站起身,雙腿修長筆直,背影嬌小挺拔,如墨般的長發紮成馬尾,聲音很軟,響徹班級。
老李:“……”
同學:“……”
老李咳嗽了一下,看向沈孜孜清冷漂亮的小臉,“沈孜孜同學啊,老師要提醒你一點,還有五分鐘就要下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