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上的風還是一如既往的颯爽。
它呼嘯而過,吹起地上的塵土和沙石。
吐蕃人在大唐軍隊森嚴的押解下,無聲地迎來了他們的末日。
那一支支長槍和刀劍,將他們緊緊地包圍在中間。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絕望和無助。
更多的是麻木。
滅國了!
今天這裡的主將隻有一個,那就是秦如召。
他身著戰甲,身姿挺拔如鬆,然而那冷峻的麵容上卻透著一股複雜的神情。
在他身後,除了三千營。
周圍還有整整五萬大軍負責看守著這些吐蕃人。
那場麵,宛如一座牢籠,將吐蕃人困在了其中。
鬆讚乾布和祿東讚站在最前麵,他們望著眼前一個個低著頭、瑟瑟發抖的吐蕃百姓,心中如刀絞般疼痛。
這些都是他們的子民啊,曾經在草原上自由生活、歡笑歌唱的人民,如今卻要遭受如此厄運。
兩人都有些不忍地閉上了眼睛,試圖逃避這殘酷的現實,可那陣陣淒慘的哭聲和求饒聲不斷地傳入他們的耳中。
“大相,我這個讚普,是吐蕃最大的罪人了!”
鬆讚乾布自嘲地笑著,那笑容中充滿了苦澀與無奈,他的聲音因痛苦而微微顫抖。
祿東讚睜開眼睛,那眼中滿是血絲,他看了看身旁的鬆讚乾布,眼神中透著一絲堅定。
“不,讚普,你錯了。你是吐蕃有史以來最厲害的讚普,哪怕前麵所有的讚普加起來,都不如你。”
他誇讚著鬆讚乾布,可那話語在這殘酷的場景下,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聽到祿東讚這麼說,鬆讚乾布也是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嘲弄。
“那我怎麼敗了,如今吐蕃都要被滅國了。”
祿東讚歎了口氣,那口氣承載著悲哀。
“不是讚普你的問題。”
“是因為,對麵的主將叫李靖,和他交過手的,沒有不敗的。”
“看他這個年紀,我們估計是敗在他手裡的最後一批敵人了。”
祿東讚這句話一出,兩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那種無法被戰勝,莫名其妙就輸掉的恐懼再次如潮水一般襲來。
他們仿佛看到了李靖那不可戰勝的身影,如同高山般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一個又一個吐蕃人在車輪前對比著身高。那車輪,半人來高。
高過車輪者,麻木的被帶到了那個簡易的木製砍頭台上。
他們的眼神空洞無神,似乎已經對死亡免疫。
唐軍手起刀落,那寒光一閃,一顆大好的頭顱就那麼在高原上滾來滾去,鮮血如噴泉般從脖頸處噴湧而出,染紅了周圍的土地。
而此時若是可以從上往下看,就可以看到眼前那一片高原,到處都是滾落在地的頭顱。
那場景慘不忍睹,令人毛骨悚然。
吐蕃的讚普,鬆讚乾布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的淚水在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他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自責,卻又無能為力。
整整殺了三萬多人,唐軍的刀也不知道卷刃了幾把。
吐蕃占據人數大頭的是奴隸,而唐軍也沒有殺這些奴隸,單純殺的是吐蕃的貴族階層。
對於這些奴隸們,唐軍隻要給他們吃點飽飯,然後簡單地拾掇拾掇。
如今大唐基建馬上就要開始了,這些都是很好的資源。
在那個時代,沒有什麼資源比人更珍貴,他們將成為大唐建設的苦力,用自己的血汗為大唐的繁榮付出代價。
圈子裡也隻剩下了兩千多個吐蕃孩子。他們看向唐軍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那仇恨如同燃燒的火焰,在他們稚嫩的眼中熊熊燃燒。
他們握緊了小小的拳頭,那幼小的身體因憤怒而微微顫抖,儘管他們還不明白這一切是為什麼,但他們知道,眼前這些人是他們的仇人。
“都砍完了,也該輪到我了吧?”
此時此刻,鬆讚乾布一臉灑脫,可那灑脫的背後卻是深深的絕望。
活著對於他來說,已經是一種煎熬了,他寧願用死亡來結束這無儘的痛苦。
正當鬆讚乾布要走向行刑台的時候,秦如召開口叫住了他。
“還沒到你呢,鬆讚乾布。”
他的聲音平靜而又冰冷,仿佛隱藏著更深的決意。
鬆讚乾布一愣,看了一眼秦如召,瞪大了眼睛,哪怕猜到了什麼,卻還是裝作疑惑的問道。
“不是都殺完了嗎?接下來不就輪到我和我的大相了嗎?”
秦如召看著鬆讚乾布,眼神中透著一絲冷酷。
“你知道,你們吐蕃的士兵,是如何殘殺我大唐子民的嗎?”
他的話語如同一顆顆重磅炸彈,在空氣中炸開。
聽到秦如召這句話,祿東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妙。
“你想要乾什麼?”
他大吼道,那聲音帶著一絲驚恐。
秦如召沒有理會他,而是走到那群吐蕃孩子麵前。
“來看看,你們都看看,看看他們這些仇恨的眼神。”
他大聲說道。
“我們殺了吐蕃這麼多人,他們恨不得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
“彆看他們現在隻有區區兩千多個孩子。百年後呢?五百年後呢?”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卷土重來,來貽禍我們的子孫後代?”
“我們今天對他們做的事,隻要有一天他們有機會起來,他們還會對著我們的後世子孫做!”
“你們想看到我們的後世子孫經曆今天這樣的事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幾乎是怒吼出來,那聲音在風中傳得很遠很遠,回蕩在這片高原之上。
不知道誰跟著說了一句:“不想!”
那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如同點燃了導火索一般。
“不想!”
“不想!”
……
不想的聲音越來越大,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浪,在這片高原上震顫著。
那是士兵們心中的怒吼,是對大唐未來的擔憂,也是對敵人仇恨的宣泄。
秦如召做出了停下手勢,片刻後,大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那安靜的氛圍卻比剛才的怒吼更加壓抑。
“兄弟們,蠻夷畏威而不畏德!”
秦如召大聲喊道,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種決絕。
“今天,我秦如召在這裡,為了後世兒孫。甘當這千古罵名的罪人!”
說著,他慢慢的朝著那個車輪走去,每一步都堅定有力。
鬆讚乾布和祿東讚都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滿了驚恐和憤怒。
“不要!不要 !”
“你出爾反爾!”
“你們大唐就是這樣出爾反爾的嗎!”
“我們都投降了!”
……
兩人不停的嘶吼著,咒罵著,掙紮著。
卻無法改變即將發生的一切。
秦如召走到車輪前,看著鬆讚乾布和祿東讚,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
“什麼出爾反爾,贏了就贏了,輸了就是輸了,要是我們大唐戰敗投降,也不見你鬆讚乾布和祿東讚會放我們大唐一馬吧?”
“道理,是和人說的,而不是和你們這些未開化的蠻夷說的!”
說到這,他直接一腳將車輪踹倒。
“傳我將令!”他的聲音在高原上回響。
“高過車輪者!”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