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痢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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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長安城中看似風平浪靜,仿若一潭平靜的湖水,表麵毫無波瀾。

然而,在那巍峨的宮牆之內,朝中大臣們敏銳地察覺到了一股非同尋常的氣氛。

三省官員們原本規律得如同鐘表指針般的生活被徹底打亂。

幾乎天天都在晨曦微露之時,匆匆離開家門,前往兩儀殿。

忙到夜幕降臨。他們才興衝衝的回府。

不僅如此,時不時還有其他官員加入其中。

褚遂良、高士廉、蕭瑀等重臣都在其中,這些人在朝堂上本就是如泰山北鬥般的存在,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

如今他們跟著一起加入了進去,更是讓人心中好奇。

最後連鹹陽來的陳浮生也被宣入,這讓眾人更加摸不著頭腦。

而如今上朝本就改為七天一次,此次朝會竟還取消了。

老臣們滿心疑惑,他們眉頭緊鎖,眼中滿是迷茫與不安,私下裡聚在一起低聲議論,可誰也猜不透其中緣由。

那些鹹陽來的年輕官員好像猜到了些什麼,可他們守口如瓶。

麵對老臣們的詢問,隻是沉默不語,這讓老臣們有了被孤立之感。

房玄齡結束了一天關於新政的商討,那商討激烈而又漫長,如同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他略顯疲憊地從馬車上下來。

此次新政擬定已過半,每一個條款、每一個字都是大臣們殫精竭慮的結果。

這新政就像是一顆希望的種子,一旦生根發芽,不久便能成長為一棵參天大樹,徹底改變大唐的命運。

房玄齡想到此處,疲憊的眼神中難掩激動,那激動就像黑暗中的一絲曙光,照亮了他滿是皺紋的臉龐。

工作的激情讓他暫時忘卻了身體的疲憊。

他剛下馬車,就見一個神色匆匆的年輕人如一陣疾風般朝他奔來。

那年輕人的腳步急促而淩亂,眼中滿是急切,口中大聲呼喊著:“房相公!你可算來了!”

那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房玄齡年紀大了,記憶力衰退得如同那即將乾涸的溪流,看著年輕人有些熟悉的臉龐,他努力地在腦海中搜尋著記憶的碎片,思索半天也沒想起是誰。

他眯著眼睛,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困惑。

年輕人見狀,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他趕忙說道:“房相公!您不認得我了嗎?我是孫思邈的大弟子,呂輕侯!”

他的聲音因焦急而有些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房玄齡這才恍然大悟,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說道:“是輕侯啊!怎麼不在裡麵等?”呂輕侯焦急地回答:“十萬火急啊!房相公!家師命我快馬加鞭趕來長安,一路上不敢有絲毫停歇,風餐露宿,就是為了將此信呈與您!”

“穀州出現了可怕的痢疾,那場景簡直就是人間煉獄啊!死了好多人,到處都是哀號聲和哭泣聲。家師正在穀州拚死救治病人,他心急如焚,把藥方都寫在信裡了,請您速速呈給陛下!”

“再晚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顫抖的手拿出信,遞向房玄齡,那封信在他手中仿佛是穀州百姓最後的希望。

房玄齡一聽,心中大驚,深知事情重大,當下也顧不得回府休息。

他那原本因疲憊而略顯遲緩的動作突然變得敏捷起來,立刻讓人提起燈籠。

那燈籠的光芒在夜風中搖曳不定。

他顫抖著從懷中掏出老花鏡,戴上後,迫不及待地展開信件,借著那昏黃且不穩定的燈光看了起來。

他的眼神隨著信上的內容移動,每看一行,眉頭就皺得更緊一些,臉色也愈發凝重。

看完後,他神色凝重地對呂輕侯說:“呂輕侯,你跟我上車,陛下現在應該還在兩儀殿。”

呂輕侯滿臉疑惑地指著自己,不敢置信地說道:“我?”

他的眼中滿是驚訝,他從未想過自己能有機會進入皇宮麵見陛下,這對他來說就像是天方夜譚。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房玄齡便急切地催促道:“快上車,晚了陛下睡了就來不及了!”

那語氣不容置疑,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緊迫感。

呂輕侯稀裡糊塗地上了車,他的心怦怦直跳,就像有一隻小鹿在胸膛裡亂撞。

要知道,一個外人想在夜晚入宮,這在平常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按例錦衣衛和神武衛肯定要嚴格排查,那排查就像是一道道堅固的關卡,防止任何可疑之人進入皇宮。

但房玄齡為了節省時間,心急如焚的他顧不了那麼多繁文縟節。

他直接亮出自己的身份,那威嚴的宰相身份讓守衛們不敢阻攔,隻能匆匆彙報給了自己的長官。

馬車在皇宮中疾馳,車輪滾滾,揚起一路塵土,這才一路暢行無阻。

遠遠看見兩儀殿的燈還亮著,這給房玄齡帶來了一絲希望。

他懸著的心才放下了一些,拉著呂輕侯快步走了進去。

此時,李承乾和眾臣今日已將新政又完善了一些,他們的心情就像完成了一場艱苦戰役後的戰士,有些輕鬆。

正與齊先生一同坐在兩儀殿內喝茶聊天,那茶香在空氣中彌漫,營造出一種輕鬆融洽的氣氛。

他們探討著大唐未來的發展之路,兩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正聊到興頭上,卻見房玄齡去而複返,還帶著一個麵生的年輕人。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眾人都愣住了,原本輕鬆的氣氛瞬間凝固。

齊先生不禁疑惑地開口:“房相,你這是?”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驚訝,目光在房玄齡和呂輕侯身上來回掃視。

房玄齡對著陛下和齊先生恭敬地拱了拱手,他的動作帶著一種莊重和嚴肅,說道:“齊太師,我有十萬火急的要事要呈給陛下,正好您也在,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說著,他便將信件放在了禦案上,神色嚴肅,鄭重地說:“陛下,這是孫思邈從穀州寄來的信。穀州地區爆發了嚴重的痢疾,那簡直就是一場滅頂之災啊!”

“死亡人數眾多,無數家庭支離破碎,百姓們正處在病痛和死亡之中,這位是孫思邈的大弟子呂輕侯,信就是他連夜快馬加鞭送來的,一路上曆經艱辛,就是為了能讓朝廷儘快知曉此事。”

呂輕侯站在兩儀殿內,渾身不自在,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誤入狼群的小羊羔。

他從未見過如此陣仗,麵前是陛下、太師和宰相,這些人在他平日裡想都不敢想。

他的雙腳微微顫抖,不知道該把目光投向何處,隻是低著頭,局促不安。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沉默片刻後,他偷偷地看了看房玄齡的動作,學著他的樣子,對著李承乾行禮,結結巴巴地說道:“草民呂輕侯見過陛下。”

他的聲音很小,而且因為緊張而有些走調,說完後,他的額頭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可李承乾此時正全神貫注地看著信,眉頭緊皺,那眉頭就像兩座山峰緊緊地擠在一起。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擔憂,根本沒注意到呂輕侯。

呂輕侯尷尬地把手縮了回去,那手就像被火燙了一下,他的臉紅到了耳根,局促地站在原地,感覺時間仿佛都凝固了,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李承乾越看信,臉色越陰沉,那臉色就像暴風雨中的海麵,波濤洶湧。

他的手緊緊地握住信封,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把信封捏碎。

額頭上青筋暴起,就像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在扭動。

“好啊,真是好啊!這些地方官員莫不是以為朝廷的刀不利了,竟敢瞞報!”

他怒極反笑,那笑聲在寂靜的兩儀殿內回蕩,帶著一種刺骨的寒意,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將信遞給齊先生,語氣冰冷地說道:“齊太師也看看吧。”

齊先生接過信,仔細地閱讀起來,他的眼神專注而嚴肅,每一個字都不放過。

不一會兒,他便看完了,神色凝重地說:“陛下,當下重中之重不是懲處這些失職的官員,雖然他們罪不可恕,但當務之急是儘快控製痢疾的蔓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所幸孫大夫已將所需藥方清楚列出,這無疑是不幸中的萬幸,能為我們節省不少時間。臣看了信上的藥方,無論是芍藥湯,還是白頭翁湯,黃連都是主要藥材,陛下應儘快籌集黃連送往災區,這是救命的關鍵。”

“同時,要徹底清查我大唐如今感染痢疾的地區,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限製感染者的行動,防止他們將疾病傳播給更多的人,防止疾病進一步擴大。”

房玄齡聽了齊先生的話,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齊太師所言極是!”

李承乾也點頭表示讚同,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那就辛苦兩位了,今晚再辛苦一下。”

隨後,他高聲喊道:“阿難!”那聲音在殿內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張公公從外麵快步走進來,他的腳步輕盈而迅速,恭敬地回應:“陛下!有何吩咐!”

李承乾吩咐道:“你馬上去把張顯懷給我叫過來。”

張公公應道:“是,陛下!”然後便匆匆離去,去執行陛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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