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讚乾布屹立在廣袤的吐蕃大地之上,那凜冽的風如刀刃般刮過他的臉龐,卻絲毫無法冷卻他心中那被點燃的戰鬥熱情。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吐蕃民眾那如同火山噴發般火熱的戰意,正以排山倒海之勢在這片土地上蔓延。
沒有絲毫猶豫,他當即下令召集所有能夠戰鬥的勇士。
那一道道命令如同展翅的雄鷹,隨著信使快馬加鞭地傳遞出去。
信使們跨坐在駿馬上,如流星般向著各個部落疾馳而去。
吐蕃各部在收到消息後,群情激憤,每一個人都義憤填膺。
他們毫不猶豫地放下手中正在勞作的工具,放下對家人的眷戀,拿起那早已磨得鋒利的武器。
他們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從四麵八方朝著集合點趕來。
那一雙雙眼睛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那火焰熾熱得仿佛要將天空都燃燒起來。
沒人可以侮辱讚普!大唐也不行!
他們比鬆讚乾布眼中的火焰更為凶猛、更為炙熱,那是被壓抑許久的憤怒和對戰鬥勝利的渴望。
很快,一支複仇之軍組建起來了。
在鬆讚乾布那高大威武的身影帶領下,他們宛如一群被徹底激怒的狼群。
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懷著對大唐的滿腔怒火,向著唐朝邊境氣勢洶洶地進發。
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就像密集的戰鼓在天地間敲響,每一次馬蹄踏地,都像是大地在痛苦的顫抖。
沒人知道這群人到底是想要為鬆讚找回臉麵。
還是因為冬天已經不遠了,他們需要在大唐劫掠一番以滿足冬天的需求。
不管如何。這支戰意高昂的大軍還是以極快的速度建立了起來。
在這支氣勢磅礴的吐蕃大軍中,有一位年輕而英勇的戰士——論欽陵。
他生來便擁有著驚人的神力,仿佛是上天賜予吐蕃的瑰寶,被譽為吐蕃千年難得一見的勇士。
他是大相祿東讚的兒子,父子二人一文一武,堪稱吐蕃雙璧,是吐蕃的中流砥柱。
在鬆讚乾布整頓好軍隊之後,便帶領著三十萬大軍,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黑色洪流,浩浩蕩蕩地朝著大唐邊境進發。
大軍行進之際,論欽陵那年輕而充滿朝氣的臉龐上露出了急切的神情。
“讚普,我想帶一支兵馬先行!為我大軍探路!”
論欽陵懇切地向鬆讚乾布懇求道。
他那高大的身軀在馬背上微微前傾,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覺得大軍那整齊而緩慢的行進速度實在是讓他心急如焚。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大唐的土地上一展身手,劫掠一番,讓大唐人見識見識他的厲害。
祿東讚聽到兒子的話,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他深知戰爭的殘酷和不可預測性,雖然對兒子的能力有信心,但他也不想讓論欽陵貿然涉險。
“論欽陵,不可任性妄為!”
祿東讚嚴肅地說道。
然而,鬆讚乾布卻伸出手打斷了祿東讚。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信任和讚賞,微笑著說道。
“大相何須如此,你還不信任自己的兒子嗎?他可是我們吐蕃的第一勇士。”
鬆讚乾布轉頭看向論欽陵。
“論欽陵,你說吧,你想要多少兵馬?”
聽到鬆讚乾布的話,論欽陵頓時大喜過望,他那原本就明亮的眼睛更加熠熠生輝。
“讚普,我隻要五千騎兵勇士就可以橫掃一切!那群大唐人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論欽陵自信滿滿地說道。
吐蕃以前和大唐有過較量,雖然戰損比在一比一,但論欽陵卻認為那是當時的主將太過無能,如果讓他來指揮,結果絕對不會是這樣。
鬆讚乾布聽後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滿了對論欽陵的鼓勵。
“論欽陵,我相信你的能力。你為我大軍先鋒,我給你一萬輕騎,你去前麵開路吧。”
論欽陵大喜過望,連忙下馬拜謝鬆讚乾布。
“多謝讚普,我一定好好的為我們大軍開好路。”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和激動。
“去吧,彆把肉吃光了,讓我們也喝喝湯。”
鬆讚乾布笑嗬嗬地說道。
“領命!讚普!”
論欽陵翻身上馬,手中韁繩一拉,駿馬嘶鳴一聲,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興奮。
祿東讚雖然有些擔心,但看著兒子那意氣風發的模樣,也不忍心出言勸阻。
對於自己兒子的武力祿東讚還是很有信心。
吐蕃第一勇士那可不是徒有虛名,他相信兒子一定能旗開得勝。
吐蕃這次進軍的邊境還是鬆州(如今位於四川潘鬆)。
鬆州是一座有名的邊陲重鎮,有著極其重要的戰略地位。
從地理位置上看,它南通益州(成都),北達長安(西安),西至鄯州(唐朝在青海這裡的設立的一些羈縻州,此時的青海主要是土穀渾和吐蕃的勢力範圍)。
鬆州就處在這樣一個交通要道上,被稱作“川西門戶”。
這裡地勢險要,四周群山環繞,山巒起伏,猶如一道道天然的屏障。
城池高大堅固,城牆厚實無比。
曾經的那場鬆州之戰,給鬆讚乾布留下了刻骨銘心的記憶。
上次他率領二十萬大軍,帶著無數的攻城器械,那場麵可謂是驚天動地。
然而,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未能將鬆州城攻下。
那次的失敗就像一顆種子,深深地埋在了鬆讚乾布的心底,不斷地生根發芽,徹底激發了他的野心。
那一比一的戰損比讓他看見了希望!
他堅信,吐蕃的兵未必不如大唐的兵!
論欽陵帶著一萬輕騎,如同一陣狂風般晝夜不停地趕路。
他們的速度快得驚人,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後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尾巴。
短短兩天,他們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鬆州城下。
負責守城的依舊是鬆州都督韓威。
上次在鬆州之戰中,他憑借著出色的守城策略和頑強的意誌,成功地抵禦了吐蕃大軍的攻擊,立下了一份不小的戰功。
但是,他並未被調走,隻是官升一品,年底還有雙俸的賞賜。
在這看似太平的盛世裡,想要再獲得一份可以改名的功勞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韓威站在鬆州城的城牆上,望著兵臨城下的吐蕃軍隊。
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不僅沒有絲毫的懼色,眼中反而露出了抑製不住的喜色。
他早就收到了陛下的旨意,他隻需堅守城池,等待著大軍到來就好。
韓威自然是恭敬領命。
他心裡清楚,若是讓他出城與這些吐蕃軍交戰,他一個鬆州都督還真不是這些吐蕃騎兵的對手。
畢竟,吐蕃人幾乎人手一匹馬,機動性極強,在開闊地帶作戰,他們一開始就占據了優勢。
但是,如果讓他來守城的話,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這些吐蕃軍的戰馬在這高大堅固的城牆麵前,都成了無用之物。
鬆州城的城牆高大雄偉,上次鬆讚乾布率領二十萬大軍,帶著那麼多的攻城器械,都無法將其攻破。
此刻城下不過隻有區區一萬輕騎,韓威又怎麼會把他們放在眼裡呢?
他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功勞穩穩的落到了自己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