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先生站在那間藏寶屋中,眼中閃爍興奮光芒。
四周的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有造型古樸的青銅器、溫潤細膩的玉器、色彩斑斕的瓷器,每一件都仿佛在訴說著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一向以聰明睿智著稱的他,此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那些寶貝散發著迷人的魅力,讓他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處開始鑒賞。
他的目光在這些寶貝間遊移,就像一個迷失在寶藏迷宮中的冒險者。
正當他的眼神被一尊犀牛造型的物件吸引,忍不住伸手想要拿起來仔細鑒定一番時,一隻肥厚的大手猛地拍開了他的手。
吝大福圓滾滾的身子湊了過來,滿臉嗔怪地說道:“老齊,你瞧瞧你那個猴急樣,這些可都是寶貝,不能亂摸。”
說著,他遞給齊先生一副白色的絲巾手套,那手套的質地輕柔,宛如雲朵般細膩。
齊先生抬眼瞧了瞧吝大福,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不由自主地對他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專業!”
他接過手套,小心翼翼地戴好,那模樣謹小慎微,與平日波瀾不驚的他大相徑庭。
戴好手套後,他將麵前的這尊犀牛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查看。
他時而眯起眼睛,細細打量犀牛身上的紋路;時而用手指輕輕觸摸,感受其材質;時而又將犀牛舉到眼前,試圖從各個角度發現一些隱藏的線索。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糾結,顯然這寶貝的鑒定難度超出了他的預期。
看著齊先生這糾結的樣子,吝大福得意地挺了挺腰杆子,那圓滾滾的肚子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說道:“老齊啊,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不?”
他的語氣裡充滿了自信,就像是一位掌握著獨家秘籍的大師。
齊先生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些懊惱地回答道:“死胖子,我還真不知道,隻能看出是漢代的東西,至於其他的我看不出來了。”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術業有專攻,還請賜教!”
他的態度十分謙虛,與平日裡的高傲判若兩人。
聽見一向把自己和諸葛孔明標榜的齊先生都要向自己賜教,吝大福的胸膛都挺得更高了,仿佛自己成為了超越諸葛孔明的存在。
他滿臉驕傲地說道:“你手裡這東西啊,價值連城,是西漢的錯金銀銅犀尊。”
“這可是稀世珍寶啊,不過這種單個的寶貝不適合作為陛下的聘禮,你啊,還是放回去吧。”
他邊說邊用手比劃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對齊先生的不屑!
什麼人啊,陛下結婚選單件的!
“我給你這個學生挑幾樣好物件。”
吝大福說著,便邁著他那有些笨拙的步伐向前走去。
齊先生聽了他的話,也沒有辯駁,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錯金銀銅犀尊。。
他微笑著對吝大福說道:“那今天我還真要跟著你這個老師好好學習學習了。”
“請吧!”
吝大福驕傲地抬起了腦袋,帶著齊先生來到了兩個被玻璃覆蓋的玉杯處。
那玻璃罩在燭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像是為玉杯披上了一層神秘的紗衣。
吝大福指著玉杯,眼中閃爍著光芒,說道:“看到了嗎,這對東西才適合做陛下的聘禮,你這個死讀書的家夥懂什麼,聘禮是要講究成雙成對的,誰會拿單個的寶貝當聘禮啊!”
他的聲音在藏寶屋裡回蕩,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聽到吝大福的話,齊先生微微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他思考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道:“言之有理,今天我還真是受教了。”
他向前走了兩步,靠近玻璃罩,仔細地看著那對玉杯,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那敢問吝先生。這是什麼寶物啊?”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恭敬。
聽到錢先生低聲下氣的模樣,吝大福的內心樂開了花。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聲說道:“這東西來頭可大。”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吊齊先生的胃口。
然後他接著說道:“這一對就是西漢玉杯,知道什麼叫做玉杯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神秘。
齊先生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期待。吝大福見狀,更加得意了,他提高音量說道:“玉杯在西漢可是用來承接露水的,是西漢皇帝禦用之物,正好一對,你說給陛下當聘禮有沒有麵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空中比劃著,仿佛已經看到了陛下收到聘禮時滿意的表情。
齊先生笑著點了點頭,眼中露出讚許的目光。
“吝先生說的有道理,可否再挑幾件?”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請求。
吝大福被捧得暈頭轉向,就像一隻被吹起來的氣球,飄飄然不知所以。
他拉著齊先生在藏寶屋裡穿梭,一件件地介紹著他那些了如指掌的心頭好。
每一件都是成雙成對的佳品,有的是精美的玉佩,玉佩上的紋路細膩如發絲,仿佛流淌著歲月的痕跡;有的是精致的金飾,在燈光下閃耀著璀璨的光芒,每一個細節都彰顯著工匠的高超技藝;還有的是古樸的書畫,紙張雖已泛黃,但那上麵的筆墨卻依然生動鮮活,仿佛能將人帶入另一個時空。
齊先生感覺看著一大堆貼了標簽的東西,感覺已經差不多了。
可沒想到吝大福這個人還是不依不饒,就像一個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孩子,不停地展示著他的寶貝。
最後齊先生讓人來搬東西的時候,足足搬走了十箱珍寶。
那些箱子被抬走的時候,吝大福還站在一旁,滿臉高興地看著。
臨走了,吝大福還大方地送了兩箱金條,兩箱銀條。
那金條和銀條閃爍著財富的獨有光芒,仿佛是吝大福最後的驕傲。
等到齊先生帶著車隊離去,熱鬨的場麵漸漸安靜下來。
被捧上頭的吝大福才慢慢恢複自己的理智,原本被虛榮填滿的內心開始慢慢變得空虛起來。
他想起庫房裡那些被搬空的架子,腦海中浮現出齊先生帶走的那十箱珍寶,一時間,他感覺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懊悔地喊道:“該死的老齊!你又下套糊弄我!”
他的聲音在屋裡回響,透著無儘的淒涼。
被騙了的吝大福欲哭無淚。
放眼四周,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