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三年的冬初,凜冽的北風在君士坦丁堡上空肆意咆哮。
冰晶裹挾在風中,刮擦著這座古老都城的每一寸城牆。
空氣中,刺鼻的血腥味與房屋燃燒的焦糊味交織彌漫,令人作嘔。
唐軍的戰鼓自黎明時分便響徹雲霄,沉悶而有力的鼓點震得大地微微顫抖。
百萬唐軍將士列陣城外,旌旗蔽日,如林而立。
隨著一聲激昂的號角長鳴,無數士兵齊聲呐喊,那聲音直衝雲霄。
霎時間,箭矢如蝗,密密麻麻地射向城頭。
唐軍的強弩手們屏氣凝神,手臂肌肉緊繃,將一支支箭矢奮力射出,破空之聲尖銳刺耳。
城頭的守軍亦不甘示弱,紛紛舉起盾牌,試圖抵擋這密集的箭雨,但仍有不少人被射中,慘叫著倒下。
與此同時,巨大的投石機發出沉重的轟鳴聲,粗壯的木質臂膀奮力揮揚,將磨盤大小的石彈拋向空中。
石彈劃破長空,帶著淩厲的氣勢重重砸在城牆上,迸濺起無數碎石,城牆在劇烈的撞擊下簌簌發抖,裂痕如蛛網般迅速蔓延。
經過整整七日七夜的激烈鏖戰,君士坦丁堡那厚重的城門終於在唐軍持續不斷的猛烈攻擊下轟然倒塌。
刹那間,煙塵四起,遮天蔽日。
唐軍精銳騎兵一馬當先,他們胯下的戰馬矯健如豹,踏著滿地的碎石與殘軀,風馳電掣般衝入城中。
騎兵們手持寒光閃閃的長槍,槍尖直插敵人的心臟。
步兵們緊隨其後,呐喊著揮舞大刀,與城內的守軍展開了慘烈的巷戰。
狹窄的街道上,廝殺聲一片,屍體堆積如山,鮮血順著石板路的縫隙汩汩流淌,彙聚成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河,最終流入路邊的溝渠。
曾經輝煌無比、充滿生機的君士坦丁堡,在戰火的無情洗禮下,變得滿目瘡痍,宛若一座人間煉獄。
隨著君士坦丁堡的淪陷,唐軍順利打開了通往西方的大門。
查士丁尼在穆阿維葉以及可夫的幫助下,在城破後的混亂中,迅速收攏殘部。
他穿梭於敗軍之間,大聲疾呼,以極具感染力的言辭鼓舞著士氣,將散兵遊勇重新凝聚起來。
而後,他又憑借著高超的政治手腕,逐步整合西方各勢力,建立起後羅馬帝國,企圖與強大的大唐帝國分庭抗禮。
麵對唐軍的步步緊逼,後l穆阿維葉,這位在軍事上天賦異稟的將領,臨危受命,成為聯軍的實際指揮者。
在他的精心策劃下,聯軍采取邊打邊撤的戰術,有條不紊的向塞沙洛尼基方向退去。
一路上,後羅馬帝國充分發揮對本土環境的熟悉優勢,在各個戰略要地布置了大量致命陷阱。
在狹窄險峻的山道上,他們埋設了密密麻麻的尖刺陷阱。
這些尖刺隱藏在厚厚的枯葉之下,隻待唐軍騎兵經過,便會瞬間刺破馬蹄,讓騎兵們人仰馬翻。
在茂密幽深的樹林中,絆馬索如同一條條隱匿的毒蛇,橫跨道路。
當唐軍士兵毫無防備地踏入時,便會被狠狠絆倒,緊接著,埋伏在暗處的聯軍士兵便會突然殺出
而在看似平靜的河流淺灘處,暗藏的暗樁尖銳鋒利,一旦船隻靠近,便會被刺穿船底,導致船隻沉沒,士兵溺亡。
這些陷阱時刻威脅著唐軍的行軍安全。
唐軍每向前推進一寸,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先鋒部隊常常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觸發陷阱,無數年輕的生命瞬間消逝在這些精心設計的機關之下。
不僅如此,聯軍還不時派出小股精銳騎兵,對唐軍漫長的後勤補給線進行騷擾。
他們神出鬼沒,趁唐軍不備,搶奪糧草、焚燒輜重,使得唐軍的後勤壓力沉重。
原本勢如破竹的百萬大軍,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進攻的步伐變得異常艱難而緩慢。
與此同時,穆阿維葉充分發揮阿拉伯帝國海軍的優勢。
阿拉伯海軍的戰船造型獨特、行動靈活多變,他們對海洋的熟悉程度遠超唐軍。
這些戰船常常趁著夜色的掩護,靠近大唐海軍的補給船隊。
待靠近後,海盜般的阿拉伯士兵便會突然發動襲擊,搶奪物資後迅速撤離,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而查士丁尼也沒有絲毫懈怠,他緊急征調二十萬民兵生力軍,日夜兼程開赴法蘭克地區,加強當地的防禦工事,企圖憑借地理優勢和人海戰術,阻擋唐軍的進一步推進。
在這種腹背受敵、首尾不能相顧的嚴峻形勢下,唐軍都督李鎮濤在營帳中徹夜不眠,反複權衡利弊。
最終,他果斷的做出了帶兵回撤的決定。
回撤途中,李鎮濤指揮艦隊憑借強大的炮火優勢,對法蘭克地區的沿海地帶展開了猛烈炮擊。
巨大的火炮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炮彈如流星般劃破夜空,重重地砸向沿海的城鎮和村莊。
一時間,法蘭克的海岸線上硝煙彌漫,爆炸聲此起彼伏,火光衝天。
曾經寧靜祥和的沿海地區,在炮火的肆虐下,瞬間化為一片廢墟。
查士丁尼知道唐軍艦隊的強大火力難以正麵抗衡,果斷下令後羅馬帝國放棄法蘭克地區的海岸線,將軍隊迅速撤往內陸。
他憑借對地形的熟悉,在山林、丘陵間重新部署防線,利用複雜的地勢與唐軍展開周旋。
唐軍雖然在軍事力量上占據優勢,但麵對西方複雜多變的地形、數不清的陷阱,以及聯軍靈活狡猾的遊擊戰術,雙方陷入了膠著的僵持狀態。
這一切,都在穆阿維葉的預料之中。
他十分清楚大唐帝國的強大,其龐大的軍隊、先進的武器裝備以及雄厚的經濟實力。
但他也明白,戰爭是一場消耗巨大的博弈,無論多麼強大的國家,都有其承受的底線。
大唐不遠萬裡西征,如今已近兩載。
這兩年間,數百萬大軍的吃喝用度、武器裝備的損耗補充、後勤物資的長途運輸,每一項開支都是天文數字。
即便大唐國庫充盈,如此巨大的消耗也漸漸讓其捉襟見肘。
穆阿維葉堅信,隻要繼續拖延下去,大唐皇帝定會權衡利弊,做出退軍的決定。
但他深諳漢人的文化習俗,在談判與妥協時,必須給對方留足麵子。
於是,他授意查士丁尼開始撰寫降書。說是降書,實則字裡行間充滿求和之意。
在這份精心撰寫的文書中,後羅馬帝國和阿拉伯帝國將姿態放至最低,對大唐帝國的強大實力進行了不遺餘力的讚美,承諾願意停止一切抵抗行動,並且表示願意在貿易往來、領土劃分等方麵做出一定讓步,隻為給大唐皇帝搭建一座華麗的“台階”。
兩儀殿內,寒風發出嗚嗚的聲響。
李治靜靜的坐在太師椅上,目光凝視著腳邊跳動的火爐。
火苗歡快地跳躍著,將溫暖灑在殿內,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陰霾。
永徽三年即將畫上句號,元日本該是舉國歡慶、闔家團圓的時刻,可李治的心情卻異常沉重。
君士坦丁堡雖已被唐軍收入囊中,但後續與西方聯軍的對峙和周旋,顯然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精力財力。
朝堂之上,眾多大臣紛紛上奏,言辭懇切,他們的意思十分明確——停止西征。
其中一位大臣的觀點引起了他的特彆關注。該大臣在奏折中寫道:“陛下,無論是什麼民族,皆無法以暴力強行征服,唯有收其心,方能使其心悅誠服。單純依靠武力鎮壓,隻會激起民眾的反抗,難以實現長久穩固的統治,唯有通過文化交融、政策懷柔,方能贏得民心,穩固我大唐在西方的基業。”
然而李治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
他親自提筆,在奏折上批複道:“無論何族,皆可用暴力征服。”
“即便我漢人,曆史上亦不乏以武力定乾坤之時。”
“若未能征服,不過是手段不夠狠辣罷了。”
在李治心中,強大的武力是維護國家尊嚴、建立統治秩序的根基。
麵對西方勢力的頑強抵抗,唯有展現出足夠的強硬,才能讓他們徹底臣服。
巨額的軍費開支已讓國庫空虛,朝堂上要求停戰的呼聲日益高漲。
或許,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真的該畫上句號了。
“來人。”李治的聲音在空曠寂靜的兩儀殿內響起,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錦衣衛指揮使王燦聽到傳喚,立刻快步走入殿內,高聲說道:“陛下!”
李治微微點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說道:“王燦,去查問一下,今年給皇家準備的各種年禮是否妥當,尤其是雲和公主那裡,年俸要加倍。”
“另外,將戰場上繳獲的那些新奇玩意兒,統統給雲和公主送去。”
李治對雲和公主寵愛有加,即便在戰事膠著、心情煩悶之際,也未曾忘記對她的關懷。
稍作停頓,李治又接著說道:“還有,雲和公主今年的成人禮,就與元日盛典一同舉辦。”
“傳令下去,今年務必大操大辦,讓戶部再撥五百萬兩銀子,一定要將公主的成人禮辦得風風光光。”
李治希望通過這場盛大的典禮,為緊張的局勢帶來一絲喜慶的氛圍。
聽到陛下的話,王燦抬起頭來,臉上露出擔憂之色,小心翼翼的看著李治說道:“陛下,如今軍費緊張,戶部恐怕……不太願意拿出這筆銀子啊!”
王燦知道戶部的難處,在當前財政吃緊的狀況下,再支出五百萬兩銀子舉辦典禮,無疑是難上加難。
李治看了王燦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語氣不容置疑的說道:“你去告訴李義府,這筆錢是為雲和公主辦成人禮用的,他自會想辦法拿出來。”
“我大唐就算虧待了旁人,也絕不能虧待先帝唯一的骨血!”
在李治心中,雲和公主身份特殊,作為先帝唯一的血脈,理應享受最好的待遇,即便財政緊張,也不能有絲毫虧待。
“是,陛下,臣這就去辦。”
王燦再次叩首,起身退出兩儀殿。
隨著王燦的離去,兩儀殿內再次陷入寂靜。
李治靜靜地坐在龍椅上,目光又一次投向跳動的火爐,心中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