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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的天氣早晚還帶著深深的寒意,但枝頭吐出的新綠,迎風綻開的花苞,還是讓人感受到了春天的腳步。
今天是周末,但位於郊區的聖安德魯斯中學卻時不時地傳來陣陣喧鬨,在這空曠的地界裡傳出很遠。
原因無他,今天正是聖安中學的三十周年校慶,不僅全校師生歡聚一堂,就連已經畢業的校友也從世界各地趕了過來。一時間,車馬喧囂,就連校內的停車場都停滿了。
從校園的正門口進來,是一條寬闊的雙車道柏油馬路,兩旁梧桐蔭蔭,遮天蔽日,一直以來都是聖安中學的一景。
而今天道路兩旁每隔三五步,便有一個簡易鋪位,每個鋪位上都守著幾名穿校服的學生,看見有人經過便大聲吆喝,引得不少回來參加校慶的校友駐足觀賞,待聽到是“愛心義賣”,沒有一個不慷慨解囊的。
這條“梧桐大道”上,此刻正有一群西裝革履的人走走停停,擺攤的學生們探頭探腦,認出了校長、副校長、教導主任等校領導都在其中,而一向嚴肅、不苟言笑的校長正笑得臉上的皺紋宛如一朵菊花,微微傾身,一臉謙恭地說著什麼。
而被他們眾星捧月般簇擁在中心的是一位年紀輕輕的女子,身材高挑,穿一身米白色的職業套裝,腰間係著一條寬腰帶,更勾勒得腰線盈盈不足一握。
“傅小姐,您看,這是我們的學生自發組織的愛心義賣活動,今日所籌得的善款都將捐助給‘希望工程’。”
校長一直跟在她身側,殷勤地為她介紹本次校慶的各項活動。
傅斯瑰微微頷首,禮貌地笑了一下,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還駐足在一個攤位前觀看了一會兒。
聖安德魯斯中學是一所私立貴族中學,傅家是最大的股東,於容女士還是校董事會的主席,隻是今天校慶,於容碰巧脫不開身,於是強逼傅斯瑰代她而來。
他們駐足的攤位是一個賣珍珠奶茶的,一名穿著高中部製服的男生正在跳霹靂舞一般搖著奶茶,估計是覺得製服影響他發揮,早把外套扔到了身後的草坪上,領帶也沒係,長長的劉海一甩一甩的,頗有幾分不羈的味道。
他看到傅斯瑰一行人駐足在他的攤位前,也不像彆的學生那麼拘謹,甩了一下劉海,自以為帥氣地齜牙笑道:“美女,要來一杯奶茶麼?”
眾人發出了善意的笑聲,明顯是認識這個學生的。倒是傅斯瑰身後一名發際線較高的中年男士嗬斥了一句:“黃睿!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禮貌,說話沒大沒小的!”
傅斯瑰不以為意,溫和地衝他點點頭:“你的奶茶賣多少錢一杯?扣除成本能賺多少錢?”
“呃……”這一下給黃睿問卡殼了。
他旁邊一個埋頭煮珍珠的戴眼鏡的男生飛快地回答:“18塊錢一杯,成本大概3塊錢,一杯能賺15左右。”
傅斯瑰輕輕頷首,慨然道:“我們買一杯奶茶,便能有一位貧困地區的孩子吃上一份營養俱全的午飯啊!”
她率先打開付款碼:“給我來一杯,嗯,不要珍珠。”
在她的帶動下,各位校董紛紛慷慨解囊,黃睿的奶茶攤位一下子生意爆火,把左右都比了下去,這令他大為高興,恨不得再生出八隻手去搖奶茶。
等待的間隙,眾人又紛紛誇讚起來:“黃董教子有方啊!”
“隻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鬨,登不得大雅之堂。”黃董一麵連連謙遜,一麵笑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可見內心十分得意。
傅斯瑰含笑聽著他們互相吹捧:“舉動雖小,但都是孩子們的一片赤誠之心啊!不過,咱們可不能被孩子們的‘小打小鬨’給比了下去啊!”
眾人紛紛表示讚同:“那是自然。”
見目的達到,傅斯瑰不再多留,捧著黃睿親手製作的奶茶,隨著校長的引導舉步向前。
漸漸的,他們遇到的人越來越多,有不少認識校長及其他校領導的校友上前來打招呼,間或好奇地望一眼傅斯瑰這個年紀雖輕但明顯地位不凡的女子。
噴泉廣場上的白鴿被如織的遊人打擾,振翅而飛,一隊青春靚麗的少男少女正在廣場中央跳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傅斯瑰也看了兩眼,校長立刻介紹:“這些都是街舞社的學生。”
她點了點頭,讚賞了一句:“孩子們真是多才多藝啊!”
“傅小姐,典禮快開始了,您往這邊請。”
眾人走過噴泉廣場,向大禮堂而去,迎麵是一條遊廊,兩旁是宣傳欄,校長語氣平穩地介紹道:“這些都是我們學校曆年取得的榮譽,以及傑出校友……”
他話音剛落,已經有人適時地開口:“哎呀,這第一位可不就是咱們傅小姐?”
傅斯瑰抬眸看去,果見宣傳欄的第一格便貼著她的大幅照片,照片上的她約莫十二三歲,穿著聖安中學的製服,眉眼安靜,平靜地注視著前方,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她微微一笑:“鄺校長,我隻在聖安就讀過兩年,這……”
鄺校長立刻笑道:“傅小姐可是我們立校以來難得一遇的天才學生,年紀輕輕就著作等身,雖然在學校裡就讀的時間不長,但對於傅小姐在學術上的成就,學校也是與有榮焉啊!”
眾人紛紛讚歎起來,傅斯瑰不想聽他們奉承,禮貌打斷:“時間不早了,還是先去禮堂吧。”
眾人於是浩浩蕩蕩地向禮堂而去,鄺校長將傅斯瑰請到第一排的貴賓席中間坐下,眾人依次坐下,略略寒暄幾句,等待典禮開場。
恰在這時,第二排的嘉賓席上,有一名女子站起身來,身姿綽約地走向第一排的鄺校長,笑容滿麵地打了個招呼:“鄺老師,您好。”
鄺校長立刻站起身來與她握了握手,神色感慨:“紀同學,真是好久不見啊!”
那女子約莫二十幾歲,穿著一身玫紅色的連衣裙,這有些豔俗的顏色穿在她的身上,卻越發襯得她皮膚白嫩、楚楚動人。
她聽著鄺校長感慨,也跟著露出追憶的神采:“嗯,不知不覺都過去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