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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備箱裡的仙女棒是以鐵絲凹成各種各樣的造型,上麵附著著薄薄一層火藥,點燃後會順著鐵絲不斷綻放燦爛的銀花,因其顏值佳、安全性高而更容易受到女孩子的青睞。
今天許戈拿出來和傅斯瑰一起燃放的就是這種,因其造型小巧,即使一直被他藏在懷裡,也沒有被壓扁。
不過……
許戈經傅斯瑰的提醒,開始回憶起那段拍攝得不甚清楚的視頻,他恍惚記得起火前高瑞森手裡抱著的好似是一支更大的焰火棒?
他深知自己記憶力不如傅教授,趕緊翻出來那段拷貝過來的視頻,重新看了一遍。
“還真是!”片刻之後,他驚叫出聲。
雖然身為背景板的高瑞森被拍得模糊不清,但還是可以認出他手中拿著的“焰火棒”體積更大、造型更加複雜華麗,明顯不是這種鐵絲凹成的細長型仙女棒。
傅斯瑰點評一句:“這設計像是手捧花。”
許戈點頭讚同,順便給周瑉追加了一個任務:“明天去煙花店看看,能不能找到同款。”
正說著話,外勤組的陳岸打來電話:“許隊,我們找到蔣曉曼了!”
“哦?”許戈精神一振,“在哪兒找到的?”
“就在她家,看起來嚇得不輕。”
“很好。”許戈掛了電話,扭頭問傅斯瑰,“傅教授,我們先回局裡和蔣曉曼聊聊?”
“好啊。”
……
一路飛馳回到市局,正是黎明前的至暗時刻,遠處的夜色漆黑,像一團化不開的濃墨。
因為家住建安、還是單身、資曆最淺等buff疊滿,可憐的孟圓被安排在除夕夜值班,這時見許戈和傅斯瑰回來了,打著哈欠出來開門。
許隊和傅顧問又目擊了案發過程的事已經在隊裡傳開了。
咦,為什麼要用“又”?
孟圓的小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哈欠也不打了,賊兮兮地湊上前來,八卦道:“許隊,你和傅顧問之所以出現在那裡,不會是因為要一起跨年吧?”她露出姨母般的笑容,“噢!好浪漫喔!”
許戈差點一巴掌呼她腦瓜上,想想畢竟是個小姑娘,愣是忍住了,瞪眼道:“想浪漫自己談對象去!”
沒想到小姑娘還不服氣,“哼”了一聲:“自己談對象,哪有看人談戀愛有意思?”
說完,一扭頭跑了。
給許戈氣得半死:“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難管了!”
他氣呼呼地大步往審訊室走去,臨進門前,神色一秒切換,剛剛的情緒消失不見,又是一臉嚴肅、眼神犀利的許隊長了。
昏暗的審訊室內,一個神情驚惶的年輕女子坐在桌後,她還穿著那身白色羽絨服,聽見腳步聲,她下意識地抬頭望了過來,又像是被許戈冷肅的臉色嚇到了一般,急急將視線移開。
許戈和傅斯瑰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在她對麵坐下。
許戈屈指敲了敲桌麵,發出“咚咚”兩聲,女子明顯被嚇了一跳,身軀輕顫。
“姓名?”他沉聲問。
“蔣……蔣曉曼。”
“跟死者高瑞森是什麼關係?”
“我……”蔣曉曼垂下頭,小聲道,“他是我老板。”
“老板?”許戈重複了一遍,輕笑一聲,“哪家老板這麼關心員工啊?大過年的,不陪自己家人,反而陪一個員工去放煙花。”
蔣曉曼頭垂得更低,一頭秀發披散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出來的那一小部分紅得快滴出血來,她聲如蚊呐:“我……我們在談戀愛。”
“哦,原來在談戀愛啊,不過,蔣曉曼,你知道高瑞森已經結過婚了麼?”
她身子輕顫:“我……我知道,但他說過他跟他老婆早就沒有感情了,他們在準備離婚!”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明顯高昂了起來,透出幾分尖利,不知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說服彆人。
許戈:“……”
他麵無表情,但內心一陣無語,這姑娘怎麼光長臉蛋不長腦子?渣男的這種話也能信?給人當小三還當出真愛來了!
他繼續問道:“今天去白沙洲放煙花,是誰提議的?”
蔣曉曼明顯露出一絲慌亂,許戈將她的微表情儘收眼底,提醒道:“想清楚再回答。”
蔣曉曼被他一嚇,更加驚慌起來,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弱弱道:“我……我忘記了,也許是他,也許是我們在閒聊時提起的……”
許戈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哦,那麼煙花是誰準備的?”
“他準備的。”
“你知道是在哪兒買的麼?”
“我……不知道。”
許戈微微向後一仰,靠在了不甚舒適的椅背上,這是一個放鬆的姿勢,他露出輕鬆的神色,隨意道:“你知道麼?現在城裡對燃放煙花爆竹有很嚴格的管控,整個建安有資質銷售煙花的也就那幾家店,你猜我們找到高瑞森購買的店鋪需要花多少時間?”
眼看蔣曉曼依然沉默不語,他笑著補充了一句:“出事的時候,你離他最近,應該看得很清楚吧,他手中的煙花有問題。你的表情告訴我,你並非一無所知,主動坦白和被我們找到證據,這其中的差彆還需要我提醒你麼?還是說,你想試一下當頭號嫌疑人的滋味?”
蔣曉曼被他說崩潰了,邊哭邊道:“是……是在香河路的煙花店買的……我也不知道煙花會出事啊……我什麼也沒乾哪……”
從審訊室裡出來,許戈習慣性地想摸煙:“等天亮了讓老周他們去香河路的煙花專賣店調查一下,唔,那個出事的同款煙花也得買回來瞅瞅……咦,傅教授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傅斯瑰微笑反問:“你不是都安排好了麼?要我說什麼?”
“呃……那就說說蔣曉曼吧。”他回憶起方才的審訊,“你覺得她……”
傅斯瑰輕笑一聲:“她有所隱瞞,但說的不是假話。畢竟,從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她是本案的主要嫌疑人,她自己也未嘗不清楚。人出於恐懼與自保的心理,避重就輕、有所隱瞞都再正常不過。這個案子雖然死法駭人,但本身並不複雜,隻要梳理清楚高瑞森身後的人際關係,真相便水落石出了。現在我們和他的情人談過了,嗯,等我們再見過他的妻子蘇雅琴之後再做推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