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戈及時破門救下了險些被凶手扼死的許丹書,但凶手還是跑了。
痕檢進場采集生物信息,林軒去問酒店要監控視頻,許隊長一時沒有事乾,乾脆躲到緊急通道抽煙,正吞雲吐霧間,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傅斯瑰和亦步亦趨跟著的小迷妹孟圓。
許戈連忙要將煙頭往牆上摁,這會兒的傅教授倒好說話得很:“想抽就抽吧。”
許戈“哦”了一聲,從善如流地又把香煙叼了回來,無比愜意地吐出一個煙圈,接著看向縮在傅斯瑰身後的孟圓,誇獎道:“車技不錯啊,隊裡那麼多人,隻有你跟上來了。”
孟圓又不好意思地乾笑了起來:“哈哈哈……許隊,是傅顧問開的車。”
許戈頗為意外地看了一眼傅斯瑰:“人不可貌相啊!沒想到傅教授這種快走兩步都要喘氣的人,竟然車技如此精湛。”
傅斯瑰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比起快走,踩油門花費的力氣要小得多。”她蹲下身看著緊急通道中一條向下的腳印,“你看到沒有,凶手大概率是從這裡逃走的。”
許戈“嗯”了一聲,抬頭看向頭頂的監控,“希望監控能拍到有用的線索。”
傅斯瑰笑了一下:“估計不會樂觀。”
正說著話,林軒找了過來:“許隊,我們在電梯監控中查到了和許丹書一起的人。但是,這個人帽子口罩一個不漏,且一直有意識地避開監控,因此隻拍到了背影。”
許戈指著自己頭頂的監控問道:“緊急通道的監控呢?”
林軒一臉無奈:“酒店的人說緊急通道的監控壞了好幾個月了,因為平時沒人從這裡走,所以一直沒抓緊修。”
許戈氣得罵了一句。
林軒:“從監控拍到的畫麵分析,這個嫌疑人身高175-180,身材適中,彆的都看不出來……”
許戈扶額:“那就隻能等許丹書清醒過來描述凶手的長相了。等會兒,停車場的監控查了沒?凶手既然決定在今晚行凶,就一定會將他用來拋屍的suv開過來。”
傅斯瑰插了一句:“他一定不會開自己名下的車來,就像他用來結識被害人的凱迪拉克一樣。”
“我知道,但我們不能乾等著許丹書醒過來,即使隻有一丁點線索,也不能放過。”
這回,傅斯瑰沒有說話。
這一天下來,許戈被她懟了不知多少回,傅斯瑰一沉默,他反而有些不太習慣:“呃,那什麼,查監控是體力活,傅教授就不用陪我們熬著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傅斯瑰微微挑眉:“不勞許隊長大駕,有小孟送我就好……”
許戈擺出不容拒絕的姿態:“小孟,你去跟小林一起查監控去,每一輛suv都不要放過!”
“知道了。”孟圓隻得揮彆她的新偶像傅斯瑰,怏怏地去尋林軒了。
許戈於是衝傅斯瑰一揚車鑰匙,笑出一口白牙:“傅教授,請吧。”
一路無話,許戈一改車神風範,將陸地巡洋艦開得既平穩又快速。
傅斯瑰坐在副駕駛上,為了照顧她許戈沒有開冷氣,而是打開了兩邊的車窗,徐徐清涼的夜風從窗口灌入,吹走了夏末的暑氣,似乎也拂散了焦躁的心緒。
她有些愜意地微微眯起眼,昏昏欲睡的因子剛剛生出就被低血糖的暈眩所驅散。
傅斯瑰暗叫不好,忙碌了一下午又飛車去玫瑰園酒店,她早已將晚飯拋之腦後了,先前一直精神緊繃倒不覺得,現在一放鬆下來立刻感到眼前有些發黑。
她伸手去摸兜裡的巧克力,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僅剩的巧克力已經在昨夜吃完了。
身旁開車的許戈敏銳地覺察到了:“你在找什麼?”
“糖。”
許戈了然地“哦”了一聲:“沒吃晚飯低血糖了吧。”又道,“我上衣口袋裡有薄荷糖,你拿去先墊墊。”
傅斯瑰微微一怔。
接著,許戈眼角的餘光看到一隻手伸了過來,兩根手指探進他胸前的口袋,將糖盒夾了出來。
他的肌肉下意識地緊繃,繼而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傅斯瑰已經倒出兩顆薄荷糖來扔進嘴裡,甜絲絲的滋味和薄荷的清涼彌散開來,令她精神一振,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低血糖帶來的暈眩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許戈咧嘴笑道:“乾我們這一行的,吃飯就沒規律過,因此薄荷糖是常備的,既能補充點能量,也能提神醒腦。”
他方向盤一打,越野車轉向駛進一條小路。
傅斯瑰看著窗外:“這好像不是去我家的路吧。”
“傅教授為了案情陪我們奔波了一天,若是連頓晚飯都不請,那我也太小氣了吧。”
十五分鐘後,越野車停在了一家私房麵館門前。
這家店隱藏在老城的住宅區裡,門臉很小,一不小心就略過去了。許戈去停車了,傅斯瑰拉開木質的推拉門,意外的發現已經深夜11點多了,這家小店居然座無虛席——除了角落裡的一張小桌子還是空著的。
店麵不算大,家具多為木質,被昏黃的燈光一暈,透出幾分溫馨可愛來。傅斯瑰剛坐下,許戈就走進來了,他個子高,進門的時候下意識地低了下頭,燈光灑在他的頭臉上,倒襯得原本冷峻的線條柔和了不少。
傅斯瑰托著腮向他望去,忽然發現許隊長的五官生得極為英俊,再配上直逼190的身高,如果去商業街轉一圈估計會收獲不少小姑娘的青睞。
“吃什麼?”許戈不知道傅斯瑰心裡在想什麼,拿出手機對著桌上的二維碼掃了掃。
“隨便,你決定吧。”
許戈也不跟她客氣,點了兩碗招牌蟹黃麵,又點了一堆炸物,七七八八地將小桌子都堆滿了。
不一會兒,兩碗麵也端上來了,許戈風卷殘雲地乾完了自己的麵條和所有的炸物,一抬頭發現傅斯瑰才吃到一半。
她吃得慢,吃相也極斯文,看她吃飯仿佛在欣賞一張仕女圖。
許戈笑了一下,本來想抽根煙,但還是忍住了:“我一直好奇,像你這種白富美怎麼會學這種專業的?”
傅斯瑰頭也不抬道:“這話不妨問問你自己,你這一身潮牌加起來要小一萬,開的車沒有40萬拿不下來,你這種高富帥是怎麼會來當警察的?”
許隊長正氣凜然道:“那當然是為人民服務!”
傅斯瑰很不走心地拍了拍手:“覺悟很高。”
“你呢?”
“我可沒有你那麼高的覺悟。我隻是覺得,人生不能過於簡單,否則會很沒意思。”
許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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