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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瑰推著行李箱剛剛走到家門口,便見玄關外的草坪上蹲著兩個閒人。
其中一人約莫三十歲出頭,頂著一腦袋奶奶灰漸層,脖子上掛著老長一根白金鏈子,垂下的項墜正被他握在手裡把玩,渾身上下寫著“花花公子”四個大字。另一人看起來年輕些,頭發亂糟糟的像個雞窩,穿著一身皺巴巴的t恤牛仔褲,腳上的白球鞋落了一層灰,幾乎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
嘖,真是風格迥異的兩人。
奶奶灰聽見響動抬起頭來,眼前的女生看起來頗為年輕,身形嬌小纖細,雖然如今還處於炎熱的八月末,她卻穿著一套長衣長褲,外套的拉鏈一直拉到下巴,捂得嚴嚴實實。
二人互相打量了一番,奶奶灰率先露出了一個自認和善的微笑:“請問是傅教授嗎?”
旁邊的雞窩頭反應慢點,聽他這麼說立刻一骨碌站了起來,也跟著露出笑容。
傅斯瑰蹙著眉頭看著他們,不答反問:“刑警先生為何會在我家門口?”
奶奶灰眸光微凝,笑容慢慢斂去:“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警察?”
傅斯瑰拖著行李箱越過他們二人,走到玄關前,伸出手指解鎖,隻聽嘀的一聲,大門打開,客廳裡響起電子管家的問候:“歡迎回家。”
傅斯瑰一邊換拖鞋,一邊頭也不回道:“進來說罷。”
家政公司的人很是敬業,不僅將彆墅各處打掃得一塵不染,茶幾上還插著一大束怒放的玫瑰,紅得異常耀眼,給這座多年空置的房屋添了幾分人氣。
奶奶灰和雞窩頭跟著走了進來,三人分賓主坐下,傅斯瑰沒有給他們倒茶的意思,擺明了不想多留這兩個不速之客。
奶奶灰再度確認了一遍:“你是傅斯瑰教授麼?”
“是我。”
奶奶灰露出笑容,掏出警官證出示了一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許戈,市局刑偵支隊支隊長,這位是我的同事林軒。”
傅斯瑰點了下頭。
許戈又道:“是這樣,我們是高廳介紹來的……”
傅斯瑰截斷了他的話:“我確實應承了高廳的邀請,為警局提供一些專業上的支持,但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下周才是報到的時間吧。”
她雙手環胸,微微仰靠在沙發上,唇角微勾,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來。
林軒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麵前的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年輕女士並不好說話。
許戈比他沉穩得多,臉色變都沒變,甚至笑得越發燦爛:“傅教授,我們也不想打擾您休假的時間,實在是案情緊急,就算是我們等得,受害人也等不起呀。”
傅斯瑰挑了一下眉,似乎被他說動了幾分:“是什麼案子?”
“不知您有沒有聽說過最近半年建安頻發的高校女生被害案?”
傅斯瑰搖頭:“我剛剛回國,還一無所知。”
“是這樣,今年的4月26日、7月4日、8月29日,我市分彆有三名高校女生遇害,死因均為機械性窒息。”
許戈邊說邊拿出手機,隨手點開一篇新聞遞了過來。
傅斯瑰掃了一眼:“8月29日,第三次案發就在前天。公眾並沒有將這三起案件聯係在一起,你們並案的依據是什麼?除了她們的死因都是機械性窒息。”
“被害人被發現時,頸項上均戴著同款珍珠項鏈。已經走訪過三位被害人的同學及家人,均表示這條珍珠項鏈並非被害人所有。”
許戈向林軒遞了個眼色,林軒趕緊摸出一張照片。傅斯瑰接過來一看,照片上的珍珠項鏈無論是款式還是成色都很是普通。
許戈補充道:“已經找到了這條珍珠項鏈的出處,出自一家平價飾品品牌,市場價126元。這家飾品店在我市店麵很多,光大學城那一片就有五六家,因此……”
傅斯瑰“唔”了一聲,若有所思。
兩位不速之客終於準備告辭了,許戈站起身來:“傅教授,本案的細節明天一早我們在局裡商議,你看可好?”
“可以。”
“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許戈帶著小弟向門口走去,走到玄關的時候,他忽然回頭似不經意道,“對了,傅教授,剛剛在門外的時候,你是怎麼一眼認出我們是警察的?”
傅斯瑰歪了一下腦袋,許戈清清楚楚地看到她一雙瀲灩明眸裡劃過一絲很明顯的無語,就好像是在說:這麼簡單的事情也需要問?
他下意識地捏了一下拳頭。
不過,傅教授的涵養比他想象得好上不少,很快回答:“因為你們表現得太明顯了。第一,你身上的肌肉線條明顯,很顯然接受過專業訓練;第二,你虎口與食指指腹的老繭明顯是常年握槍留下的痕跡;第三,你的觀察力與警惕性都比常人要高。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的眸光落在一旁的林軒身上,“這位林警官的警官證露出來了。”
“……”
“……”
林軒在許隊長快要殺人的目光中,默默地將差點從褲兜裡掉出來的警官證收好了。
許戈大聲地咳嗽了一聲:“那什麼,傅教授,明天見。”
不速之客離開了。
從彆墅裡出來以後,許戈明顯鬆了口氣,隨即一撇嘴,哼了一聲:“譜兒是真大!”
林軒撓了撓自己的雞窩頭:“許隊,人家是高廳三催四請請過來的顧問,架子大點也正常。”
許戈瞪了他一眼:“希望不是浪得虛名!”
傅斯瑰送走了兩名不速之客,倒也沒有閒著,打開搜索引擎搜索了一下“建安高校女生遇害案”,又點進建安各大高校的論壇看了一圈。
因為凶手尚未抓住,遇害的又都是女大學生,論壇裡頗有些人心惶惶,說什麼的都有,編鬼故事的、亂爆料的,都是些沒什麼價值的帖子。
傅斯瑰在網上看了一圈,回過神來天已經漆黑了。眼前有些發暈,估計是因為過於疲累又飲食不周引發的低血糖。
她打開外賣軟件,點了一份海鮮粥。
彆墅區在市郊,外賣送過來要一個多小時,這座彆墅空置多年,冰箱裡空空如也,她在外套口袋裡翻了翻,翻出一條吃剩的巧克力,全塞進嘴裡了。
甜絲絲的感覺在口中化開,她這才覺得舒服了一點。旁人餓一頓沒有什麼關係,但她自小體質就差,少吃一頓就要犯低血糖。
嘖,都怪那個許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