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喵了一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思兔閱讀sto.ist),接著再看更方便。
楊羽耀聽著兩位先祖的講述,到後麵他不再提問,而是細細思索這五千年前的這段過往。夏國的建立比他原先以為的更加艱難。
在戰勝了巢芫巢蔚和其手下後,他們並未能安安穩穩地重建他們的家鄉。大概夏都這塊土地太具有誘惑力,大概其他修士也早就謀上了這片土地隻是在巢芫等人占領時沒敢動手。
在桃夏和楊明義戰勝了巢芫等人後,其他邪修紛紛冒出來,試圖趁兩人元氣大傷時,占領這片土地,為了不讓鄉親們再陷入苦難,他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戰鬥。
縱然這片土地的人們也極想幫助他們,但在當時,隻有他們倆是修士。在修士與修士的戰鬥中,凡人隻能想方設法地躲避,摻和進修士的戰鬥,說成為炮灰都是抬舉了。
邪修意圖搶占這片土地,那些過去對此地苦難熟視無睹的非邪修的修士這回倒是不沉默了,那些拒絕了幫助他們拯救這片土地上的凡人們的宗門開始以一副前輩的姿態傲慢地指責他們既然成為了修士,就不應當貪戀權勢。亦或是嘲諷他們想建立國家簡直是癡心妄想。
更有甚者,大概是擔心此地會崛起一個新興的修士勢力,與他們搶奪資源,便開始有意阻攔各種資源運送到這片區域,甚至還曾截斷過流過此地的河流。
可以說,這些事情讓早期的夏國人對修仙界的修士們仇恨拉滿,並之後導致了長達數千年的有意與修仙界分割,甚少來往交流的情況。包括宗門,也不被待見。
若非桃夏和楊明義得到過月華君和周滄鏡的善意,在遊曆時還遇到過其他同樣對有善意的修士,極可能他們對修仙界的態度,就會更加的激進了。
為了讓夏國站穩腳跟,耗費了桃夏和楊明義數十年的精力,所以他們說他們一直抽不出身,想要親自去尋找狀況越來越令人擔憂的周滄鏡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畢竟他們再清楚不過,他們一旦回到故土,就很難離開了,這片被虎視眈眈的土地,一旦沒了他們的庇護,會再次因為邪修的趁虛而入再度陷入黑暗,到時再想奪回這片土地就更難了。他們不得不做出選擇,他們沒得選。
夏國便是在這樣被其他修士的打壓下磕磕絆絆地建立起來了,直到那些有根骨有天資的孩童在他們的親自教導下成長起來,也成為了強大的修士之後,夏國在開始真正走向強盛與繁榮。
可笑的是當夏國開始富強,其他修士又開始眼饞了,於是紛紛效仿。但這些因效仿而建的國家毫無根基,自然不可能像夏國這般維持下去。明君好當嗎?一點兒也不好當,那些眼饞權利和財富的修士哪裡會老老實實地做一個明君,為維持一個國家長久的勞心勞力?
隻是,一邊是放不下的故鄉,一邊是如親人一般的同伴。哪怕拯救故鄉的夙願已經實現,再也見不到的人依然成為了心結。而且,當這兩人回到了家鄉,就算他們從邪修手中救出了鄉親,他們的至親,幾乎無一還存於世。
他們的父母和兄長早早就勞累過度離世了,未曾見過的弟弟們或同樣死於勞累過度或死於礦難,姐姐們,被帶走的,沒被帶走的也統統慘死。就連之前幫助他們掩護的鄰家大哥,也被凶獸撕碎。
最終,他們隻唯一見到的一個親人,是他們離開後出生的桃夏的最小的妹妹。她曾被送去那個“繁殖場”,後因難產雖僥幸活下來卻失去了生育能力而被趕出來自生自滅。
桃夏和楊明義在其他鄉親的指引下找到她時她早已神誌不清,岌岌老矣,根本認不出眼前的親人。她甚至分不清什麼才是可以吃的食物,趴在地上泥土草根都當做食物往嘴巴裡送,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活了那麼久的。
外有其他修士的打壓,內有近一半以上的百姓都是缺失了早期教育變成的難以正常交流的“愚人”,甚至還有不少畸形兒,如此天崩開局,若是換做其他人,大概得崩潰。
楊羽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場的人們更多地關注這段建國史,因而竟然沒有人對自己的老祖宗曾經對一位性彆相同的人產生情愫這事提出看法,而且這還是一行四個男子,三個人都對同一個人動心的神奇情況。
不過……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注意到了,楊羽耀看到有幾位在桃夏他們說及此事時表情非常細微地動了一下,但因為是老祖宗說的,這感情又止步於初步動心可能便假裝沒注意到這事。
“如此看來,周滄鏡前輩稱之為公子的故人應當是月華君不錯了。我原本以為,那位會於我所捏造的身份‘白磷’更為接近,想不到真正相似的,是我本身的相貌”
“……雖說相隔幾千年時光有相貌相似的人再正常不過了,據說每一億人裡麵就會有一個有相同相貌的人呢,而這個世界的人們的相貌,數萬年都沒有什麼變化……但,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楊羽耀的直覺似乎想要提示他,這是絕不單單是相貌相似的問題,還有一種可能,一種楊羽耀不想去想的可能,月華君也好,甚至是崔尋所說的風師兄,皆是仙神過去曆凡的轉世身。
靈魂會塑造肉身,不管這具身軀誕生於哪個家庭,若是同樣的靈魂,那麼所呈現的相貌會越來越像是再正常不過的。
隻是,楊羽耀不願去想這事,因為那會讓他不知如何確定他是否為他,一個人究竟要怎麼樣,才能算是本人?前世與來生,若是有全部的記憶,又是否應當看做是本人?假若他徹底遺忘了現在的一切,拋棄了這個身份,那他還是楊羽耀嗎?
因此,一旦去想這些,他的腦子就像是過去的某些漫畫那樣,好似冒出了持有不同觀點不同派彆的小人,在他的腦子裡爭論不休。
“還是,儘量不要讓兩位老祖宗知道我或許和他們所認識的月華君有那麼些許關聯吧。”楊羽耀悄悄地想道。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要拿出周滄鏡殘魂給的玉牌,帶他們到滄鏡秘境去見一見這一位故人。
但如今周滄鏡變成了那副模樣,他真的還願意與昔日相熟的人見麵嗎?桃夏和楊明義看到那樣的周滄鏡,他們又會作何感想。另外他找什麼借口帶他們過去也是個問題,總不能說因為他和白磷關係極好,所以白磷就把周滄鏡給的玉牌借給他用了吧?
這麼做彆人是怎麼想的楊羽耀不知道,但至少他自己,如果他因為對一個人很好給予對方一定的特權,這人卻隨隨便便將這特權轉交於其他人使用,他肯定不會開心的。
而且,楊羽耀也不希望他的本體和白磷這個假身份產生明顯的關係,不同於顧淵和金月笙這兩個假身份,楊羽耀在設定白磷的相貌時和他的本體太過於相似了。
雖說現階段產生能將白磷的相貌和他本人產生聯想的不多,一旦他們的“關係”過於親近,被推斷真相的幾率就會大大增加。就算沒有被推測出真相,現如今白磷被人當做了秘境之靈,就更加不好有明顯的關係牽扯了。
在楊羽耀自顧自地思索的時候,話題已經不再是關於夏國曾經的建國史,大概是因為了解到了如今這個世界的變化,閉關了許久的兩位老祖宗決定這次不急著閉關,而是打算到處去看一看夏國如今的模樣。
另外楊羽耀也知曉了為何他們能夠悠哉遊哉地在這裡談天說地而不去管那些那些在這場襲擊中受難的民眾。
這當然是因為早有安排,失去了房子的百姓會有官方安排的臨時住處,並提供一定的吃食還會給其中的傷員療傷。不過這些事情都交予朝廷的文官來安排,因此不需要他們來操心。
“父皇,我近期也想離開夏都,去散散心。”桃燁鑠開口請求道。
“知道你想見玨兒了,去吧去吧!”桃正曦離立刻便答應了。太子妃林玨的罪名,本來便是虛假,為了計劃有意讓她與林家,特彆是她的父親分割而編造了罪名。
如今夏都的危機已經解決,她自然也可以被翻案並返回夏都了。到時讓他們夫婦二人一同回來,倒也是個很不錯的方式。
“如今夏國真是強大了,連賀道友這般如此強大的修士都願意成為夏國的臣民為夏國而戰。”桃夏突然對在座的幾位中唯一既不姓桃,也不姓楊的賀乾清產生了興趣。“正曦啊,這位賀道友在朝中,是何種職務啊?”
“乾清他並非是算是朝中之人。”麵對先祖,桃正曦露出些許尷尬說道。
“那他是……哪位的伴侶麼?”桃夏的目光開始掃過這裡為數不多的女子,傅如歌不必說,當朝皇後,肯定不是賀乾清的伴侶。淑帝桃心怡,她的伴侶桃夏見過,雖然不知那位男修如今如何了,但也不是賀乾清。那麼剩下的,似乎就隻有楊家出來的金吾將軍楊雪晴了。
“我家夫君叫桃橈,乾清可不是我的伴侶。”楊雪晴笑道,若是不看她那一身沾血的鎧甲,她這笑容十分的溫婉。“乾清的道侶,是小耀。”
“嗯?!”夏國的幾位先皇們,一同震驚地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