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快逃,我來擋住這些這些雷光!”
“不,師兄,我不能!那樣你會死的!”
“彆犯傻!逃一個人出去總好過兩個人一起死在這裡!”
“我寧願與師兄你一起死在這裡也絕不會獨自逃跑的!我……”
“?”
“?”
秘境探險總是生死難料,當被困在這看上去隻是一個空置房間裡麵的修士馬晉和貝安安忽然發現空間中充滿了無數如同毒蛇般向他們瘋狂襲來的雷光時,這對師兄妹意識到他們可能完了。
他們拚死掙紮,負隅頑抗,試圖求得一線生機。但洶湧的雷光很快摧毀他們的希望,將他們嚴重重創。可就當兩人準備要迎接即將到來的死亡時,宛若突然雨過天晴一般,這雷光突然全部消失了,安安靜靜的,仿佛剛剛那般死亡之景從未存在過一般。
“在下打攪到你們了嗎?”屬於年輕男子的好聽的聲音傳來,讓看著恢複風平浪靜的景象發愣,身上焦黑破損,甚至還冒著煙的馬晉和貝安安轉過身來,看到了一個身著黑色外袍的高挑的俊美修士,走進了他們所在的空間。
“道友,等等,這屋子裡有……嗯?這雷光的沒有了?”本想阻止那位黑袍的修士走過來的馬晉看到毫無動靜的地板,疑惑撓了撓頭。
“這位道友可是想說這房間裡會釋放雷光攻擊人的陣法,在下暫時將其停下了。”這位俊美的男子說道。此時十分狼狽的兩人既尷尬,又驚喜,在深吸了幾口氣後,他們倆決定先向這位俊美修士行禮道謝。
“多謝道友出手相救,在下馬晉,我與貝安安師妹被這陣法所困,其不斷釋放的雷光如群蛇一般不斷地圍攻我們,我倆差一點兒以為要命喪此處。不知道友如何……等等,您莫非是秘境之靈白磷?”馬晉抱拳道謝到一半,看清眼前人的臉的他眼睛瞬間睜大了。
“小女子貝安安感謝道友救……”貝安安更是看著眼前這修士的臉話說到一半就愣住了。
大抵是因為剛剛被那些雷光給電狠了的緣故,身為修士的他們倆眼神有些沒那麼好使了,前麵看到人影朦朦朧朧,隻能憑其給人的感覺判斷大致是個氣質出塵的人。隨著視力逐漸恢複清醒,眼前的這人就越看越俊,然後他們終於想起了這張臉是誰。
“在下是白磷不錯。”這名極其俊美的修士,楊羽耀的分身傀儡回應道。“假若兩位不打算前行,可否將出口處讓出來,讓在下通過?”
馬晉和貝安安似乎還有些不太清醒,呆呆地點點頭,讓開了穿過這房間的路。楊羽耀的分身傀儡不做停留,從他們身旁走了過去。
“對了,這裡的陣法一盞茶後會恢複其效能。”留下這句話,楊羽耀的分身傀儡推開門,離開了此處。
“剛剛那陣法,並沒有能夠把人困死在裡麵的功能啊?”楊羽耀默默地心想,說實話,如果不是剛剛那房間是必經之地,就算是分身傀儡,楊羽耀也不想從那裡經過,因為在他的視角看來,那兩人真的很像是在玩某種情趣,故意不離開的。
鋪設在剛剛那房間裡陣法叫做雷蛇陣,顧名思義,此陣法會釋放大量的雷法攻擊闖入此陣的人,這陣法對於不懂陣法的修士來說確實有些棘手,但若是找到雷法釋放的規律,也還是可以強行闖出來的。
但這兩位修士卻像是被釘住了一般待在原地,還抱在一起模仿並聯電阻,雖說在那陣法裡釋放的雷光各個方向都有,仿並聯電阻或串聯電阻意義都不大。
楊羽耀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不直接強行闖出去,怎麼說那樣也比站著不動更容易搏出一線生機。故而,楊羽耀一開始真的是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打斷了那兩位的特殊玩法。但看兩人道謝,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也許是被人看到了不好意思?算了,不管那兩人怎麼樣了,如果他們真的是有意那樣,現在陣法也快重新起效了。”楊羽耀的分身傀儡甩甩頭,不再去想那兩個人是什麼情況。
“果然這裡也還是在崖壁上。”楊羽耀的分身傀儡看到一扇小窗,將其推開向下眺望,所看到的景象是能夠讓恐高症患者暈過去的萬丈深淵。“也不知道留下這個遺跡類型的秘境的修士前輩究竟處於什麼目的建造了這樣一個地方……”
武誠遺跡作為秘境中的無論是每次開啟時間還是地點都極其固定的一個秘境,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有人試圖利用這個秘境來斂財。
楊羽耀的分身傀儡到達這個秘境入口處算是比較早的了,但有修士到的比他還早。那幾個修士甚至把秘境入口將會開啟的地方修了一棟建築,並聲稱他們是這個留下武誠遺跡的大能武誠的後人,其他人想要進入這個秘境,就必須繳納五千靈石作為入門費。
楊羽耀讓他的分身傀儡施展無我術溜進那棟建築裡轉了一圈,發現那幾個修士也並未在裡麵設置什麼特殊的陣法或禁製來迫使其他人必須有他們的權限才能進入。感覺大概會有樂子可看的楊羽耀一直讓他的分身傀儡保持隱身的狀態,等著其他想要進入秘境的人到來。
一些修士相信了這幾個修士的說辭,乖乖地交了錢,然後拿到了一個刻有粗劣的陣法鐵皮。這陣法是一種聚水陣,不過那些拿到這個鐵皮當做鑰匙的修士們大概率也不會激發鐵皮裡麵的陣法,他們隻會感知到這鐵皮不太一般而已。
到了距離武誠遺跡開啟還剩兩個時辰的時候,趕來了最後一批要進入武誠遺跡的修士,那幾名自稱是後人的人立刻上前索要靈石,隨即被那裡批修士裡的一位煉虛境的女修冷笑著把他們痛毆了一頓。
這位女修聲稱,她從兩千年前開始,每百年就過來這武誠遺跡逛一圈,兩千年都沒有出現過那位大能的後人,你們這群後人從哪裡冒出來的。並且這位女修還說,武誠遺跡的建造者壓根不叫武誠,武誠其實是地名,連這點基礎信息都沒有弄明白也敢出來騙人!
楊羽耀倒是知道武誠不但是地名。甚至武誠這個名字,都是訛傳了。武誠,正確的寫法其實是武城,看這名字,其實就應當知道武城應當是一座城的名字,也不知道這名字如何會傳成這個誠字。大抵,是某位記錄者抄錯了字吧?
武城作為一座城,修建於峭壁之上,一座座木質結構的房子一半嵌入崖壁,一半懸空,房子與房子之間有棧道和索道相連。這樣一個環境,一般人不說住在這裡了,在這裡稍微待一會兒都會嚇得腿軟。
因此,據傳武城裡所有的居民幼年時便習武,故而,哪怕他們常年住在這般險峻之地,卻依舊可以健步如飛。然而這座城不知為何突然消亡了,曆史上再也不見這座城的記錄,直到數百年後,它以武城遺跡的形態現世。
再後來,武城遺跡被錯傳成了武誠遺跡,成了修仙界知名的定期開啟的試煉副本,每百年就有修士來到此處,為自己尋一份機緣。
“這些房子的造型不知是什麼年代的風格,不過就算是遠古留存下來的,因為成為了秘境,在無相關建築形製的記錄的情況下,恐怕使用碳十四也無法確定其具體年代。”楊羽耀的分身傀儡打量著途經的這些建築默默地心想。
遺跡類的秘境其實都蘊含著許多的故事,但絕大多數修士不會關心這些秘境的背景故事,他們隻會在意這秘境中有什麼產出,能夠獲得什麼樣的寶貝。
這使得雖然也有人留下一些關於其來源的記錄,卻零碎稀少,還真假難辨。久而久之,修士們就更加不在乎這些遺跡的故事了。不過,假若在乎得人更多一些,有更多的修士在進入這個秘境前有好好了解過它的一些故事,至少不會傻乎乎地被那幾個修士給騙了。
“目前遇到的這些陣法和禁製,都是人為設置的……但若是這些房子原本是武城百姓的民宅,是不可能設置這樣的陣法和禁止的……嗯,在武城空了之後,專門有修士改造了這座城?”
楊羽耀的分身傀儡邊走邊思考著,他也會偶爾停下,拾取一旁屍骸身上攜帶的物品。從中尋找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在武誠遺跡裡他所遇到的屍骸比其他他逛過的秘境和奇境都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像一般的秘境形成了一個相對完整的生態,沒有食腐者和分解者,所以這些遺骸無法被消化掉,越堆越多的緣故。
楊羽耀走出屋子,走上一條索道,在他側下方的棧道上,有三名修士為爭奪不知何種寶貝在進有一人寬的棧道上戰鬥。棧道被擊碎的木板落入下方被雲霧遮掩的深淵之中。
“嗯?竟然在這索道上也有乾擾人神誌的禁製?”楊羽耀的分身傀儡突然停下腳步,抬手掐訣將其破解。
“那果然是秘境之靈白磷吧?那條索道上那麼要命的禁製,他居然輕鬆就過去了!”
“是他!絕對是他!老天,我也是親眼見到過秘境之靈白磷的人了!”
兩個剛剛被楊羽耀的分身傀儡解除的禁製折騰得半死不活的修士注意到了楊羽耀的分身傀儡,立刻來了精神。
“不過,白磷身為秘境之靈,有什麼必要和我們一樣冒險探索這些秘境呢?”
“誰知道呢?也許那位覺得這樣很有趣吧。畢竟你看他雖然給人感覺隻有元嬰境,但對我們來說那近乎於致命的禁製,卻可以如此輕鬆便將其破解。恐怕所有的秘境對於他而言,其實都沒有危險性,就算是那種連渡劫期大能都能進的秘境也是如此。”
“……隨便這些人怎麼想了,隻要他們不要在除了交易材料以外的事情騷擾我就好。”楊羽耀自然察覺到了來自不遠處的視線,這些索道和棧道自上而下,依山勢而建,抬頭或俯視,彼此能夠相互看到部分。
在這個環境,倒是有點兒“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在橋上看你”那種感覺了,隻不過,人詩歌裡的景象是爛漫,這裡的感覺,卻不知道能不能稱得上是爛漫。
“先把已經獲得的東西先送回本體那邊去吧。”楊羽耀心念一動,便將空間戒指裡的寶貝轉移了位置。
這武誠遺跡是楊羽耀去過的諸多秘境中危險係數最高的一個,為了避免遭遇到分身傀儡無法解決的危險,楊羽耀認為定時把已獲得的寶貝先送去安全的地方是最為穩妥的做法。就像編輯電腦文檔,也得及時保存一下以防各種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