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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耀?怎麼,不舒服?”賀乾清看到楊羽耀突然扶額的動作,難免有一些擔心。他鬆開正在給楊羽耀梳發的雙手,繞到楊羽耀的身旁,低頭查看。
“師尊,不必擔心,我沒事……隻是感到有些……嗯,出乎意料。”楊羽耀斟酌著詞語努力向賀乾清表述他此時的心情,“就看現在的公屏信息,有種大家一本正經久了,開始過度地放飛自我的感覺。”
“嗬……何為正經?”賀乾清吐息中帶著笑說道。“正經無非是人們為了更好地與人交流,更好地適應生活,而對自己的一種規矩。若是剝去這層外殼,內裡的真我,會有幾人如此?”
“這些人啊,無非是發現在公屏裡,他們可以不必一直把自己束縛在這名為規矩的軀殼裡,甚至他們的長輩看到也不會太過於計較,便不由地放肆了不少。”
賀乾清論及此事,語氣輕鬆帶有幾分玩味。倒是對此不像是有厭惡之感。他確實也並不厭惡這種情況,公屏並非沒有使用的規矩,隻是楊羽耀給公屏設置的規矩,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出乎意料的寬鬆。
在公屏裡,好似長久被淹在水中,裹在繭子裡的人們有了一席可以稍作喘息之地。因而這些修士會如此的癡迷使用公屏發表他們的言論,透露他們知曉的信息。當然這些人偶爾也會太肆無忌憚而口無遮攔,這時賀乾清稍微出麵威懾一下,便也老實了。
“倒也是……”楊羽耀低聲喃喃道。或許因為接觸到的人大多個性都還算鮮明,楊羽耀倒是忘了這個世界對人的自我的遏製相當的嚴重。不過細細想來,即便不提這個世界,在那個沒有靈氣的世界,人們對人個性的認知都是一種覺得沒必要,甚至是反對的態度。
那個世界,也是花了許久的時間,經過了人們不斷的研究,漸漸意識到了人擁有個性並非壞事,不同的個性的碰撞可以帶來創新,創造大量價值。隻是,這需要正確的引導。即便在那個世界,更多的時候,領導者依舊會為了管理方便而選擇抑製個性的發揮。
但被壓抑的人們,終究是感到難受的,在那個世界人們會用多種方式去排解這樣的不適,逛酒吧夜店、玩遊戲、購物甚至大吃一頓等等。在瘋狂釋放之後,人們重回工作崗位,做一個安安分分的打工人,再一身怨氣地下班,如此往複。
但在這個世界,可供人們選擇的釋放自我的途徑就少了許多,大概也因為如此,今日公屏上這些人才顯得特彆的顛吧?
細看他們發的信息,多是以想要跑來產業園參觀甚至小住一段時間。但最多的還是來自於那些在產業園已經有租地在建產業的那些宗門的弟子,他們甚至連發數條語音在公屏鬼哭狼嚎,撒潑希望宗門可以換人,將這幫在產業園炫耀的弟子換回宗門,換他們去建設宗門產業。
不過,這樣的想法大概率是不會被通過的,宗門考慮利益,安排管理產業的人通常都是資質不太好的弟子和境界較低的長老,那些更為優秀的人則會被安排其他能夠為宗門帶來更大利益的任務。
而現階段,能夠擁有迅聯的依舊是宗門內最優秀的那一批人。這群可都是宗門消耗了大量資源栽培起來的未來新星,讓他們來做這樣的工作,實在對不起這麼多資源的消耗。
“不過說實話,有的人真的很難從外在的印象來判斷內裡是怎樣一個人……”楊羽耀感歎道。不過他想,他會被今天公屏的情況驚到,或許與他之前接觸過涉及玄幻修仙類型的作品,從而產生了一種錯誤的固有印象,才會因為這些修仙者竟也會如此發癲而感到不可思議。
但事實上修仙界,至少這個世界的修仙界,主流的修行方式都不要求斷絕情欲,哪怕是修行到渡劫期的大能,七情六欲依然完整的保留,隻是需要更能夠控製,更能克製,而非抹去情感。
“小耀,若是與外在印象做對比,在你看來,我的外在與內裡有何區彆?”賀乾清撥開少年臉側的鬢發,親吻臉頰後問道。
“若是說年幼時第一次見麵的印象,我不記得了。”楊羽耀答道。
雖說拾起了些許零碎的記憶碎片讓他想起了過去與賀乾清第一次見麵的場景,但當時驚惶無措,身體狀態又極差的他,根本分不出絲毫精力去關注賀乾清具體是怎樣的一個人。而這段記憶,也在他昏迷後戛然而止。
“那便說說在玄真城再次見麵的那次吧。你一開始顯得相當的驚慌。”那一幕在腦中浮現,縱然賀乾清當時表現得十分平靜,但少年看向他的的目光裡那被壓抑的陌生和驚慌,依舊讓他心如刀割。
但賀乾清並不打算責備也不想討論楊羽耀將他遺忘,此時的他更想知道,楊羽耀是怎麼看他,又是怎麼想他的。
“區彆的話……若看外表,師尊你不像是個接受能力那麼強的人。嗯,我也不清楚從外表看就感覺接受能力很強的人應當是什麼樣的,就是感覺如此吧。”楊羽耀答道。
“那麼,你是否覺得我長得很凶?”賀乾清問道,楊羽耀緩緩地搖了搖頭。賀乾清有著俊美淩厲的五官,這讓他看起來很威勢,但並非凶相。大概是那種即使忽略他的境界,看到這樣的相貌,也會忍不住地對他肅然起敬的感覺。
但這種威勢,恰好讓人會想要對他敬重,但不會對他敬而遠之,不會像玄真宗宗主宋辭那般威嚴得充滿壓迫感,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因此在賀乾清身邊的人會敬重他,但不會刻意避開他。
“那小耀你……當時究竟為何而恐懼?”當時楊羽耀眼中的恐懼散去得很快,但賀乾清依舊十分的在意。
“大概是因為……我擔心師尊你是你吧……”楊羽耀的這個回應他自己都覺得不容易被人理解,他猶豫片刻,而後將頭輕輕地靠在了仍站在他一側的賀乾清身上。賀乾清緩緩撫摸著少年的頭頂,等待著他更明確的回答。
“我在被當眾審訊的時候清醒過來,當時的我,沒有一點兒關於這個世界的記憶,我在青鋒宗內,卻不知這宗門的名字。我不知道我是否我,還是一個外來奪舍了這具身體的靈魂。”楊羽耀無意識地輕輕用頭蹭了蹭賀乾清的手,重新開口述說道。
“而我在與子期和倩倩在旅行中,我不時會聽到關於師尊你很重視我,很在乎我的言論。因此我認為,你應當能認得出來,我是不是你所熟悉的那個人。我想,若是你真如傳言所說如此痛愛自己的徒弟,必然不能容忍他的身軀被其他靈魂所奪舍。”
“你害怕我會不由分說地攻擊你,將你殺死?”聽完楊羽耀的這部分心路曆程,賀乾清倒是不意外楊羽耀會對他畏懼了。他感到喉嚨如同被堵住了一般,艱難地開口問道。然而楊羽耀卻搖了搖頭。
“我所害怕的應當是,我的到來剝奪了一條無辜的生命,並讓在乎他的人因為他的消失而痛苦。”
楊羽耀不會說他不怕被賀乾清殺死,即使他已經對他所認為的“原主”與他本人的關係產生猜測。但當時他仍希望回到那個世界,哪怕以一次死亡為代價。而他似乎無法靠殺死自己回去。
他是真的擔心假如自己猜測錯誤,真的有一個無辜的生命因這場穿越的陰謀而消散,他會為此很愧疚。即使,他在懟穿越係統時表現的好像非常的不屑一顧。
“師尊,我想,我當時之所以會害怕,之所以想要逃離,可能是因為即使我失去了關於你的記憶,但我的潛意識並沒有忘記你。我的記憶當時無法告訴我你是誰,我的身體依然認出了你,並信賴著你。”
楊羽耀將話題稍作調整,避重就輕,回避掉他曾認為賀乾清可能會殺死他,而他甚至希望被殺以此一把是否能返回那個沒有靈氣的世界的內容。
可賀乾清的情緒卻依舊因此而劇烈波動,他伸出顫抖的雙手將他的的道侶緊緊抱住,他愧對於這個少年對他的信賴,自己並未能保護好他。
“唔,師尊,我今日的發型就是散發了是嗎?”感覺今天梳發有些久了的楊羽耀開玩笑地說道。不過楊羽耀覺得散發其實也不錯,雖說不太方便,但不會老扯著頭皮感覺被束縛著。
“自然不是。”明白了楊羽耀想要停下這個不那麼愉快的話題的賀乾清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笑著否決道。
“那我在看看迅聯的其他群裡有沒有什麼有趣的消息吧。”楊羽耀知道賀乾清肯定還是要為他梳而不是讓他自己動手,便決定繼續找些事情來做。
“可,若是有有趣的消息也說來與我聽聽。”賀乾清同意道、
“好。”楊羽耀應道,隨後打開了仙盟群。對於之前赤珠道人和宋辭的提議,楊羽耀以保全公司因為是剛剛建立,他也不能確定是否能夠順利發展,暫時不便於規模擴張的太快而拒絕了。而這兩位前輩都沒有因此而為難於他,就是仍舊對他抱有期待。
“嗯?子期他們去執行的聯合任務順利完成了!”看到了這個好消息的楊羽耀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