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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羽耀他們回到了玉桂之後,每個人似乎都非常高興,李奉知高興,自然是因為回到了這裡,他終於又能夠住到楊羽耀的隔壁,每天來教導他修行的,也不會幾乎隻是楊羽耀的身外化身而是本體了。
而對於滕瑜、黃雅和沈明他們三個仆役來說,回到了這邊,不僅條件更好,乾活更加輕鬆,而且壓力也沒有那麼大了。至少在未來楊羽耀和賀乾清在此的住宅建好之前都肯定是如此。
乾活輕鬆,當然是因為楊羽耀的便攜式木屋上下兩層加起來,都沒有東廂的屋子來得大。而且每層層高也比將軍府的屋子來得低,並且沒有太多複雜的房梁結構,沒有雕梁畫柱,打掃起來輕鬆得多。
甚至於,哪怕他們三個在這裡需要額外做洗衣服、砍柴、煮飯,種菜等活,他們依然覺得比在將軍府裡時來得輕鬆。這或許和在不同的地方,產生的心裡感受不同導致的積極性不同有一定關係,毫無疑問,在這裡,他們三個感受到的壓力必然是會比在將軍府裡小的。
在玉桂,楊羽耀很少去檢查他們的工作完成狀況,他們基本上隻需要自覺完成每日的工作,在額外做一點楊羽耀要求去做的活就可以了。
但若是在將軍府,雖然楊羽耀的態度也依舊如此,但擔心他們伺候楊羽耀伺候得不好,紅綰,甚至是作為家主夫人的桃玉憐,都會對他們投去更多的關注。監督他們的工作完成狀況和工作態度。
為了避免讓這位監督者覺得他們不合格,黃雅他們三人自然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若楊羽耀一直在留在將軍府時,桃玉憐和紅綰對他們的監督反而不會那麼那麼嚴厲。也許對於桃玉憐來說,楊羽耀如果一直住在府裡,那就一直在她的庇護之下,這些下人必然不敢造次。
但到了外麵,到了她遙不可及的地方,桃玉憐就開始擔心她這個好脾氣的長子會不會被下人欺負了。
哪怕事實上根本不可能會如此,楊羽耀是修士,還是境界不低的修士,這本身就足以讓身為凡人的仆役們安分守己了。更何況賀還有乾清在楊羽耀的身邊,賀乾清可不會讓他的寶貝徒兒受委屈。
雖說他如今成了楊家的贅婿,若是一般的贅婿,可能還會被仆役們看不起欺負,但賀乾清可是個渡劫期的修士,這可是連除了夏國以外的皇帝們都要畢恭畢敬的存在,身為奴籍的仆役們,又怎敢招惹他?
但正所謂關心則亂,桃玉憐一擔心起來,便把這些對於楊羽耀來說的有利因素給忘得一乾二淨。甚至還忍不住往最壞地方麵去想。而這,導致了哪怕桃玉憐不是有意為之,卻依舊給黃雅他們三人帶來的極大的壓力。
會帶來壓力的除了人,環境也是一個影響的因素。若是在將軍府,對於他們這些服侍人的仆役來說,一個個院落好似一間間沒有上鎖的牢籠,行動被限製,視線亦被高牆所阻擋。
不說他們這些奴仆長期待在這樣的環境中會感到不適,就連身為少爺小姐的楊羽軒和楊羽薇都待不住,喜歡往外跑。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楊羽耀這樣喜歡宅著不動的,楊羽耀甚至喜歡比較幽閉狹小的空間,但絕大多數的人,還是更喜歡寬闊的環境。
和在冬日的將軍府中稍顯閉塞蕭瑟的景象相比,產業園目前的景象是綠意盎然且視野廣闊的。這樣的環境,不僅有助於緩解視疲勞,更能在一定程度上抑製抑鬱的發生。哪怕隻是在屋子及前後院活動,低矮且帶有空隙的圍欄也能讓人看到更遠的地方。
這樣的視覺體驗,可以說讓每一個從夏都回來的人都感到了身心愉悅。當然,對於木鳶他們來說,身為客人在哪怕主家再熱情,對於臉皮沒有厚到可以把彆人家當做自己家的人來說,也依舊會有寄人籬下的拘束感,遠沒有住在自己的小屋子裡來得暢快。
至於回夏都這一趟的兩位“主角”,楊羽耀和賀乾清,重回玉桂如此開心,也各有各的理由。賀乾清最高興的理由,自然是這一趟回來後他與楊羽耀的關係不一樣了,他們不再是交往對象這種聽起來十分虛浮不正規的關係,而是正式結為的道侶的關係。因此這一趟歸來,頗有種攜美眷衣錦還鄉之感。
此外,賀乾清心裡很清楚,雖說如今楊家人都接受了他與楊羽耀在一起,但大概除了和楊羽耀同輩的楊家的那些小輩,楊家的其他人在內心深處依然還是對他有些不爽的,且不提在外人看來他這個做師尊的毫無師德地對自己徒兒出手,但凡楊羽耀不是楊家的嫡長子,他們對他的敵意都不會那麼大。
當然,楊家人願意接納他已經足夠了,他們甚至努力去掩飾自己內心,儘量以平常心對待賀乾清。因此賀乾清能夠接受他們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略帶不滿的眼神,但如果能眼不見,當然更加的自在。
“說實話,我活得這兩百年來,還真沒見過哪家人能像楊家人這樣的。”賀乾清心想,兩百多年時光鑄就的記憶從他的腦海中流過,他所接觸過的形形色色的家族的記憶變成了像是會自動播放的影像。
貪婪的家族、冷漠的家族、傲慢的家族、懦弱的的家族,因各種原因曾與賀乾清產生交集,為了各自的目的,都曾試圖讓賀乾清與他們的某位族人成婚,甚至是買一送一。但那些明晃晃的目的實在是讓賀乾清不喜,而且他也不想與一個他毫不喜歡的人成婚,因此全都果斷拒絕了。
如今的賀乾清,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若是當初他急躁躁地定下了自己的婚事,定然會無比的後悔。
“小耀,你看這塊玻璃磨成這樣如何?”賀乾清舉起一片被他打磨成凸透鏡的玻璃問道。
“非常完美,師尊真厲害!”楊羽耀掏出他的各種自製小工具仔細地測量的曲度、直徑等數據,忍不住激動地感歎道。賀乾清按照他的要求磨出來的這塊玻璃凸透鏡的精準度,同他以前用機器打磨出來的差不多。
“我能理解小耀你為何執意要製造出玻璃了,這種材料加工起來可比水晶要好加工多了。並且不會像水晶那般透過觀看出現重影的現象。”賀乾清笑著說道。
“因為玻璃是均質體而水晶是晶體,即使成分一樣,結構的不同也會導致二者在形狀上出現明顯的差異。”楊羽耀說道,在自己的屋子裡做實驗,他就不用太擔心出現實驗事故導致房屋受損的情況出現了。
在他的便攜式木屋裡,他實際上設置下了大量可以保證安全的陣法,其安全程度,不亞於那些千年的宗門。當然他也可以把將軍府的東廂改造成如此,但萬一真的出現了陣法都無法抵擋的損壞,將軍府的房子看起來畢竟更貴一些,壞了也更加讓人心疼。
“成分一樣?”賀乾清有些詫異,雖說這玻璃和水晶這兩者的確很像,但賀乾清從未想過這兩者的成分竟是一樣的。
“是的,師尊,我之前不是和你講過化學說道過分子麼?玻璃和水晶,其成分都是一種叫做二氧化矽的分子。生成環境犯區彆造就了它們不同的組合方式,從而造成了其具有不同的性質。嗯,拿織布來舉例的話,就同樣是絲線,不同的織法會讓布出現不同質感。”楊羽耀解釋道。
“如此一說我明白了。”賀乾清點頭說道。然而楊羽耀卻掏出了他寫的化學知識的教案,開始翻看起來。
“看來我這個知識編排還是有些問題,得再改一改才是。”楊羽耀取出他自動出墨的毛筆,記錄起來。
“小耀,若是覺得這樣太累,不必那麼急著修改也無妨。”賀乾清有些心疼地說道,他想要學習關於那個沒有靈力的世界的知識,是希望能夠更多地幫上楊羽耀,但若讓楊羽耀需要耗費太多的心神,那就本末倒置了。
“沒關係的,因為這些知識我是自學的,相對與那些係統學習的人來說,可能學得比較混亂,正好我可以趁這個機會整理一下自己的知識。”楊羽耀笑著答道,他並未覺得這讓他感到了辛苦。相反,學習並整理知識是讓他覺得快樂的事情。這對於曾經身體不好的他來說,是了解世界的一種方式。
“今後小耀你打算把這些知識教予奉知嗎?”賀乾清將楊羽耀攬進懷中,讓楊羽耀可以靠在自己懷裡書寫。
“嗯,這得看他的意願和學習進度。畢竟在這個世界,不了解這些知識也沒什麼問題,並不會影響生活和修煉。即便是在那個世界,很多人因為畢業工作後用不上,後麵也會將這些知識給遺忘。”靠著賀乾清寬闊的胸膛上暖烘烘的很舒服,楊羽耀不由自主地和賀乾清貼得更緊了一些。
“也就是說,那個世界每個人在學校時都會學習這些知識,但既然未來不一定用得到,那為何每個人都要……這是一種人才的選拔方式?”本疑惑那個世界的學生怎麼要學那麼多的,不同類型的知識的賀乾清突然明悟了為何會如此安排。
“嗯,畢竟一群小孩,從外表很難看得出誰更擅長什麼,有哪方麵的天賦。隻有試過才能知曉。知道了這個孩子擅長什麼學科後,未來考大學選擇相應的專業,重點往這個方麵培養,就有機會培養出相應的高級人才。”楊羽耀點了點頭,停下了手中的筆。
“在那個世界,部分學識的研究已經到達了一個常人難以理解的深度,如若不是在這方麵有一定的天賦,是極難深入下去的。”說到這裡,楊羽耀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大學有一門必學學科,叫做高等數學,像我以前講過的函數、微積分都是高等數學裡麵的內容。在我們大學,也許全國的大學裡都流傳著一個類似的調侃,‘從前有棵很高很高的樹,名叫高數,上麵掛了很多的人。’,哦對了,在大學時,大家把一門課程的考試沒有考過合格線稱之為掛科。”
“所以,這個高數上掛了很多人的意思就是因為太難了導致考試時考出了很差的成績?”賀乾清瞬間理解了這種苦中作樂的調侃的意思。
“是的,即使數學是人們從小學就開始接觸的一門學科,一步步的打基礎考上來,到了大學依舊會被高等數學所難倒。然而難倒這麼多人的高等數學,對於許多研究來說,隻是基本工具而已。”楊羽耀答道。
“不過話說回來,學習這些知識,就會後來會遺忘,但培養的相應的思維。對於不做研究的普通人來說,同樣也受益。”楊羽耀寫了幾個字後繼續說道。
“曾有份研究指出,受到過高等教育的女性能顯著提升生育出的孩子的存活率,並延長整個家庭的壽命。雖然這份報告主要研究對象是已婚女性,但掌握多種知識的男女皆可受益。但人們能夠更好地判斷一個事物的正誤與風險,就會避免不少危險和導致自己生病和損傷的情況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