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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年終,人們都喜歡對這一年來的得失成果進行一番總結,揚其長避其短,以便下一年能夠更好。就連修仙界的各個宗門也是一樣。包括青鋒宗,即使不用仔細總結都知道衰敗了不少,但青鋒宗內,依然免不了查全年的賬,清算任務完成度這樣的工作。
如今還留在青鋒宗裡的幾位長老看著拿著賬本麵如鍋底的張閒之,滿麵愁容,此時此刻,他們甚至想,要不乾脆也趕緊收拾收拾包裹跑路算了。就算是被罵,恐怕也比待在現在的青鋒宗來得強。繼續待在這裡。肯定又要被罵。
他們剛這樣想完,張閒之就憤怒地將賬本給甩到了其中一個倒黴蛋的臉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們最好給我解釋下,為何今年一年光是在丹藥這塊,就比去年多了那麼多的支出?!”張閒之無比憤怒地責問道。
“稟告張宗主,關於件事,原因比較複雜。”其中一個長老唯唯諾諾地答道。
“複雜?能有多複雜?”張閒之不耐煩地追問道。
“稟告宗主,事實上,懸杏宗過去這些年來。每年都會給楊羽耀贈送一批丹藥,但楊羽耀基本沒有使用,便讓這批丹藥同那些購置來的丹藥放在一起,給其他弟子和長老使用了。”負責管理丹藥進出賬的長老抱拳說道。“從去年開始,因為楊羽耀離開了本宗,懸杏宗也就不再提供這部分丹藥了。”
“就算有這部分人情贈送的,也不至於丹藥的支出比過去高了整整三倍!懸杏宗再怎麼和感激楊羽耀救下他們宗主的親傳弟子,也不可能把單獨贈送給楊羽耀的丹藥數量給的比本宗購買的還多吧?!”張閒之罵道。
“確實不會,但……我們宗還有挺大一部分丹藥來源於慕容思雨免費煉製的丹藥,可慕容思雨跟著木鳶長老離開了。”這位長老努力地解釋道。
“宗主,其實還有一事也導致了如今丹藥數量大幅提升。”另一位長老抱拳說道。
“什麼事?”張閒之問道。
“過去許多不得不處理的天級任務都是乾清仙尊帶著楊羽耀去處理的,這些任務他們幾乎都能無傷完成。他們二人離開後,其他人為完成這些任務幾乎都是重傷。另外,段長老及其親傳弟子,木長老及其親傳弟子,還有蘭子榮的離開,同樣大幅削弱了我總的勢力。使得任務實際做起來的難度至少高了一倍。”
“當然,雷長老等人被乾清仙尊殺死,同樣讓我宗損失了好些個珍貴的高境界修士。”這位長老補充說道。
“夠了!”張閒之江茶杯摔到地上,吼道,“怎麼都和賀乾清和他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崽子有關?!難道沒了他們,我宗就什麼事情都做不成了嗎?!”
麵對宗主的質問,幾位長老都低頭不語,雖然現在隻說了丹藥的支出這一項的變化大與這兩人有關係,但張閒之說的氣話其實也大差不差。因為賀乾清和楊羽耀的離開,青鋒宗的許多事情,都變得十分不順起來。
或許這些不順,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用名聲毀了,想要再修複就難了來解釋。畢竟現如今。哪怕陷害事件的罪魁禍首們已經身亡,而身為被謀害人的楊羽耀幸運地活了下來,但這事已經傳得整個修仙界都知道了。
就連他們青鋒宗管轄範圍內的凡人也有不少知曉了此事的大概,知道他們是青鋒宗的人時,神情都多少有些變化。對於各種事件的委托,除非是已經情況很危急了無法再等,這些凡人甚至不敢委托給他們了。
近來他們去確認委托時,就曾不止一次碰到其他人會去勸那個委托人,要不還是請那個誰的姑姑舅舅的二姨夫的三姑丈這個的身份的修士來幫忙,理由也出奇的一致,因為楊羽耀被無故謀害差點兒致死,青鋒宗對自己最天才的弟子都那麼惡毒,保不齊委托他們事情沒有解決,反而反咬一口汙蔑陷害其他們這些委托人來了。
這些凡人還都不是當麵說,全部都是在背後偷偷嚼耳根。也曾有弟子聽不下去跳出來試圖反駁的,這些凡人就一臉恐懼地逃開了。有些小娃娃甚至直接“哇”地一下邊哭邊跑,喊著青鋒宗來抓人了這樣的話出來。要知道過去,青鋒宗管轄範圍的這些凡人對他們青鋒宗的修士,可都是打心底地敬重和依賴。
在楊羽耀離開了青鋒宗之後,他們這些人也才終於得知,那個絕大多數時候都隻待在清元峰甚少離開宗門的絕美少年,居然在青鋒宗的管轄範圍內的這些凡人之中有著那麼大的名氣。
這些凡人不一定見過楊羽耀,甚至連他的具體名字都不一定知道。可首先楊羽耀的相貌美得刻骨銘心,讓見過他的人難以忘懷。又因他曾經在清元峰搗鼓的一些非法器類的東西在管轄地的這些凡人中間被推廣使用,就算隻是稍稍改變了一點他們生活的方便程度,這些凡人也知道青鋒宗有這樣一位弟子,並念其好。
過去青鋒宗的其他修士同樣也有這樣的待遇,隻要身穿青鋒宗的弟子服,這些凡人們就會自覺地對他們夾道歡迎。但畢竟對接任務的,知道青鋒宗弟子的名字的隻有極少數的委托人,而這導致哪怕就算青鋒宗直接派人把守的趙四鎮,對於鎮上的居民來說,青鋒宗是個整體的符號,卻不知道具體都有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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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凡人幾乎都知道楊羽耀,這個少年以另一種方式被這些凡人所獲知。那些在其他青鋒宗修士看來搗鼓出來的毫無意義地玩意兒,卻令這些凡人對其印象深刻並敬愛有加。
凡人這塊尚且如此,修仙界的風評就更加不用說了。其他修士可不像他們管轄範圍裡麵的那些凡人,多少還對他們有所尊敬,也不敢怒懟他們。很多修士都直接把對他們的厭惡和不信任直白地寫在了臉上。
即使這些修士手中握著更加準確的消息,但一句反問“青鋒宗長老弟子那麼多人,就算乾清仙尊閉關,芙蕖仙尊和火蓮仙尊外出,那不是還有好多長老在宗門裡嗎?為何雷裂和薛仁編造的這樣甚至沒什麼證據的汙蔑,你們無人懷疑真假,無人持反對意見,輕易地讓這場陷害發生?”
麵對這樣反問,除非他們無理取鬨,認死理覺得自己沒錯,否則都會後悔當初自己的糊塗。他們當然是犯了錯誤,他們本能地覺得在青鋒宗忠心於青鋒宗數百年的長老雷裂比一個弟子更加可信。
問題在於,雷裂並沒有背叛青鋒宗,楊羽耀同樣也沒有,這個問題不是關於背叛,而是對權力的爭奪而做出來的陷害。因為,楊羽耀的師尊是雷裂一直以來的假想敵賀乾清。
的確,但凡他們當中有人出來提出疑問,而非僅僅隻是投了反對票,甚至是接受了雷裂他們的小恩小惠,投了讚成票。這件事情可能都不至於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可他們偏偏過於相信自己錯誤的認知,或被貪欲所打敗,或盲目從眾,最終造成了如今這樣的後果。
現在他們不得不吞下當初錯誤決定的惡果,沒了幾位扛把子的大能,毫無疑問,再遇到那些危險的任務就得他們上了,例如落魄灘的妖獸潮,若是賀乾清帶隊,他甚至無需帶其他人,他一個人便可以與之對抗的妖獸潮。但他們這些境界不那麼高的長老去處理,就變成了全員能活著回到宗門便是值得慶幸了。
除了任務壓力外,許多人情帶來的優待青鋒宗如今也享受不到了。過去其他修士為了請賀乾清為他們的宗門或家族布陣和維護升級,為請木鳶定製法器,為追求段窈染,都會給青鋒宗的長老們一些好處,讓他們能夠幫忙說些好話,以便能在這幾人心中留下好印象,得到更多的機會。甚至很多修士願意一擲千金,隻為有機會親眼看楊羽耀一眼。
如今這些長老感到自己過得是越發的艱難,他們隻能自己安慰自己,離開宗門的無論是賀乾清楊羽耀,還是木鳶段窈染慕容思雨和那些個親傳弟子,他們都沒有再加入其他的宗門,沒有宗門作為後盾,他們鐵定過得更差。
而被他們認為鐵定過得更差的楊羽耀被家族裡的女子們圍著,想逃又不能逃。
年節將至,又無戰事,因此就連遠在外地的楊雪鬆夫婦都回到了將軍府。楊羽耀也因此得以見到了楊翼新和楊翼嫿的母親。但他想象的與家族裡的女性見麵絕不是這種情況!楊羽耀汗流浹背地看著他母親、祖母、兩位叔祖母、堂姑和堂嬸各自拿著她們過去的婚服,想讓楊羽耀挑選一套穿上。
而楊翼嫿和楊羽薇,因為都還未成婚,自然還沒有婚服,卻也在一旁湊熱鬨給楊羽耀瞎出主意。
楊羽耀認真地回想了一下,事情是怎麼變成這樣子的,今天距離他們定下的成婚日期還有好幾日,真正給他定製的婚服也還差一個小部件要到明日才能完全完工……現在的這個情況與這事無關,起因應當是楊羽耀幾個月在去玉桂之前,按照他自己的喜好,融入了那個世界對衣櫃的設計,把東廂的衣櫃給改造了一下。
楊羽耀和賀乾清住在東廂的時候,桃玉憐他們不會進入他的臥房,自然也不知道楊羽耀做的這些改造。但在楊羽耀和賀乾清前往玉桂之後,桃玉憐必然帶著丫鬟來收拾過整理過東廂的屋子,房屋,尤其是這種木質結構的房子,需要頻繁的打理,否則久沒有人居住,就會迅速地腐朽壞掉。
桃玉憐要打理東廂,自然會看到被楊羽耀改造過後的櫃子,以及部分被他留在東廂櫃子裡沒有帶走的衣物是如何陳放在這樣形製的櫃子裡的。桃玉憐看過,了解過,發覺這樣改過的衣櫃可比傳統的櫃子好用太多了,於是便和婆婆殷婉兒一商量,兩人各自按照楊羽耀改造後的衣櫃的內部格局,重新定製了兩件衣櫃,以及配套的衣架。
在這個世界,做各種東西基本都是手工製作,任何東西做起來都很慢,因此這衣櫃定了那麼久,也直到今天才剛剛送到將軍府。新衣櫃來了,桃玉憐果斷選擇換新。就把舊衣櫃以及衣箱裡的衣服全部都騰了出來,在這翻箱倒櫃的過程中,幾十年前桃玉憐同楊凝修成婚時穿的婚服就被她給翻了出來。
桃玉憐拿著自己曾經的婚服,瞬間便想到了她那過幾日就要成婚的長子。楊羽耀固然比她高,但少年身形纖細修長,保持著少年人的體型,因此全身的骨架並不像其他同身高男子那麼大,還隻有薄薄的肌肉。楊羽耀全身肉最多的地方,大概隻有他的臀部。這讓桃玉憐覺得,楊羽耀完全能夠穿上她的婚服。
桃玉憐突然很想看看長相最像自己,甚至比自己還要好看的長子穿上自己婚服的模樣,便叫來楊羽耀試圖勸說他穿上看看,結果這事怎麼就傳開了,殷婉兒、蘇詩蔓、蔣玨瓊和楊雪鬆的夫人阮娟娟都紛紛翻出自己的婚服想要看一看他們家族裡最漂亮的人穿上這些衣服的樣子。
而回娘家探親的楊雪晴,更是給自己懵逼的夫君世子桃橈發信息,讓其把自己的婚服翻出來迅速送來將軍府。待楊羽耀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回應桃玉憐的召喚走出東廂,就被諸位女性親戚這樣給圍住了。得知她們的打算更是讓楊羽耀的心臟驟停了一息。他不明白,為何她們會像段窈染那樣看他穿女裝?!
他自己的婚服,雖然有蓋頭,設計上融入了些許女性服飾的特色,但始終還是男裝,而桃玉憐她們曾經的婚服,毫無疑問,必然是女裝了。楊羽耀不停地在心中默念不要失禮不要生氣她們是自己的長輩,試圖想要通過辯論去拒絕。
但女子大多天生語言能力就更強,更不用說是這麼多個女子,楊羽耀一人難敵數張嘴,被迫妥協。
“小耀呢?”一大早同楊凝修去了一趟楊家的其中一個產業剛剛返回主院的賀乾清沒有感受到楊羽耀在東廂裡,但迅聯上也沒有他的留言,便詢問黃雅楊羽耀的去向。
“大少爺在主屋。夫人說了,您回來了去主屋找他就行。”黃雅答道。
“玉玲讓小耀去主屋會是因為何事?”賀乾清詢問同他一同返回的楊凝修。
“不知,玉玲也並未與我提及今日有何特殊安排,應當是臨時起意。”楊凝修搖搖頭答道。既然隻能親自去一趟一探究竟,賀乾清便同楊凝修一起朝主屋走去。明明是白天,主屋卻怪異地關著門,見此情況,楊凝修也心生疑惑。
“玉玲,你可在屋裡?小耀可是和你一起?”楊凝修放開嗓門對屋內喊道。
“在的,夫君你進來便是。記得進來後把門帶上。”桃玉憐的聲音傳來回應道。但這並不能抵消楊凝修的疑慮,他猛然一使勁,直接將虛掩著的門給整個扯掉了。動靜太大,讓屋子內的所有女子都回過頭來看著他。
“這是何種情況?”看到楊家的女子們都集中在此屋,賀乾清不解地開口道。
“孫兒圩你來了,來來,快進來看看。”殷婉兒對著賀乾清喊出了一個奇怪的稱呼,招呼他走進屋內,在屋子裡其他女子們則紛紛向兩邊讓開,露出背對著門坐著的,身著紅色婚服的身影。哪怕身著陌生的女裝,隻看背影便立刻認出了是誰的賀乾清一愣。
“嗯?玉玲,這不是你嫁於我時的婚服麼?”哪怕已經過了幾十年,楊凝修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套婚服的來源。
“是呀,夫君你看,小耀穿著也剛好合適呢!”桃玉憐笑著拉著楊羽耀站起來轉過身,因為恐懼這麼多人長時間圍著的,處於掉線模式的楊羽耀愣愣地被她輕而易舉地轉了過來。得以讓賀乾清看到楊羽耀此時正麵的模樣。
桃玉憐她們倒是沒有給楊羽耀化妝,就連發型也沒有改變,可賀乾清還是看癡了。在楊羽耀弱弱地喊了一聲“師尊”的時候,他當即產生了一種想把楊羽耀直接抱回東廂的衝動。賀乾清努力忍下了這不合時宜的衝動。而剛剛也呆住的楊凝修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了。
“不愧是我兒!”楊凝修以一種無比自豪的情緒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