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談論時幾乎塵埃落定,好好的氛圍瞬間變化得讓楊羽耀有些猝不及防,待他反應過來時,他將他的師尊和徒弟同時都定住了,誰都沒有偏袒。待確認了兩個都動彈不得,不至於搞得此地雞飛狗跳後,楊羽耀鬆了口氣,將剛上樓見此場景轉身就逃的塗山撈進懷中抱著,癱坐回剛剛的位置。
“戀情這種情感帶來的負麵效果未免也太大了,可不可以回檔重開啊?”楊羽耀心累地想到,他無法判斷李奉知是不是有意這麼說,但他認為以李奉知的智力,他不可能察覺不出自己這麼在這個的場合說很容易讓其他人覺得聽出了弦外之音。
而賀乾清,他的師尊,也顯得比平時更加的容易衝動,楊羽耀開始擔心這種情況未來會是常態了。楊羽耀覺得不能理解,愛戀之情這種與人類繁殖行為綁定的感情為何會出現這麼多的負麵效果,這種更易起讓人失去理智,產生錯誤的判斷和衝突的負麵影響應當來說,更加容易造成生物體的傷亡。
“主人,這是怎麼了?哎喲,你這隻鳥乾嘛老啄我?”被飛過來的朱雀啄了鼻子的塗山委屈地說道。
“陵光,你彆老是欺負塗山。”楊羽耀抬起手抓住朱雀,把她放到自己肩膀上,然後繼續憂愁。
不過,在他們回夏都之前,賀乾清和李奉知背著他不知悄悄達成了什麼協議,他們又恢複到了之前的相處模式。楊羽耀既好奇又有些擔心,不過他還未準備好去開口追問,賀乾清就把協議的內容告訴了他。
而且這事還是賀乾清主動去促成的,雖說前麵賀乾清有被李奉知那猶如巴不得他快走,好接手楊羽耀般的說辭給氣到,但仔細思量後,賀乾清也認為讓李奉知來照顧楊羽耀又幾分道理,雖說論術法境界,楊羽耀遠比李奉知要強,雖說年齡稍長幾歲,心智卻也絕對比李奉知要成熟很多。
可就算這樣,賀乾清依然認為楊羽耀仍需要有人照顧,若是他有事不在楊羽耀的身邊,那就得有人能夠幫怕與人過多接觸的楊羽耀去應付一些必須要麵對的人情世故,畢竟師徒關係的存在讓李奉知是貨真價實的自己人,而交予自己人照顧,總歸比交予外人來的安心。
當然,賀乾清也承認他並不想將楊羽耀交予其他人來照顧,可他畢竟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他需要支撐東風物流、海納錢莊乃至現在光羽的運轉,就算是有一個分身傀儡四處奔波都不太夠用,而身外化身的使用受限於距離也不能總是本體留在楊羽耀身邊讓身外化身去跑業務。
除此以外,他還有其他許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又因為他在修仙界的名聲,很多時候修士們都希望他露麵去做一些決斷,以及出手去解決一些事情。誠然,他可以選擇將楊羽耀待在身邊,但他很清楚自家徒兒那不喜歡挪窩,不愛奔波的性子,如果再加上還要與一群不熟的人虛與委蛇,對楊羽耀來說就更加難受了。
而楊羽耀自己起碼有較長的一段時間也不便隨便離開玉桂,起碼要到產業園這裡初見雛形。當然,如今木鳶夫婦和段窈染也在這附近,還有蘭子榮他們,但論能分到楊羽耀身上的個人時間,還是李奉知最多。
李奉知是楊羽耀的徒弟,而且楊羽耀還打算把他培養成他的助手,自然李奉知的時間可以完全按照楊羽耀的需求決定,他的確可以幫楊羽耀出麵去處理不少事情。而這,就是賀乾清認為楊羽耀需要的照顧。
而為了李奉知能夠真正幫上楊羽耀的忙,不至於真正遇到問題時兩眼一抹黑反而拖楊羽耀的後腿,因此賀乾清會抽些時間給李奉知開小灶,教導他各種人情世故應當怎麼處理。
李奉知修行方麵的事情賀乾清不插手,楊羽耀的水平也足夠不需要賀乾清去操心,在修行方麵的傳道解惑,楊羽耀意外地有天賦,但這些涉及人情的方麵,楊羽耀就算是懂,但他會恐懼,會逃避,不去真正的入局,再怎麼樣楊羽耀也無法在這方麵獲得足夠的經驗。因此這就得由賀乾清來教了。
“說起來小耀你在那個世界也有一個助手?”賀乾清問道,這個消息他反而是從李奉知那裡得知的。
“是的,他也是我自己挑選的一個助手,他在那個世界照顧我良多。”楊羽耀點點頭答道。
“這不應當就是該自己挑選的麼?”賀乾清問道。
“因為研究所裡大部分助手都不是自己挑的,而是所裡安排的,好像據說是因為曾經在另外一家研究所出過事情,有一名研究員招的助手是他以前的大學同學。因為那助手是歸國人才那個研究所還是挺歡迎她的,結果後來爆出來那名助手在留學期間已經被那個國家招募成為了間諜,特地為了給她的這個研究員同學洗腦,出賣保密技術。”楊羽耀解釋道。
這一段話,一大半的詞的意思賀乾清都不明白,他不知道大學是什麼,也不明白為何要去其他的國家學習,這樣的人還特彆受歡迎。但他依然還是能大致理解楊羽耀這段話的意思。就相當於宗門裡有個修士叫了一個好友一同加入宗門,結果這個好友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盜竊宗門的秘法或寶物差不多的意思。
“雖然有這樣的因素導致基本都是由所裡安排,但我的話,可能因為我的導師恰好是當時研究所的所長,他也知道我比較……害怕與人相處,所以允許我自己挑選。”楊羽耀答道。
“你是怎麼挑選的?”賀乾清接著問道。“他的性格和奉知很像?”
“不,他的性格和奉知一點兒也不像。”楊羽耀搖了搖頭說道,“他的性格比較悶,而且比較老媽子的感覺。”
“我最開始認識他,是因為他們那一批研究生來所裡實習,因為我導師是當時是所長,他又比較忙,就讓我當副導師帶他們,給他們進行課業指導。當時我也正好在組建我的研究團隊,就仔細觀察了一下這群研究生。
“在我們研究所,有些研究員會願意帶研究所做導師,如果能被他們選中,基本上就相當於可以入職我們研究所了。而且也相當於未來考博時的導師也敲定了。那一批研究生,我記得好像是九個吧?幾乎每個人都為了能夠入職而可勁兒表現自己,隻有我後來的助手蘇皓庭,悶悶的,毫不起眼。所以也沒有被那些想要帶學生的研究員看上。”
“但我觀察到他操作極其規範標準,做事一絲不苟且很有條理。雖然看起來人悶悶的,但我覺得他對待研究的態度是這群人中最好的。便同老所長說我想招他為我的助手。嗯,老所長他同意後我去和蘇皓庭征求同意,他見我年齡那麼小,還吃了一驚呢!”
“小耀你那時年齡還很小?那你那助手年紀多大?”賀乾清好奇地問道。
“我那時好像是十三,助手他研二,應當是二十四歲吧。”楊羽耀仔細回想了一下後答道。
“難怪他會吃驚,你們的年齡差距確實不小。他二十四才剛剛開始工作,而小耀你卻已經是他的領導了。那你的那位導師年齡又是多大?”賀乾清接著問道。
“老所長他年紀和我爺爺差不多,不過他們本來就是既是同事也是好友來著。我小的時候他就經常來我們家我爺爺下棋。”楊羽耀答道。
“我準備自考大學的時候,也是老所長告訴我,如果我想從事後來的研究工作,就報考他專業。雖然因為我沒報考爺爺的教的專業讓我爺爺很生氣,拿著直傘攆著老所長在大學校園追了好長一段路。他們兩老頭的體力甚至比除我以外的大學生都要好。”
同賀乾清分享這些他覺得很有趣的過往時,楊羽耀忍不住麵露微笑,一直以來,楊羽耀都很感激老所長,這位相當於他的另一位爺爺的老教授是他的伯樂,若是沒有他,楊羽耀也不可能有機會早早地就發揮他的才能。
“小耀,可否解釋下你話裡的這些詞語的含義,比如研究生、大學、考博這些究竟是何種含義?還有這研究生和研究所可是關聯的詞語?”賀乾清問道。
“嗯,好的。在那個世界,人們正常情況下有個十分漫長的學習生涯,通常是兩三歲開始進入幼兒園讀三年,之後進入小學,學習讀書寫字算術繪畫音樂等基礎知識。六年後通過考試,上初中學習更難的知識,三年後再次考試,上高中,再三年後參加人生最重要的考試之一高考,若是取得不錯的成績能被高等院校,也就是大學所錄取,就可以上大學。”楊羽耀簡單地先介紹了一下升學的過程。
“這個過程相當於科舉?”賀乾清問道,楊羽耀搖了搖頭。
“不一樣,這一直都是個學習知識和技能的過程,即使是大學畢業後也不保證有工作。科舉的話,那個世界也曾經有過科舉,不過後來比較接近的應當是公務員考試,也簡稱叫做公考。”
“公務員又是何意?”賀乾清感覺,那個世界的詞語不是一般的難以理解。
“公務員,為公家務工的人的稱呼,公家也就是官方,指代國家。”楊羽耀答道,“公務員是由國家養著為國家做事的人,雖然不一定有官職,但有著很不錯的福利和待遇。公務員要晉升成為官員也會更加容易。”
“原來如此。”楊羽耀這樣解釋賀乾清就明白了,公務員考試確實更加像他所了解的科舉,但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賀乾清甚至能推測出,在某些情況下,公務員考試是比科舉更加優秀的人才選拔方式。畢竟那個世界的那個國家摒棄了曾經有過的科舉,而選擇了用這這種方式來挑選為國工作的人。
“然後上了大學,能夠正常畢業的話,就能夠獲得一個叫做學士的學曆。嗯,從小學到高中這個階段,都是各方麵的知識都儘量地學習,但到了大學,就會專門去具體學習某一部分及其相關的知識。”楊羽耀重新把話題說了回來。
“好比說,大學學的是土木工程,就是建房子,就需要學習繪製設計圖,學習測量,學習各種材料,學習如何提高房屋的抗地震台風等天災的能力等等。這樣才能建造出數十層,甚至上百層的摩天大樓,以及其他各種功能性建築。”
“拿到學士學曆後,如果還想要繼續提高,就要考研究生,去研究某一部分的學問,比如說研究如何做能夠更好地提高高樓的抗風性能,避免超高樓大幅度的搖晃這樣。再進一步,鑽研進去某一個學問,那就要考博士生了,那個世界的人一般喜歡把這個簡稱為考博。無論是考研還是考博,都是需要有人指導如何研究,這就是導師。”
“至於研究所和研究生的關係……嗯,研究生是一種學曆,代表了解掌握這種知識的程度,而研究所則是研究各種問題的地方,像我們的研究所很大,是個相對綜合的,有多個研究部門的大型研究所,但也有研究相對單一問題的研究所,比如研究藥材效用的藥物研究所等等。而要能做這些研究,所裡的科研人員至少得是研究生及以上學曆。”
“原來如此,我大致是明白了。”認真地聽完楊羽耀的講解後,賀乾清的腦子裡有了大致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