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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因為江鴻外出行醫,導致楊羽耀和賀乾清拜訪懸杏宗時未能碰麵,稍有遺憾,但懸杏宗之行還是十分順利的。各個事項都討論妥當之後,楊羽耀和賀乾清便也沒有在懸杏宗久留,返回了玉桂。並收到了來自楊凝修的消息。
而這個消息,自然是詢問楊羽耀和賀乾清的意見,是否願意在年節前的良辰吉日成婚。楊凝修給出的幾個日子說是通過他們的生辰八字算出來的成婚的好日子,這讓楊羽耀感到疑惑,毫無疑問,他這個世界的父母自然是知道他的生辰八字,但連楊羽耀都知道的賀乾清的生辰八字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上次送你弟弟妹妹回去之時,你娘有問起過。”賀乾清答道。
“同性的也可以算?”楊羽耀感到詫異。拜那個世界的同事所賜,他有了解過一些這方麵的知識。即便是完全一樣的生辰,男女算出來的結果都是不一樣的。
而他所學的推演之術,倒是沒有涉及到這方麵的知識。雖說都可以稱之為算命,但算姻緣,是一條不太一樣的分支。以前黃雲道長甚至說過,許多掌握推演之術的人都會避諱並拒絕幫人算姻緣。所以他也沒有教楊羽耀這方麵的知識。
不過,算姻緣和合八字不太一樣,算姻緣可能會導致有的人主動去尋找與自己有姻緣關係之人,也有人可能會因為發現有姻緣關係的人是自己不喜歡甚至討厭的人,從而刻意破壞。最終導致亂了命數,雙方都不得好下場。畢竟,兩個人能夠真正走到一起,很多時候必須經曆不少事情。
在經曆了這些事情後,也許是雙方會意識到自己當初對對方的印象是錯誤的,也有可能是在這個過程中發生性格的轉變,從而可以接納彼此。若是避開了這些事件,也就亂了自己的命數,甚至還有可能破壞其他人的姻緣。因此姻緣不算。
但合八字,則是即將成婚的兩人確認對方是不是會與自己相衝。若是八字不合,這夫妻關係便難以和睦,更有甚者會將對方乃至對方的家族都給衝死。因此哪怕要結親的兩人不在意,家族裡的人都要去確認一番。
隻是就算沒有專門去學,楊羽耀也能猜出婚姻算八字是考慮陰陽相融,五行相生。而他與賀乾清,首先就沒有陰陽之理了,這八字合婚,又要如何去算?
“關於此事,據我所知,確實是有一套特殊的算法。”賀乾清說及此事,神情有些微妙。在楊羽耀好奇的目光中,開始講解。“大約在一千五百年前,那時的在有些地區流行汲陽。說白了,就是以娶男妻之名,收窮苦人家的漂亮少年,培養成用於修行的爐鼎。”
“凡人也可以做爐鼎?”每每賀乾清講到那些楊羽耀所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事情,楊羽耀都會產生一種他對這個世界的還是認知太淺薄的感覺。
“小耀你覺得,為何這些人會被稱之為爐鼎?”賀乾清問道。
“類比於煉丹爐煉丹,去除雜質,提煉精粹。”雖說知道這個詞的意思,也時有見到或聽他人提及,但未看過其準確定義的楊羽耀憑借字麵上的意思推測道。
“是的,確實可做此解。”賀乾清點頭說道,“使用爐鼎是一種修行的取巧手段。本應靠自我精進卻做不到,從而借由爐子來輔助自己修行。爐子有各式各樣的,也有好爐子和不怎麼好的爐子。這些想借爐鼎修行之人,能弄到什麼爐子,自然也得看自己的本事如何。會不會養爐子。”
“也就是說,那時算這些八字,是為了在相同的級彆中找到更加適合自己修行的爐鼎?”聽懂了賀乾清的這些比喻的楊羽耀感到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各式各樣的爐子,自然是是被選做爐鼎的男男女女,每個個體肯定都會有差異,因此是各種各樣的。就好比有人偏愛炒鍋,有人偏愛湯鍋,亦有人更喜歡用煎鍋一樣,需求不同,自然選的爐鼎肯定不一樣。而好爐子壞爐子,則與這個人的體質是否適合做爐鼎有關。而修士,因為有靈根的存在,毫無疑問是優於凡人的。
而這些適合做爐鼎的人相當於一個毛坯,要用服用藥液和泡藥浴的方式,改造成一個真正的爐鼎,這個過程,便被那些人稱為養爐子。楊羽耀估計,大概凡人也能通過這樣改造後,實現爐鼎的作用,才會被選上吧?
“是的,這個算的……應當是肉體的契合度。”賀乾清點頭肯定道。“雖說處於這種原因,但若是同性成婚,便是沿用此法算八字。”
“嗯,算這個好像也有道理。”楊羽耀想了想後說道,“在我之前待過的那個世界,好像有一種觀點認為性生活的不完美會嚴重影響夫妻感情。”
“那個世界還有人研究這種?”賀乾清感到驚詫。
“是的,那個世界由於能產出更多的作物和畜禽,讓更多的人無需生產食物,因此研究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的人都有。”楊羽耀答道,接著他又想到了一個令他不解的地方。
“師尊,為何那時候的那些修士找爐鼎是選擇娶男妻,而非直接買男性奴隸呢?”楊羽耀不解地問道。
“關於這個問題,我也曾問過我的師尊,他告訴我那個時期,三個奴隸的價格與才與一頭牛的價格相當。”賀乾清回答道。
“想必小耀你也想到了,那個時期奴隸的價格極低。以現在一頭耕牛大約二兩銀子來算。那時的一個奴隸不過六百文錢。如此低廉的價格,反而讓那些窮苦家庭的父母不會輕易賣掉可以作為勞動力的兒子。畢竟把兒子賣了,也買不回一隻可以耕地的牛,那倒不如把兒子留著,讓他來乾活。”
“故而那個時期,人市上的男性奴隸很少,基本屬於罪奴。女性奴隸則更多一些,且年紀很小。若一個修士想要從人市上找到一個適合汲陽的年輕男性奴隸概率很低。但若將其作為男妻娶回去,所給的彩禮高出賣一個奴隸所能得到的錢財,那些少年的父母自然也就應許了。”
“也就是說那些人並不是舍不得賣自己的兒子,而是覺得錢不夠多?”楊羽耀再度感到了寒意。
“是的,當人貧窮到一定程度,便很難再談親情。那個時期所謂的娶男妻,雖稱為妻,實則與納妾無異,甚至不如妾。這收高額禮金的方式,自然是賣了。隻是為了不得罪一些人,不能用高價去買一奴隸,就用了這樣一個名頭。”賀乾清肯定地說道。
“……”楊羽耀無法明確知曉那個時期的那些將兒子以高彩禮賣掉的窮人父母是否真的對他們的孩子沒有感情,但若是這種做法在那一帶流行,哪怕是平頭百姓,隻要不是與世隔絕,大概都應當知道,這些被賣去當“男妻”,實際上是價高的奴隸的少年會是什麼樣一種下場。
若是真正的奴隸,尚有可能做到做不動了被主人釋放,而那些被當做爐鼎的凡人少年,或許那些改造他們的藥可以稍稍吊著他們一條命,但作為物品的他們定然得不到憐惜,凡人的身軀,不可能承受得住修士的肆無忌憚。因此那些少年,大概率成了月拋甚至日拋的爐鼎。
“正因為這種汲陽風潮越來越烈,修仙界的其他修士再也看不下去了,”賀乾清伸出手摸摸楊羽耀的頭說道。
“一方麵是導致大量凡人死亡,致使一個地區的勞動力出現大幅的空缺,一些在此有產業的修士受到了損失。另一方麵修士們也怕這幫修士借此法強大起來之後,自己也會淪落為他們的目標,於是開展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清洗。”
“至那以後,有誰再敢使用爐鼎,定會遭眾人唾棄,故而就算還有人在借助爐鼎修行,也不敢在明著來了。”
“這事暫且不繼續討論了,繼續說說我們的事吧。”賀乾清話鋒一轉,回到了最初的話題,“小耀你是否願意在這幾日選出一日與我成婚?”
“我……”楊羽耀剛開口,嗓子就像被掐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恐懼感好似從他的腳底竄上來,捏住他的心臟,令他的頭皮發麻。他知道,若他真的不願意,賀乾清也願意繼續等到他準備好,可否認的話語,他卻也說不出來。
“小耀,不急,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便是。”賀乾清輕輕將他的少年抱進懷裡,安撫地說道。
“……可以,從簡嗎?”終於成功開口的楊羽耀用細若蚊吟的聲音詢問道。
“小耀,其實,入贅辦的婚禮本就比常規成親時要低調許多的。”賀乾清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他原本以為當他答應願意為楊羽耀而入贅,楊羽耀就會明白他已經同意了婚禮從簡了。早知如此,他便一開始就同這少年傳音說清楚了才是。
“男子入贅所辦的婚禮便會規模小得多嗎?”楊羽耀確認地問道。他一直沒有上心去關注過這個世界的婚慶習俗。
“那是自然,男子入贅本就是被人極儘唾棄蔑視之事,雖古來便有如此形式流傳至今,但男非娶,女非嫁,有悖於常理,自然不好大肆宣揚。”賀乾清垂著眼看著楊羽耀,笑著說道。
楊羽耀抬起頭看著他的師尊,賀乾清答應楊家提出得條件答應得太快,讓楊羽耀忘了對於男子而言,入贅是件多麼不光彩的事情。他確實是知道這樣的男子會被看不起,會受製於女方家族,畢竟那個世界也是如此。
但楊羽耀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入贅的男子的地位,要遠比那個世界低得多。他師尊,一個在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天之驕子,被譽為劍道第一人,陣法大師,年紀輕輕便成為渡劫期的一方修士大能,被萬眾敬仰的賀乾清,為與他結合,為得到他血親的認可,選擇了接受入贅的要求。
僅僅是答應下來此事,便能讓原本對楊羽耀和賀乾清在一起持強烈的反對態度的木鳶在得知這事後瞬間熄火,隻剩下無奈。
其實那時楊羽耀就應當意識到,若是以他所待過的那個世界對入贅男方的瞧不起的程度,不至於讓木鳶那麼快妥協。而是入贅男子地位低微到做出這樣的選擇,便是表明了賀乾清願為此事做出海量的犧牲。而以賀乾清在修仙界的地位與能力,他完全不必做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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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師尊你可以不必急著答應做到這種程度……”楊羽耀歎息地說道,他們完全有充足的時間在慢慢談判,以爭取得到一個更好的結果。相較之下,他被當做“女兒”等著丈夫上門似乎也沒那麼無法接受了。
“於我而言,若能與你成婚,這樣又有何妨?”賀乾清笑著低頭親了親楊羽耀的額頭。
“師尊你是一旦戀愛就會變成糊塗腦的類型麼?”楊羽耀無奈地說道,回抱賀乾清。若是以前他知道有人如此愛他,愛他愛到這種程度,楊羽耀會感到恐慌,他比較習慣與人相處時雙方的感情都保持在一個不太深入的狀態,當感情超過了一定的界限,很多事情就會變得不受控製。
他曾經親眼見過陷入狂熱的戀愛中的一名女子是如何追求他們研究所的一名同事的,本來所裡的人有人追求,所裡的領導是樂見其成的。尤其是老所長,他的導師,無比期望這幫高智商人才都能儘快找到對象,結束他們“所入所十年,仍是單身”的高智商單身會所稱號。
可很快,所有人,甚至包括楊羽耀都察覺到不對勁,這女子為與那位研究所的同事在一起,甚至用跳樓相逼。嚇得那同事報了警。雖說那女子被勸了下來,但仍舊沒有放棄。以至於那位同事為了躲避她,申請了工作調動,被調到了他們不知去了哪兒的地方。
因此楊羽耀覺得,就算是戀愛,也沒有必要投入到那麼深的程度。會令人厭煩甚至恐懼,最終自己也深受其害。可賀乾清,他的師尊,狀態又與那名女子很不一樣。
賀乾清一方麵願為他將自己放在很卑微的位置,甚至放棄生命。另一方麵,卻又竭儘可能地抑製自己的,讓楊羽耀能夠在與他相處的過程中感到極其的舒適與放鬆。楊羽耀不知道賀乾清這樣到底算不算是被愛情糊了腦子,他會不會累,會不會覺得厭煩。
“我覺得哪個日子都行,師尊你呢?你想選哪天?”楊羽耀重新開啟迅聯的光屏,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