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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大人您要飛升的動靜,特地趕來接您。”朱雀答道。
“你之前並沒有來到下界迎接吧?”楊羽耀根據朱雀之前說過的話推斷道。
“是的,這是您立下的規矩,待您曆凡結束,回到仙界,我們才能在登仙台迎接您。”朱雀承認道。
過去的每一次,察覺到仙神曆凡結束,飛升之路開啟時,他們四神獸便領著眾神眾仙來到登仙台等待仙神的歸來。回到仙界的仙神清楚自己的身份,清楚自己的過去。祂會從迎接祂的神與仙特地為他留出來的道路走過,乘上由真龍拉的龍輦,返回神界。
朱雀沒有想到,居然會出現仙神想不起自己的身份這樣的事情,因為過去他們都死在仙界迎接祂,因此朱雀認為,是楊羽耀沒有返回仙界的緣故。然而當她提出這個建議,卻遭到了楊羽耀果斷的拒絕額。仙神大人不願意回去,她能怎麼辦?她當然不可能忤逆仙神的意願。
“既然如此,那為何你這次要下凡迎接?”楊羽耀追問道。
“因為我怕再出現意外。”朱雀撲扇著小小的翅膀,飛到楊羽耀麵前說道。
“害怕再出意外?之前有出過什麼意外嗎?”楊羽耀伸出手讓朱雀落在他的食指上,伸出另一隻手撓了撓朱雀的脖子。朱雀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楊羽耀發現,他真的很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小東西,隻是在原本那個世界,由於身體不好害怕感染,他沒有精力,也不方便頻繁地接觸這些小動物。也許因為一直儘量保持著距離,他那時沒有意識到自己這麼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小東西。
“您這次下凡曆凡時,我們,弄丟過您。”朱雀的聲音頓時充滿了愧疚,甚至還帶上了委屈的哭腔。
“弄丟?這麼大個人,啊不,這樣一位神,怎麼會被弄丟?”楊羽耀感到不可思議。
“因為仙神大人您每一次曆凡,都是以轉世身來到凡間。可這一次,我們準備好您的轉世身,您卻沒有如約降臨。您,不知所蹤。一定是那可惡的外神動的手腳!趁大人您曆凡離開仙界時妄圖掠奪這個世界未果,才出此下策!”朱雀憤慨地說道。
楊羽耀愣愣地想著他所從朱雀這裡聽到的信息,仙神的靈魂在投胎時不知所終,有外神在仙神這次曆凡時企圖襲擊這個世界,但失敗了。朱雀認為那外神為了報複攻擊了仙神,才導致仙神的靈魂沒有順利投胎?
“好在十四年前您回來了隻是您禁止我們在您曆凡時出手乾預……我們,我們隻能一直等到您飛升。”朱雀半悲半喜地說道。
“十四年前?那就是我這具身體三歲時……”楊羽耀扶額,他覺得朱雀這幾句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他一時接受不了。稍稍過了一會兒,楊羽耀開始以自己的理解去捋清朱雀話語中提到的信息。
“若我真的是仙神……先假設我是仙神吧,”楊羽耀強忍住心中的羞恥感,儘可能冷靜地分析這裡麵的過程,“我再一次……仙神再一次曆凡,朱雀他們為祂準備好了轉世的身體和出身。然而當仙神開始投胎的時候,仙界遭到了外來神明的攻擊,但外神失敗了。仙神也也沒有投胎成功,靈魂失去了蹤跡。”
“然後在三年後,仙神的靈魂又再次出現了。然而由於仙神的規定,朱雀他們並不敢打攪仙神曆凡。嗯……我是否可以理解為,雖然朱雀他們戰勝了那名外神,但那名外神仍對這個世界產生了一定的影響,而這,導致了仙神被帶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我這副身體是為仙神曆凡準備的,所以即使三年來一直沒有靈魂入駐,能在爹娘他們的照顧下,沒有消亡。本該正常投胎的我的靈魂,卻因為這個世界被外神襲擊的影響,去到了那個沒有靈力的世界,投胎到我那錯誤懷孕的母親肚子裡。不知是受我的靈魂還是她自己的想法的影響,她決定生下我。”
“在那個世界,六歲時的我被被那個自稱主神的。因不明原因而遭受過重創的眼球怪物選中,要將我的靈魂帶到這個世界……但這次隻帶了我的一魂一魄過來,而朱雀他們因為準守仙神的規定沒有過來查看發現問題,而直到去年……”
楊羽耀停下腳步,低著頭單手扶額,嘴角似笑非笑卻帶著幾分悲涼。朱雀從他手上再次飛起,有些擔憂地懸停在他的麵前。
“大人……羽耀大人,您……”朱雀不知道楊羽耀剛才那那些思緒隻知楊羽耀這個狀態讓她有些擔心。
“陵光,我問你,那外神襲擊時並未見到仙神是麼?”楊羽耀調整了下情緒後開口問道。
“是的,那時大人您剛剛離開,那家夥就打了過來。”朱雀點了點她圓滾滾的小腦袋,“祂很強,但您永遠都有未雨綢繆。我們借助您留下的後手,成功地將其重傷擊敗。而後祂便不知所蹤。但大人您也未順利投胎,三年時間,我們感受不到您的靈魂所在,雖說您後來回來了,但又不能下來找您,所以我的心一直懸著……”
“因此感到您要飛升了我就忍不住了嗚嗚!”陵光朝楊羽耀的臉飛來,楊羽耀用手擋住,她就飛到楊羽耀的手心,整隻鳥躺在楊羽耀的手心中把自己攤成一塊鳥餅。
“看來朱雀還是更加像鳥一些。”楊羽耀默默地心想。他過去沒有養過鳥,周圍認識的人也沒有養鳥的,不過他以前關注過幾個養小鳥的博主,就覺得朱雀的這些行為,和普通的小鳥似乎也差不多。
“陵光,我還有一事想問你。”楊羽耀看朱雀的情緒似乎沒那麼激動後再度開口說道。
“嗯嗯,大人您說,我聽著!”朱雀在楊羽耀手掌上站起來後回應道。
“那個外神,是否是這個模樣?”楊羽耀將他所見過的那“主神”的模樣用靈力凝聚出來。
如同用機械製造的眼球上長著數條蠕動的觸手和羽翼,每隻羽翼與眼珠連接的部分,有著明顯是機械構造的金屬骨骼。此外還環著一圈光帶一樣的物質,看起來就是一大堆毫不相乾的元素被強行組合在了一起。看到這般模樣,朱雀驚得從楊羽耀手上飛起。
“是的!就是祂!大人您見過祂?!果然就是祂害得大人您失蹤了整整三年!”朱雀激動且憤怒地說道。小翅膀都快被她扇出火星子來了。如果不是她還記得這是楊羽耀用靈力凝聚出來的影像,她大概已經對這個虛幻的存在發動進攻了。
“果然是它啊……這家夥擁有穿越不同世界的能力,那麼它襲擊仙界,導致仙神的靈魂被送到其他世界,倒也說得通了。就是,如果我真的是仙神,它選中我作為它傀儡,是有意為之,以此羞辱我,羞辱這個世界。還是,它壓根不知道,選中我純粹是巧合?它認為我合適,我的靈魂與這個世界契合度高,是因為我本就屬於這個世界?”
楊羽耀突然感到脫力,或許是因為他曾經以為的認知被顛覆。就好像一個人活了那麼多年,結果突然被告知你原本出生在一個父母族人都非常愛你的家族,但有個混蛋人販子拐走了你,又將你丟棄給一個夫妻都無比嫌棄你,隻有爺爺關心的家庭。
結果這個人販子居然沒有認出長大了一些的你,因為某些目的,又將你綁架到了家附近。如此得荒誕又可笑。
楊羽耀甚至不覺得被錯誤地送回這個世界有任何值得慶幸的地方,假若他輕信了那穿越係統的哄騙,假若他未能抗爭成功被那主神徹底控製,他就可能成為了那家夥破壞這個世界的幫凶。
“小耀,你現在人在何處?”賀乾清傳音問道。
“師尊?你回來了?我現在在林子裡與陵光散步,一會兒就回去。”楊羽耀傳音回應道。
“好。”賀乾清的聲音在楊羽耀的腦海中響起。
楊羽耀並沒有走到距離便攜式木屋太遠的地方,他隻是不想待在人們的視線之中而已。以他的性子,隻要周遭沒人盯著他看了,他就能感覺相對的安逸了。距離不遠,自然也就使得他哪怕是以凡人的速度行走,也很快就返回了住地。在便攜式木屋的院子裡,楊羽耀看到了兩個意想不到的訪客。
“哥!”
“大哥!”
楊羽軒和楊羽薇一看到楊羽耀,便立刻圍了過來,臉上充滿了喜悅。
“羽軒羽薇?上真院放假了麼?”楊羽耀驚訝且驚喜的問道。他很高興見到自己的弟弟妹妹,但在他所了解到的關於上真院的信息裡,這個時間還不到上真院冬休的時間。
“嗯嗯,是的。師兄師姐他們要參加大考,我們這些就得放假了!”楊羽軒開心地說道。
“正好賀仙尊來夏都,我們就問爹爹和娘親可不可以跟賀仙尊來找大哥你,他們問了賀仙尊的意見,便爽快同意了。”楊羽薇接著補充說道。
“你們會在這裡待幾日?”楊羽耀問道。
“待一周,可以嗎?”楊羽薇突然擔心楊羽耀會嫌棄他們打攪到他的生活。
“可以,你們先去找滕瑜,讓他帶你們到附近逛逛。但不要接近工地和徭役營地那邊。”楊羽耀迅速地安排道。“你們住在這裡的話,我需要改造一下房子。”
“好!”“好的。”楊羽軒和楊羽薇立刻接受了楊羽耀的安排。隨後跟著楊羽耀叫來的滕瑜,到屋子後院去看超胖的錦鯉和雞。
“師尊,夏都那邊是不是又出了什麼情況,爹娘他們才讓你帶他們倆過來先避避風頭?”等楊羽軒和楊羽薇的身影從他的視野裡消失後,楊羽耀傳音道。
“據凝修所說,前日鐘統的一位嫡姐莫名被歹人追殺,其一幼子不幸慘死。”賀乾清答道。
“嗯?鐘統莫名出現在香玉閣,醒來後神誌不清,一直沒有恢複,現在他姐姐又出事了?但僅僅是鐘家出事,不足以讓娘親他們決定讓羽軒和羽薇離開夏都。”楊羽耀微微蹙眉。
“確實如此,但玉憐還說,前幾日桃翼也遇襲過。目前沒有任何有效證據能讓他們確認這幾件事情之間沒有關聯。”賀乾清接著說道。
“翼哥也?娘親他們懷疑有人在可疑針對夏國的皇室血脈?”楊羽耀的神情更加的凝重。
“應當是這般。”賀乾清點了點頭,“更具體的,我想小耀你爹會專門跟你詳細說明一下。”
“既然如此,那就先安頓好他們倆,之後在看爹爹他們那邊的調查結果吧。”楊羽耀回頭看向他的便攜式木屋,悄悄地歎了口氣。
讓弟弟妹妹來他這裡避避風頭楊羽耀沒有意見,隻是覺得他的便攜式木屋的居住壓力越來越大了,可安排去其他人那裡住,條件還不如這木屋的一個小房間呢。讓他們倆住得太遠,他也不放心,還擔心自己顧及不過來。不得不說,確實是把人放眼皮子底下更加放心一些。
“小耀你打算怎麼改?為師來幫你。”賀乾清在楊羽耀的額頭落下一個稍縱即逝的吻,問道。
“我自己來就好,師尊你剛剛忙回來好好休息。”楊羽耀拒絕道。
“如此說來,小耀是覺得為師的體力不太夠是嗎?”賀乾清在楊羽耀耳邊笑著問道,噴出的熱氣讓楊羽耀紅了耳根。
“我沒有那麼覺得啦,隻是這回改造不需要人幫忙,我一個人便能輕鬆解決。”楊羽耀解釋道,“我前陣子有考慮到可能會出現需要提供住處給人留宿的情況,便已經對客廳做了改造,現在基本不需要再做什麼了。”
“嗯?是麼?讓為師看看你是怎麼改的。”賀乾清對此產生了興趣。他並未離開楊羽耀很久,前天他出發去夏都前這便攜式木屋的客廳還是原本的模樣,賀乾清不知道楊羽耀是什麼時候做了改造。
“好。”對於賀乾清的這個要求楊羽耀倒是沒有推脫,而是將他帶進了屋子。然後開始演示自己的改造。
隻見楊羽耀往客廳上地板上踩了一腳,激活一個陣法,原本在客廳的地麵,便出現了許多縱橫交錯的豎線,楊羽耀踩著這些豎線走著像貓兒一樣的步伐,隨著他走過的路線,這些豎線亮起,然後他一拍手,原本寬敞的客廳瞬間分割出兩間房間,與原本一樓的大開間相對,將客廳變成了一個狹窄的走道。
“厲害。”賀乾清誇讚道,他徒兒這創意可當真奇絕。竟然可以這樣隨意圈定房間的大小尺寸和數量,隻需按照那些縱橫交錯的線條來。並設定默認每一間房間自帶一個房門。而楊羽耀所圈出來的位子可以保證每間房能分到一扇窗,所以采光和通風也沒有任何問題。
“接下來,隻要再擺些家具進去就可以了!”得到賀乾清的誇讚,楊羽耀有些自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