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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桂多雨在他們到達第四天後得到了體現,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倒是熄滅了些許秋日的燥熱。但負責建設的工匠和徭役們並沒有因此停歇,在確認了這雨是安全後,他們繼續熱火朝天地打地基。
楊羽耀要建的廠房高度不算高,但仍需要有穩穩的地基來保證未來建築的安全。奔波了幾日的張帆終於回來,帶來了他幾日勘測的結果。
楊羽耀所選擇建立園區的這塊地方雖然處在過去玉蟾宮舊址所在的山下,但由於整體地勢較高,附近河流流速相對平緩,基本沒有水澇之類的風險。不過需要另外修渠引水。離此地很遠的地方才需要修建防澇設施防止水患。不過由於那邊目前無人居住,可以暫時不急。
而喬龍在經過了幾天反複將楊羽耀說與他的話思考後,融入自己的想法,將他決定在玉桂建立一所農業學院的事情上報給桃正曦。要辦這樣一所學院,需要召集不少能人,另外收的弟子可能也需要從各地挑出人來。這可是個大動作,自然需要得到皇帝的批準。
上報的過程非常的順利,喬龍非常高興地將學院獲批通過的事情告知於楊羽耀,並請楊羽耀幫忙想一個好名字。然而楊羽耀在喬龍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之前,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了。因為桃正曦把他與迅聯交談的信息截屏發到了“小耀多多和家人聊聊群”。得意地炫耀自己的外長孫的充滿智慧的見解。
然後群裡麵的楊羽耀的家人們就開始各種誇他們知道的楊羽耀了不起的地方,好似用比誰知道的楊羽耀的優點更多來贏得和楊羽耀最親近的親人的頭銜。本來想在這個群裡發言的楊羽耀看到他們這陣勢,羞紅了臉,默默地把桃正曦發來的截圖給下載下來,然後關掉了群聊天的界麵。這樣他可以好好看看桃正曦和喬龍具體聊了哪些內容了。
在這張截圖裡,喬龍根據楊羽耀的話收到的啟發,根據對夏國農業方麵的了解,進行了一係列的措施細化和拓展。比如說,他打算把招收的學子分為兩類,一類是讀過書的,這類是培養方向是研究種子優化,栽培技術,農具設計。以及派遣到各個縣鎮作為農業技術指導員指導當地農戶學習更好的種植技術,幫忙解決種植過程中的疑難雜症。
另一類則是農夫子女,他們來主要是為了學習更好的技術用在自己田地。他們最大的作用是通過收成證明他們學有所成,讓當地的農人相信教給他們這些技術的學院,進而信任被派遣去各地駐守的農業技術指導員。此外他們還有一項任務就是測試新品種的種子在各地種植後的表現。當然,這個隻需要騰出一小塊地來種植測試就行。
“兩者學習的時間是不同的吧?”楊羽耀將他想到的問題詢問喬龍。
“當然,農夫的子女隻需要學習技術,學會了就可以了。但要能研究,肯定需要更長的時間。”喬龍肯定地答道。
“我有個提議,你可以看看可不可以采納。就是如果農夫的子女如果想往研究這塊發展,並願意為之付出更多的努力來補足缺失的知識。能否給他們他們一個機會,可以用一係列考核來驗證他們有沒有資格轉。”楊羽耀提議道。
“我認為可以采納。”喬龍想了想後說道。“那麼這所學院的名字,你覺得起什麼的好?”
“我不擅長取名。”楊羽耀心累地說道。
“無妨,先說來聽聽看嘛!”喬龍笑道。
“嗯……夏國農業科學學院。”楊羽耀想了想後答道。
“呃……”這個名字讓喬龍一愣,這種起名風格和這個世界通常的起名很不一樣。
“我說了我不擅長取名。”楊羽耀扶額強調道。
“不是,我並沒有覺得這個名字不好,事實上我覺得這挺不錯,通俗易懂,我隻是不理解,這科學二字是何意思?”喬龍連忙解釋自己愣住的原因。
“將事物進行分門彆類的研究,得到正確的知識,並將此知識用於實際起到促進作用的學問。”楊羽耀瞎編了一個解釋出來。畢竟這詞,要認真解釋,就得提及它那在這個世界不存在的發展曆史。楊羽耀本可以不提這個詞,隻是他覺得加了科學兩個字,看起來更加高大上一些。
“我好像,似乎……有些理解這個詞的意思了。”喬龍仔細地想了想,腦海裡出現了朦朦朧朧的概念。
喬龍撐著傘離開了木屋,鬆了口氣的楊羽耀趴在窗台上看著露出黝黑泥土的院子以及中間鋪上石片的小路。這一帶倒是有不少直接暴露在外的很好的大塊大塊的青石,不過單靠滕瑜、黃雅和沈明他們三人想要利用這些石頭可不容易,後麵還是楊羽耀用劍將其片成了大小厚度的石片,讓他們將這些石片搬到了院子裡,鋪成了小路。
“小耀,在看什麼有趣的?”賀乾清走到楊羽耀身邊問道。
“菜地裡有小苗長出來了。”楊羽耀答道,雖然非常非常小,但修士敏銳的眼睛可以讓楊羽耀輕鬆看清楚那一點點綠色。隻是他無法判斷,這長出來的究竟是發芽的菜種,還是土裡其他植物的種子。
“此地這個時間段倒是和清元峰的氣候有些相似,植被都異常容易萌發。”賀乾清感歎道。
位於夏國北方的青鋒宗的幾個山峰,同屬一個宗門內小氣候卻相去甚遠。如清元峰則常年溫度宜人,水量充沛,植物生長茂盛。又有一峰常年極冷,雖少有降雪,但每塊山石觸之冰冷刺骨。
此峰無長老專職管理,而是由刑律長老代為管理。一些犯錯的弟子,會被罰到此處勞作,比如搬運一些需要冷藏的物資。一宗內數峰差異如此不科學地大,乃是天地靈氣對不同山峰洗滌而成。也許在千萬年之後,會孕育出特彆的先天靈寶。這個特彆的世界,便是在天地靈氣的滋養下,孕育出各種奇妙的存在。
隻不過,這到了楊羽耀的眼中,頗有種因為奇奇怪怪的原因導致了這個世界的事物發生了變異,由此擁有了超能力的感覺。就好比人族的靈根,就和基因突變似得,隨機性太強了。
“師尊,我回來啦!”外出練劍的李奉知推開門,扛著一隻麂子進來了。楊羽耀給他的這間便攜式木屋設置了類似於指紋鎖的生物識彆功能,住在這屋子裡六人,以及塗山和朱雀,隻要觸碰門就可以自動開鎖進來。
這個世界不少人家白天都喜歡不關門,這可能與家裡通常都有人留守,又沒有什麼東西可盜有關。開門還有個好處是可以增加室內的通風和采光,在這個連用紙糊窗子對於平民百姓來說都有些奢侈的世界,很多屋子的窗子很小。
但楊羽耀總覺得不鎖門心裡不踏實。以前在那個世界的研究所宿舍時,楊羽耀寧可開著燈,也會把門關上窗簾拉上,製造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但他的助手總是把把窗簾拉開把窗子打開換氣。還吐槽楊羽耀房間衛生又不用他自己打掃,就算進了灰塵也沒關係,那麼害怕曬太陽,是數吸血鬼的麼?
然而事實上楊羽耀並不害怕曬太陽,他隻是覺得玻璃太透明讓他覺得沒有安全感,他甚至連單向玻璃都不放心,要有肉眼可見的遮擋物才安心。然而當他來到了這個世界,居然莫名懷念起那透亮的玻璃窗起來了。
“怎麼去練劍還順帶打獵回來了?”楊羽耀好奇地看著李奉知把鬥笠和蓑衣掛在客廳的衣帽架上後問道。
衣帽架同樣是楊羽耀做的,他從滕瑜他們背回來的樹枝裡挑出粗細合適的結實的枝子做了這個衣帽架,下麵還放了一個接水盤。這樣天氣掛這些雨具特彆合適。鬥笠蓑衣這樣的物品由於不好折疊收納,因此在這個世界也是垂掛存放的。彆人通常是掛在牆上,但那樣容易弄得整麵牆都濕噠噠的,這個世界的凡人可沒有什麼防水塗料。
“這隻麂子是自己傻乎乎地往我的劍上撞,死了我就扛回來了。”李奉知小笑著答道。
“唔,這麼蠢的麂子吃了會影響智力吧?”楊羽耀微微蹙眉,說道。雖說古有守株待兔的故事,可劍可不是樹樁,那麼窄的東西都能撞上,有些可疑。
“唉?吃了會變笨嗎?”李奉知聽懂了楊羽耀的意思,瞬間對這隻麂子嫌棄了起來。
“也不一定會,要看它是慌不擇路撞過來還是本身生病了導致行為異常。”楊羽耀說道。
“拿到外麵刨開看看便知。”賀乾清建議道。“如是感染了僵屍蟲,出現自殺行為腹腔內肯定充滿了蟲子。”
“好,我來扛出去。”李奉知挽起袖子正準備動手,楊羽耀攔下了他。
“懷疑有可能被僵屍蟲寄生的話,要儘可能的避免皮膚接觸。”楊羽耀提醒道,用靈力將這麂子扛出了屋子,並順手掐訣清理掉地上的血跡。在門口的擋雨棚下,賀乾清手做劍指,破開了這隻麂子脹脹的肚子,一些青白色粘稠的液體立刻流了出來,開口處隱約可見裡麵有東西在蠕動。
“噫!這是什麼?!好惡心。”路過的黃雅的目光掠過麂子的腹腔,忍不住出聲驚呼道。
“看來確實是被僵屍蟲感染了。”明明看起來那麼惡心恐怖,楊羽耀卻表現得極為平靜。同樣很淡定的還有賀乾清。李奉知不解,明明皮膚接觸到這感染的麂子的血液都有可能被感染,為何他們能如此的淡定。
“遏製這僵屍蟲的感染還是很簡單的,隻要將特定的藥粉灑進這周圍的水源地就好。”楊羽耀解釋道。“僵屍蟲感染怕的是沒有及時察覺拖到了末期,一般前期感染都可以輕鬆治愈。”
“許多這樣的蠻荒之地的動物都會感染僵屍蟲,這是一種挺惱人的靈蟲,這也是許多凡人不敢輕易來到這種地方的原因之一。”賀乾清補充說道,“我們在此駐紮的時候附近的水源地都已經放過藥了,這隻麂子屬於已經感染到末期無可救藥了。把它處理掉便是。”
“那如果有其他感染到末期的動物沒被發現死了會不會再感染其他動物?”李奉知依然感到毛骨悚然。
“會,不過可以通過把這些嚴重感染的動物引誘出來提前殺死。木鳶前輩和段窈染前輩的弟子們這段時間便主要在做這個工作。僵屍蟲隻會感染較大的動物,體型比狗小的動物都不會感染,嗯,結丹後的修士也不會被感染,所以還是很好發現處理的。就是不知道你怎麼這麼巧碰到了一個漏網之魚。”楊羽耀疑惑地說道。
正是因為這項清理工作基本上完成了,木鳶和段窈染的弟子才陸續回來了。李奉知練劍選擇的地點離這裡應當不會太遠,不應當會有沒被清理掉的才對。
“難得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會吸引這種東西嗎?”李奉知不安地問道。
“不一定是奉知你的問題,也許有其他的原因。”楊羽耀思索了片刻後說道,“師尊,要不把兩位前輩叫過來一起來探討一下此事,看看問題出在哪裡?”
“可。”賀乾清同意道,傳音叫木鳶和段窈染過來。這個距離,使用傳音完全沒有問題。
“黃雅你要進屋嗎?”楊羽耀則轉頭詢問被嚇到的黃雅。
“大少爺,是的。”黃雅答道,躊躇不前。
“這隻麂子被我用靈力隔斷,不會造成周遭汙染,你直接走過來便是。”楊羽耀安撫道。
“是。”黃雅小心翼翼地繞過麂子,推門進了屋子。而收到了賀乾清傳音的木鳶、慕容思雨和段窈染也到了。
“真的是僵屍蟲感染?怪了,照理說清了那麼多天這附近應當乾淨了才對。”段窈染的目光立刻落在了那隻擺在木屋門口的麂子上。
“的確,除非有其他的感染源,或是這隻麂子從彆的地方跑到此處,但,如何會這麼巧?”木鳶同樣也感到不可思議。
“奉知,這隻麂子是你帶回來的?”慕容思雨則走向李奉知問道。
“是的。”以為要被斥責的李奉知緊張地回答道。
“這個清穢丹給你,雖說這裡的水我們都下過藥,被感染了飲用這裡的水也很快能將體內的僵屍蟲殺死。但你比較接觸到的是末期的僵屍蟲,所以還是先服一枚清穢丹保險一些。”慕容思雨將一個隻有指甲蓋大小的,棕色為主帶著朱紅色纏絲紋的丹藥交予李奉知說道。
“前輩,謝謝您。”李奉知接受了這枚丹藥,服用下去。吃下去他隻感覺清清涼涼的,沒有任何不適。
“看來得去實地勘察一下究竟是疏忽漏網的還是從彆處遷徙過來的,李小友,方便帶路去你發現這麂子的地方嗎?”木鳶詢問道。
“可以。”李奉知答道,目光卻忍不住往楊羽耀身上瞟。
“小耀和乾清也一起過去?”木鳶詢問道。
“可。”賀乾清答應道,楊羽耀也同意了。就算木鳶不問他們也會同去,不知具體原因的情況下自然是人多一些更安全。
於是段窈染和慕容思雨留下,以防還有其他到感染末期的動物接近此處。楊羽耀則帶著李奉知,與賀乾清和木鳶前去李奉知今日練劍的地方查看情況。
木鳶對楊羽耀帶李奉知的方式感到驚奇,他們皆是禦劍而行,但李奉知還是練氣期,無法禦劍。通常這種情況下是師父禦劍載弟子。但楊羽耀卻直接禦劍兩把,一把自己站在上方,一把載李奉知,以這種方式飛行。
“這……”預感楊羽耀會如此操作和賀乾清有一定關係的木鳶斜眼看了眼自己的這位好友。
“這裡便是我今日練劍的地方。”李奉知指著下方說道。
他們的下方是一片相對低矮稀疏的灌木林,李奉知所選的位子是這其中相對空曠的一個區域,木鳶降低高度,找到了留在地麵上淺淺的麂子蹄印。他拿出處理過的那隻麂子的一根毛發放到一個類似於簡化羅盤的法器上,沿著腳印來的方向往前一推,羅盤便亮了起來,上方顯示出一隻麂子的虛像。
木鳶用靈力轉動這隻麂子的虛像,麂子就掉了個頭開始奔跑起來。木鳶重新拔高高度,讓羅盤指引他們前進。
“這是尋獵羅盤,通常用於狩獵追蹤靈獸。”木鳶解釋道。
“此處並無異常。”在上方幫忙注意四周安全的賀乾清說道。
“看來得前往麂子過來的地方看看了。”木鳶說道,開始加速。尋獵羅盤漂浮在他的掌心之上,那隻麂子的虛像跑得越來越快。楊羽耀和賀乾清輕鬆地跟上了木鳶,被楊羽耀靈力屏障護住的李奉知不至於被狂風吹得淩亂。
他們飛了很遠一個距離,遠的快要離開玉桂的地界。空氣中吹來的海水的鹹腥味告訴他們,他們離海邊已經很近了。羅盤上的麂子虛像的腳步慢了下來,然後在一處停止不動了。楊羽耀他們三人甚至無需動用神識,便發現了不遠處搭著一個簡易的棚子。賀乾清和木鳶朝著那個棚子飛過去。楊羽耀則帶著李奉知跟在後麵保持一定的距離。
“怪事,那麼多該感染到末期的動物怎麼都不見了?材料不夠啊!”
“不會被那些宗門修士發覺清理掉了吧?”
“咱們找的這地窮鄉僻壤的,宗門修士就算在多管閒事也不會找來這種地方。”簡易的棚子裡,兩個修士絲毫沒有壓低音量地討論著。
“奉知,你應當是成為修士後第一次遇到邪修吧?能感覺出他們與普通修士的區彆嗎?”楊羽耀傳音問道。
李奉知看向棚子內的兩人,在成為了修士的他的眼中,他們身後飄著扭曲的,怪異的,令人不悅的黑影。他點了點頭,臉色發白。
“你們要什麼材料?”木鳶直接開口問道。
“當然是僵屍蟲啦,可以做下蠱用的木僵粉。”其中一個邪修不耐煩地答道。
“不是,哥們兒你誰?為何會突然插話進來?”另一名邪修也不爽地問道。兩名邪修愣了三息後扭頭看向漂浮在他們棚子外的賀乾清和木鳶,驚恐地嚇出豬叫!“為何會有大能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