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是打算尋找可以建工廠的地方。估計會把夏國整個都看個遍。”楊羽耀答道,“如果你們不打算和我一起走的話,我可以把這木屋先借給你們。”
“借木屋倒是不必了,不過這工廠是何意?莫非是是羽耀你打算自己建立一個新的宗門?”竺墨蘭好奇地問道。
“不,不是宗門,工廠是可以大量生產東西的地方,我打算建產生產大批量的法器,比如你們現在用著的迅聯,用著感覺還不錯吧?我打算讓它每天可以生產數百件數千件甚至是上萬件,從而使得它成為一款可以在修仙界各處都可以較為輕易買到的法器。”楊羽耀介紹道。竺墨蘭對於楊羽耀的這個想法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法器?生產數萬件?還是每天?!我應當也沒有和修仙界斷絕太久的聯係啊?現在的修仙界都變成了法器可以大量製作的世界了麼?”感到自己的世界觀被刷新的竺墨蘭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我以為法器都一般都是孤品一樣的存在的……”聽完竺墨蘭和楊羽耀對話的遊霜降同樣感到驚異,一天生產數萬件是什麼概念啊?在她的印象裡,就算是皇家的作坊一個作坊裡有萬人之多,不計成本地生產,也做不到有什麼東西能夠達到一天完成萬件的數量。
畢竟一件物品要生產出來,怎麼的也得數十個步驟,如紡織,如是做絲綢,需要煮繭繅絲、織造、染色等步驟。根據料子的不同,有的在成絲後就需要染色再編織,織好的絲綢染色都需要染多次。這些步驟,大多需要幾天才能完成。像有些稀罕的布料,等一年都不一定能夠買得到。
凡人的物品尚且如此,更加珍貴難求的法器法寶真的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生產那麼多嗎?遊霜降同樣覺得不可思議。
“我在嘗試實現這種可能。”楊羽耀說道。他知道他這種想法在其他人看來絕對是很離奇的,畢竟他們沒有見識過另一個世界的工業化生產是多麼的壯觀。大概隻有賀乾清,才能基本理解他能有如此想法是基於他對迅聯的設計和陣法的大幅簡化作為事實依據。畢竟不懂製作迅聯,不了解陣法,就很難猜測到楊羽耀將來打算如何提高產能達成自己的目標。
“我認為羽耀想做的話,除了生孩子什麼都可以做得到。”楊羽耀看向李奉知,有些懷疑他是不是今天神經有些搭錯線,才一個勁兒地對他尬吹。
“對於建廠的位置,小耀你有什麼想法嗎?”賀乾清掃了一眼李奉知後問道。對於李奉知的反應,賀乾清猜測他可能是覺得涉及青鋒宗會讓楊羽耀不舒服,想通過誇讚來安撫他。但這個少年低估了楊羽耀的氣量,又高估了楊羽耀承受誇讚的能力。
賀乾清至今仍清晰地記得,如果他誇獎楊羽耀用詞比較誇張,這個小家夥就會變得臉紅紅的,然後把頭埋進被子裡不敢出來。雖說後麵他漸漸的習慣了被誇獎,但如果彆人說得太過於誇張,即使在他人看來他確實如此,楊羽耀還是會感到不自在。賀乾清正是看到楊羽耀躲閃的眼神,決定把話題拉回來。
“我需要一個麵積儘可能大,平坦但地勢較高,周圍最好有水源,不易澇水,也不易出現其他類似於滑坡泥石流等災害的地方。”楊羽耀回答道。
“需要位於城鎮附近嗎?”竺墨蘭問道。
“不需要。”楊羽耀答道,在他的規劃裡,如果發展得順利,那裡自然會形成聚集的城鎮。但其他人不一定能相信這樣的情況能夠出現,所以他不急著說出來。
“既然如此,要不要考慮下玉蟾宮的舊址?”竺墨蘭建議道。
“玉蟾宮的舊址?竺道友曾經是玉蟾宮的修士?”賀乾清詫異地問道。玉蟾宮作為曾經的十大宗門之一,曾經進行了兩次遷址,最後一次遷址過後沒多久便衰敗了。偌大的宗門,如大廈將傾,勢不可擋。玉蟾宮之名徹底泯滅於曆史的塵埃之後,玉蟾宮曾經的一些弟子在玉蟾宮覆滅之地建立起了皓月宗。
由於建立皓月宗的這些修士還在玉蟾宮時都不是已經徹底學成的離開宗門的弟子,而是恰好做任務外出才逃過了一劫。這些修士在玉蟾宮毀滅時基本也都剛剛築基,靠著學了一半的心訣功法摸索著繼續修行了下去。致使如今皓月宗的功法與曾經玉蟾宮的不同且弱於玉蟾宮。
但如今的皓月宗並未能夠出現一個能夠改進功法的天才,不僅如此,這宗門給人一種強烈的得過且過的既視感。而且由於宗門內俊男美女眾多,故而有著收徒隻看容貌不看資質的傳言。並且基本上流傳的關於皓月宗的絕大部分消息都是各種情感糾葛的八卦,彆的宗門收獲了某件稀世秘寶,皓月宗這邊傳出的是一個門內驚天動地的五角戀,彆的宗門弟子年紀輕輕就掌握了宗門秘法,皓月宗這邊則是某位女性長老一夜禦三男。總之,論其八卦生產能力,能夠讓極樂宗甘拜下風。
但是話又說回來,雖說皓月宗宗門的建造者們依然在世,但他們都屬於後加入玉蟾宮的弟子,因此他們並不知道,玉蟾宮的兩處舊址究竟在何地。而玉蟾宮的其他修士,哪怕是那些已經離開宗門的,似乎也像同玉蟾宮一起毀滅了一般,不再出現在世間。這使得,玉蟾宮的舊址成了修仙界的謎團,明明玉蟾宮兩處遷址時間距今都不是很久,卻無人知曉其舊址所在。
“是的,我確實曾經是玉蟾宮的修士,不過我在築基期的時候就逃出了宗門。”竺墨蘭笑著回應道。
“逃出?”賀乾清微微挑眉,但沒有追問竺墨蘭這個逃出是何意,而是詢問她她說的舊址是指哪一個。
“是最早的那個舊址,不過那個地方,如今應當已經成為了荒蕪之地了。”竺墨蘭回答道。
竺墨蘭還在玉蟾宮的時候,玉蟾宮還未經曆第一次遷址,她並不知道玉蟾宮那次為何要遷址,隻知道她從秘境中出來之後,玉蟾宮已經遺棄了舊址,遷到了新的地方。竺墨蘭還特地去新的玉蟾宮外看過,那時那裡有間茶鋪,可以遠遠地看到玉蟾宮的山門。
竺墨蘭就在那茶鋪點了一壺茶慢慢地喝著,守山門的弟子的臉她完全沒有印象,喝茶期間也陸續有玉蟾宮的弟子來到這家茶鋪匆匆喝了茶在匆匆離開,可她依然不認識他們,他們也認不出她。於是她喝完茶後轉身離開,期間偶有遇見曾經的同門,但最後能認出她的並且一直和她保持著不錯關係的隻有煉丹師林辰一人。
說起來林辰和她一樣,一開始在玉蟾宮也是毫不起眼,不過他靠著煉丹天賦慢慢的積累,倒也修行成了一方大能,還找了一位賢惠貼心的道侶。然而竺墨蘭沒有想到,她隻是和這對夫妻斷了一年多的聯係,再次聽到他們的名字,卻已是天人兩隔。
“不如先去實地看看吧。”楊羽耀建議道,在原本的世界,拜他們團隊的“劉大師”劉思正所賜,楊羽耀得以在建築風水這塊一知半解,加之在黃雲道長的線上指導下學習了一段時間和這次晉升後的頓悟,他其實可以算得上一位風水師了。到現場看看風水什麼的,還是能夠做到的。
“好,我帶你們過去。”竺墨蘭笑著說道。
於是他們收拾好東西,同昨日一樣,禦劍飛行前往。不過這回楊羽耀沒那麼困了,便不需要賀乾清扶著,於是他選擇站在了賀乾清的身後,而李奉知自然還是站在劍身上最靠後的位置。李奉知高興了,賀乾清卻有些不太高興,隻是他沒有明顯地表現出來。
跟著竺墨蘭,他們朝著夏國的西南方向飛去,夏國的國土麵積在諸多大國中也能稱得上是龐然大物,如是在其他的國家,他們早已飛出了這個國家,但在夏國,他們仍在夏國的領土之內。在李奉知和遊霜降的肚子開始因饑餓咕咕咕地叫起來的時候,他們到達了曾經玉蟾宮的舊址上方。
一眼望去,滿目蔥蘢,不管玉蟾宮昔日的地址具體是在哪個位置,如今都已被繁茂的植被所吞沒,消失不見。
“竺前輩,玉蟾宮的舊址具體在什麼位置?”楊羽耀看了一下此地的大致地形後問道。
“這片最大的山峰便是。過去這玉蟾宮的山門位於北向,差不多就是在這個位置。”竺墨蘭朝下一指,說道。
楊羽耀順著竺墨蘭所指的位置看過去,於高空之上仍舊看不到任何人為雕琢過的痕跡。然後楊羽耀將目光放在了玉蟾宮舊址的這座山上。和他見過的其他宗門駐地所在的山相比,玉蟾宮最早的地址所在的山平緩許多,這山其實也不矮,但坡度極緩,且沒有高聳豎立的山峰,看起來確實是很適合建造成宮殿群的樣子。但楊羽耀覺得,這裡仍然不太符合他的要求。
不過除了這座巨大的山,玉蟾宮舊址周圍基本都是相對平坦的土地,西邊還有河水彙入一座大湖,東麵相對起伏較大,但目測平均不到兩百米的落差,頂多算是一些大土包,還未到丘陵地形的程度。
“師尊,可不可以降低些高度繞著這座山飛一圈,我想仔細看看周圍的環境。”楊羽耀同賀乾清說道,其實他可以不麻煩賀乾清,自己飛一圈,但在來時的路上賀乾清就傳音和他說,不管楊羽耀想要怎麼樣看,就告訴他,讓他帶著楊羽耀去看。楊羽耀猜測大概是賀乾清像之前那樣不想讓楊羽耀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以外才這麼說的,不過既然賀乾清這麼要求,對他來說又不會很為難,他配合就是。
“可。”賀乾清迅速地同意道,載著楊羽耀和李奉知開始降低飛行的高度。為了讓楊羽耀看清楚,賀乾清飛得很慢,李奉知也探頭觀看,不過他不懂什麼風水,不過他隻是在賞景,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
“此地小耀你看起來感覺如何?”繞著飛完一圈後,賀乾清問道。
“挺不錯,我挺中意玉蟾宮往西北一些的那一片。不過我有些在意玉蟾宮為何要遷離此地。如果能夠找到相關的記載確認一下緣由就好了。”楊羽耀答道。
修仙宗門遷址這種事情很少發生,但發生了定然會有特殊的原因。曾有一個宗門遷址的原因是那個宗門過去是建在一條極品靈脈之上,可突然有一天,靈脈移走了,不僅如此,那塊區域的靈力下降到難以修行,因此這個宗門不得不搬遷。
此外宗門搬遷的理由還有周圍有太強的宗門資源搶奪不過,和當地凡人發生了嚴重的衝突,甚至新上任的宗主命格和宗門地址相衝也會成為宗門搬遷的理由。
不過要論理由最奇葩的,還得數極樂宗,這是一個類似於許多玄幻作品裡麵的合歡宗的宗門,這個宗門搬遷的理由是原來的地方周圍的人都太過於清心寡欲了,甚至於招收來的弟子都是這副德行,與他們宗門的功法完全不適配,因此搬遷。也不知道當初極樂宗的最早的建立者為何要選在這樣一個地方建宗。
楊羽耀擔心的是,這片地區是不是藏了什麼危險隱患,比如像青鋒宗附近的落魄攤那樣時常會出現大批的妖獸,亦或是這片土地遭受了詛咒,才使得這樣一個曾幾乎位於修仙界頂端的龐大宗門最終徹底傾覆。
“羽耀大人,我想,我可以幫您問問這裡的土地和山魅。”站在楊羽耀的肩膀上的朱雀主動請纓道。她之前總是跟著楊羽耀飛,看得楊羽耀都覺得累,於是讓她停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但那時朱雀卻認為楊羽耀的肩膀是神聖高貴的,根本不是她可以腳踩當做棲木地地方,直到被楊羽耀強行摁到肩膀上後,朱雀從震驚、愧疚、自責到現在破罐子破摔,到也能安然地待在楊羽耀的肩膀上了。
並且朱雀告訴了楊羽耀,她的名字就是叫“陵光”。朱雀本以為楊羽耀那時說出了她的名字是終於想起了身為仙神的一切,然而那隻是楊羽耀突如其來的靈光一閃而已。
“嗯?還可以這樣麼?那拜托你了。”楊羽耀驚訝了一下後說道,腦子裡冒出了電視劇裡猴哥用金箍棒敲敲地麵,就會從地下鑽出一個老頭的情景出來。開始有些期待朱雀是如何喚出她說的土地和山魅了。
雖然知道楊羽耀能和這隻朱紅色的小鳥對話,但聽到了它說人話李奉知仍然感到驚奇,不過他很快就良好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在他看來,楊羽耀養的動物特殊一點那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能為您效力是我的榮幸。”朱雀開心地說道,隨後從楊羽耀肩膀上飛起,向下方飛去。她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名叫,隨後被青草覆蓋的土地鼓起了一個小包,然而出乎楊羽耀意料地,居然鑽出來的不是一個小老頭,而是一個衣著樸素,頭頂戴著一圈白色花環的小姑娘。電視劇裡猴哥召喚的土地老兒,這裡朱雀召喚的看來應當是叫做土地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