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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一部分帖子,楊羽耀依然無法確認此人的真實身份,關於青鋒宗的事情,他知道得比彆人多一些,但又並未知道更深層的原因。他並沒有提及白淩雪在這事件中的潛伏慫恿和鼓動。
但確實如他所提及的那樣,
並非被白淩雪控製的現任青鋒宗宗主張閒之但凡能對自身有清晰的自我意識,明白賀乾清沒做什麼都能壓他一頭是自身的能力太弱實力不行,知道賀乾清壓根沒有興趣架空他,從而不與前刑律長老雷裂他們同流合汙,這事情的走向恐怕也不會如此。
然而話說回來,假如這位宗主是個能夠認清自己,明事理的人,白淩雪就不可能不去將這個不穩定因素給控製住,正是因為她摸清了張閒之是怎樣一個人,因此她知道,隻需幾句簡單的言語,就可以說服他,可以煽動他,讓他為己所用。
“被逼走的弟子不止蘭子榮一個啊……那位宗主會不會依然認為,他自己什麼錯都沒有,甚至怨恨師尊,認為是他的報複,才導致青鋒宗淪落到如今這般境地?”楊羽耀心想,“不出意外的話,奉知他們就是看了這帖子才會有如此反應。”
楊羽耀之前同他們說過他是被趕出了青鋒宗,那時李奉知和遊霜降就已經為他憤憤不平了。雖說這帖子裡也並未詳細描述他具體遭受了那些折磨,但就那一小段話,足夠想象力豐富的人做出豐富的聯想了。加之如今他們還在青鋒宗的管轄範圍內,大抵是深怕自己說了什麼引出了楊羽耀痛苦的回憶,這幾位才變得如此小心翼翼起來。
“其實你們不必如此小心,我還沒有那麼脆弱。”楊羽耀半是感謝半是無奈,歎了口氣後笑著說道。
“羽耀你也看了那篇文章了嗎?那些真的是你曾經的遭遇?”李奉知聲音顫抖地問道。
“嗯,是的。”楊羽耀承認道。他沒有必要否認,他作為受害者否認此事相當於包庇作惡者的惡行,對方有沒有他不得不保的理由,他包庇他們做什麼?他隻是不喜歡主動提起,不想讓其他人看他的時候是一副憐憫同情的樣子。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更是讓他感到不知所措。
“不但汙蔑編造罪名,還要徹底把人折磨致死,這些人怎麼可以如此的惡毒?!”遊霜降為此而垂淚,不停地用手絹擦著眼淚。李奉知更是悲憤交加,淚流滿麵地喃喃著怎麼會有那麼壞的人,欺負羽耀的家夥就算是死了也應該下十八層地獄。甚至就連竺墨蘭都眼底帶淚,看著他的目光滿是心痛。
楊羽耀看向賀乾清,希望他的師尊可以給他點關於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的建議,然而賀乾清卻陷入到了強烈的自責中,那周身散發的負麵氣息,看起來感覺都要實質化了。不明情況的朱雀隻能從他們所說的話裡判斷出楊羽耀曾經遭受過嚴重的虐待,她急得上下亂飛,不停鳴叫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甚至急得就差直接開口說人話了。
“雖然很感謝你們為我鳴不平,但真的不必再糾結這件事了。”楊羽耀悄悄地往賀乾清那邊挪了一步,伸手握住了賀乾清的手,在其他人麵前,他不好給予擁抱安慰,隨後楊羽耀嘗試用言語來平複其他人的情緒。“畢竟他們的誣陷並未真正成功,我還活著,而那些人,均已經身亡。”
“羽耀你難道不怨恨青鋒宗嗎?”李奉知不可思議地問道。
“我隻恨一部分人,畢竟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參與者。”楊羽耀回答道,他甚至於連那些在對他進行審判時辱罵他的人都不恨,他隻是討厭那些人的趨炎附勢,在那種情況下罵他的人,並不一定是和他有過過節,更多的是他們認為此時是刑律長老這邊才是青鋒宗的最有話語權的人,想要借機討好他們罷了。這樣的人,並沒有什麼真本事,隻會在這種情況下起哄以博得注意,不值得楊羽耀去恨。
好不容易讓竺墨蘭他們不再用那種像是看易碎品的目光看著自己後,時候已經不早了。於是他們熄滅了篝火回房休息。至於他們回去是直接睡覺還是在修行一會兒,那就看他們各自的決定了。反正有著楊羽耀送的聚靈陣小掛件,基本上無論到哪兒都可以相對高效的修煉。
“師尊!”剛一回房間便被賀乾清緊緊抱住的楊羽耀驚呼,連忙用靈力將門關好以防止自己的聲音傳出去。不過被緊緊抱住後,賀乾清也沒有做更多的舉動。很奇怪,賀乾清什麼話都沒有說,聽著他心跳的楊羽耀卻感受到了他的痛苦、悲傷、絕望、憤恨,欣喜的感情交織在一起,像是奏響了一曲獨特的,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時而激烈,時而舒緩的交響樂。楊羽耀伸手,反抱住賀乾清,他想,可能很久很久他的師尊都無法在這件事上釋懷。
他們二人皆沒有說話,僅僅是擁抱,楊羽耀也知道賀乾清想要的不再是言語的安撫,他要的是氣息的交融,是聽覺,是觸覺,是嗅覺一同確認楊羽耀的存在,由此感知到在他懷中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生命。
“師尊……”被賀乾清抱著倒在床上的楊羽耀有些無奈,他的師尊似乎打定主意今天不放開他了。
“師尊,讓我先去洗個澡。”楊羽耀說道,見賀乾清沒有反應,便分出一個分身,然後與自己本體交換位置,將分身換給賀乾清抱後,楊羽耀的迅速溜下樓,趕著去把澡洗了。雖說他今天基本沒做什麼事,但洗澡早已是他的習慣了,哪怕隻是迅速地衝個澡,他都會舒坦很多。
於是楊羽耀快快地洗完澡,然後把本體切換回去,重新讓賀乾清抱著。嗅到淡淡香味的賀乾清便知道他的少年回來了,於是他低下頭,親了親楊羽耀的頭頂,
對於修士而言,一天之計在於晨絕對是至理名言,配合著時辰,伴隨著一天陽氣開始上升的階段修行,其效果自然是事半功倍。
楊羽耀難得起了個早,不過他起來的時候比他起得更早的李奉知和遊霜降已經完成了一輪修行,現在在考慮該繼續練心訣還是練劍術飛刀了。但楊羽耀出現的話,也有可能是繼續啟程前往下一個目的地。於是李奉知和遊霜降都停下來正在做的事,看著楊羽耀。然後他們看著楊羽耀在目光落到他身上之後,明顯開始拐彎貼著籬笆走,與他們儘量拉開了距離。
“……”雖說已經不止一次看見過楊羽耀如此反應,知道他不喜歡被他人的視線聚焦。但每每看到還是難免有些心塞。
“有種我養了一隻漂亮的貓,但它死活不給我接近的感覺……”遊霜降感歎道。
“為何是貓?”李奉知感到不解。
“因為狗會主動迎過來。”遊霜降答道。
遊霜降忽然回想起自己曾經養過的那條長毛的白色小狗,站起來也才到人的小腿那麼高,無論她走到哪裡就會跟到哪裡。相較之下,她姑姑養的那隻貓就冷漠得多了,明明是被姑姑養著,但它總神出鬼沒地出現在他們宅子的任何一個地方,連姑姑都不能長時間抱著它。然而每當看到它愜意地躺在屋簷上曬太陽,遊霜降就格外的羨慕它。畢竟絕大多數時候,她甚至隻能待在宅子的內院不能隨意走動。
“真好,現在我終於不再是從一個華麗的牢房被換到另一個華麗的牢房裡了。”遊霜降再一次為自己的命運轉折而慶幸。縱然在華城時她見識到了這個世界恐怖的一麵,但去華城是她的選擇,她看到了黑暗,卻也看到了人性的光輝,更是看到了女子可以擁有的另一種生活方式。
“小耀。”看到楊羽耀過來,賀乾清笑著轉過頭看著他,雖說今天他也早早地起了床,但這次賀乾清是選擇用了分身離開房間觀看李奉知他們的修煉,本體依然留在房間內,直到楊羽耀起來給他梳理頭發,才將外麵的分身換回了本體,等著楊羽耀出來。早在早上的時候,他便已經擺脫了昨晚那極度自責消沉的狀態。人體溫度帶來的安撫,遠比言語來得更加有效。
賀乾清這兩日早起,皆是有意觀察李奉知的修行,畢竟自家徒兒打算收這個少年為徒的意願很強烈,賀乾清自然想了解一下這個人修行的態度如何,天賦又如何,替他徒兒把把關。若是個愚笨又疲懶之人,那就沒有教導的必要。
當然,賀乾清並未將他的考察告知李奉知,至於李奉知有沒有意識到他的目的他也不是很在意,若是他真能靠偽裝騙過他,那也算是他的本事。目前來看,這李奉知的天賦雖然與楊羽耀完全不能比,但作為一個正常的修士來說,他的根骨絕對是屬於一等一的。而且也足夠的努力自覺。
竺墨蘭雖然一直在一旁監督,但也隻是在兩人修行遇到困難時指點一二,無論是李奉知還是遊霜降,這兩人都十分的自覺,根本無需他人督促。
“小耀,這李奉知和遊霜降一早大了一套拳法可是你教的?叫何名稱?”賀乾清在楊羽耀身旁低聲問道。
“拳法?那應當是軍體拳。”楊羽耀想了一下後回答道,隻有這套拳法是他兩個人都教了的。
“軍體拳?可是那邊的功法?那裡雖然無法修仙,卻也有功法傳世?”賀乾清好奇地問道。
“嗯,這些戰鬥技巧並不需要靈力才能完成,但能夠提高打敗敵人的成功率的技巧當然會伴隨這人類的發展被傳承下來。”楊羽耀點了點頭答道。
“小耀你是從何習來此拳法的?來自你爺爺的教導?”賀乾清接著問道。
“不是,這套拳法怎麼說呢,流傳極廣,在我生活的那個國家基本上高等學府的學生都要學著能夠打一套下來,但真正能夠實際應用的還是軍人。流傳廣意味著想要學習渠道很多,甚至可以搜索到相關的教學視頻來跟著學。我的話,是看軍訓的教官打過。”楊羽耀答道。
他所住的那個區的大學裡與全國的大學一樣,新生入學時同樣有軍訓,軍體拳也是必學的。隻不過楊羽耀由於身體的緣故,並不向其他學生那樣直接參與軍訓,而是坐在田徑場的觀眾台上圍觀了整個軍訓過程。像他們那所大學的要求就是,所有的新生都必須參與軍訓,如果因為身體因素不能參與的,那也得到場觀看其他同學的軍訓。
像那種不那麼嚴重的同學,甚至還會被抓去演傷員和人質。楊羽耀有先心病,不管是指導員還是教官都擔心他受到驚嚇發病,連這些事情都不需要他去做。因此楊羽耀當時主要的工作就是負責看管大家的物品。至於狀態差到連到操場坐著都不行的人,報名注冊時都會直接被勸返,要不然是像楊羽耀那時那樣申請保留入學資格,等身體狀態好一些後再入學,要不然直接放棄入學,根本到不了軍訓這個環節。
雖說楊羽耀隻是看過,沒有親自上手嘗試,但在那個世界,他同樣悟性極高,隻是看一遍他便已經將所有的流程牢牢記下,並且對各個動作的要領也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帶他們班的那位教官,那個在楊羽耀被特批可以持槍護身去部隊學習槍法時,已經成為了排長的他恰好被安排負責教導楊羽耀如何用槍,這才知道這個柔弱漂亮的少年在這方麵的天賦那麼驚人。
“軍人?難怪,這套拳法確實很適合在軍隊中用於士兵訓練。”明白了這套拳法的出處的賀乾清理解了為何這套拳法是這種風格的,難怪他會有種熟悉感。畢竟他自己最早開始習武,就是偷偷跑去校場偷師。那些在校場訓練的士兵雖練著不同的戰鬥技巧,卻與這拳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這套拳法摒棄了武者門派拳法中那些過於刁鑽的技巧,更為簡單實用,便於士兵快速掌握。”
不過賀乾清也很好奇,楊羽耀在原本世界在的究竟是怎樣一個國家,為何學生也要進行這種軍事化的訓練。在他的認知中,學生這一詞通常都是指代那些為了科舉考試而學習的人,難不成那個國家要求每個官員都文武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