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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國是個水資源十分富饒的國家,不僅有著漫長的海岸線,陸地上的江川湖泊也不少,這造就了這個國家以水產為主的飲食習慣,也造就了不太一樣的景色。就拿華城來說,這座城市除了緊鄰著洋國最大的江洋江,還有一條天然的護城河護著華城的南門。
而從華城南大門出來,繼續南下,依然是河網遍布的土地,河流湖泊將土地分割成大大小小的碎塊,這樣的地貌使得步行十分的不便,故而行船成為了這一帶最為主要的出行方式。當然,為了通行方便,這裡還有一種特殊的用蘆葦編織而成的浮橋,用來將水中的幾個地塊連接起來。
“那些有浮橋連在一起的地塊,便是一個村子,咱們這裡的地塊太碎了,全建橋下可以行船的石橋可建不起!但這些蘆葦嘛,在咱們這兒到處都是,用它們來編橋,就便宜得多了。就算漲水被衝走了,再編一個新的也就是花點兒時間的事兒。”楊羽耀他們雇的船夫老鮑如此對他們說道。
“鮑”是這一帶的大姓,但究竟是鮑魚的鮑,還是包子的包,由於老鮑的口音極重,又不會寫字,他自己都搞不懂。他是個約莫四十來歲的漢子,特彆健談,像出租車司機那般天南地北都能和你侃,但他的船夫工作倒更像是兼職的網約車司機。
正如他所介紹的那樣,用蘆葦編織的浮橋連在一起的地塊是村子,而每個地塊上便是一戶人家和他們的一畝三分田,他們種的糧食基本上隻夠家裡自給自足,但這裡的人還有不少其他的營生方式,比如像老鮑這樣做船夫搭載客人,這裡每家每戶都有自己的船,蘆葦編的浮橋主要是方便村民們串門,船才是主要的出行工具,這些船也大多數用蘆葦編織而成的,造型特彆,一艘船通常能夠載三到五人。
而環繞著每個地塊茂密生長的蘆葦,則是這片地區營生的最主要的資源,這裡的村民極其擅長用這些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蘆葦編織各種生活用品,在用船送去華城售賣。至於水裡的魚蝦,也同樣是這裡的副產業之一。
老鮑撐著篙,蘆葦船在河水中慢慢行進著,中間是清澈得可見水草水草的河水,兩旁是長在水中的茂密蘆葦,蘆葦叢中有著鳥雀在不停的鳴叫,如若船行的漣漪打到了兩岸的蘆葦,便會有受驚的小鳥竄出,再消失在另外一片蘆葦從中。
楊羽耀坐在船頭的位置,將手肘搭在船舷上,今日風和日麗,天朗氣清,這般慢悠悠地坐著船,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在遊玩一般。不過在他看來,這塊地區其實十分適合發展旅遊,各家各戶把房子再建大一些,開個農家樂,開發乘船釣魚,蘆葦編織等旅遊項目,再製作各種蘆葦工藝品作為旅遊特產銷售,感受當地民俗特色,絕對不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想著開發一下。
李奉知注視著楊羽耀的背影,目不轉睛,他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隻是那麼隨意的靠坐,即使隻是一個背影都如此的好看。李奉知不知道,並不隻有他如此認為,遊霜降和竺墨蘭同樣也如此。
甚至於竺墨蘭以撐船的老鮑肯定是站在船尾的位置,楊羽耀隻要坐在船頭就會離陌生的老鮑最遠這樣的理由來慫恿楊羽耀坐在船頭。如此一來,這位美麗的少年便能和這周遭的景色一般,一同成為她們眼中的美景。
畢竟,單若是美景終究是少了些許人氣,但若是景中有美人,美人點綴景色,景色襯托美人,這畫麵,才是真絕色。而這感覺,對於站在船尾的老鮑來說亦是如此。不過他沒那麼複雜的心思,也不去想為啥這幾位修士要坐船,而不是飛過去。他隻覺得這幾位仙師大人頂個好看,出手又大方,總而言之能載他們一程是幸運的大好事。
船行了大半天後他們上了岸,雖然接下來的路依然河流眾多,但比起前麵的那一段路來說,步行起來要方便許多了。這時天色已晚,他們便尋了一片高地,將便攜木屋安置在上麵,開始準備晚餐。不過這回,他們在嘗試使用楊羽耀製作的半成品爐灶。
楊羽耀以電磁爐為思路,用陣法和材料做出來的便攜爐灶體積不大,重量也輕,隨便找個平坦的地方一擱便可以使用。隻是這樣的爐灶沒有火焰,隻有抽象的代表溫度高度的大小和滑軌,這對於靠看火焰強弱來判斷鍋子的溫度的幾人來說,他們過往的經驗在使用這爐子時不太有用了,不過他們還是充滿好奇地嘗試理解並學習這東西的正確用法。畢竟不管是在李奉知、遊霜降還是竺墨蘭的心中,楊羽耀做出來的法器都是很好用的。
但對於楊羽耀自己而言,他卻懷疑自己有可能翻車了,雖說他想著應當做一個安全方便攜帶的爐子可以在天氣不好不方便出門時可以讓李奉知和遊霜降他們在室內烹飪食物。但作為一個烹飪水平除去理論,實戰水平幾乎為零的人做出來的烹飪用具。難說不會出現大家罵一件雞肋產品時會說的一看就知道設計師沒用過這種情況。故而他儘可能地在設計上不做創新,而是努力複刻了他曾經用過的電磁爐。但即便是如此,他還是做出了不太符合這個世界的人烹飪習慣的爐子。
“哇,這個位置水燒得超快,這是得把火燒到最旺時才能有的效果!”李奉知感歎道,他們似乎摸索出些許規律出來了。
“這個爐子控火可比直接燒柴方便多了。燒柴沒幾年功夫可做不到長時間保持火力在同一個大小上不變。如果把這方法用到煉丹爐上,估計那些煉丹師會很高興。”竺墨蘭也很快意識到了這法器爐的特色。
當然,其實修仙界曾有過類似的法器。竺墨蘭還曾經見過,不過那種法器爐並沒有跳出煮東西必須用火的傳統想法,而且它的火力大小,是靠輸入的靈力大小來控製的。這相當於這個爐子替代修士施展了一個火訣,但靈力控製還得自己來。能施展火訣的修士沒必要用這爐子,還不會施展火訣的修士自己對靈力控製往往還不強,也不好用。因此這種無比雞肋的法器根本沒有修士會想要用。
但楊羽耀製作的這款,首先摒棄了直接用火焰來燒東西的做法就十分獨特了,使用時也隻有開啟時需要注入一絲靈力,之後便無需再需要提供自身的靈力攻擊,甚至於像燒水燉湯這種相對簡單的事,隻需將材料放在鍋中,將火力調到合適的位置,就有一段時間不需要盯著了。
在竺墨蘭看來,這才是法器爐的正確設計嘛,畢竟對於他這個級彆的修士來說,如果我用著還沒有我自己施術來的方便,我要這個法器做什麼呢?現在楊羽耀做出來的這個,竺墨蘭都想自己單獨擁有一個拿來煮茶了。
隻是現在楊羽耀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可以說他這一整都有些心不在焉,彆人和他說話,他都要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對於修士來說,尤其是一名已經可以使用身外化身的修士來說,肯定都能輕鬆地一心多用,但楊羽耀如此,顯然他所在意的事情,已經遠遠超越了可以讓他輕鬆一心二用的程度了。但楊羽耀又不是李奉知,雖然也沒大李奉知多少,但隻要楊羽耀不打算透露的事情,竺墨蘭也挖不出來楊羽耀到底在憂心些什麼。
“羽耀,晚餐好啦,來一起吃吧!”李奉知喊道,將楊羽耀的注意力喚回到了現實中。
“嗯,好的。”楊羽耀應道,將思緒暫時擱置。雖然他提供了可以在室內使用的法器爐,並且李奉知和遊霜降也是用了此物來烹飪今晚的食物。但他們依舊把吃晚餐的地點設置在了室外,雖然現在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但由於有靈石燈的照明,擁有足夠的光明來照亮桌子上的食物。
楊羽耀不是太清楚為何李奉知和遊霜降如果住便攜木屋的話喜歡在室外用餐,他猜也許是為了飯後打掃方便的緣故,當然也可能是純粹的喜歡。
楊羽耀的爺爺曾跟他說他們那個年代的小孩就喜歡一起在外頭吃飯。曾祖父母犧牲得早,楊羽耀的爺爺便和曾祖父母的戰友的孩子們一起長大,那時物資匱乏,大家的桌上都沒有幾道菜,因此單純的吃飯並沒有什麼樂趣。
但不管哪個年代,愛玩都是孩子的天性,他爺爺那時和其他的孩子每到吃飯時都是裝了一碗米飯,放點醃菜,就這樣端著碗跑到外麵去吃去了,那時的大人們也不怎麼管,甚至還留有一張可以折疊的木桌子可以使用。因此幾家的小孩將這木桌子支起來,用這桌子來吃飯。院子裡散養的狗和雞也會在這時湊過來,蹭點掉落的米粒來吃。他爺爺還說他們那群小孩有時甚至會端著碗筷爬到樹上去吃。
這樣的經曆,是楊羽耀不敢想象的,他這一代大多孩子的父母管得可嚴了,就算是楊羽耀還住在小區那會兒,也沒有哪個家長允許家裡的小孩在端碗到外麵去吃飯的。他們會認為這樣是不好好吃飯,並且覺得這樣很臟不衛生。甚至幾個小朋友能夠聚在一起玩耍的時間都不多,除非他們是一起做功課,否則都會被家長要不然拉回家做功課,要不然匆匆忙忙地送去參加興趣班。
但來到這個世界後,楊羽耀發現其實不少普通百姓家都有在外麵擺桌子吃飯的習慣,天冷的時候是見不著,但隨著天氣轉暖,這種現象就越發的常見了。甚至包括他爺爺描述時提到的那些家禽貓狗圍著他們的場景也一並見著了。雖說這是平頭百姓無奈之舉,但如果從孩子的眼光來看,的確更有趣些。
今天的晚餐有魚和鴨肉,配的主食是他們從華城購買的燒餅。雖然沒有參與烹飪,但楊羽耀吃得心安理得,畢竟他出錢了。竺墨蘭的修行之道讓她徹底斷食,而楊羽耀雖然辟穀了但並不打算徹底斷食,能吃飯的時候他當然願意去吃,縱然他通常都吃得很少,隻是嘗嘗味道。但他很樂意掏錢去下館子或是買好的食材。竺墨蘭會出錢確保遊霜降吃飽,但要吃得好,甚至是享受大餐,那就得跟著楊羽耀。
“這塊地方看起來不是很高,但似乎是這一帶最高的位置了。”李奉知喝了口鴨湯後說道,“在這裡我感覺我甚至能夠看到華城的望火樓!”
“那確實應當是華城的望火樓。”楊羽耀順著李奉知的目光看過去,確認後說道。他決定選址在這裡時隻當這裡是一大塊天然的高地,其他地方的陸地都太低了,讓楊羽耀覺得萬一漲水了會有危險,這裡高出那麼多,至少看起來安全一些。
從這個地方往北看,可以看到他們之前乘船進過的那片河網密布的區域,雖然幾乎每塊陸地都被茂密的蘆葦叢圍了起來,像是每家每戶都有一堵厚厚的天然圍牆,但還是可以看出這些陸地的高度幾乎都與水麵齊平。齊城同樣是建立在這麼低的位置,雖然有高聳的城牆,但當楊羽耀他們從這塊高地看過去時,就覺得那圍牆也不高了。
而華城內,最高的建築便是李奉知提到的望火樓,作為一座城市的防火設施,華城的望火樓甚至修得比他們的城牆還高。即使現在夜幕降臨,點上了蠟燭的望火樓在夜色中仍格外的顯眼。這樣的設施全天都會有人值守,而晚上亮起的燈火,也會一直亮到天明、
“華城那邊是下大雨了?”楊羽耀看著籠罩在華城上方的一大片濃厚的黑雲心想,今夜的月色皎潔且明亮,被月光點亮的夜空甚至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呈現出一種濃鬱的深藍色。但在華城那邊,卻像是一點兒月光都照不進去的樣子。“希望彆是出了什麼事。”
吃完飯後,回到房間的楊羽耀再度顯示出心不在焉的狀態出來。他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他把自己的意識潛入到腦海,去查看從那穿越係統解鎖出來的附帶文件。楊羽耀知道他本不應該在他人麵前這麼做,但他忍不住,在今天的時候,他對這寄生在他腦海裡的係統的控製度達到了百分百,這意味著他能夠解鎖其附帶的所有的文件。
因此,渴望從這些文件中尋求到對付那主神的方法的楊羽耀自然是格外的迫不及待。那模樣詭異的主神變強,或者說恢複得速度太快了,楊羽耀感到時間越發的緊迫。如果他不抓緊尋找到更可行的方法,他很可能就再也對抗不了那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