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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為何要拉我入教?”自知自己不能總躲在賀乾清身後的楊羽耀踏出半步,走到賀乾清的斜後方,開口問道。
“您默念本教教義,不正是因為想要加入本教嗎?”那名輝火教的修士疑惑地反問道。
“什麼教義?我徒兒一直與我在一起,我都未曾聽他念叨你們教的教義,你們是如何知曉的?”賀乾清冷著臉問道,“況且來此參觀慶典的修士必然會了解你教教義,默念的人定然不少,為何單單挑中了我徒兒?”
“關於此事,我等先到無他人打攪的地方詳談可好?請相信我教並無惡意。”這名修士與同教的另外兩人在聽完賀乾清的話後交流了一下眼神後,再次抱拳說道。
“小耀,你怎麼想的?”賀乾清傳音問道。
“先聽聽他們是怎麼說的吧。”楊羽耀想了想後答道。若真是自己得罪了這個教派,儘量賠禮道歉,總不能這也讓賀乾清替他擔著。除非他們得理不饒人。
“可。”得到楊羽耀如此回答道後賀乾清答道。輝火教的三人也鬆了口氣,隨後把他們引入了會場邊上的一間房間。
“兩位請坐。”那名修士說道,大茲國的人少有坐椅子的,雖然他們的客棧食肆會為外來的客人準備椅子,但本地人自己坐的話,通常是鋪一塊大大的地毯,然後在一種類似於蒲團的墊子上席地而坐。像這間房間,便是這般設置的。
“容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阿曼,是輝火教的右護法,這兩位是我的手下舒達和阿諾。”這麼輝火教修士說道,為他們斟上了那種味道很淡還帶有甜味的酒。想不到此人在輝火教地位那麼高,這倒也說明了為何此人能夠麵對賀乾清而不恐慌了,能夠擔任這般職位的人,肯定是見過大世麵的。“不知兩位可否透露姓名?”
“賀乾清,還有我徒兒楊羽耀。”賀乾清答道,但沒有摘下他的麵具。此話一出,輝火教的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顯然他們並不是因為認出了楊羽耀他們的身份才來招人的。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乾清仙尊和天之驕子楊小道友!”阿曼欣喜地說道,“很高興兩位能來參觀我教的慶典。就是不知楊小道友之前是否有遇見過我教教徒?”
“我想應當沒有。”楊羽耀稍稍思索了一會兒後答道。之前唯一和他提及過輝火教的人隻有葉倩倩,但葉倩倩顯然不可能是輝火教的人。
“那楊小道友是從何得知我教的真實教義的?”阿曼疑惑地問道。
“真實的教義?”楊羽耀看向賀乾清,他那博聞強識的師尊此刻也是一臉迷惘,想來也未曾聽聞此事。楊羽耀思索了一番,神情微妙,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是凡我弟子,喵喵喵喵?”
“正是。”阿曼點頭,他與他的兩位手下舒達和阿諾在聽完楊羽耀的這段話後露出了那種被稱為姨母笑的笑容。若是楊羽耀沒有記錯,這樣的笑容通常出現在人們看到可愛的小動物尤其是貓咪的身上。
“這是教義?”賀乾清聽完楊羽耀所說,自然是明白了這是楊羽耀之前看表演時的低聲喃喃,但怎麼會有教派,就算是自稱是宗門的教派,也不應當會把如此不正經的句子當做教義吧?
“是。”阿曼答道,隨後與兩名手下一起握拳放置左胸,神情虔誠地開口到,“因為我們教的全稱是,輝火貓貓教!”三人一同說道。
楊羽耀和賀乾清一同沉默了,隻不過賀乾清想的是怎麼會有這樣名稱和這樣教義的教派,楊羽耀卻開始懷疑這個宗門的建立者是不是某個穿越者前輩,既然這個世界有穿越這檔事,有他這個穿越者,那麼還有其他的穿越者也不足為奇。雖然這教派聽起來很有意思,但當著他人的麵說出教派的全稱真的好羞恥啊!
“你們教……到底具體是做什麼的會取這樣的名稱?”賀乾清不解地問道。一直以來,輝火教這個教派不摻和各種事情,但同樣也不搞事,除了每年的慶典對所有修士開放外,從不進行任何宗門層麵上的接觸。又獨處一隅,和其他宗門沒有利益上的衝突。因此對於絕大多數修士的印象中,輝火教唯一的存在感便隻剩下了他們的慶典。至於輝火教的其他的方麵也懶得關心。
“嗯?有其他人?”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說話的人有著地道的夏國口音,然而當楊羽耀和賀乾清扭頭望去,那身著紫金袍子梳著繁瑣發型的不是輝火教聖子是誰?近距離打量此人,才發現這位聖子雖然眉目較深,但遠沒有達到大茲國人的程度,以夏國人的眼光來看他的五官十分的立體,但若和大茲國人對比他的五官就柔和得多。當任輝火教聖子的人不是大茲國的修士?
“聖子!”生為右護法的阿曼和兩位手下行禮道,他們的反應沒有楊羽耀想象的那麼畢恭畢敬。在楊羽耀的想象中,聖子這種身份在一個教派裡地位應當是相當崇高的,屬於其他人見到都會下跪的程度,某些情況下甚至所受禮節比教主登記更高,畢竟聖子的身份往往是教派所信奉的神明的代理。然而這幾位輝火教修士的施展的禮節,頂多是普通的上下級。
“幾位在此是有何事呢?”這位聖子好奇地問道,他給人感覺並不高冷,倒像是個大男孩似的。
“是這樣的,馬長老無意間聽見這位楊小道友竟能念出我們教的真實教義,以為楊小道友是想來加入我教的,便讓我等來接應。但聊完後事情有些奇怪,楊小道友知道那段話,卻不知是我們的教義。”
“這樣啊,”這位輝火教聖子摸了摸下巴,然後笑著開口問道,“這位小道友你喜歡貓嗎?”
“喜歡,很多毛茸茸的小動物我都喜歡。”楊羽耀特地強調道,表明自己並不是單獨喜歡貓咪這一種動物。
“既然如此你可以加入我們教哦,不,要不你來當聖子吧!”輝火教聖子的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但相比起輝火教自己的人,楊羽耀和賀乾清更加的吃驚。這種事情,是可以隨意開玩笑的嗎?
“請不要開這種玩笑。”楊羽耀認真地說道。“你們教應當不是那麼隨心所欲的吧?”
“其實,倒也差不多,你可以將我們視為一群喜歡貓的修士聚在了一起。加入我們教隻要你喜歡貓咪,不傷害貓便可。包括像我的也沒有事要做,基本也就每年慶典露個麵表演一段就可以了。”對於楊羽耀的質疑,這位聖子如此回答道。
“那你們為何要對外隱瞞這些事情?”賀乾清不解地問道,在他看來不就是喜歡貓嘛,養著就是了,何必那麼遮遮掩掩。
“為了避免麻煩。”輝火教聖子說道,卻沒有明確解釋會有何麻煩。“這位道友你也喜歡貓嗎?”
“還好。”賀乾清答道,想看看這些人究竟在打什麼算盤。一直以來輝火教從未對外招收過教徒,可這些人卻主動想拉楊羽耀加入,就因為楊羽耀說了一句據說是他們真正教義的話。從解釋找上來的原因到後麵的回答,都過於離譜,讓賀乾清根本不能相信。
“這樣啊,那也可以考慮加入我們教。”輝火教聖子笑道,“不如一同先來參觀一下我教駐地如何?”
“師尊,去嗎?”楊羽耀傳音問道,雖然這輝火教讓他想起了原本世界的網友瞎編的組織,但楊羽耀同樣也不太相信現實中真有這樣的教派存在。
“去,既然他們主動邀請,自然要去看看。”賀乾清答道。“當然,若是小耀你不想去,那便不去。不必勉強自己。”
“去吧,我也想看看他們的駐地是什麼樣子的。”楊羽耀認真思索了一番後回應道。
於是同意下來的兩人便跟著輝火教聖子、右護法阿曼以及兩個手下一同前往輝火教的駐地,說起來楊羽耀有些好奇,照理來說聖子的地位要比右護法的地位要高,為何這位聖子沒有跟班跟著?並且這種帶外人進入駐地的決策,不應當通知教主,由教主來決定麼?聖子固然地位高,但相當於精神領袖,這種事情應當不是他來負責的吧?
雖然疑惑,楊羽耀卻沒有問出來,他總覺得自己若是真的開口,這些輝火教的修士又會給他一些離譜的回答。就這麼胡思亂想了一下,他們便到達了輝火教的駐地。
謝天謝地,輝火教的駐地不在山上,而是形似宮殿的建築群。看守大門的是四個戴著兜帽的修士,這幾名守衛眼睛的位置都用繡花的寬綢帶,但特地把眼睛的位置留空出來,就像忍者神龜似的。
這幾名守衛在看到幾人過來,同聖子和右護法問好後,就放他們進去了。讓楊羽耀有種這安保有和沒有不差的感覺,這幾位甚至連他和賀乾清是誰都沒有多問一下。原本世界的那些門衛大爺還會儘職儘責地查證件呢!
跟隨著輝火教的五人走進其中,楊羽耀發現這裡充滿了大茲國特有的風情,他們率先進入的是一座花園,有著漢白玉砌成的流水池,周遭種的都是相對耐旱的植物。這些植物種植得十分的規整,與之前楊羽耀待過的那三個國家的花園規劃風格完全不同,這裡的布局像是一個專門研究幾何的人設計的一般工工整整,連植物都被修剪得好似一模一樣。賀乾清微微蹙眉,顯然他不是很喜歡這樣的花園風格。
不過最特彆的還是這是到處可以看到貓咪,長毛的,短毛的,純色的,帶花紋的。或在樹上瞌睡,或在草地上嬉戲打鬨。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這花園裡卻用靈石燈和夜明珠將其點亮,無需太過明亮,隻要能供貓兒們能夠看清便可。雖說貓可以夜晚視物,但若是完全沒有光線,那也看不清東西。
穿過了花園,他們又經過了有著兩位守衛看守的門,這才到達了室內。這室內很長一條走廊卻鋪滿了地毯,人用的家具基本上見不著,卻能夠看到走廊兩邊倚著牆疑似貓爬架的結構。同樣,這裡也是時不時就能碰見幾隻貓兒,就算有調皮的貓兒拿那地毯磨爪子,這些修士看到了也絲毫不惱,而是麵帶慈愛,笑盈盈地看著它們。
楊羽耀注意到,這些貓當中有的戴有彩色的項圈,有的則沒戴,顯然是有什麼區彆。
“教主大人,您怎麼到這裡來了?”聖子突然開口說道,然而楊羽耀左顧右盼,卻沒有看到有多一個人出來,直到他發現輝火教那幾人的目光聚焦的位置竟然是一隻貓。
這是一隻純黑的貓,通體皮毛烏黑油亮沒有一絲雜毛,有著一雙金黃色的大眼睛,體態流暢,步履優雅。或許是為了彰顯它教主的地位,它的脖子上戴有用黃金和寶石打造的精美項鏈,這讓它看起來更加的貴氣逼人。
“它好漂亮!”楊羽耀忍不住出聲感慨道,雖然這隻貓兒沒有他在原本世界普遍見到的那種寵物貓可愛的圓臉盤子,但這三角形的臉讓它更有古典的美感。
“是吧,所以在見到教主那一刻後,我就決定加入輝火教,成為了其中一員。”這位聖子感慨道。
“你原本是夏國人?”賀乾清問道。
“正是,我是十年前來到這裡的,當時也隻是為了參觀慶典。但因為很喜歡貓,就留下來了。輝火教不在意教徒來自哪裡,隻要喜歡貓,想安安分分地在此與貓咪相處的,都可以加入。”輝火教的聖子笑著回應道,“在這裡生活的貓兒普遍壽命更長,所以即使教主已經十多歲了依然狀態很好。說起來,兩位道友應當也是夏國人吧?”
“正是。”賀乾清答道,而楊羽耀則一直注視著那被輝火教奉為教主的黑貓,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楊羽耀的視線,這隻黑貓竟然主動走了過來,蹭了蹭楊羽耀的靴子。
“我可以摸摸它嗎?”楊羽耀不確定這個想法對於這些輝火教教徒來說是否過於冒犯,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當然,隻要教主它願意,”輝火教聖子笑道,“楊小道友你真得不考慮加入輝火教嗎?我們教主十分認可你呢!”
“……”剛剛蹲下摸了把貓的楊羽耀無語,雖然這輝火教感覺真的挺不錯,但似乎又太過隨意了一些,楊羽耀甚至懷疑,誰能擔任輝火教聖子之位,都是看這貓咪教主親誰來決定。
楊羽耀最終還是選擇了婉拒,他還不能徹底安定在某一地方。更不好帶著貓上路,在楊羽耀淺薄的養寵知識裡,隻有少數貓才能跟著主人四處旅行,更多的貓兒則會因為離開熟悉的地方而變得緊張甚至應急,因此楊羽耀就算喜歡,也不會帶貓一起旅行。
輝火教的人倒也沒有強求,客客氣氣地將他們送出了駐地。可誰曾想楊羽耀他們前腳剛離開,那貓咪教主居然後腳跟了上來,似乎打定主意要跟楊羽耀一起走,引起輝火教內慌亂一片。
為了避免他們的教主受傷,這些輝火教的修士們格外地小心,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終於將他們的貓咪教主抓住帶回了駐地。就算貴為教主,這隻貓咪也逃不掉被人拎後頸皮的命運。
“我等明白了教主的意思了,”這位輝火教聖子對楊羽耀說道,“楊小道友,它將你指定為下一任聖子了,我的任期還有十年,記得十年後回來接任啊!”
“你們這肯定是過度解讀了!”被逼急了的楊羽耀甚至忘了把話藏在心裡,直接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