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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知利落地收劍,劍光閃過,幾名初生期的妖獸應聲而倒。確認了這些妖獸都死透了後,李奉知鬆了口氣,開始利落地分割這些妖獸。不知不覺,他離開桐嶺鎮也有一個多月了。這是他被撿到後第一次離開桐嶺鎮。隻可惜他一心追隨楊羽耀的足跡卻一開始就選錯了方向,現在他越走越向東南,走到了他自己也不清楚在哪兒的地方。
“出劍十分的乾淨利落嘛,小家夥你是哪個宗門的,竟然才練氣期就一個人曆練了?”突然響起的女子的聲音讓李奉知緊張地握緊了那把玄鐵劍,雖然那聲音十分悅耳,但在這荒郊野嶺中響起這樣的聲音,更加顯得可怖。
以為這聲音是某個野狐女鬼的李奉知四處張望,最終發現那道身影漂浮在他的上方。那是一名身段清瘦苗條的女子,以薄紗遮住半麵,露出一雙美眸,她赤足騰空,青綠色的衣裙無風擺動,令人遐想連篇。可惜這在其他男子看到會怦然心動的場景,卻更加讓李奉知認定對方不是人,於是連妖獸屍體都棄置一旁,轉身就逃。
“哎呀,你這個小家夥怎麼不回人話呢?”李奉知剛剛跑出兩步,女子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我有那麼可怕嗎?”
“你究竟是狐妖還是女鬼?”李奉知雙手握劍,開口問道。“我並不好吃。”他小聲地說道。
“呼呼,都不是哦,我是人族修士,竺墨蘭,怎麼樣?知道我是誰了吧?”女子笑著問道。
“不知道。”李奉知誠實地答道。
“你們宗門的消息如此的閉塞的嗎?”自稱竺墨蘭的女子眼眸中透露出不可思議,她都這般自報姓名了居然還有人認不出她來,對她而言也是第一次遇到。
“我沒有加入宗門,也才剛剛成為修士一個多月,所以很多事情我也還在了解中。”李奉知解釋道。
“沒有加入宗門?”竺墨蘭的美眸一轉,仔細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少年起來,少年相貌清俊,個子不算太高,修為已是練氣二層。一般來說,練氣期的修士除非已經大限將至,晉升無望,否則少有離開師父獨自行動的。這個少年年紀輕輕,修行一個月時間便已是練氣二層,那劍法也使得乾淨利落,資質應當相當不錯。這樣的人,不應當沒有師父陪同。
“那便拜我為師如何?想來你應當沒有師父指導,而我是大乘境界,許多宗門最強的人修為都不及我。”竺墨蘭笑著自薦道。
“謝謝,不必了,我已經有想要拜師的人了,而且我隻會拜他一人為師。”麵對這樣一位大能,李奉知卻沒有絲毫猶豫,選擇了拒絕。
“嗯?是嗎?那麼那人是何種境界?叫什麼名字?”竺墨蘭好奇地問道,她想知道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修士,能讓這個少年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這個大乘期修士。就算不提美貌,光是她的境界,就足以吸引許多年輕男子想要拜入她的門下向她學道。
“我不知道……”李奉知沮喪地答道。
“境界不知道倒也算了,連名字也不知道?你見過你想要拜師的人嗎?為何你會想拜他為師?”竺墨蘭一瞬間有些憐惜這少年,資質那麼好,可惜腦子不是很機靈的樣子。哪有人會想要拜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為師?對於修士而言,拜師的重要性勝過投胎,竺墨蘭都懷疑這少年是不是被人給騙了。
“我當然見過他!”李奉知突然激動起來說道,雖然手中的劍不自覺地垂下,但依然緊緊握著劍柄。“他很強,也非常的好看,而且他救過我,還救了我們鎮子裡的所有人!”李奉知的腦子裡突然浮現出楊羽耀的麵容,想到自己那時拜師被拒,少年的眼中立刻泛起了淚光。
“那你那時為何不拜他為師呢?”竺墨蘭更加的好奇了。又強又好看?是她知道的某個人嗎?還是哪個她未曾聽說過的隱世大能?
“我提了,可他拒絕了,但我不想放棄,便追了出來。”李奉知努力地把眼淚給憋了回去,垂著頭答道。
“哎呀,若是他不願收你,應當是與你無緣。為何如此執著?”竺墨蘭感歎道,這麼一打擊,李奉知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徹底潰了堤,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讓竺墨蘭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
“好了好了,小家夥,你說那個人非常好看是有多好看?比我還好看麼?”竺墨蘭拿出手帕給李奉知擦了擦眼淚問道。
“嗯,他更好看!”李奉知立刻答道。
“你這個小家夥,怎麼那麼不會說話?我這樣一個大美人在你麵前,你誇他人好看都不懂得委婉一點嗎?”竺墨蘭捏著李奉知的臉頰扯了扯笑道。
“是你自己要問的。”李奉知答道。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縱然借著楊羽耀留給他的散修寶典知道了大乘期在修士的境界中屬於非常高的那種,可這竺墨蘭對他沒有任何殺意,甚至刻意收斂了氣息。因而也讓他感覺不少害怕。
“呼呼,小家夥你叫什麼名字?這你總該是知道的吧?”竺墨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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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奉知。”李奉知看了竺墨蘭一眼後答道。
“那好,奉知,接下來你要去哪裡?竺墨蘭笑著問道。”
“你為何要知道這個?”李奉知感到不解。
“因為我想跟著你,看看你說的那個非常好看又厲害的修士究竟是誰呀!說不定我還認識呢!”竺墨蘭笑得雙眼彎彎,應道。
“嗯?那個人?”楊羽耀想再看看擦肩而過的那個人,卻收回了目光,以免讓對方感到冒犯。剛剛那人是一名錦服男子,並非是修士,引起楊羽耀的好奇的原因在於男子容貌竟與他之前在桐嶺鎮遇見的李奉知相識度接近九成。隻是李奉知的麵容更加稚嫩。如果不是那名男子看起來也才二十出頭,而李奉知已經十四歲了,說他們是父子都有人信。
“王爺……”就在楊羽耀思索這人和李奉知有沒有血緣關係的時候,男子身邊的女子低聲喊道,透露出了男子的身份。
楊羽耀並未停下腳步,雖然心裡對那名男子有些許好奇,但跟著賀乾清一同行走的他看起來全然沒有注意到對方一般。反倒是那名男子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楊羽耀離開的方向。
“那兩位應當是仙師大人。”女子以為這身份是王爺的男子好奇楊羽耀他們的身份,連忙說道。這位男子她惹不起,修士她更加惹不起。
“這本王自然是看得出來。”男子看著楊羽耀背影,冷漠地回答女子說道。“修士。”他在心中喃喃,並沒有絲毫敬意。他看向楊羽耀的目光,甚至透出了貪婪。雖說宗門與凡間國家分庭而治,但並非所有的皇室都接受此種做法,隻是迫於修士的力量而不得不屈服。
許多宗門存在的曆史來得比所在的國家更久遠,但一直以來,各個宗門都是冷眼看著王朝更迭,皇權起起落落卻從不乾涉。但即便如此,在像和這名男子一樣的這些人看來,宗門的存在,削弱了皇權的統治,亦讓他們這些本該儘享特權的皇子們不得不夾起尾巴,看這些修士的臉色行事。那般本該被他收入王府,供他玩樂的美人。卻因為是修士,隻能垂涎而動不得。
即使已經隔了很遠的距離,楊羽耀還是察覺到了那個被稱為王爺的男子對他那帶著欲望,卻不得不隱忍的目光。在這個世界他收到這樣的目光越來越多,以至於他對此越發的熟悉,輕易便可察覺判斷出來。
“奇怪,這個世界的人都不怎麼崆峒的嗎?”楊羽耀感到不解,這個世界一方麵視同性相戀有悖倫理,另一方麵又好像喜男風。即便是男的,對模樣好看的同性表達喜歡也是表達得毫不遮掩。楊羽耀回想起來,貌似,他遇見過的人中,唯一可能,疑似、好像是崆峒的,大概隻有薛仁那個家夥。
楊羽耀能夠注意到那人不善的目光,賀乾清自然也能。不過他回過頭,僅以目光警告對方。雖然隻是這樣,便也足矣。哪怕心中多麼自命不凡,男子的理智還是讓他知道真惹惱了修士他毫無反抗的餘地,修士是不屑於為他們做侍衛的,修士會加入朝廷為官也是為了享受人們的吹捧和手握大權的愉悅感,若有不合他們心意,修士們可不會管什麼忠君愛國,直接衣袖一揮,抽身走人的做法比比皆是。
哪怕是皇帝,也隻能請到武者保護他們的安危。就算他們皇族與某位修士大能交好願意為他們出頭又怎麼樣?哪怕後麵他們皇族會為他報複回來,在此之前他的小命已經沒了!因此,哪怕內心暗罵不斷,這位年輕的王爺還收收斂起不滿,表現出一副敬重的神情出來。
“倒不是個不知好歹的家夥。”一眼便看出那王爺的敬重是裝出來的,賀乾清依然收回了目光。就算再怎麼心有不甘,此人顯然惜命得很,這樣的人是有眼色的,不會做出不自量力的瘋狂舉動出來。雖說這樣的凡人奈何不了賀乾清,但若是要應對的話,還是挺煩人的。
“師尊,以前有過人主動想拜你為師麼?”像剛剛男子那樣的人實在是太多,所以楊羽耀很快便將那人拋之腦後,不過那男子的麵容讓楊羽耀想起了李奉知,當然那個比他小幾歲的少年看著比那王爺看起來順眼得多了。
想起李奉知,楊羽耀便難免有些好奇那少年現在如何了,不知他會選擇去哪家宗門修行,會不會考慮楊羽耀通過散修寶典暗示給他的玄真宗。
楊羽耀想,大概是因為李奉知也是由一位老人撫養長大的,相似的經曆讓楊羽耀產生一種相知相惜的親近感。此外那個少年即使是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依然想著護著留給爺爺的饅頭的舉動,也讓楊羽耀觸動頗深。可能還有那個少年是第一個提出想拜他為師的人,所以讓對這個少年多少上了心。
“嗯,有過,小耀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賀乾清不解地問道。因為楊羽耀的問題,賀乾清他特意回顧了一下那些曾經想拜他為師的人,但在遇到楊羽耀之前,賀乾清壓根沒有想過收徒,因而甚至沒有去記那些人都是誰。如今回想起來,也就還記得曾經有過這樣的事,但那些人究竟長什麼模樣,是男是女都記不清了。
“就是,想了解一下促使一名修士收徒的緣由是什麼。”楊羽耀答道。
“緣由?每個人的緣由都不一樣,或看資質,或看頭腦,或看為人,但總結起來不外乎此人看得順眼,討自己喜歡。當然,能夠依自己的想法選擇的也看修士本身的身份。像為師我對收徒沒有興趣,以前在青鋒宗時其他人也希望我多收徒,但他們無法命令我。但若是有收徒任務的長老,無論自身是否心甘情願,都是必須得收徒的。”賀乾清解釋道。
“當然,除非那弟子有著特殊的身份,一般也是沒有辦法強迫某人收徒的。畢竟此事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強扭的瓜怎麼樣也甜不了。”賀乾清補充說道。
賀乾清所說的弟子有著特殊身份的情況,自然是指那些宗主或其他長老家的親戚,出於人情,會得以收下為徒。其實在宗門中,專門有著授課長老這樣的說法。這授課長老並非指某一位長老,而是所有承擔教學任務的長老。因為宗門中,尤其是那些規模很大的宗門,會有一些長老,他們手下管理著一大批雜役弟子,卻不會教授任何修行方麵的知識。
若是散修,自然沒那麼多區分。但涉及到宗門,事情就複雜得多了。宗門會將拜入宗門的弟子分為外門弟子、內門弟子和親傳弟子三個大類。地位一個比一個高,修行的資源分配也是差彆巨大。當然這三大類並不是永久固定的,外門弟子夠努力的話是可以晉升為內門弟子甚至是親傳弟子的,但若表現得不好,或出現重大錯誤,也可能從親傳弟子降到內門弟子甚至外門弟子。
弟子那麼多,自然做不到每一個都全心去教導,因此各個宗門通常的做法是甲長老講心法、乙長老講劍術、丙長老講術法這樣安排,然後弟子們回去自己練,之後宗門會進行統一的考核。相當於大家統一上大課,能學進多少靠自覺。並且這一部分是所有弟子都可以參與的。
但即使是這部分,外門弟子、內門弟子和親傳弟子之間的全部便已經顯現出來了。外門弟子通常都是那些在招新測試中勉強滿足收徒資格的人,宗門對這些人未來的前景不怎麼抱希望,並不指望他們能夠為宗門贏來多少資源和聲譽。
因而為了利用他們的價值,這些外門弟子需要做大量的雜活,對於他們而言,工作優先於修行,所以哪怕這些長老的授課所有弟子都可以去參與,門外弟子卻會因為工作,或多或少地錯過這些授課。
相較於門外弟子,資質更好的門內弟子和親傳弟子被給予更多的希望,因此以修行為主。這些授課,隻要人在宗門內且自己想去聽,那就不會出現錯過的情況。當然,這些授課一般很少增加新內容,講的大多是最基本的東西。通常過段時間宗門內新人多了,長老們又會重新講一遍。因此門外弟子就算是錯過了,還是有補學的機會。而這樣的重複,則會讓一些入門多年的門內弟子和親傳弟子不會再去聽講。
雖然有句話叫做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但同樣是領進修行之路,也得看這師父願不願意把最核心的教給弟子。而親傳弟子,自然是各個長老最願意教導的,願意傳授自己真本事的人。同時也是被修士們認為真正意義上同長老甚至宗主掌門締結師徒關係的弟子。隻有親傳弟子,人們才會說某某長老的徒弟,而即使是門內弟子,人們也隻會說某某峰的某人。
“一般來說,收徒優先考慮資質的會比較多吧?”楊羽耀猜測道。
“自然,畢竟誰也不喜歡收一個愚鈍之徒來折磨自己。”賀乾清肯定道。
“那李奉知想要加入一個好的宗門甚至拜一個好師尊應當沒有任何問題。”楊羽耀心想,憑借著之前對李奉知摸根骨的記憶,楊羽耀估計李奉知的資質甚至比葉倩倩還要更好一些,雖然那是楊羽耀第一次嘗試,但他對此還是挺自信的。這樣的弟子哪怕是加入那些大宗門也是會被那些長老搶著收徒的。想到李奉知前途應當十分光明,楊羽耀便也放下心來。
“師尊,接下來我們去海納錢莊?”楊羽耀問道,順便打開了迅聯光屏瞄了一眼。看到文墨和懷玉用傳音玉簡發來的信息鬆了口氣,關閉了光屏等忙完回去再看。
之前他一直放在外麵活動的金月笙那個分身因為秘藥木偶的藥效的緣故,自己消失了。還把被弄斷了的白玉骨扇的扇穗留在了原地,楊羽耀隻來得及把這天級法寶本身給收回。
若是他自己一個人行動倒好,偏偏那時那兩位玄真宗弟子執意要幫助他,與他一起行動。為了避免那兩人因為他分身的消失以為他遭遇不測或是被綁架了耽擱他們,楊羽耀在藥效消失後有給他們發信息報平安。隻不過鑒於傳音玉簡的傳送速度,加之可能遇到什麼導致不便回消息,他直到今天才收到了那兩人的回音。既然收到了,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是的,等把錢莊那邊的陣法按照我們之前的構想優化完畢,我們也差不多應當離開寧城了。對了,小耀,你覺得這裡的海怎麼樣?”賀乾清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