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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那三日如同疾風驟雨，雨打芭蕉，今次則是春雨綿綿，潤物無聲。正如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各有千秋。其中滋味，唯有當事人能品其真味。
“我就知道，區區三日，怎可能滿足。”塗山一邊擤著鼻血，一邊清理掉沾到地麵和皮毛上的血跡，興奮地心想道。那兩人甚至完全無視了她，讓她可以安心地儘情聽牆角。
溫存之後，楊羽耀靠著賀乾清的腹肌，躺著打了個哈欠。雖然不想保持這個讓他羞恥的姿勢，可他現在渾身發軟，動彈不得。他們回來時不過午後，此刻卻已是深夜。身上的斑駁又舔新痕，也不知何時才能徹底淡去。
“嗯？赤珠道人前輩有發信息過來？”楊羽耀用神識打開迅聯，看著迅聯投射到他麵前的光屏，點開了來自赤珠道人的信息。
“顧小友，老夫聽聞乾清仙尊賀乾清也有一個迅聯，你可有方法讓老夫和他加上這個迅聯的好友？”
“師尊，你看下迅聯，估計會有人加你好友。”楊羽耀說道，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真想不通師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精力，明明昨天才……”楊羽耀的臉慢慢地紅了起來，“不會是海參的原因吧？海參真的可以壯陽？但不是此壯陽非彼壯陽麼？”楊羽耀有些混亂地想，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開始給赤珠道人回信息。
“加我好友？”賀乾清疑惑地取出迅聯戴上，光屏剛一顯現，幾個好友申請就彈了出來。他沉默著一一看了申請人都是誰，才開始一一同意。
“用迅聯添加好友有兩個途徑，第一種是利用和迅聯關聯的傳音玉簡，若是您在傳音玉簡裡已經和對方交換了聯絡方式。隻需在迅聯裡選擇添加好友，然後用傳音玉簡觸發和你想聯絡的那個人即可。”楊羽耀回道，“在迅聯發出好友申請的同時，傳音玉簡也會同時給那人自動發一條提示你在加他好友的信息。這種方式比較容易通過。另一種就是直接搜索名字添加，這種方式對方可以提五個問題，如果全答對了才能添加成功。當然這種方式可能會一開始就被拒絕掉。”
“之後前輩您對使用迅聯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優先呼喚引導係統綾依和玲爾，它們基本上能幫您解決絕大多數問題而且不需要等待。”楊羽耀詳細地說明了一遍，他肯定赤珠道人有這個疑問肯定是他沒想起來還有引導係統這麼一個功能。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作為迅聯最早的一批使用者，楊羽耀做測試版時還沒有添加這個功能。
“好咧，顧小友多謝了，老夫這就去試一試。”赤珠道人的信息居然最多三息便回了過來，看來他一直在等著楊羽耀的回答。
“……”賀乾清剛剛加完前麵幾人的好友，赤珠道人的好友申請就彈了出來。賀乾清果斷地選擇了同意。短短一刻鐘內，原本隻有楊羽耀一個的迅聯聯係人一下子增加了十來人。賀乾清看著新出現的“黑名單”功能，陷入了沉思。“小耀……”賀乾清低下頭，想要詢問，卻發現楊羽耀枕著他的腿已經睡著了，也不知道有他沒有記得默念固神訣。
“辛苦了，小耀。”賀乾清撩開纏繞住楊羽耀頸脖的他自己的長發，為他蓋好被子，補上固神訣。猶豫了些許，賀乾清也躺了下來，一手將楊羽耀摟入懷中，一手撐著臉，喚出了引導係統綾依，讓她回答自己的疑問。
“有意思，居然還可以如此分類。”通過綾依的介紹，賀乾清弄明白了新出現的黑名單功能。按照楊羽耀安排讓綾依回答的解釋，這功能是如果添加的聯係人裡有誰比較煩，平時不想理他但又需要留有聯絡方式的時候，就可以把那人拉進去，等需要時在放出來。至於分類，則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自行設置。賀乾清剛把楊羽耀設為獨一檔的夫人，就被赤珠道人拉入了一個名叫“急”的多人群聊群。
賀乾清看了眼群成員，有他已經添加為好友的玄真宗宗主宋辭和流雲宗宗主柳冰。還有他聽說過，但從未見過紫蟬道人，當然，還有群主赤珠道人。
“張老前輩，請問這群名急是何意？”流雲宗宗主柳冰率先發了信息問道。
“老夫本想起名為緊急事態討論。然而在建群時不知弄錯了什麼，隻剩一個急字了。”赤珠道人倒也沒有回避，直接回答了這個問題。
“等”玄真宗宗主宋辭突然發了這一個字，也不知道他具體想表達何事。
“群名群主是可以修改的。張前輩你可以改成正確的名稱。”賀乾清終於發了條信息，他沒有讓綾依離開，而是讓她留著方便應付不知道該怎麼操作的情況。
“賀道友，多謝提醒，老夫這就去修改。”赤珠道人的信息十分迅速地發了出來。
“等本尊先適應一下怎麼用。哎呀怎麼就”宋辭再次沒能發完完整的句子。
“這法寶有意思，真想認識認創造出它的哪位高人。”比起玄真宗宗主宋辭，就連同樣是老前輩級彆的紫蟬道人用起迅聯來都十分熟練。
“張前輩，改的是群名，不是您個人的昵稱。”發現所有赤珠道人發的句子的發送人都變成了緊急事態討論的賀乾清提醒道。
“失誤失誤。”赤珠道人連忙發到，倒是非常迅速地改回來了。
“張前輩建此群是為了討論卿雲仙尊隕落之事？”宋辭總算成功地發出了一段完整的句子。
“正是。”赤珠道人答道。
“卿雲仙尊？他這是遇到何事了？”流雲宗宗主柳冰連忙問道。顯然她的消息還不夠靈通。
“卿雲仙尊前日被鬼族伏殺身亡。目前收集到的證據表明，這場襲擊是專門針對他的。”赤珠道人開門見山地將事件簡單地發了出來。
“鬼族？不久前不是剛剛在玄真城外殲滅了那麼多鬼族嗎？怎麼會又冒出來可以把卿雲仙尊致死的鬼族？”柳冰追問。他們都沒有用語音，全是用文字交流，即使如此還是能感受到她的震驚。
“顯然隱藏的鬼族數量遠比我們以為的要多的多。”宋辭接話道。作為玄真城外剿滅生鬼秦姝和她帶領的鬼族的領頭人，宋辭自然十分清楚那場戰打得並不輕鬆。若非他們事先做了充足的準備，又與天師門的修士聯合，戰況定然更加慘烈。
“這世道看來是要亂起來了，魔族和鬼族都開始冒頭搞事，恐怕妖族也得防上一手才行。”紫蟬道人感歎道。
“玄真城外的生鬼事件，便已經有妖族摻和其中了。”“嗯？”賀乾清發到，突然感到懷裡的人動了動，他低下頭，看到楊羽耀不自覺地把頭靠在了他的胸前，無意識地撒嬌般輕輕蹭了蹭。賀乾清笑了起來，將楊羽耀抱得更緊，低頭親了親楊羽耀的頭頂。
“本尊已經聯係了妖皇凰炎，妖族那邊不多時應當會給我等一個交代。”宋辭發到。
幾個人又討論了一陣，更多的是在交換信息，沒能具體討論個所以然。直到這時，他們才猛然發現美人在懷的某人已經好一會兒沒見發言了。
“賀道友人呢？”宋辭疑惑地發到。
“不知，也許是有什麼急事要處理。”赤珠道人回到。
“果然……”賀乾清睜開眼，他剛剛閉眼感受了一番自己的修為的變化。雖說他已是大乘期大圓滿，但哪怕是這個境界，並不代表到了就可以渡劫晉升渡劫期了。每個階段的大圓滿到達晉升渡劫，依然需要一段時間的修行和積累，還有一定的機遇。曾有修士卡在大乘期大圓滿這個階段卡了千年之久。
若將境界進行更細致的劃分，大乘期大圓滿這個階段同樣也可以劃分為初期、中期、末期和圓滿四個階段。而賀乾清的境界，可以說是大圓滿的初期。單這麼看似乎顯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他還未到三百歲便有此境界已是人中翹楚。何況他在撿到楊羽耀之前還是合體期，於修士而言不過是眨眼一揮間的短短十幾年，他便達到了大乘期大圓滿。他境界的提升速度，已經讓許多修士羨慕到嫉妒了。
“原本以為，達到大圓滿中期起碼也需要幾十年。這幾日，居然相當於我修行了十年？”賀乾清臉色沉了下來，猜測得到驗證和修為的大幅提升並沒有讓他感到高興，他本就天資卓絕，又修行勤奮，修為本來就漲得得飛快。然而短短幾日的歡愛，竟然能抵得上十年功，而他們甚至並未進行正經的雙修。
而且這修為暴漲，全然是意外收獲，賀乾清隻是想與楊羽耀行普通的夫妻之事而已。若非之前由此猜測，他都不一定想到及時來確認自己的如今的修為如何。事實證明，他原先的猜測甚至還過於保守了，怕是那些被專門培養的爐鼎，都無法達到這般驚人的效果。
“小耀這是某種不為人知的體質麼？”知識淵博的賀乾清亦是犯了難，這個多年前他順手救下的孩子身上有著太多的特殊和秘密，曾經每日被迫長時間休眠還能確認是和靈魂殘缺有關，但這可無意識地提升他人修為的能力，實在是無從溯源。“此事看來必須和小耀說明了。哪怕用小耀的話說實驗樣本數量不足，也不能讓他以身試險。”
楊羽耀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窗外吵吵鬨鬨，估計是有新的新年活動開始了。說實話這個世界的客棧不管是凡人開的還是修士開的仙家客棧客房的隔音效果都很一般，不過畢竟和在原本世界有心臟病不同，這個世界他的身體無恙，所以睡眠質量格外的好。外麵就算吵吵鬨鬨，隻要不會威脅到他，他都不會輕易被吵醒。
“師尊，早安。”楊羽耀從床上下來，隨意撫平裡衣的褶皺。“我們下一個目的地是寧城對吧？”
“正是，”賀乾清答道，其實楊羽耀醒來的這個時間，彆說修士，對於平民來說都算是晚起了。不過賀乾清並不在意，楊羽耀若是想賴床，那就讓他賴便是。“小耀，如今你的修為如何了？”
“等等，我看一下，”楊羽耀有些意外賀乾清一開口便詢問這件事，不過他也有段時間沒怎麼關注自己的修為了，畢竟他隨便施個術法修為都能提升一點，所以修為每天都在漲，隻要不到達不得不突破的時候，他都懶得關注了。“嗯？到煉虛境大圓滿了。”楊羽耀有些意外，他離開玄真城時境界卡在煉虛境後期到大圓滿這個階段的“瓶頸”中，按理來說，每突破一個小境界，都需要足夠的靈力去衝擊才能突破，什麼時候他不知不覺就又過了一次境界了？
“小耀，為師有話和你說，這個內容，你務必不能讓除你我意外的任何人知曉。”賀乾清看著楊羽耀，無比嚴肅地說道。
楊羽耀用神識感知了一下，塗山在馬廄和紅色彗星待在一起，他們還未那麼快出發，應當是賀乾清刻意把她趕去了那邊。此外房間四周被施展了禁製，可以避免他人偷聽。
“好的。”楊羽耀點了點頭，不知賀乾清要告訴他什麼。上一次賀乾清如此強調還是他靈根的問題。難道賀乾清發現了他這具身體其他特殊之處？楊羽耀猜測著，等待著答案。
然而等楊羽耀聽完賀乾清的講述，他忍不住開始懷疑人生。他能夠讓他人修行變得容易，甚至親密接觸可以直接漲修為？他原來是唐僧肉麼？雖說不能吃了就長生不老，但對於修士來說，提升修為和增加壽命是掛等號的，約等於可以長生不老。
賀乾清再三強調如果此事絕不能讓他人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儘量和他人保持距離，不要長時間的待在一起。否則若是遇到像賀乾清這般敏銳的人，是有可能猜測到這個可能的。楊羽耀本就不喜和他人距離太近，現在有這種風險了他當然會更加謹慎。畢竟他也不想像唐長老那般被一堆妖怪時刻惦記著想把他吃掉。
賀乾清不知道楊羽耀在接受了他的說辭後還進行了延伸，不過即便知道，他也不會覺得有任何問題，畢竟楊羽耀越是覺得危險，他自然會越是小心謹慎。
到了下午，他們收拾妥當，直接在客棧購買了足量的乾草，出發北上，離開了依舊熱鬨非凡的錦陽城，向魏武國最靠北的城市寧城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