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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易寶軒提供的住處後,楊羽耀愉快地宅了整整兩天天,兩天時間,他連房間的門都沒出過,在之前的那座小院幫忙照料他們的嬤嬤也跟來了這邊,每天幫忙給楊羽耀做飯送餐,然而她和負責傳達任務和收取繪製好的符籙的馮衍整整兩天連楊羽耀的人都沒看到,隻看到放在門外的空碟空碗,繪製好的符籙。
雖然修士閉關起來,幾天甚至幾十年見不到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也沒聽楊羽耀說他要閉關啊?有些擔心楊羽耀會不會出事了的嬤嬤和馮衍甚至通知了李鶯鶯,於是第三天一大早,睡得正香的楊羽耀迷糊地睜開眼睛,莫名其妙地看著把房間門給拆了的李鶯鶯,後麵還跟著不知所措的葉倩倩。
“我有跟李姨說淵哥你這兩天都有和我聯係的,但他們實在是太擔心了。”葉倩倩尷尬地解釋道。
“唔,擔心什麼?”楊羽耀還沒有完全清醒,幸好住在這裡他晚上睡覺也沒把蜃玉取下來,雖然睡得時候有些不舒服,至少遇到這種情況他不會突然暴露。
“小淵你沒事就好,嬤嬤她們說這些天都沒見到你的人,所以有些擔心。”李鶯鶯說道,楊羽耀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問題出在他幾天沒出房間門這件事啊。
“哦,我隻是不太愛出門而已。”楊羽耀回應道。雖然他沒出門,但他可沒錯過秘境試煉後麵的部分,借助法器小石2.0,他看到了所有的賽況,如同他所料的那樣,到了第三天相互之間的戰鬥變得更加的激烈,那些弟子抱團後更是各種奇招百出。隻不過他回到了住處後才想到,他通過小石看到的似乎應該錄播,因為他們留在會場上看到也並非是現場,而是直播畫麵。
這場試煉的結果是淩霄宗通過全程團戰在宗門積分榜穩居第一,而第二名居然是青鋒宗,作為東道主的玄真宗則排到了第三名的位置。但個人積分榜上的三人對於楊羽耀來說都是陌生的名字。當然在宣布最終得分時是有人解說這三個修士都是來自哪個宗門的,但當時楊羽耀正聚精會神地篆刻一個陣法,因此內容完全沒有聽進去。
“可以先出去嗎?我好把衣服換了。”楊羽耀將目光投向隻剩下一個門框的房間門,感到了一股凜冽的寒風吹進了屋子,將“請順便把門帶上。”這句話給咽了回去。修士可真費屋子,他昨晚不就是從蜃玉裡的四方陣法獲得了靈感成功解決了一個陣法結合的問題,結果研究得太投入忘了給門上貼防闖入的符嘛,結果今天房間門就直接被整扇卸下來了。
“好的好的,晚些時候我會讓人把門修好。”李鶯鶯有些不好意思地帶著葉倩倩走了出去,楊羽耀透過門框,看著白雪皚皚的院子。不得不再次慶幸在這個世界自己是一名修士,哪怕是如此的寒冷的天氣衣著單薄也能輕鬆扛住,若是自己原本世界那身體,這冷風能把他吹回醫院。
“今天是比賽休息日,不知道子期他們淩霄宗會有什麼安排,師尊的迅聯也做好了,要不要通知他呢?可我並不知道今天他們幾時還要開會,而且用師尊給的玉佩通知他會不會太誇張了?這種應當都是危急時候用的聯絡方式吧……要不然等他們那邊先忙完?”楊羽耀思索著,慢吞吞地換上衣服。
今天楊羽耀本也沒有打算出門的,但葉倩倩再次出攤去賣符籙讓楊羽耀想起了自己上次出門本打算去買些空白的黃符,結果遇到賀乾清後就把這事給忘了,加之聽說了他幾天都沒出門的易子期又過來勸說他既然不是閉關應當出去走走。於是將今日的任務符籙交給還未離開的李鶯鶯後,楊羽耀勉為其難地跟著易子期出門了。
“子期你的身體恢複得怎麼樣?真的不需要靜養休息嗎?”楊羽耀問道昨天才剛剛結束秘境試煉,就算淩霄宗參與大比的弟子一直抱團,但到最後依然都或多或少受了傷,要是楊羽耀遇到這種情況他能躺一天,但易子期卻還有精力出來逛街。
“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這回受的傷很輕的。”易子期看著楊羽耀,笑著回答道。淩霄宗的掌門赤珠道人沒有規定他們這些弟子在今天休息日必須怎麼做,因此易子期立刻想到約楊羽耀出來走走。明明隻是三天不見,易子期發現他已經在想念楊羽耀了,而且看到楊羽耀時心情就會變得特彆的好。他清楚楊羽耀不喜歡待在人多的地方,於是他們選擇了一條人相當少的線路。“幾天不見我感覺阿淵你的氣息似乎更醇厚了,阿淵你的修為是不是更精進了?”
“嗯,修為是漲了一些。”楊羽耀答道,他現在的修為已經到了隨時可以渡雷劫的程度了,若不是努力壓製著,他幾天前就該渡劫了。現在楊羽耀懷疑自己體內的靈氣量會讓自己在順利渡劫後立刻進入下一個小境界。所以為什麼他的身體那麼特立獨行?彆人提升修為需要苦苦修行,他的身體卻像巴不得他趕緊飛升似得。“說起來今天人們都在拉繩掛一些飾物,是節日嗎?”楊羽耀停下腳步,向遠處眺望,他們沿著這條護城河邊行走,一路上都看到人們往光禿禿的柳樹上綁上繩子,再在繩子上掛上一串串染成彩色的剪紙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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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今日便是賀冬節了呢,”易子期答道,也望向那些花花綠綠地剪紙裝飾,仔細看的話,那些剪紙的題材基本都是五穀六畜,雖然玄真城是以修真者為主的城市,這些凡人的節日習俗倒也保存下來了。
“賀冬節?”楊羽耀上前幾步,仔細打量最近的一些剪紙,把剪紙掛起來做裝飾這種做法在他看來十分地新奇,因為他印象中的剪紙,更多是被用於貼在窗戶和門上做裝飾。這樣垂掛起來,總覺得很容易破的樣子。“為什麼要這樣掛這些剪紙呢?”
“嗯,過了賀冬節離新年也就近了,”易子期答道,“至於這樣做的目的,我倒是不是很清楚。”
“在魏武國這個做法叫做曬財,渴望什麼,就把什麼剪成剪紙掛出來。這兒的人相信,若是自家的剪紙越早被風吹掉,渴望的東西就越容易得到。”不知何時來到這裡的賀乾清走了過來,替易子期回答了個他回答不出的問題。
“乾清仙尊?日安。”完全沒有料想到賀乾清會出現在這裡還主動和他們說話的易子期吃了一驚,而後才反應過來向他問好。
“仙尊日安,多謝你答疑。”楊羽耀同樣微微一愣,跟著打招呼道。他同樣也不清楚為什麼賀乾清會來到這裡,這附近可不像有適合開會的會場呀?
“無需道謝,大雪將至,早些回去吧。”賀乾清的目光溫和地落在楊羽耀身上又迅速收回,說道,楊羽耀抬頭看了眼天空,確實陰沉了不少,雖然對於修士來說下些雪不算什麼,不過既然要買的黃符已經買了。那就正好回去了。
“多謝提醒。”楊羽耀笑著和賀乾清揮揮手道彆,在賀乾清的目送下,跟著易子期一同返程。
“奇怪,我覺得乾清仙尊好像有些討厭我。”在返程的路上,易子期用傳音把他的感受告訴了楊羽耀。
“錯覺吧?他為什麼要討厭你?”楊羽耀反問道,前些天賀乾清問他新交的朋友的背景時他就把易子期和葉倩倩告訴了賀乾清,那時賀乾清也沒說什麼啊,怎麼可能會突然討厭易子期?
“也許吧。”易子期抓了抓頭,感到自己現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明明是第一次和賀乾清正式打照麵,根本不可能得罪那位強大的仙尊,為何自己回產生這樣的感覺?“嗯,我想,也許有一種可能,乾清仙尊他隻是心情不好。”易子期突然覺得自己想到了一種可能,“畢竟賀冬節除了慶賀春日即將來臨外,亦有祭祀和懷念故人的習俗。”“他可能在思念自己的徒兒楊羽耀。”易子期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懷念故人啊……嗯,師尊的話應當也會有逝去的親友呢,畢竟這個世界非常的不和平。說起來師尊他到底有多大?三四十?幾百?”楊羽耀回過頭,已經看不到賀乾清的身影,“是不是應該陪陪他?”楊羽耀心想,但現在他也不可能折返回去。
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打斷了兩人的思緒,他們朝聲響傳來的方向眺望過去,一座房子化成了廢墟,卷起濃濃地塵埃。塵埃之中,隱約可見幾個人影漂浮在半空中,似乎是在對峙。
“打起來了?”易子期皺了皺眉頭。
“應當是,我們繞路吧。”不想被卷進去的楊羽耀建議道。
“好。”易子期果斷地答應了這個方案。
他們快要到達住處時,雪已經飄了下來,楊羽耀抬頭再一次看了看天空,濃鬱厚重的烏雲預示著這場雪不僅大估計還會下得很久,於是楊羽耀給葉倩倩發了信息,讓她趕緊收攤回來。就算是修士,也不會喜歡差的天氣,而且若是到了災難級彆的氣象災害,同樣會對修士帶來危險。
“我還是先回去和嬤嬤借把傘去接倩倩吧。”楊羽耀看著越下越大的雪加快了速度。
“我和你一起吧,畢竟我和倩倩擺了那麼多天攤,知道她在哪兒,而且我也沒什麼急事。”易子期說道,楊羽耀點了點頭,同意了。
有易子期和迅聯測試版雙重導航的輔助下,楊羽耀和易子期到達葉倩倩那兒時葉倩倩也才剛剛把東西都收拾好。葉倩倩看到他們來接她非常的高興,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再多說一句,就被楊羽耀和易子期一人撐著傘,一人抓著她的肩膀就這樣飛速的離開了。直到到達了易寶軒提供的住所,葉倩倩還有些懵,她拍掉積在她頭頂的雪,推開門,嬤嬤已經把房間用炭火烤得暖烘烘的了。
明明可以用靈力輕鬆解決的事情,他們三個卻選擇圍著烤爐將衣服頭發烘乾。嬤嬤也沒說什麼,而是為他們準備了熱茶。還被他們幾個叫過來一起烤火。和嬤嬤聊了聊才知道嬤嬤也姓李,和李鶯鶯來自同一個村子,隻不過嬤嬤根骨不行,雖然被李鶯鶯帶出村子修煉了那麼多年,卻至今也隻有練氣二層。隨著年歲漸長,築基越發無望。但即便如此,嬤嬤依然還是非常感激李鶯鶯,對她忠心耿耿。
據她所說,在李鶯鶯之前,他們那個村子的人根本無望仙途,也不知道當年李鶯鶯一個小姑娘哪來那麼大勇氣,不僅逃了出去,還修煉有成,帶著宗門同門回到村子裡解救了整個村子。並將他們這些有那麼點兒資質的帶出去得以修煉。原本他們這些資質不行的人就算成功引氣入體也活得不好,但李鶯鶯離開宗門創立了易寶軒後,依舊罩著他們,給予他們工作的地方。
雖然嬤嬤說得很籠統,也沒有解釋他們村子曾經遭遇了什麼需要用到“逃”和“解救”這兩個詞語,但李鶯鶯的形象在楊羽耀的心中從格外喜歡親力親為的美婦人東家變成了電視訪談裡麵的那種村裡頭的婦女主任,還懂得以先富帶動後富,讓全村奔小康的偉大女性了。
雖然這樣的烤火聊天很舒服也很有意思,但易子期一個宗門的弟子畢竟不能老不和同門的人待在一起,於是在這邊蹭了一餐午餐後,易子期依依不舍地和他們分彆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葉倩倩和嬤嬤要來香爐柱香和蠟燭,似乎要紀念她的親友。這個賀冬節似乎並不隻是魏武國獨有的節日,起碼易子期和葉倩倩所在的汴梁國同樣也有這個節日,隻是習俗上和魏武國有所不同。就是不知道夏國是不是也有這麼一個節日,楊羽耀心想,散修寶典這本書他基本上快看完了,也知道了青鋒宗,甚至他這具身體誕生的國家叫做夏國。是在這個世界數一數二的強國。
“嗯,不過這個時間點,臨近過年,似乎和哪個傳統節氣時間差不多。”楊羽耀想起了以前爺爺教他唱的四時節氣歌,不過由於軌道的偏移,氣候的改變,他們原本的世界的已經不能和傳統的節氣對得那麼準了。直到晚餐時看到出現在餐桌上類似於餃子的食物,楊羽耀才反應過來,原來這賀冬節就是冬至!
在楊羽耀原本的世界,冬至這天研究所會給每個人都發一袋速凍水餃當做節日禮物,但由於從小爺爺在這一天都是煮湯圓,所以隻要有空,楊羽耀會在這天用外賣下單一份酒釀湯圓,和助手幫忙煮好的餃子一起帶去養老院和爺爺一起吃。於是楊羽耀委婉地和嬤嬤提他想要份湯圓,雖然嬤嬤有些不解,但還是答應了他這個請求。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以為楊羽耀沒有吃夠的嬤嬤早早就煮好了湯圓送了過來,楊羽耀將這份湯圓裝進食盒收入儲物戒指,猶豫著自己到底要不要用玉佩聯係賀乾清。這個世界大部分的人都沒有夜生活的習慣,即使是修士也隻有少數幾個繁華的城鎮會逛夜市有夜生活。但對於地處北方的玄真城,即使是一座修士為主的城市,卻也早早地休了市,人們都歸家閉門不出。葉倩倩那邊也是如此,不過楊羽耀知道她並沒有那麼快就睡了,這段時間她都會用於修行。嬤嬤到天黑後也回到她的房間,隻有招呼她時才會出來。
就在這時,楊羽耀發現他剛剛才研究出來的一個全新防護符陣居然發出了警報,提示他屋頂上有人。這個時間點屋頂怎麼會有人?楊羽耀不能確定時不時這個新研發的符陣出了差錯,但他還是戴上存放有武器符籙的空間戒指,衝出屋子前去查看。上午便下起來的大雪到了夜間依舊沒停,皚皚白雪反射著朦朧的月光反而讓這個夜晚顯得格外明亮,楊羽耀抬起頭看向屋頂,隻見賀乾清站在屋頂之上,披著毛皮披風,帶著一身風雪。
“師尊?”未曾料想賀乾清會以這幅姿態出現在此的楊羽耀不確定地傳音道。
“小耀,怎麼穿得如此單薄就出來了?”賀乾清微笑著反問道。緊接著就看到楊羽耀赤足跳上了屋頂,踩著積雪走到他麵前,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先和我回屋吧。”楊羽耀注視著賀乾清的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