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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羽耀一研究起來就容易忘記時間,這個小鎮很寧靜,就算沒有貼隔音符籙也沒有什麼噪音傳入。雖然隻是打算先做個“外掛”,楊羽耀也演算了滿滿一大張紙才找到可行方案。然而要製作成品時,他從自己的那些材料中挑挑揀揀,卻沒有找到讓他覺得滿意的基底。楊羽耀的想法很簡單,把增強身高調節的法器做成類似於珠子的樣子,像個頂珠那樣穿到青玉吊墜上就可以了,他已經成功做出了可用的試驗品,而且能夠把尺寸控製在直徑一厘米左右。但將已有的顏色相近的材料都比了個遍,楊羽耀都沒找到顏色和青玉吊墜搭配起來看著順眼的。
“要不要去買一顆珠子?”楊羽耀心想,基底解決起來其實也很簡單,隻要去買一顆青玉珠子就好了,青玉珠子很好買,價格低廉,尤其現在他們還身處一個相對繁華的小鎮,隻是他不能自己去。這個偽裝法器的特點是如果把吊墜取下,偽裝就會解除。但偽裝生效時,這個吊墜會連帶的皮繩一起自動隱身,哪怕他不摘下拿在手裡都是看不見的,因此在偽裝時他沒法拿出來做顏色對比。
“嗯,要不然拜托彆人來買?”楊羽耀想到,“但是要讓彆人看到青玉吊墜又看不到我的真實相貌,嗯……那就隻能請人代買了。”楊羽耀突然有辦法了,他使用訊聯測試版給葉倩倩發了消息。
“倩倩,你還在集市麼?”事先定位了下葉倩倩的地址後,楊羽耀發信息問道。
“誒,淵哥?我現在是在集市哦,有什麼事嗎?”葉倩倩的消息很快回了過來。
“我想拜托你幫我買顆青玉珠子,顏色儘量和這個墜子一樣。大小的話,和銅錢眼差不多就可以。”楊羽耀發到,同時拿著青玉吊墜拍了張儘可能接近實物顏色的圖片一同發了過去,好讓葉倩倩可以看著做對比,“回來我給你錢。”
“好的,沒有問題!”葉倩倩爽快地答應了。
將購買珠子的事情交給葉倩倩後,楊羽耀暫時放下了這部分的研究,給自己倒了杯茶想著該放空自己休息一下了。否則這種對他來說也能修煉的做法會讓他的修為刹不住車地奔向化神境大圓滿。他已經順利地進入到了化神境後期,先前那個疑似什麼碎了一般的感覺似乎是因為他提前突破了小境界的緣故。這聽起來確實很奇怪,但楊羽耀確實是在修為還未達到的時候,先突破了到達化神境後期的壁壘。
楊羽耀不想他的修為漲得那麼快,因為如果不控製的話那意味著他可能沒過多久就要渡晉升煉虛境的雷劫了。楊羽耀不記得這個這具身體首次晉升金丹時有沒有渡雷劫了,也不明白為何他重新恢複修為後不管是金丹期、元嬰期還是化神時都沒有遭遇雷劫,當然那時晉升得方式也夠特殊。若是以常規方式晉升,楊羽耀覺得他應該還是會遭遇雷劫的。反正他如果不控製,他就得想辦法壓製自己境界不晉升了。
然而楊羽耀端著茶杯在房間裡轉了圈,當做活動活動筋骨,幾個關於訊聯的新方案就從他腦子裡冒了出來。而他,無法拒絕立刻記錄下來再進行演算。沒一會兒功夫,他就又沉迷進去了,連天徹底黑下來了都沒有注意到。
“阿淵,在嗎?出來吃飯了!”和返回雲霄閣的葉倩倩碰麵以後,易子期帶著葉倩倩一同來到楊羽耀的房門前,敲了敲門叫他和他們一起去吃晚餐。
“助手,等一下,我還有最後一個數據。”沒能立刻意識到到底是誰在喊他的楊羽耀習慣性地回答道。
“淵哥?你在裡麵嗎?”葉倩倩也敲了敲門,意識到稱呼不對楊羽耀這才回過神來。
“我馬上就來,稍等一下。”楊羽耀回答道,將一桌的東西給收回了空間戒指。正準備過去開門卻無意間瞟到正對著自己的銅鏡,鏡子中的自己還是真實的相貌。這想起了自己把青玉吊墜取下來後就沒在戴上的楊羽耀趕忙停下準備開門的手,摸出被他一起收起來的青玉吊墜,戴上後後退兩步,在銅鏡中確認了現在是“顧淵”的相貌後,才打開了門。
“阿淵,我們去吃飯吧。”看到楊羽耀開門後,易子期說道。目光卻格外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好。”完全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楊羽耀立刻答應了。雖然他和易子期都已經辟穀,但楊羽耀不覺得繼續吃飯有什麼不對。
“阿淵,你現在是不是不太舒服?你剛剛到聲音……”易子期有些擔心地問道,易子期覺得剛剛楊羽耀回應時那聲音聽起來和平時聽起來不太一樣,雖然不仔細聽差彆不是很大,但還是有的。可易子期想不出,如果是不舒服的話怎麼樣的症狀會讓楊羽耀的聲音聽起來像剛剛那樣。一般來說,聲音因不舒服通常都是變得更沙啞一些,但和他平時聽到的相比,那聲音聽起來反而更加清澈透亮……
“不,我並沒有不舒服。”楊羽耀連忙說道,得虧他沒把聲音改變得太多,不然就不好解釋了。
他們晚餐是吃的是牛肉麵,這家店是葉倩倩逛街時發現的,葉倩倩說天還亮時這家店蠻多食客的,但現在天黑了,食客就少了很多。楊羽耀覺得這可能和這家店不能提供足夠的光線有關,現在天已經黑下來了,這家店提供照明的卻隻有幾盞昏暗的油燈。沒有客人的桌子上燈還是熄滅的。這麼暗的光線下,哪怕店家煮的牛肉麵再美味,賣相都大打折扣。
“掌櫃的,你們家都不用蠟燭的嗎?”易子期同樣對這家店那麼暗感到奇怪。好好一家麵館,弄得和黑店似的。
“這位仙師,您有所不知。並非我們不想用蠟燭,而是最近蠟燭實在是用不起啊!”這位掌櫃長得不像其他掌櫃那般有股精明勁兒,反而憨憨的,然而在這麼暗的光線照射下,濃重的陰影愣是把他憨厚的臉照得有些陰森。
“蠟燭用不起?這是為何?”易子期追問道。
“唉,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止我們鎮,包括周邊一些地方的蜜蜂大量死亡。本來我們這邊就是以盛產蜂蜜而出名,結果這蜜蜂死了,不隻是是蜂蜜沒了,連做蠟燭的蜂蠟都沒有了。”掌櫃悲傷地回答道。
楊羽耀有一點驚訝,他印象中的蠟燭都是采用石蠟做成的。他確實聽說過用蜂蠟做蠟燭,但一窩蜂能生產多少蜂蠟?難怪這個世界的蠟燭貴,而且看樣子,這個世界的人並沒有掌握提煉石蠟的技術。
至於蜜蜂大量死亡,楊羽耀想到了曾經看的新聞裡提到一些蜜蜂的傳染病會導致這樣的情況。但他又不是農學專家,就算猜測有這種可能也沒辦法幫他們解決。
“也許你這兒的養蜂人需要去其他地方請個養蜂高手幫你們看看是發生了什麼。”楊羽耀隻能這樣建議,俗話說外來的和尚好念經,這裡的養蜂人解決不了的事情,去找找彆處的養蜂人看看,說不定就有人也經曆過這樣的情況並且知道如何解決。
和蜜蜂的問題相比,他們這兒光線太暗的問題就好解決多了。楊羽耀從他的空間戒指裡翻出一顆鴿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往桌子中間一擱,半個店鋪就亮堂多了。有的食客見這半邊被照亮了,端著麵碗把位置換到了能被照料的空位置。還有的人,甚至連凳子都不坐了,到達亮的這半邊後直接往地上一蹲,端著麵碗就這樣吃了起來。
“掌櫃的你看,你們還是得舍得點血本才行,這店裡亮堂了願意來的客人才多。”楊羽耀的話音剛落,就又進來了幾名新客人。這幾名新客人疑惑地看著明暗分界異常明顯的店鋪,想了想後,都選擇在被照亮的那一邊落座。
“仙師你說的對。”掌櫃的趕忙招來店裡的小二讓他去買些蠟燭回來。蠟燭貴是貴了,多賣幾碗麵也就賺回來了。至於夜明珠就不是他們敢肖想的了。
吃著麵的時候,楊羽耀忍不住想如果是自己,該怎麼幫助這些凡人擁有更好的照明設備。石蠟做的蠟燭和煤油燈都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這些是世界的生產力要達到可以大批量開采石油的程度才可以考慮的產品。但仙家的法寶價格更加高昂。
這麼想著的楊羽耀用食指指腹沾了些許茶水,注入些許靈力,在桌子上畫起符文來。然後在易子期和葉倩倩驚訝的神情中,桌麵上楊羽耀用茶水寫的符文在他手指抬起離開桌麵的一瞬間,發出了明亮的光芒。
易子期將楊羽耀放在桌麵上的夜明珠拿開遮掩其光芒,那桌麵上的符文竟然僅比這顆夜明珠暗了幾分。掌櫃被驚動了,連忙跑過來詢問情況。
“仙師,這是……”掌櫃指著桌上發出明亮光芒的符文,聲音顫抖。
“隻是會發光的符文組合而已,彆擔心,不會損傷桌子的。”楊羽耀安撫地回答道。
“不,我的意思是……我是想問仙師,您這符文能發光多久?”掌櫃問道。
“到靈力耗完吧。”楊羽耀不是很在意地答道,美美地喝了口鮮美的牛肉湯。完全不知道此時他的兩位同伴,易子期和葉倩倩不約而同地心想他們眼前的大眾臉的少年會不會是某個上古大能的轉世。隨意畫的符文都能生效,簡直聞所未聞!
至於掌櫃,他哪敢懷疑楊羽耀是否會破壞他的桌子,仙師能展現他的仙家手段,他驚歎都還來不及。
易子期將夜明珠還給了楊羽耀,有了這符文,他們就無需使用夜明珠來照明了。他們吃完離開的時候,桌子上的符文依然發著明亮的光。掌櫃看著符文,深怕哪個好事者把這符文擦了,便一屁股坐在楊羽耀剛才坐過的位置,看守起來。同時思考是不是應該把這塊有符文的木板鋸出來然後掛起來。這可是仙師留給他們店的東西!
他們返回了雲霄閣後,易子期和葉倩倩又擠進了楊羽耀的房間,這似乎成了他們三個的相處模式了。楊羽耀也有想為何他們不在另一個人的房間聊天,然後想到貌似,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如果沒有緊急情況的話根本不會去另外兩人的房間。
在隻有他們三個人的空間,葉倩倩明顯放鬆了不少,在外時她不好意思把她買的禮物拿出來。不過她優先拿出來的,是楊羽耀委托她買的青玉珠子。
因為隻有一顆珠子,怕弄丟或忘了放哪兒的葉倩倩用一根紅繩穿過珠子係在了自己的腰帶上。楊羽耀在詢問了她珠子的價格和今天擺攤打點花費了多少後,一起把這部分錢先給了葉倩倩。然後才是計算今天的符籙賣了多少錢,該給葉倩倩多少提成。不過這部分他們稍微避開了易子期,易子期也主動避開沒有去了解這兩個買符籙究竟賺了不少。
雖然不知道具體數額,易子期仍有那麼一點點也想和他們一起賣符籙的衝動。不過他很快找回了理智,清楚自己身為淩霄宗的弟子,還是得以宗門任務為主。這樣的他,基本沒可能和他們一起賣符籙了。
“淵哥你今天買到適合的寶劍了嗎?我可不可以看看?”把錢的算清楚後,葉倩倩期待地問道。
“可以。”楊羽耀將被他丟在床上吃晚餐時沒帶出去的寶劍拿過來,遞給了葉倩倩。
滿懷期待的葉倩倩接到這把劍微微一愣,她有種自己見識過於淺薄,實在不知道這柄劍到底好在哪裡的怪異感覺。但既然楊羽耀買下了它,葉倩倩覺得這柄劍定然不差。但是,為何這把劍沒有劍穗?
“不知道,大概是那位鑄劍師不想給它配吧。”楊羽耀平靜地回答。
“那今天淵哥你讓我幫忙買珠子的時候為何不讓我再幫你帶副劍穗回來呢?”葉倩倩疑惑地問道。
“忘記了,不過沒有問題也不大。”楊羽耀不是很在意,但易子期和葉倩倩卻覺得一把劍沒有劍穗怎麼看都好奇怪呀。
“對了,淵哥,子期大哥,我今天給你們買禮物哦!”把楊羽耀的新寶劍帶來的怪異感驅走後,葉倩倩笑盈盈地將她為兩人準備的禮物給拿了出來。
“怎麼會突然想到給我們買禮物?”易子期笑著問道。
“因為你們倆照顧我那麼多,但我沒什麼能幫上你們的,隻好買禮物來答謝了。”葉倩倩的臉微微紅了起來,“不過我手頭不是很寬裕,所以,東西不是那麼好。”
“心意到了就好,有心了,謝謝。”楊羽耀說道,倒是沒有推辭,爽快地接過了葉倩倩的謝禮。易子期亦是如此。
葉倩倩給楊羽耀準備的禮物是一隻狼毫筆和兩盒品質很好的朱砂,她選擇這兩樣大概是因為覺得楊羽耀符籙很厲害的緣故。而易子期的,則是一把帶皮套的匕首,這些都不是法器,但對於葉倩倩來說,能給他們送這樣已經是動用了她小金庫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庫存。在這個世界,這些東西就算是凡品,價格也相當昂貴。也是葉倩倩從小都接觸這些高級品才舍得花錢購買作為禮品,而她還得為之後在玄真宗的生活多屯點錢。
“多謝了,這禮物很棒。”易子期笑著回答道,他很樂意自己的武器再多件匕首。哪怕是凡人所鑄,總歸多一份保障。
第二天一早,他們再次啟程上路,向著他們規劃好的下一個地點奔去。兩天後的傍晚,牛角鎮的那家麵館掌櫃看到進來的客人是一位玉樹臨風的修士,便連忙迎了過去。雖然牛角鎮是正仁宗的地盤,還有其他修士在此開設客棧和醫館,但他這家麵館卻鮮少有修士光臨。大多數的修士都會覺得他們這種小麵館不上檔次,所以不會來此消費。
可掌櫃的沒有想到,那幾名年輕的修士離開才兩天,又有修士來光顧他的店了。而且這位氣質斐然,想來在修士中也是高人一等的存在。然後掌櫃猛然意識到,吸引這位修士進來的並非他家的麵,而是被他掛起來的那寫了符文的木塊。
“留下這符文的可是一位少年?”未等掌櫃的開口,這名修士便開口問道。
“是的,那位小仙師兩日前和朋友來我的麵館,在桌上隨手畫下便一直發著光。我便把那張桌子鋸了將這塊掛了起來。”掌櫃很感激楊羽耀,他這簡單一畫,為他的麵館省下了不少蠟燭錢,如今已經兩天了,這符文的光芒也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
“哦,朋友?”這名修士低聲說道,嘴角微微揚了起來。“淩雲城、滄鏡秘境再到牛角鎮,這是要去玄真宗麼?”修士的聲音很小,掌櫃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自言自語,隻看到這名修士抬起手,一道金光從他指尖飛出,沒入符文之中。“這樣這符文的效果可以再多持續一段時間。掌櫃的,來碗牛肉麵。”
“好咧,客官您坐下稍等,麵很快就好。”剛剛被修士的舉動嚇出一聲冷汗的掌櫃在聽完解釋後立刻喜笑顏開地說道。